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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然和宋玨兩人并沒有再去理會其他的問題,他們兩人就朝著軍武山直奔而去。
除了入夜時的必要休息,其他時候兩人根本不做任何停留,那怕就是途徑一些神社、莊子的時候,能不進(jìn)入他們也不會進(jìn)入;實在迫不得已必須得進(jìn)入,也會提前找好一個借口,盡量避免和其他獵魔人打交道。
如此過了十來天,兩人也終于趕到了軍武山。
蘇安然沒有去過妖魔世界的其他山脈,不知道其他山脈是什么情況。
但是軍武山這邊,倒是有一條直通山頂?shù)氖A,而且看這條石階的干凈程度,顯然是經(jīng)常有人維護(hù)打掃的。
只是此時,軍武山這里卻是顯得異常的寧靜,寧靜到讓人覺得相當(dāng)?shù)脑幃悺?
蘇安然和宋玨彼此對視了一眼,心中已有幾分了然。
“既然有人來迎接我們了,又何必避而不見呢。”蘇安然吐氣開聲,如海浪般滾滾涌動,最后更是化作雷鳴般的震動,將軍武山刻意營造出來的寧靜徹底擊破。
“好手段。”一名單手提著一桿長柄戰(zhàn)斧的中年男子,突兀的從山中階梯上走下來。
雙方明明相距不過百來米而已,按理而言這個位置只要蘇安然和宋玨抬起頭就能夠發(fā)現(xiàn),可剛才二人卻是偏偏沒有看到對方,這讓蘇安然和宋玨心中一緊,已經(jīng)意識到對方的手段。
領(lǐng)域。
唯有領(lǐng)域,方能讓蘇安然和宋玨兩人對近在眼前之人視而不見。
“山斧?”
“是。”提著巨斧的中年男子,不僅赤足,上半身同樣赤裸著,能夠清楚的看到他渾身結(jié)實的肌肉,他的下半身穿著一條褐色的麻布長褲,只是褲腳翻卷顯得有些破破爛爛的。
但不管是蘇安然還是宋玨,可一點也不敢小覷這個看起來像是窮得買不起衣服的人。
只因為,他的實力已是站在這個世間最頂峰的那一撮人。
“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我的‘不動域’?”
“太安靜了。”蘇安然沒有拿捏,老老實實的開口說道。
他可以在張海、張洋等人那里裝逼,但卻不敢在這位中年男子面前裝逼。雖說他如果真想殺了對方的話,也是有辦法的,但那卻是會動用到他身上的兩張底牌之一,在眼下還不需要動用底牌的時刻,蘇安然并不想那么早的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
“我叫趙剛。”山斧點了點頭,開口自我介紹了一句,“軍武山傳承者之一。”
軍武山六大傳承,以弓、槍、拳、斧、匕、刀為主,輔以疾如風(fēng)、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等六個核心理念,為妖魔世界苦苦掙扎著的人族撐起了半壁江山。
另外半壁,是九頭山傳承撐起來的。
而作為三大傳承圣地之一的高原山大神社,實際上并不公開招收弟子,具體是如何運轉(zhuǎn)的,沒人知道。
人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想要在妖魔世界設(shè)立新的聚集地,都必須上高原山大神社求一尺除妖繩,以此設(shè)立凈妖區(qū)域和鎮(zhèn)妖石,如此方能保證一個聚集地不會受到妖魔的侵襲。
但是在經(jīng)歷了天原神社的牧羊人屠殺事件后,蘇安然卻也已經(jīng)知道,這不過只是一個幌子而已。
凈妖區(qū)域的確是有效的,但是這個效果卻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強(qiáng)大,它只能用于阻擋一般的大妖魔而已,若是來襲的敵人是二十四弦這一級別,那么也就只能起到一定的削弱效果。
蘇安然甚至猜測,如果是十二紋大妖魔來襲,那么恐怕連削弱效果都不會有。
“章婆婆呢?”蘇安然問了一聲。
軍武山在有四位人柱力,分別是林槍、火拳、山斧、陰匕,如今的雷刀尚在成長之中,風(fēng)弓則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人。不過因為配合九頭山對酒吞設(shè)伏之事,軍武山派出了林槍和火拳兩人,所以如今留守軍武山的只有以防御著稱的山斧趙剛,以及陰匕章婆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謹(jǐn)慎了嗎?”
一聲輕咳,一道略顯蒼老的嗓音,自蘇安然的身后響起。
宋玨顯然嚇了一跳,整個人差點就擺出戰(zhàn)斗的架勢――若非蘇安然攔住,宋玨肯定無法那么快鎮(zhèn)定下來。
在看到趙剛的那一瞬間,蘇安然就已經(jīng)知道,軍武山給自己的下馬威不可能那么簡單。
他雖不知道這兩人的具體能力是什么,但從字面上去推測,陰匕的核心理念既然是“難知如陰”,而且還是匕首短刃這種武器,也就不難猜測對方真正擅長的能力是什么。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哪怕章婆婆的聲音就在自己三米不到的身后響起,蘇安然也依舊穩(wěn)如老狗。
“知道章婆婆的大名,不謹(jǐn)慎點不行。”蘇安然回頭望向章婆婆。
這是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嫗,臉上、手上都有明顯的老人斑,看模樣應(yīng)該也有七十歲上下,但對方只是略微有些駝背,除此以外整個人都顯得相當(dāng)?shù)木瘿D―這一點就讓蘇安然的內(nèi)心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了。
他很清楚,妖魔世界是如何對待這些老人的。
他和宋玨這半個多月的沿途趕路,沒有在任何一個聚集地里見到哪怕一位老人。
通常年級最大的,也就是四十來歲,氣血已經(jīng)衰退得非常厲害。而這些人,大概也知曉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所以在他們的臉上并沒有看到任何色彩,有的只是對生活的麻木,對死亡的平靜,以及對家人的那一分不舍。
可眼前這位章婆婆,她的雙眼并不渾濁,有著不下于年輕人的神采和精氣神。若非她身上的氣血流動氣息實在太過薄弱,生命力也如同風(fēng)中殘燭一般,似乎隨時都會熄滅的話,蘇安然都要以為對方是哪個妙齡少女喬裝假扮的了。
蘇安然望了一眼趙剛和章婆婆,臉上倒是露出一個笑容。
別看趙剛和章婆婆兩人站位似乎相當(dāng)隨意,但這一前一后的夾擊姿勢,卻也同樣沒有絲毫隱瞞的意圖。蘇安然知道,如果他和宋玨接下來的回答無法讓兩人滿意的話,恐怕這兩人就會暴起將他們擊殺于此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蘇安然才會露出笑容。
一個真誠的笑容。
“我和我妹妹來這里,是有事相求的。”
“什么事?”趙剛開口。
“我妹妹需要借閱一下你們關(guān)于劍法方面的傳承知識。”蘇安然開口說道,“只需要基礎(chǔ)和進(jìn)階的部分即可,關(guān)于雷刀的相關(guān)部分,我們并不需要。”
“這是我們軍武山的傳承,你們?nèi)绻胍獙W(xué)習(xí)的話,只要拜入我們軍武山,然后通過為期五年的考核評估……”
“我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蘇安然搖頭。
“那就免談。”趙剛的態(tài)度相當(dāng)強(qiáng)硬。
“你知道嗎。”蘇安然搖了搖頭,“如果你們軍武山四位柱力都在的話,我或許會想其他方法,但是如果只有你和章婆婆的話,我其實是可以殺了你們,然后大搖大擺的上山的。”
趙剛臉色一沉,身上的氣血已經(jīng)開始涌動。
而在蘇安然和宋玨身后的章婆婆,氣息也開始變得飄渺不定。
“章婆婆,你最好不要真的讓你的氣息消失,否則的話我們就真的只能出手了。”蘇安然頭也不回的說道,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在趙剛的身上,但卻沒有人注意到,蘇安然的右手上已經(jīng)扣著一張符篆。
那是唐詩韻留給蘇安然的最后一張劍仙令。
也正是這張劍仙令,讓蘇安然敢于無視趙剛這位近乎于擁有凝魂境鎮(zhèn)域期實力的強(qiáng)者。
這是蘇安然的兩張底牌之一。
“現(xiàn)在的年輕人,不僅謹(jǐn)慎,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章婆婆的聲音,陰惻惻的響了起來。
“我沒有一見到你們就立即出手,有部分原因也是敬佩你們。”蘇安然淡淡的說道,“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殺了你們的話,那么人族和妖魔之間的平衡就會被打破,屆時人族恐怕就再也無法幸免了。……我畢竟是人族的一員,所以自然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趙剛和章婆婆兩人都沒有說話,但他們兩人也并沒有就此松懈,依舊保持著警惕的態(tài)度直視著蘇安然。
“唉。”如此對峙了片刻后,蘇安然才輕輕的嘆了口氣,“我想見大巫祭,我們……來談個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們會感興趣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