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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山。
山洪滾滾。
一座背雨的峭壁,雨勢稍小。
山上下來的洪流,從峭壁兩側的低洼處呼嘯而下,因為地勢垂直落差大的原因,所以形成了瀑布,其音如雷般轟鳴,震耳欲聾。
峭壁底端,被開鑿出一個石洞。
幽深不知其所通往何處。
有衣衫襤褸面黃肌瘦者,身負竹筐,不斷地從洞中出入,將礦石擺放在洞口,由專人驗收。
二十名身著甲胄的警務亭甲士,守在洞口各處。
一座臨時搭建的帳篷中,玄紋陣法運轉,小結界將雨水遮蔽,帳篷內干燥潔凈,燈光溫和明亮。
鷹無忌坐在桌案之前,翻看手中的卷軸,道:“挖礦的速度為什么這么慢?已經(jīng)六天了,這樣的富礦,才挖出來兩千斤玄石,怎么能令公子滿意。”
親衛(wèi)臉上浮現(xiàn)出惶恐之色。,
他連忙解釋道:“大人,實在是因為人手不足啊,地下滲水,礦脈深處不好挖掘,鞭打催促之下,原來的礦工已經(jīng)死傷三分之一了,吳家的人也都強行趕入了里面挖礦,城中的流民災民,都已經(jīng)被云夢城官方妥善安置,不再亂竄,也不好抓了……”
鷹無忌神色狠戾,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犧牲在所難免,傳令下去,礦內的人,如果每日挖不夠五十斤,就不許吃飯……”
“遵命,大人。”
侍衛(wèi)頭都不敢抬,連忙道。
“還有,你親自帶隊,去城中給我抓勞力,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今天日落之前,帶一百個人回來,男女老幼不論,只要是活人就行……”
鷹無忌道。
“是,大人。”
侍衛(wèi)戰(zhàn)戰(zhàn)兢兢應命,面目猙獰地轉身出去辦事了。
“你瘋了……”
鼻青臉腫的大胖子吳鳳谷忍不住道。
這胖西瓜此時正被捆在帳篷邊一根石柱上,不由地大聲地質問道:“你身為警務廳的廳長,竟然做這樣違法亂紀的事情?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這是犯罪!”
鷹無忌的目光,挪到了吳鳳谷的身上。
如果不是為了留著這胖子配合自己控訴林北辰,想辦法奪回玄石礦脈的所有權,他早就把這頭肥豬給宰掉了。
這幾日為了挖礦,他不惜一切代價,不就是死了十幾個人而已,這胖子不厭其煩地嘮嘮叨叨,直接被他捆住,一頓胖揍,打的鼻青臉腫,好像是老實了一些。
但此時竟敢又質問自己?
看來,還是挨打挨的不夠。
鷹無忌緩緩地站起來,看向吳鳳谷,嘴角弧度翹起,露出一絲戲謔之色,道:“聽說你昨天寫了一封信,送出去了嗎?”
吳鳳谷心中一顫。
竟然被察覺了?
這胖子咬牙,怒視承認道:“沒錯,我是寫了一封信,已經(jīng)送給林北辰了,他乃是神眷者,一定會來找你的,到時候,你的罪行曝光,難逃帝國法律的制裁。”
“呵呵呵呵呵……”
鷹無忌不屑地笑了起來,道:“你這頭肥豬,之前不是口口聲聲說,要配合我對付林北辰嗎?”
“呸,你真的當我是豬啊。”
吳鳳谷破罐子破摔,大罵道:“我親眼看到你為了趕工挖礦,殺了這么多人,就算是幫你拿到礦脈產(chǎn)權,你也不會放過我……再說,像是你這種身居高位卻心狠手辣,披著人皮的禽獸,我吳鳳谷就算是千刀萬剮,死一千一萬次,也絕對不會和你合作。”
鷹無忌殘忍地笑,道:“那你的家人呢?雖然被我送到了礦洞里,但至少還沒有死,你不為他們想一想嗎?”
“哈哈,實話告訴你,老子在外面有私生子。”
吳鳳谷驕傲地道:“以前是一個,現(xiàn)在是好幾個,開枝散葉出去了,怕什么,我西山西瓜吳的血脈能保住,已經(jīng)是萬幸了,至于其他人,我吳鳳谷陪著他們死……你這個惡魔,會遭受報應的。”
“哦?”
鷹無忌頗為意外地道:“說實話,你這么硬骨頭,倒是讓本官很意外,這樣吧,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呸,老子信你個鬼。”
吳鳳谷不屑大笑。
“機會只有一次哦。”
鷹無忌調侃起來:“你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吳鳳谷怔了怔。
這位前教育署官員猶豫地道:“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
能活著,誰又愿意當烈士呢?
鷹無忌眼中流逝一抹嘲諷之色,正要再說什么,帳篷門簾被掀開,之前那個領命而出的侍衛(wèi),竟是一步一步地又回到了帳篷里。
而且是倒退著回來的。
“怎么回事?咦……”
鷹無忌面色一變,才要呵斥,卻見另有一人,在那侍衛(wèi)之后,也是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了進來。
一身白衣。
衣衫勝雪。
背后負著一柄劍。
面容清秀俊逸,氣質貴氣。
只是一雙衣袖軟綿綿地垂在肩側,袖子里空空如也,顯然是雙臂已經(jīng)斷了。
“是你……江公子。”
鷹無忌的面色變了變,道:“您……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四大劍奴之一的江自流。
“前來向鷹大人,請教一件事情。”
江自流的目光,在帳篷里一掃而過,在吳鳳谷的身上略作停留,落在鷹無忌的身上,眼神平和淡漠。
鷹無忌神色閃爍,旋即呵呵笑了起來,道:“快,江公子快請坐,您有什么要問的,但問無妨,下官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自流點點頭,道:“那就多謝了。”
他站在原地不動,道:“我想要知道,當初以抓林北辰親友的手段,未必林北辰在生死狀上簽字,是不是鷹大人做的?”
“這個……”
鷹無忌略微猶豫,道:“在海族廢棄倉庫中,抓林北辰親友的勢力,我的確是知道,但卻不是我。”
“哦?”
江自流道:“那是誰?”
鷹無忌略微猶
豫,道:“既然是江公子問,那我就說了,陰陽書生和煙視媚行兩個人,乃是海安王的人,林北辰殺了海安王嫡孫,又殺了新津領主兒子,兩方勢力豈會善罷甘休,自然是派出了高手,來對付林北辰!”
江自流聽了,低著頭想了想。
“不對。”
他又抬頭道:“對付林北辰,為何不直接去殺他,卻要逼著他,簽訂生死狀?”
鷹無忌微微一笑,道:“他們想要省點兒力氣,畢竟這個紈绔,背景不一般,又是神眷者,容易捅出簍子來,所以借江公子的手,除掉林北辰,是最好的選擇。”
江自流點點頭,道:“那么第二個問題,陰陽書生和煙視媚行兩個人,來到云夢城的時間,人生地不熟,那么短,怎么會在短短不到一日的時間里,查到龔工一家與林北辰的聯(lián)系?”
鷹無忌的笑容,略有一點兒不自然了。
江自流道:“是鷹大人為他們出謀劃策的吧?”
“呵呵,既然江公子猜到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
鷹無忌干笑一聲,道:“不錯,是我為他們指了一條路……呵呵,大家的目的,都是讓林北辰死,既然如此,為何不聯(lián)手呢。”
江自流搖搖頭,堅定地道:“錯。”
“錯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呵呵,江公子,在我看來,我們的道似乎是相同的。”
“那是你覺得,不是我覺得。”
“好吧……既然如此,那下官也無話可說了。”
“其實鷹大人不但為他們出謀劃策,還派人參與了那次綁架行動吧?”
“我不知道江公子在說什么。”
“我調查過廢棄倉庫現(xiàn)場,查到了一些痕跡,是只有鷹大人身邊護衛(wèi)身上,才有的東西,傳聞中,死在現(xiàn)場的六名高手,便是鷹大人身邊的人吧。”
“江公子,該說的我都已經(jīng)說了,不能說的,恕我無法多言。如果江公子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就請回吧,斷臂之傷,怕是需要好好靜養(yǎng)啊……呵呵。”
“我因為一句戲言,造成了如此天大的誤會,讓林北辰以為龔工之事,乃是我策劃,呵呵,斷臂之殤也是活該,但我曾答應過他,要給他一個交代……”
“江公子何意?”
“請鷹大人隨我一起,去向林北辰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還我一個清白吧。”
“這個……呵呵,本官有要事在身,無暇分身,恕難從命。”
鷹無忌的表情,逐漸就變得強硬了起來。
說到底,這么客氣對待一個失去了雙臂的廢人,僅僅是因為他是衛(wèi)名臣的人而已,但從今以后實力大跌的江自流,在衛(wèi)名臣面前,也注定要失勢了。
用不著太客氣。
“要事嗎?”
江自流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嘲諷,道:“如果在這里威逼無辜者挖礦送死,也是要事的話,那城中那些基層官員,風里來雨里去救災賑民,又算是什么呢?”
鷹無忌冷笑一聲,道:“大家都為衛(wèi)公子效力,你走好你的路,我駕好我的船,既然不能互相幫扶,那就不要彼此干擾,否則,鬧起來傳到衛(wèi)公子的耳中,怕是彼此臉上都不太好看。”
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