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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拒了蘇默一起吃飯的邀請,孫四海將事兒說完便告辭離去。 蘇默也知道酒樓生意這個點兒正是最忙的時候,便也不多留。
待到一大家子吃完飯,眾人三三兩兩的閑坐聊天時,楚玉山心中擔憂,終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在蘇家,因著蘇默的堅持,所以不但吃飯仍是大伙兒聚在一起,上下之別也沒其他大家族中那么嚴格,這才有了楚玉山敢以管事的身份,去問主家的事兒。
蘇默自然不會怪罪,也不隱瞞,便淡淡的將事情始末說了。楚玉山和韓氏父女都是大為震驚,萬沒料到蘇默白天往外走了一圈兒,竟然憑空惹出這般大禍來。
魏國公啊,對于普通人來說,那可是一輩子都高不可攀的存在了。蘇默跟這般等級的結了怨,豈能有好?
“少爺有何打算?如今咱們府上,總共有壯丁一百七十人,個個都是山親自挑選的,都是來自災民中,對少爺感恩深重,便火里水里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半響,楚玉山當先開口道。語聲平靜,卻透著堅定和絕然。
韓杏兒小臉兒皺的跟包子似的,伸手在下面扯住他衣襟,低聲道:“你答應過的,一輩子背著我的。”
衛兒小,不懂事,只是懵懂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心中只是隱隱覺得似乎氣氛不太好。
旁邊韓水根雙眉緊皺,臉拉的老長,嘆息不止。
蘇默看了一圈兒,不由笑道:“你們這是干什么?至于的嗎?你,玉山,看你都說了些什么?莫不是要你家少爺扯旗造反嗎?還水里火里的,要不要給你兩把刀,先來個三刀六洞啥的啊?”
楚玉山就慚慚的笑,也不說話,眼神卻依舊堅定。
蘇默便附身把衛兒抱過來,在腿上坐了,這才轉頭看著韓杏兒道:“這種廢話以后不用說。記得端午那日嗎?哥哥可是用繩兒把你拴住了的,你便想跑都沒門兒。”
韓杏兒登時大羞,兩只蔥白的手指伸到他背后,拼命的施展二指禪神功。
韓水根看他又把自家閨女忽悠的找不著北了,心中這個氣啊,忍不住怒道:“那你準備怎樣,伸著脖子等人來砍你腦袋?先前便讓你本分一些,結果先是田家,后是馬家,現在居然惹到了魏國公!下回你是不是就要去招惹王爺了?”
老頭兒真是急了,口不擇言了。
韓杏兒在旁不樂意了,抗聲道:“爹,田家那是幫咱們好不好,干嘛來怪他。”
韓水根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這還沒過門呢,就胳膊肘往外拐幫著男人跟自家老爹頂嘴了。
“你閉嘴!”老頭陰著臉呵斥道。韓杏兒就撅起嘴,氣呼呼的把身子轉過一邊。
“什么也別說了,帶上杏兒,你倆趕緊走,連夜就走。南邊就別去了,那是人家魏國公的地盤兒。走西邊,往關中川蜀一帶去,那邊天高地遠的,他魏國公就算手眼通天,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你們。且待這風頭過了,再回來。你…..你個混小子,要好好…….好好照顧杏兒。她命苦,從小死了娘,跟著我整日價起早貪黑的,這回又……”老頭兒開始說的還聲色俱厲的,及到最后,卻不由的眼圈兒紅了,語氣也柔和了下來,語聲哽咽,說不下去了。
韓杏兒眼眶也紅了,喊了聲“爹”,便說不下去了,淚珠子也落了下來。
蘇默沉默不語,心中卻是頗有些溫暖。老頭嘴上說的狠,真到最后卻露了怯。只說讓他帶著閨女跑路,自個兒卻提也沒提,顯然是準備留下給他們擋刀了。
這老頭兒,真是…….
“韓老哥兒,其實不必如此。”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福全忽然開了口。
韓水根一鄂,隨即急道:“福伯,你……”
福全拍拍他手,以示安慰,眼神在眾人身上轉轉,這才淡然道:“這事兒沒什么大不了的,只不過是魏國公世子而已,又不是真的魏國公。便真是魏國公,咱們英國公也不見的就怕了他。”
話聲頓了頓,又傲然道:“大家都是國公,他魏國公一系遠在南京,可咱們英國公卻世代隨奉天子御前,哪怕他魏國公再如何功高勛貴,真要比起來,怕是這親近上也比不得咱們英國公府。再說了,一來,此次全是那小世子錯在前,少爺沒動他一指頭,連句罵都沒有,那小子憑什么來找麻煩?須知他還不是國公爺呢,老公爺如今仍健在,據說家教極嚴。真要鬧開來,倒霉的不定是誰呢。”
這老爺子,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這猛不丁一站出來,登時將那份大家氣度顯露無疑。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蘇默暗暗感嘆,韓水根等人也是面色放松下來,這才想起來,自己這邊還有這么一顆大樹可依靠。
石悅這會兒也在旁幫腔,悶聲道:“就是,少爺莫怕,那狗屁世子敢來找麻煩,石頭大耳刮子抽他。”
福伯轉頭喝叱:“混賬話!那終是魏國公嫡系,你我只是下人,安敢放肆!”
石悅最怕自己這個叔父,趕緊縮著腦袋裝鵪鶉。唯唯退到一邊去了。
福伯這才轉頭對蘇默道:“少爺,此事當先使人往京里知會公爺一聲,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總要有個準備才好。至于這邊,咱們且見招拆招,拖著就好。”
蘇默皺起眉頭不語。實話說,他原本是有打算,一旦真頂不住了,就抬出英國公這張大旗來充門面。不過也只是充充門面,可沒真想著依靠英國公。
跟福全分析的一樣,蘇默估摸著有英國公這面大旗,足夠讓那魏國公世子不敢輕動了。只要那小世子有了顧忌,不能動用官面力量,自己便有把握對付他。
除開國公這個背景,那小世子便沒了最大的依仗,也就是個半大孩子而已。蘇老師兩世為人,加起來快五十歲了,還對付不了個孩子?笑話。
可這人情債是最難還的,自己父子已經承了英國公不少情了,這般豪貴的情哪有那么好承的?不定以后自己要付出何種代價去償還呢。
就如同那寓言故事里說的一樣,魔鬼的能力大,能滿足人的任何欲求。可是代價卻是人的靈魂。
蘇默覺得自己的靈魂還是很珍貴的,不想稀里糊涂就這么賣出去。可不是珍貴嘛,能穿越的靈魂誰敢說不珍貴?
“此事,不著急。”蘇默終于慢吞吞的開了口,擺擺手示意想要說話的福伯稍安勿躁,又道:“這事兒,自然是要借重英國公爺的威名的。福伯、石頭,這回可要辛苦你們給我搖旗吶喊,讓我狐假虎威了,哈哈。”
他自嘲的笑著說道,福伯和石悅卻連忙恭聲應是,都道這是本分,不辛苦。
蘇默點點頭,站起身來向后房走去,一邊擺手道:“就先這樣吧,大伙兒各忙各的,早些休息。”說著,頭也不回的去了。
屋里眾人面面相覷,韓水根呆了半響,轉頭沖著福伯怒道:“福伯,你看看他,他,這臭小子是什么意思?”
福伯嘆息一聲,眼中露出睿智的光芒,搖搖頭,輕輕的道:“少爺,有傲骨啊。”
韓水根茫然,福伯卻也站起身來,拍拍他肩膀,笑道:“老哥哥,少爺他自有章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和石頭嘛,放心,一準不叫少爺傷到半分毫毛就是。”
韓水根恨恨的起身,強自嘴硬道:“混賬小子,老夫管他去死!”口中咒罵著,一邊呵斥著韓杏兒快走,腳步蹣跚的往自己房中去了。
第二天,蘇默剛用完早飯,下人來報,說是有衙役上門來找,眾人頓時都緊張起來。
蘇默擺擺手,問道:“是衙門的什么人?”
下人回道:“就是原先一直跟著少爺救災的那位姓張的差大哥。”
原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