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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說了,這大朝會那是有規矩的,不是趕大集。這文臣武將,依照各自等級都是有規定站位的。譬如三公九卿、六部衙門、兩道御史等等等等,絕對來不得半點錯兒。
而又如那些低級官員,還有專門等候陛見的外地官員,則是在殿外規定的地方候職待宣。
當皇帝升座開朝之后,所有人等不得任意走動。無論行、走、跪、立,皆有定制可依,但有犯者,輕則罰奉驅逐,重者甚至可以以大不敬之罪治之。
如王守仁這樣的官員,等級雖低,站位只能在大殿最邊緣,但那也是應該在大殿內,專屬于六部的位置。
大殿殿門一門之隔,內外分明。待到里面該站位的站好后,外面候職的人便會很快按一定的位置順序排好,將所有空位補齊。
而這些外面候職的官員,雖不能一開始進入大殿,但那并不表示其人的官階身份就低于殿內的官員。有些甚至還是一省大員、封疆重臣,這些人都絕對是站在最前排的。
那么一旦站好位后,即便沒有特別的規矩下,又有哪個不開眼的官員,會去擠他們的位置?那不是平白無故得罪人嗎?華夏之所以為華夏,便是自古以來最重禮儀。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所以,中國自古便是講究個等級上下、場合臉面。
是以,這種情形下,若是忽然一個人跑出來把你擠到一邊,你說說,換成誰那心里會怎么想?怕是立時就會被傳為笑柄。
得罪人倒也罷了,問題是如此重大嚴肅的場合,負責巡視警戒的禁衛們會放任哪個胡來嗎?腦袋不想要了?
而王守仁此刻被蘇默一通忽悠,早忘了身在何方,待到警醒后,一抬頭這才發現,進入大殿的隊伍已基本就位了。此時正時外面各級官員正在依次排序,開始補位了。但是他這個本該也進入大殿的工部觀政士,此刻卻還在后面發懵了,這如何不驚的他惶遽無措?
也顧不上說別的了,什么這學那學的,統統拋諸腦后。王守仁當下就一提袍襟,撒腿就往前跑去。
只是那腳才剛抬起來,還不等一步邁出去呢,一只魔爪便再次扯住他衣襟。是的,就是魔爪,至少王守仁現在就是這么想的。
“叵耐奸賊,還不放手!”王守仁是真急了,再沒有什么君子風范了,一張口就罵了出來。
“你看你,急慌個什么勁兒嘛。已經已經了,你現在能跑的過去?索性不過一個芝麻官兒,皇帝哪有空看你到沒到的,不如便留在這兒,趁著功夫咱們繼續聊聊唄。”蘇默笑嘻嘻毫不在意,那手卻是堅定的不放開,抓的死死的。
留在這兒?聊聊?聊你妹啊!
王守仁簡直要哭出來了,提著袍子抖啊抖的,卻哪里又甩得脫?慌忙掙亂之際,已然是衣也斜了帽也歪了,這叫一個狼狽啊。
再掙的片刻,刺啦一聲清脆的裂帛之聲響起,王守仁焦急惶遽的臉色登時一僵,目光一點一點的轉過來,最后定定的望著開裂的衣襟,如同忽然被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了。整張臉也由青轉白,眼中全是一片絕望。
蘇默也有些傻眼,愣愣的看著手中仍自揪著的半片衣衫,干笑一聲,連忙松開,訕訕的道:“這個……哈,真是……唉我說老王啊,你這誰家做的衣服啊,這質量太不過關了,這不是坑害消費者嘛,回頭我幫你去找他理論,太不像話了……。”
王守仁滿面灰敗的看向他,連半點回罵的*都提不起來了。這人是自己的魔星吧,果然是吧。要不怎么今個兒才一相見,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自己早上那會兒究竟是中了什么魔咒,才能干出那種腦殘的事兒,主動上去跟他搭話?
瘋了,自己那會兒一定是中了詛咒了,絕對是!王守仁這一刻,悔的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了。
這是大朝會?G,沒按規矩站位不說,這還衣衫不整的……這叫什么?這完全夠的上一個藐視朝廷、不敬君上的大不敬之罪了。而且,這個罪過連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眼下這功夫這場合,根本沒地兒給他去換衣服了。
可憐自己十年寒窗,一朝得中,正全心夢想著施展抱負、建功立業,成就一代名臣的大志,卻因得一時的頭腦發熱,終要盡數化為泡影了。
想到自己被皇帝震怒之下,逐出宮外,割去功名后的凄慘未來,王守仁再也矜持不住,失魂落魄的站在那兒,潸然淚下。
蘇默在旁邊也撓頭了,這把戲玩的有點脫了啊。看看,人家一個堂堂的未來大宗師,竟被他給欺負哭了都,哎呀,這事兒要是能傳回后世去,可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了。頭條,必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