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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兩人同時低下頭,避開對方的目光。然后,一個默默的爬起來,一個轉身低低的吩咐下人重新將小轎抬了起來。再然后,各自默默的錯身而行,各奔東西。
從始至終,除了剛一開始的對視錯愕震驚之外,兩人都相當默契的誰也沒多說一句話,沒再向對方看一眼。
一個是當朝三品大員,堂堂的禮部員外郎;另一個則是兇威赫赫的大內內侍監的掌事大太監。這樣兩個身份的人,卻都穿著普通人的打扮,又走在這偏僻的巷道中……。
好吧,都尼瑪是老司機了,很明顯啊,哥倆兒誰也別說誰,肯定都是在做一些隱秘事兒,不想被人看到、知道。既如此,相見爭如不見,大家還是相忘于江湖吧。
至于說各自心里如何想……。李廣離去時,低下頭去遮掩的兜帽內,目光閃爍著兇狠的光芒;而傅瀚則在走出老遠后,這才回身默默凝視了一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作為一部主事,在這幾乎遍地都是王公貴階的京中,六品官兒顯然完全不夠看。所以,張彩家的府邸,便也就顯得不那么輝煌了。這是張彩心中的痛,也是他很少在自己家中招待朋友的緣故。
所以,當傅瀚來訪的時候,并沒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從宅子的側門連人帶轎都進了門里后,傅瀚終于暗暗松了口氣兒。
“郎君這便請隨老奴來吧,我家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張府管家笑瞇瞇的抱拳道,微微躬身伸手,向里邀客。
傅瀚乜著眼瞟了他一眼,臉上微微漲紅,袖子里的手不由的緊緊攥起。
這個該死的奴才面上雖然一副恭敬模樣,但那眼神兒分明卻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不屑。一個狗奴才,居然也敢對自己不屑,這讓傅瀚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恥辱。
王八蛋,且等著滴。他垂下目光,暗暗在心中發狠。果然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張尚質就是狂傲跋扈之徒,他這家人果然也是如此。連堂堂當朝三品大員都不放在眼中,哪怕自己此來是有所求的,可你一個奴才也敢如此,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不過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他又不禁有些泄氣。特么的親自送自己的女人上門,怕是滿天下再沒有這么窩囊的了吧。如此說來,被人鄙視不屑,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心中這般暗暗勸慰著,但那股羞恥感卻怎么也發散不去。一路便低著頭默默而行,他那小妾自有張府下人送往后院安置,從此便再也與他無關了。
待得過了兩道門,一路又沿著回廊而行,約行了兩刻鐘光景,穿過一個拱門,那張府管家這才停下腳步,便在門口站住,轉身笑道:“郎君請,我家主人便在此處了。”說罷,略施一禮,也不待傅瀚說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自顧轉身去了。
傅瀚又是一陣的握拳惱怒,額頭上青筋都微微崩了起來。這是赤果果的輕視了吧?
他這般想著,緩緩閉上雙眼,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好半天,才終于將情緒穩定下來,睜開眼來自嘲的一笑,這才略整束了下衣冠,抬頭挺胸,邁著穩健的步子,緩緩穿門而入。
入的門中,迎面便是一個大廳。廳門前臺階上,張彩一身居家員外袍,頭發則隨意的挽了個簪,就那么披散著,倒是顯出幾分不羈飄逸之態來。
眼見的他緩步走來,臉上頓時露出笑容,老遠便降階迎來,抱拳笑道:“曰川兄大駕光臨,彩不勝歡喜,真真蓬蓽生輝啊。”
傅瀚目中沉了沉,隨即也站定抱拳,笑道:“尚質賢弟這可不是罵我嗎?我一介俗人,冒昧而來,卻當得什么大駕?倒是賢弟這般模樣,飄飄然甚有仙人之姿,但愿沒有被我這俗客褻瀆了才好。”
兩人互相一頓鼓吹,同時哈哈大笑。張彩上前兩步,把臂相邀,直往廳里走去。
待得到的廳中,分賓主落了座,自有下人奉了茶上來。張彩舉盞相邀,兩人各自飲了,這才放下茶盞說話。
張彩笑道:“曰川兄便是講究,竟親自送小娘子過來,真重諾守信之士也。此情此誼,彩既敬且佩,日后或有所助,必不敢辭。”
傅瀚臉頰微微抽搐,心中大罵不已,這特么不是當面打臉嗎?張尚質這混蛋,如此囂張,早晚一日,吾必報今日之辱!
心中罵著,面上卻不得不作出一副笑臉來,虛應故事。又再隨意客套幾句,這才說起此番來意,卻是將那尷尬事兒拋開,一字都不在提。
張彩心滿意得,既得了便宜,便也不再去譏諷刺激他了。實話說,當日眼見傅瀚有耍賴之意,他著實是惱怒不已,發誓定要找機會給他好看,也讓他知曉知曉,他張尚質的手段。
也正是如此,這才有了方才那般明刺暗諷。不過他終歸是個有分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