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兩份六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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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好吧，對于這種老樹開花，總想著發(fā)揮余光余熱的老家伙們的心態(tài)，蘇默表示萬分的欽佩和敬服。然后，嗯，也沒啥然后了，因為他實(shí)在不懂。

    蘇小太爺表示，自己前后兩輩子都還沒達(dá)到那個年紀(jì)，對于這個年紀(jì)的老人家的心思，他真心理解不了。

    這大把年紀(jì)了，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魚，下個圍棋侃個大山不好嗎？最多閑了再調(diào)戲調(diào)戲老太太啥的……看，多愜意的生活啊。干嘛把自己整的跟上了發(fā)條似的，到老了還這么拼命？

    尤其是，特喵的，這又不是在咱大天朝社會主義之下，這么做了真是全白忙活啊，沒人給發(fā)獎金、沒有記者來報道。木有曝光度，就吸引不來各種老太太的目光……。呃，等下！

    話說，老太太這個話題，王老頭也就罷了，人家家里老太太早喪，一個老鰥夫有這心思可以理解。可泰山大人啊，咱家泰水大人可還在呢著，你這么搞法真的好嗎？你確定后院葡萄架子能牢靠了？

    好嘛，這貨的腦回路不得不說，的確堪稱奇葩。明明這兒說著嚴(yán)肅的教育大事兒，他愣是給繞到“老太太”的問題上去了。

    倆老頭哪知道他的想法，眼見他怔怔而坐，臉上時而迷茫、時而微笑，時而皺眉，時而若有所思，只當(dāng)他在深思謀算、計算得失呢。相互對視一眼，都是微微點(diǎn)頭，露出欣慰之色。也不去擾他，自顧低聲逐一商議起細(xì)節(jié)來。

    倆老頭兒如果要是知道，這貨此時腦子里的，壓根就跟教育半點(diǎn)關(guān)系沒有不說，反倒是種種齷齪念頭，怕不要立即能雙雙厥過去，活活氣死幾個來回去。還是那種死了再詐尸，也要天涯海角追殺成渣的那種。

    沒人打擾，蘇默就自個兒沉浸在各種想象當(dāng)中，當(dāng)他終于再次醒過身來，抬頭看看卻感覺有些不對。

    屋里少了點(diǎn)什么……咦，王懋那老頭兒呢？

    “咳，那個，世伯，大宗師呢？”屋中只剩下這準(zhǔn)翁婿倆了，蘇默感覺有些別扭，渾身不自在的沒話找話問道。

    程敏政正閉著眼養(yǎng)神呢，聽他問起，這才睜開眼來。目光中滿是復(fù)雜之色：先是審視，然后又是落寞，隨后轉(zhuǎn)為無奈，但終卻是溫和柔軟下來。

    “如今這里也沒外人，你父又在外歸期不明，既有英、定兩位國公出面為你做主，你我兩家的婚約便也算是定下了。這稱呼便也無須那么生分了?！?

    蘇默啥人啊，那機(jī)靈勁兒的，當(dāng)即秒懂。立即從椅子中站起，鄭重的整整衣冠，重新大禮相見，口稱岳父大人。

    程敏政嘆口氣，虛扶扶了，讓他站起身來。兩下里即徹底明了了關(guān)系，再看向蘇默的眼神中，便更多出三分親切關(guān)愛之意。

    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說話。

    蘇默躬身謝了，這才端著坐下。你問為啥端著？不端著不行啊，別以為認(rèn)了兩下翁婿的關(guān)系，就可以放肆了。正相反，在這個時代，若你只是個不相干的，反倒可以稍稍有些隨意。主人家最多心里嘀咕鄙視幾句，面上總要留些顏面的；

    可一旦有了這種翁婿關(guān)系，那便是一家人了。雖然嚴(yán)格意義上講，女婿仍算是客，但相對于外，老泰山那可真是有了行使父親的權(quán)利的。尤其是像蘇默這種的，自家老子不靠譜，直到如今找不著的情況……

    所以，你說蘇默敢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嗎？麻辣個雞絲的！自家這位老泰山那可是出身專門說禮的衙門的，憑生最講究個上下尊卑。行走坐立，那絕對都是有嚴(yán)格要求的。

    不見那位二貨小舅子嗎，在他老子跟前，那活活就是一個老鼠見了貓的樣兒啊。還有自己媳婦兒，旁人不知道，蘇默可是曾見識過程妹妹在外面啥樣來著。

    然則回了家之后呢？那簡直了，端莊、典雅、貴氣，一板一眼的，蘇默表示都不認(rèn)識了。

    這完全就是兩個人嘛，我家媳婦兒怎么可能這么賢淑溫柔？神機(jī)妙算、叱咤風(fēng)云，那才是程妹妹的本色好伐。

    如此說來，你倒是讓蘇默不端著個試試，分分鐘教你做人哇。

    “勤子兄心急大事，已然先回去準(zhǔn)備了。萬事開頭難，尤其是這等從所未有之新事物，勞心費(fèi)力之處多矣。唉，難得他如此看重與你，竟然連……。唉，但望你莫要讓他失望才好……。”

    程敏政如此淡淡的說著，卻是一說三嘆。語意中似滿是不敢置信，卻又隱隱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得意，其中復(fù)雜晦澀難明，蘇默確是一時哪里分辨的出來。

    聽的程敏政說完，只是下意識的哦了一聲，眼神就又開始飄忽起來。

    程敏政哪里知道，此時此刻，此人腦洞又開始不自覺的歪樓了：哎呀，瞅瞅，瞅瞅，這老色鬼，知道你一人兒不容易，孤單寂寞冷的，想著早點(diǎn)選個高質(zhì)量的老太太暖床，可也不要這么急好吧。好歹也是大宗師呢，走都不打個招呼，太不講究了，太不講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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