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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青衣,年約三十上下,修眉朗目,鼻直口方,唇上留著兩撇油亮的黑須。81 中 Δ文』 網此刻雖在問著蘇默的話,眼神卻直勾勾的盯著那幾個大字,手指時不時的隨之而動,似是在描摹著。
“早聽說武清蘇訥言工擅書畫,雅擅詞律,此番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嗯,這是什么技法,能不能教教我?”
話問了,卻毫不在意對方有沒有回答,只自顧著接著說下去。這番做派,讓蘇默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回答了。
半天不見蘇默出聲,那人這才醒覺,停下描摹的手指,轉回頭來看,面上帶著幾分詫異,還有幾分不樂。那意思就是,沒聽到問你話嗎,你一聲不吭的,不太好吧。
蘇默有些無語,上下打量打量他,點點頭:“不錯,我是蘇默。你怎么稱呼?”
那人擺擺手,眼神又盯在畫上,道:“這些不重要,這個?!闭f著又再指向那字,“這是什么技法?為何我從未所見?可能教我?啊,我可以拜師。”
蘇默狠狠翻了個白眼,這什么人啊。連通名都不重要,張口就要拜師,就要教他畫畫,還能更不靠譜些嗎?
“沒空?!备纱嗟耐鲁鰞蓚€字,蘇默回身就走,懶得搭理這神經病。
見蘇默說走就走,那人似乎愣了。呆了一呆,不舍的又瞄了那字一眼,慌忙追了上去,和蘇默走了個并肩,一邊賠笑道:“噯,蘇兄弟,這怎的就走了?聊聊,再聊聊。”
蘇默板著臉不理他,隨意走到一處人稍微少點的畫前,自顧欣賞自己的大作。嗯,不錯,來了這大明時空,手法倒是沒有生疏,反倒是略微有些長進,這讓他很是滿意。
那人見蘇默只是不理他,似乎也不著急。目光隨著蘇默的眼神也落到眼前畫上,看了幾眼后,忽然嘆口氣,搖頭喃喃道:“可惜,可惜。”
蘇默便不爽了,斜眼睇著他,哼道:“你什么意思?”
那人彎腰靠近那畫,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順著畫中筆畫比量了幾下,嘴中吧唧兩下,又大嘆口氣:“這般好技法,卻用來畫這些俗物,豈不可惜?”
嗯?聽他這么一說,蘇默倒是有些興趣了。歪頭問道:“俗物?那你倒是說說,怎么才不算俗物?若是你畫,又要畫什么?”
那人直起腰,正視著蘇默,理直氣壯的道:“當然是美人兒了。唯有美人兒才是鐘靈毓秀于一身,才配得上這般好筆法?!?
蘇默差點一口咬掉自個兒舌頭。美人兒?這廝咋呼白天,竟是嫌自己沒去畫女人?郁悶個天的,這是什么節奏?
正迷糊著,卻聽那人又繼續道:“你想想看,若是以此筆法,把美人兒榻上各種美態描繪出來,將會是何等賞心悅目?那美人兒或坐或臥、或側或伏,輕嗔薄怒、頰染胭脂,嘖嘖,正所謂輕撫圓月羞聲語,雛菊未開君須憐。哎呀,那真是……真是…….”
蘇默這下是徹底震驚了,目瞪口呆的瞪著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美人兒或側或伏,輕嗔薄怒,輕撫圓月羞聲語,雛菊未開君須憐……我去!這是什么場面?淫才啊!真尼瑪是淫才?。〈驈膩砹诉@大明時空,這位絕對算是蘇默見過的第一人了。
多少才子達人,多少名士大儒,看到自己的書畫之后,或有驚喜贊嘆的,或有拜服崇拜的,也有那假模假樣,裝作不屑一顧的,但是像眼前這位,張口就說應該畫春宮的,絕對是蝎子拉屎獨一份啊。
蘇默真心表示,這必須拜服啊。
見蘇默瞪圓了眼睛看自己,一臉的不敢置信,那人卻只當是蘇默被震住了,當下更是熱情。
稍稍又靠近一些,左右瞄瞄,這才低聲道:“不瞞訥言兄,在下生平最擅春圖,往日所作無不千金難求。但若與訥言兄這種畫技相比,卻又遠遠不及。若兄能不吝教我,以此法再畫,必將能成傳世之作,青史留名。訥言兄,不必考慮了,合作吧。相信我,終有一日,你絕對會為今日的決定而驕傲!”
他越說越是激動,雙手揮舞,兩眼放光,唾沫星子亂濺,儼然有黃河之水滔滔不絕的態勢。
“停!”蘇默被噴醒了,身子極退后,大喝一聲。
隨著這一聲喝,忽然一陣惡風刮過,胖子隨便肥碩的身形鬼魅一般,瞬間隔離在兩人之間,將蘇默緊緊護持在身后,警惕的看著對面那人。
我去!這廝從哪兒冒出來的?蘇默和那人都震驚了。老半天,那人才算回過神來,好奇的上下打量打量胖子,又看向蘇默,豎起個大拇指贊道:“訥言兄身邊竟有如此奇士,果然不凡?!?
話頭一頓,臉上重又現出諂媚笑容,靠上一步道:“方才…….”一句話未等說完,猛不丁眼前一黑,一張面無表情的大胖臉遮在眼前,嚇的他險險沒一口咬到了舌頭,頓時將后面的話噎了回去。
伸手拍拍胖子肩頭,示意無妨。胖子遲疑一下,隨即微微躬身,腳下一轉鉆入人群中,霎時不見了蹤影。
蘇默看的呆,吧唧了兩下嘴兒,暗暗尋思這胖子莫不是還修過凌波微步?要不怎會如此如鬼如魅的?不行,回頭還要再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