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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在轉身過去的一剎那,臉上的清冷便徹底垮塌了下去。貝齒緊咬著紅唇,雙眸中已然蘊滿了霧氣。
聰慧睿智如她,一旦牽扯到這情愛之事兒,卻終歸也還只是個孩子。尤其這還是她芳心可可的初戀,在不知不覺中的刻骨銘心中,更多的卻是懵懂。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費盡了心思,全心全意的幫他,最后得到的卻是冷漠和傷害。
蘇默的計劃大方向是不錯,但卻很是粗糙。要知道這個世上,并不只是有著他一個人的,并不會因為他一個人說什么就是什么的。
即便他說的都是實話,但是若有人想要把他當成假話,那么真話就一定會變成假話。
可如果能有有分量的人出力幫襯的話,那么,便是假話也會被當做真話。
楊一清,便是這個有分量的人。
在寧夏城搞事,又怎么可能繞開這位陜西巡撫呢?一旦發(fā)生了欽差在這里被追殺的戲碼兒,作為巡撫的楊一清必定要查明事實并上報朝廷的。
而這個上報如何寫,雖不能說絕對取決于蘇默和楊一清之間的關系,但絕對是要占很大分量的。
這不是說楊一清會因私廢公,為了私情而行謊報之事。而是因為這本就關乎楊一清自身的利益問題。
作為一省之巡撫,治下出了這樣的大案,若沒有個說法,他楊一清首先就要落下個治政不力的罪名。
所以,如果蘇默和他毫無關系的話,楊一清哪怕再如何欣賞蘇默的才華,但在這件事兒上,也必然會考慮先將自己摘清楚再說。如此一來,也勢必會毫不猶豫的犧牲蘇默的一些利益,這本就是人之常情。
但是若蘇默能和楊一清扯上交情,還是因為自己這樣的姻親關系,便楊一清哪怕看不上蘇默,看在她的面上還有程家的面上,也自然會下意識的偏袒一些。
有了一省巡撫的背書,再加上楊一清清廉的名聲,這樣才能將蘇默的計劃周密起來,最終達到蘇默計劃中的期望值。
程恩確實是精于謀劃,聰黠慧穎。但可惜的是,她終歸還是年幼了些,她能把握住人心,卻把握不住男人和女人行事方式的區(qū)別。更把握不住,一個視她如己出的長輩,在面對這種情況后考慮問題的最先角度。
她只是按照自己的設想,沿著以往對待其他人的把握和經驗,這才有了冒著被人恥笑的危險,強忍著自己的羞澀對楊一清的坦白和求肯。
她坦承了自己對蘇默的好感,也表達了自己會堅定履行承諾的決心。懇求的,只是請楊一清在適當的時候幫一把蘇默,并盡量保證蘇默在西北時候的安全。
她完全沒去考慮楊一清會直接跟蘇默攤牌。因為按照她對自己父親的了解,若是此事換成父親程敏政的話,敲打下蘇默或許是有的,但對于兩人之間指腹為婚的這種關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主動言明的。甚至,怕是有些遮掩都來不及的。
畢竟,自己女兒女扮男裝的千里同行,傳出去絕對會讓他這個禮部侍郎難堪的。要知道兩家終歸至今還未正式定下此事,若是傳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豈不是讓外人以為程家女就怕嫁不出去了?
故而,她是真的完全沒想到這個方面。還是那句話,任她如何百般聰穎,終是囿于年紀,少了些世事的練達。
她忘記了,楊一清只是近乎于她的父親,卻終歸不真的是她的父親。而且兩個人的個性和對同一個問題的出發(fā)點,也便絕不會相同。更忘記了,因為她主動向楊一清訴說這事兒,等若無形中加深了楊一清對此事的誤判。
因為在楊一清看來,侄女兒肯對自己明言此事,本身就是一種極為難的表現。而能讓侄女兒寧可含羞忍辱成這樣,怕是不知蘇默那小子心中如何輕賤自家侄女兒呢。
想想也是,一個還未正式行文定之禮的未婚妻,卻巴巴的千里而來、一路相隨,本身就是一種矮人一頭的表現。怕是在蘇默那小子的心中,還以為程家要上桿子求著他蘇家結這門親吧。
老友程敏政的脾性他當然也是了解的很,無論是從為人處事還是自己骨子里的那深藏的驕傲,都不可能在此時對蘇默有什么重話出口。
而程恩的對自己坦白懇求,也無形中等若從旁印證了這一點。不然的話,就不會是侄女兒對自己開口,而是老友的親筆書信過來啦。
尤其是這期間還加上了個何瑩,正房還沒落實,卻與別個女子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