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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吧!”
很快,夜無情和沈星辰出了大殿,兩人隨即并肩走了一段距離。
“我有話跟你說。”夜無情的表情有些平靜得過了頭。但是,現在還有什么好遲疑不決的呢?
“好,去我太子殿吧,那里沒人打擾我們的。”沈星辰藐著她,俊顏上掠過清清的光華。
不過,夜無情可沒那份欣賞的心情,“不用,就在那北面宮殿里吧!”說罷夜無情快速地朝著那偏靜的宮殿里走去。
“也好。”沈星辰勉強地笑了笑。跟著她走了過去。
北面宮殿,大都是果園,也比較僻靜,一般皇上是很少到這邊來的。
夜無情望著一處柑樹,上面結成的柑果不禁吸住了她的視線,話語也有些淡淡,“若不是我阻止,你剛才是不是準備說出來?”
聽著這似乎含著幽怨的語調,沈星辰笑了下,“無情,你想太多了,雖然我也不認為說出來又有什么不對?”
“當然不對!現在你是太子,我是公主!你想怎么做?你會怎么跟父皇提?”夜無情皺起了眉頭,或者,這樣本身就是錯誤的。
說得沈星辰的眼眸子亮了亮,“原來,你一直在擔心的是這個?”
但很快地,夜無情便否認了他的想法,“星辰,我想了很久,我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
“……”沈星辰的眼猶為沉了下下。等了半天,她給他這樣一個結果?
沈星辰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問道,“你真的考慮清楚了?”
“是!很清楚。”夜無情答道,看著他的顏,她不想去讀懂那表情上的失落,她顧不了那么多,她的感情已經一團亂了,她不想再亂下去,如果是錯誤那就糾正,如果是痛苦那就忘掉好了!既使沒有人陪,一個人也可以很精彩!
“我想告訴你的就這些,我先走了!”夜無情說罷,低瞼下視線,快速地朝著那旁邊擦身而過時。
“你撒謊!我不相信你不愛我!”沈星辰言道。俊顏上沉了一截,一手抬起正好抓住她的手腕。
“那夜,你不愛我,又怎會接受我?夜無情,你不要再騙自己了好不好?”沈星辰大聲問道。
“對不起!星辰……忘了我吧!”夜無情說罷,心一橫,一手甩開了他的鉗制,快速地離開了這片果園殿堂。
徒留下沈星辰望著這果林,雙手狠狠地捏了起來,俊顏也沉冷了下來。
……
下月初一便是靈蝶依和海瑩公主大婚的日子,距離這一天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不過說快也快,這一天很快就來臨了。皇城也迎來了這門喜事,張燈結彩,鼓樂響起,到處一片歡騰的氣氛。
一對新人紅衣喜服地走進了殿堂,跪拜叩首婚禮的一切的儀式都進行得空前地壯大。
坐在尊座上的夜無情看著這一幕,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在那永樂暮族里自己和軒轅少凌成婚時的情景,真的好諷刺,竟然會成為一個笑語,早知如此,那還不如不成親的好,那樣也許他還會像當初一樣吧。
驀然心底一陣胃液翻騰,夜無情趕快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緊緊地蹙了下眉頭。
在場人眾多,大多數人都去關注那新婚佳偶的行禮盛典去了,倒是鮮少有人注意到這里,但是,有一個人,那就是沈星辰他的目光看似沒望這邊,可,這邊的人兒卻已經沒有逃離開他的視線一點一毫。
自她那天在果殿里對他說了那些話后,兩人就是一直沒有再碰面。算起來也有大半月時間。
看到夜無情突然惡心的樣子,沈星辰的心動了下,不是他想得不夠多,他是想到她會不會……但是一直沒有見到人,他還不敢確定……可是現在……這份懷疑就更甚了。
夜無情站了起來,不再觀賞這婚典,似乎感覺到極不舒服便退到那后殿。走到那后殿走廊時,一個人影忽而也跟了上前,并且快速地攔截在了她的面前。
“星辰?”夜無情捂著胸口的手緊了緊,眼神側了過去,也不再說什么,正欲擦肩而過時。
“你還要躲我到何時?無情?”沈星辰忽而言道。
“你想多了,我沒有躲你,只是沒有必要再見。”夜無情的腳步停了下,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是啊,只要舉行完這個婚典,兩國的結盟就達成了,她也就要重新回到那海底世界里去了。
“沒有必要?呵……”沈星辰側過臉來,淺淺地苦笑了下,接著一手快還速地握住她的胳膊肘兒……
“你……你干什么?這里是在皇宮!”夜無情忍不住想要推開他,這家伙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別緊張,我只是想看看結果……”沈星辰另一手已經搭上她的腕脈,一探之下……
沈星辰忽而笑了,那唇角上的弧度是越來越優美,“無情,你真的有了……”
“……”夜無情腦子被震了下,馬上意識到什么,定是那一夜在情華山上放縱的結果。夜無情的臉龐陡然變了,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她怎么能相信這是個事實?
“無情,這次,你真的有了孩子!”沈星辰笑道,俊顏上早已重回那份悅色,心底更是欣喜若狂。
驀地。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什么有了孩子?”一道聲音凌厲地劃了過來,夜劍不知什么時候來到了這附近,讓兩人頓時一怔。
夜無情咬了咬唇角,看著夜劍,跪拜了下來,同時的跪下的還有沈星辰。兩人的心境是截然不同,夜無情是意外,沈星辰更多的是興奮和喜悅。
“父皇……”沈星辰正準備開口說什么時。
“稟父皇,是兒臣有了身孕……”夜無情果斷地搶語在前面,看來事情已經說破這事逃不掉的。
夜劍聽聞倒也沒有特別意外,畢竟她不是已經成親了嗎?那么有孩子是遲早的事情。
“是少凌的吧?”夜劍嚴肅的臉龐倏地劃開那抹凌厲,微微帶著笑語道。看來,他終于就要抱上外孫了啊!
聽得沈星辰眼眸子馬上黯了一截。
“……是,是少凌的!”夜無情低頭答道,語氣顯得很低沉。
這一下,是氣得沈星辰眼眸子都綠了,她竟然……竟然說孩子是軒轅少凌的?那明明是自己的骨肉啊!
還沒待夜劍高興兩下,沈星辰是忍無可忍地堅決插入道,“不!不是軒轅少凌的,孩子是我的!請父皇明鑒!”
這話說出來簡直就是驚雷,瞬時擊醒了夜劍的腦,同時也讓夜無情緊緊地皺了下眉頭。
“你們……”夜劍看著這跪拜在眼前的一兒一女,不知是氣還是什么,都有些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用手指著兩人,氣惱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倆跟我過來!”說罷,轉過頭快速地朝著那宣殿而去。
夜劍走后,一股火藥味兒淺淺地氳氤在這片走廊的環境里。
“無情,對不起,我必須要這么說,我衷于我自己的感覺和感情!無論你相不相信,我沈星辰都會做到始終如一地對你好。”沈星辰言道,一份目光里映著深情。接著站了起來,去扶夜無情時,她卻不經意地避開了他的觸碰,站了起來。
始終如一?那個人也說過,可是,真正做起來,有多難……
“……”夜無情什么話也沒說,表情卻是郁重而暗沉的。看著那前面的皇城宣殿,沉默不語地朝前走去。那份復雜再次映上了眸心深處。
沈星辰很快也跟上去,二人一起去了到皇城的宣殿,也就是皇上夜劍批閱奏章辦公的地方。
……
宣殿上,一裊塵香從九鼎爐里緩緩地飄逸了出來,潤染著這片空氣層,給人一種迷醉感。
沈星辰和夜無情來到了這里,看著那威嚴在上的皇帝夜劍,還沒跪拜,便被一聲音給喝止了,“就站著說罷!”
夜劍看向那沈星辰,語氣頗為嚴厲,“星辰,你和無情不是沒結果嗎?為什么現要你要搞出這些名堂來?”
以前那是兩人都未婚,他和軒轅少凌都有機會去競爭夜無情,可是現在,夜無情已經成親并有了家事,他卻強行插進去,無論如何,對于禮儀之邦的國度來說是絕不允許存在的,更何況是重禮重教的一國皇帝夜劍呢?這種發生在皇嗣中的亂闈事情,他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請父皇恕罪!”沈星辰眼神頗為堅定,他可不愿自己的孩子成為別人的,稍梳理了下理緒言道,“無情她和軒轅少凌已經分開了,所以星辰才……”沈星辰說著單膝跪了下來,看著夜劍,“父皇,您心里很清楚,星辰心底一直就是愛著無情的,除了無情,我也不可能接受其它人,還請父皇成全我們吧!”
夜劍看著這面前跪拜的男人,眼神沉了下來,頗為嚴厲地斥道,“星辰,不是父皇不幫你,這件事情你真是做得太糊涂了!你現在是朕冊封的太子,朕欣賞你,看重你,把國家托付于你,你就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一旦決定就不可以再更改和愈越的,可是你和無情搞出這等事來,你讓朕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只怕所有人都要來看我皇嗣的笑話了!”
“星辰知錯!對不起!讓父皇失望了!”沈星辰重重地沉下了眸子。
夜無情站在旁邊,聽著這他們的談話,忽而言道,“我不會要這孩子,這樣大家都不必再煩心了。”
“不行!”沈星辰立即反對道,站起身來,看向夜無情,“無情,你怎么能這樣說?難道在你的心底,就沒有我沈星辰嗎?”
夜無情望著他,面色顯得很木然,聲音也很平靜,“父皇不是說了嗎?這只是皇嗣的笑話,你我又何必執著,就讓這錯誤消逝吧!”
“皇位……我可以不要,但是,我要孩子!我要你!”沈星辰錚錚地說道,俊顏上淌著股奇異的紅色。
“胡鬧!”夜劍立即喝斥著,雙手揖在身后,在宣殿里跺了數步,左右思忖著什么,才憂衷地看向這寶貝女兒,“情兒啊!你和少凌是怎么回事?你以前不是一直愛著他嗎?怎么會?”
夜無情淡淡地苦笑了下,“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一個人性格的改變,讓她怎樣去挽救呢?她也想,可是她知道這樣做起來卻是太難了。
夜劍看了她好一會兒,他真想說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他不知明里暗里開導她多少次,嫁軒轅少凌是不會幸福的,只有跟了沈星辰才會有好結果,但是她何嘗聽得進去?若是在當初就聽他的話,也不至于現在搞成這等結果吧!
夜劍看著這兩人,好一會兒才言道,“這樣吧!情兒即已有了孩子就把他生下來吧,星辰,這是你的孩子,你要好好珍惜他和照顧他,這個孩子將來也會成為地乾國的儲君!這樣我地乾國的血統也算是正統了吧!至于你們倆的事情……”
“星辰……你就不要再想了!你即已改姓就不能回頭!情兒是不能嫁你的!”夜劍義正辭言地說道。
一番話聽得兩人都沉下了眉,沈星辰看向夜劍,對方眼底那股堅持和原則是讓人無法動撼的,看來若是自己再說些什么都是白費。不過,等自己當上了皇帝,這件事情那就另當別論了!
沈星辰打定主意,看向夜劍,“星辰謹尊父皇旨意!”
夜無情面色有些沉郁,在心底微微笑了下,這就是自作孽的結果嗎?到時候就算生下了孩子,這個孩子也永遠不能相認。
“……兒臣先告退了!”夜無情的聲音有些冷漠。
“情兒,你還沒有回答父皇,就急著走嗎?”夜劍板起了面孔,他這女兒真是太任性了,才弄得現在這局面不可收拾。
“你們不是已經有了決定了嗎?我還須要說什么嗎?”夜無情忽而笑道。
“你……”夜劍一時說不出話來。看她的表情那何止是不一個諷刺啊!
“父皇息怒,無情恐是有些累了,讓兒臣送她回去吧!”沈星辰插語道。
夜劍擺了擺手,“也好!你好好跟她說吧!”
“兒臣告退!”沈星辰鞠了一禮后,很快便和夜無情退出了這宣殿。
無情殿的空氣寂靜了下來,看著這片殿堂,夜無情的眼靜靜地瞅了好一會。
“明日,我就會回到永樂暮族去,所有的事情就會平靜下來了。”夜無情淡淡地說道。
沈星辰看著她,皺了皺眉頭,“無情,你是不是一定要回去呢?這與你身體里的鎮海魔輪有關的是嗎?”
“是!”夜無情應聲,回睨了他一眼,“說實話,我那會若是早就死了還好了……”
“無情……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沈星辰俊顏上映著股沉郁。
沈星辰的視線停在她的身上,想了想言道,“你放心,我會用我的力量讓你留下來!那片海域就算沒有鎮海魔輪也不見得會有他們想象的那些問題。”
夜無情忽而笑了下,聲音卻有些冷漠,“你還不明白嗎?”
“星辰……這孩子我是不會要的。”夜無情看著他,說得很慢,但也足夠清晰。
說得沈星辰心一痛,好一會才看向對方,“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我希望你不是一時為了氣我怨我才這樣說的,無情,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那一夜,我承認我是有些沖動,但是,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孩子……就算你不為我想,可是,你也要為地乾國的未來想想啊!只有這個孩子才是夜氏皇嗣純正的血統,無論是我還是皇上才能接受啊!”沈星辰緩緩說道。俊顏上映著一片憂色。
“……”夜無情好一陣沒說話,倩美的臉龐上卻是陰晴不定地變幻了數下,“我累了,你先出去。”
“無情……”沈星辰還想說什么,忍了忍,打住了話語,“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隨即,沈星辰轉過身去,退后兩步,消逝前那心底話還是緩緩地蕩漾在空氣中,“一切事情有我在你身邊,真的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
落音了,人也走了,夜無情的眼卻是沉了一截。看著這片華美的宮殿,想到這越來越亂七八糟的事情,就讓人一刻也不得清靜。
夜無情徑直走到了窗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