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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魔界施施走出,停在結界門外。君卿回頭望著詭異森然的魔宮,面上不帶一絲感情。
轉過頭瞧著天色,仍然是不著邊際的霧氣蒙蒙,無論何時,魔界仿佛總是蒙了塵似的,不見天日,不知何時。
不過,這些對于君卿而言,都不重要了。
因為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能去向何處。更不知道自己還屬于哪里?
魔界容不下她,天界定也不可能再容下她,留在人界嗎?但她體內的那股神秘莫測的力量,讓她太過膽戰心驚。她生怕某一日掌控不住,便會涂炭無辜生靈。
這才是君卿最不愿看到的。
茫茫三界,卻無她的立足之地。君卿驀然泛起一抹冷笑。不過一日,整個世界翻天覆地。
她由引以為傲的上仙淪落為自己所憎惡的妖魔之體。
孰能告訴她,她到底是何物?她到底是何人?
若她只是桃源村中平平凡凡的小村姑,今時今日,她還會面對這一切,還會因著得知自己的身份如此痛苦不堪嗎?
俯身雙手抱膝,君卿把頭深深埋在胸前,任憑兩行梨花白沾濕裙裾。
“是因為方才西古和流素傷到了你的眼睛,所以你受了傷,才會在這里鬼哭狼嚎的報復他們兩個嗎?”
低聲嗚咽之中,一道碎玉碰撞的聲音緩緩而入君卿耳中。
這聲音,熟悉的很。縱然是無須回頭,她亦能分辨出它的主人究竟是誰。再加上空氣中盈盈繞繞的白檀香,繞的她本就有些腫脹的額頭愈地難受。她更加斷定,在這人魔結界交接之處,立在她身后卻不對她出手的男人,除了白華,再無旁人。
她用凌亂的發絲擋住面部,接著幾不可見的抹干了眼角。轉過身時,皎白如玉的容貌之上已然未見半分濕痕,仿佛方才蹲在地上大哭之人并不是她,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白日里憑空產生的幻覺罷了。
沖著面前之人點了點頭,她露出一副果不出所料的表情,難得的笑了笑道:“魔君此番出來魔宮,斷不會只是前來特意呈口舌之快的吧?”
白華一襲玄色袍子,眉目黝黑的定定凝著她,片刻,卻是穿過她的發絲,看向更遠處直入云霄的山峰,言和而色夷道:“我找你自然是有些要事要同你商量。”
下意識的欲要隨口回一句,仙魔之間能有什么事值得商榷。頓了一頓,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再次咽了下去,整理下神色,面無表情道:“不知到底是何事,竟還累的魔君親自走出魔宮,前來跑這一趟,君卿當真受寵若驚的緊。”
結界外的日頭已然爬上三竿,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辰。君卿這一廂話音才落下,那一廂已然拿著條帕子揮動著扇風,額頭上隱約滲出汗珠,看來委實有些熱了。
一陣膩人的暖風,白華皺了皺眉,目光深沉的瞧著地面上的樹影婆娑,半日沒再開口。他兀自的回想著,他與君卿之間的生疏,是從他成為魔君便開始的,還是從仙魔大戰中墨之死后開始的。
對于他而言,這一點如今看來十分重要。若是獨獨因著他,縱然是對他再是漠然客套,他亦能苦中思甘,但若是為了她的那位驍勇善戰,在她眼中完美的獨一無二的師父……饒是讓白華的心頭有些發悶,神色瞬時變了一變,挪動了幾步,身子幾乎貼上君卿,慎重的、波瀾平靜的、冷冷地的俯視著她道:“當然是想邀請君卿姑娘加入我魔界之中,這等重中之重的頭等大事了。”
趁著對方還處在詫異之中,他又些些的向前湊了一湊,唇邊湊至她的耳畔,唇邊極快的掠過一絲無賴的笑意,道:“如今你人已在我魔界,無論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不會再讓你隨意的離開……”驀地,抓上她的手:“離我而去。”
君卿聽到腦子里啪的一下,什么東西瞬間斷了。頓時眼前朦朦朧朧,畫面變得好不真切。
自從白華成了魔君之后,他們二人便從來沒有這么近距離的平心而語的說過這么多話了。
仿佛每次見面,她都是舉劍向他,他都是負傷不語。
“為……為什么……是現在?”誠然君卿想問的是,以前怎的不見你來找我?
白華沒有絲毫溫度的雙手握上她同樣冷若玄冰的手臂,道:“因現在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了。”
君卿默了一默,面色仍是不免有些詫異。白華的消息比她想象的還要靈通,還是他探到了隱藏在她體內的妖魔本性?
話還未曾問出口,白華已然截斷了自顧自解釋道:“以前你是仙,不必受六道輪回之苦,天帝對你也算得上賞識有嘉。我自然不能為了個人私念,強行將你帶入魔道。也只能遠遠的望著你,除了擔心,再就是面對你的傷心無能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