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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可以回答鐘樓羽的話,似乎所有的語言都被這充斥天地的大火燒去了,等到大火即將燃盡,蟲子又重新圍了上來,這些人仿佛才回過神,連忙緊跟著前方的人影沖了進(jìn)去。
火焰隨著紅色機(jī)甲,一路燃燒到蟲潮的中心,機(jī)械的殺戮不知持續(xù)了多久,就連精神也開始疲憊,通訊頻道中終于傳出艾維好聽的聲音。
“我們到了。”
眾人皆是精神一振,疲憊頓時一掃而空,皆是操控著機(jī)甲多往前飛了些許,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漆黑不詳?shù)南x洞。
蟲洞的外表形如黑洞,但卻是與黑洞完全不同的兩種東西。這是由母蟲在宇宙空間內(nèi)啃食出的一條傳送通道,其強(qiáng)大的精神力往往會成為保護(hù)蟲洞穩(wěn)固的罪魁禍?zhǔn)祝胍輾x洞,必然要經(jīng)歷一番狂轟亂炸,用數(shù)不盡的炮彈和機(jī)甲戰(zhàn)士的命去堆積才成。
所以說在原著中,鏡石的發(fā)現(xiàn),使得安塞姆在聯(lián)盟中的地位一路飆升。
靠近蟲洞,蟲子便越來越多,小隊前行也變得越發(fā)艱難,終于有人驚呼了出來:“怎么會有母蟲!安塞姆將軍不是說沒有母蟲嗎!”
“廢話,要是沒有母蟲他跑什么!”立刻有人咬牙切齒的回答了他。
在無數(shù)只健壯的如同堡壘的蟲子的包圍中心,有一只白嫩的肉蟲子,那模樣確實精致可愛,放在人類的眼中卻是分外可恨。
母蟲絕對是所有蟲族之中最讓人類厭惡的,只要有它在,基本上人們面對的便是一場硬戰(zhàn)。這邊想著,果然便見先前還在散亂攻擊的蟲族頓時組成了一個個陣形,肉身強(qiáng)大的堡壘蟲頂在最前方,后面是負(fù)責(zé)攻擊的各種蟲類,這叫機(jī)甲戰(zhàn)士的努力是事倍功半。
“跟在我后面。”
猶豫不前的人群之中,鐘樓羽那紅色的機(jī)甲依然沖在第一位,火焰般的長劍在兩側(cè)揮舞著,無論是什么樣的蟲子,都逃不開他的一擊。
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成了整個隊伍的定心劑,似乎只要有這個人在,別管前方是刀山火海,還是堆積如山的蟲族,只要跟著前行便可。
火焰燃燒著蟲族的*,這種靈氣點燃的火焰不將東西燒到一點不剩,是不會熄滅的。不過片刻,這宇宙里便燃起了滔天大火,在浩瀚的,漆黑而璀璨的宇宙中心,這火焰仿佛被特意點燃的燈火,照亮了人們前進(jìn)的方向。
一劍揮下,最后一只蟲子也被斬斷,蟲洞終于展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直到此時,還有蟲子源源不斷的從里面涌出。
“艾維將軍,現(xiàn)在怎么辦?”已有人小心翼翼的問著,他們身上的火力根本不可能摧毀蟲洞,即使鐘樓羽早就說過有辦法,現(xiàn)在也不由的心里打鼓。
“你們擋住蟲子就好。”鐘樓羽打開了空間紐。
五百枚美輪美奐的鏡石頓時漂浮在宇宙,可奇怪的是,即使沒有人觸碰,這些石頭也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反而隨著機(jī)甲的動作而不斷地改變的位置。紅色機(jī)甲伸出一只手,鋼鐵的指尖在鏡石之上觸碰一下,帶出股清涼的水藍(lán)色氣息,一路鏈接到另一塊石頭上,就這般不斷而迅速的鏈接,頃刻間,五百枚鏡石便被這般鏈接到了一起。
這副場景實在美麗,在無數(shù)寶石閃耀的光芒之下,紅色機(jī)甲就仿佛一團(tuán)燃燒著的火焰,磅礴的恐怖的炙熱的氣息從鋼鐵的外殼一路向外延伸,那牽著細(xì)細(xì)絲線的鏡石在它的指揮下,逐漸形成了一副玄奧的圖畫,斑斕絢麗的顏色在頃刻間閃耀了起來,幾乎將那蟲洞的黑暗驅(qū)散。
四周的蟲族仿佛癲狂了一般,拼命進(jìn)行攻擊,負(fù)責(zé)阻擋蟲族的人頓時感到壓力大增,但這樣的異動,卻反而證明了鐘樓羽拿出的那東西確實對蟲洞有用。
難不成這人真的要直接封鎖蟲洞?!
驚駭?shù)哪铑^在每個人的腦中回旋,即便心中是一百個不相信,卻沒有一個人不將注意力轉(zhuǎn)到鐘樓羽的身上,生怕錯過某一個細(xì)節(jié)。
聯(lián)盟建立的幾千年里,也從未有過單人封鎖蟲洞的歷史!
這歷史要在今日被打破嗎?
靈力在經(jīng)脈之中自由的流淌,摻雜著人魚特有的力量,不斷的流淌在宇宙之中,鏡石之上的光芒越發(fā)絢麗,好像整個宇宙被縮小到這五百個石頭之中,精巧玄奧之處無法言說。
“呼……”鋼鐵內(nèi)殼中,鐘樓羽微微吐出一口氣,“真的家伙果然比起虛擬的更有趣,這個世界總算是有些可取之處。”
精致的眉眼間蘊藏著一份傲慢的意味,鐘樓羽抬起手,對著鏡石結(jié)成的陣法一揮手,這濃縮的小小宇宙頓如一道流光,竄向蟲洞。
尖銳的叫聲在宇宙中傳播開,那是無數(shù)蟲族的憤怒哀鳴,它們不知道鏡石是什么,卻能感應(yīng)到那上面極端危險的氣息。
不能讓這個人得逞!
鐘樓羽化為一道紅色流光,他抽出來長劍,緊緊跟在鏡石陣法之后,在那流光溢彩撞到漆黑蟲洞的一剎那,全身靈力流向手臂劍刃,白色的火焰頓時在劍身之上燃燒,至高的溫度幾欲融化劍身。
然后揮劍斬下。
刺目的白光合著磅礴的能量在那一瞬間被點燃爆炸,蟲族哀鳴著,稍稍離得近些的已被這力量撕碎,就連隔著遠(yuǎn)的機(jī)甲,都被直接推出了老遠(yuǎn)。
這漆黑的宇宙,都仿佛在這一剎那被點亮。
“那……那是什么……”
不知是誰,驚懼的詫異的欣喜的震撼的問著,可是在強(qiáng)大的能量沖擊之下,傳到別人耳旁,便只有滋滋的電流聲,就連說話人自己,也聽不到這聲音。
那白光之上,仿佛游走著一條燃燒著的火龍,它張開巨口,頃刻間吞噬了那邪惡的蟲洞,然后傲慢的冷漠的瞥了眼白光之外的眾人,隨著光芒而消失。
直到悲憤的蟲族在母蟲的指揮下發(fā)出拼死攻擊,小隊才清醒過來,而這時,那白光逐漸暗淡,蟲洞已是不見蹤影。
“艾維將軍呢?”或許他們更想問的是,鐘樓羽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他又能不能從那力量爆炸之中活下來。
鐘樓羽可是險些沖到了蟲洞里面,如此近的距離,怎么可能活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在通訊頻道中蔓延,就連斬殺蟲族的動作都多了些哀傷,直到一個熟悉的慵懶聲音響了起來。
“讓開。”
反射性的,小隊中的所有人立刻離開原地,隨即便見一道燃著藍(lán)白色火焰的巨劍揮下,遙遙的斬碎母蟲身旁所有保護(hù)的堡壘蟲,將那白嫩嫩的可恨肉蟲斬碎燃盡。
長劍收回,紅色機(jī)甲如同人一般耍了幾個劍花,才轉(zhuǎn)過頭去:“蟲洞關(guān)上了,回去吧。”
第一軍總部,聯(lián)盟最年輕的五星元帥卡洛斯今天得到了一個壞消息,聯(lián)盟邊境再度出現(xiàn)一個蟲洞,而這個蟲洞的面積相當(dāng)大。
“我們剛剛接到安塞姆將軍傳來的求援信號,但好在將軍已經(jīng)將第八軍的有生力量都帶出來了。”下面有人匯報道。
卡洛斯神色冰冷,兩只手交疊在一起抵住下巴,冷冷的看著那說話的人,叫對方不由得連連吃苦,只覺得渾身冰冷。
“我這里也有一份報告,不過是從晌舉星來的。”
晌舉星?這怎么可能!
在座的人面面相覷,坐在這里的誰不知道,在那么大的蟲潮面前,信號根本不可能傳播出去,更別說傳到元帥這里了。既然能傳出信號,那么蟲潮就不會很大,可若是不大,安塞姆他逃什么?
元帥目光清冷,他掃過面色各異的下屬,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安塞姆將軍和艾維將軍一同叫來,當(dāng)面對質(zhì)。”
一錘定音,自然是無人反駁。
黑色皮靴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聲響,男人邁著一雙長腿穿行在走廊之中,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他:“艾維將軍!”
鐘樓羽停下腳步,看見椒圖從身后追了上來,氣喘噓噓道:“你……您真的是人魚?”
“嗯。”
“駕駛機(jī)甲的也是您?”
“嗯。”
“這……這……”椒圖舔了舔嘴唇,他的眼中滿是好奇,“您是怎么做到的?這根本不合理啊……”
說著不合理,可他的模樣卻分明是羨慕的。
鐘樓羽停下腳步,看著他:“我給你的功法,一直修煉便可。”
椒圖的臉上有些詫異,他愣愣的看著鐘樓羽,道:“這么珍貴的東西?您早就給我了?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一部功法而已,倘若可以,我更希望全天下的人魚都能學(xué)到。”鐘樓羽等了一會,見椒圖站在那里愣愣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道,“沒有事我先走了。”
“艾維將軍!”
鐘樓羽抬頭,椒圖臉色漲得通紅,渾身燃燒起高昂的斗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我來幫助您吧!幫您把這功法交給所有的人魚!”
“隨你。”鐘樓羽也從未將這當(dāng)做什么大事,他點了點頭,便急匆匆的往指揮室走去。
晌舉星關(guān)于蟲洞的報告才發(fā)出去,鐘樓羽便準(zhǔn)備帶著人前往總部,他深知安塞姆此時應(yīng)當(dāng)還帶著大部隊走在路上,只要加緊追趕,還是能追上對方的。
臨陣脫逃時欠下的賬,總是有要還的時候,對于安塞姆這個可以將整個軍營丟下來的人,鐘樓羽絕不可能讓對方還能像原著中一樣,活的好好的。
中央軍近日沉悶了許多,蓋因最近第八軍的主將安塞姆將軍帶回來一個悲傷的消息,晌舉星附近出現(xiàn)蟲洞,大量的蟲族進(jìn)攻之下,整個第八軍只有極少數(shù)人在他的帶領(lǐng)下逃了出去。
盡管第八軍只是中央軍的邊緣軍隊,可同樣都是抵抗蟲族進(jìn)攻的部隊,難免令人有些兔死狐悲。
而今日,便是終于修養(yǎng)好了的安塞姆將軍被詢問的日子。
“元帥,從晌舉星傳來的訊息上都說明了蟲洞直接鏈接到蟲族母星,而且當(dāng)時還有母蟲存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第一軍,聯(lián)盟內(nèi)根本沒有第二股力量可以抵抗。”有人對著首位上那個面色冰冷的男人分析著,“我看,或許是蟲潮到來拖慢了通訊的速度,我們接收到的恐怕是蟲潮來臨之前的訊息了。”
“安塞姆將軍到了,艾維將軍也要到了。”卡洛斯幽深的瞳孔看向身旁的人,“想知道真相,問他們兩個就好。”
大門打開,一個手纏繃帶的軍裝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滿臉的哀傷,硬挺的站在眾人面前,先行了個軍禮,才道:“第八軍總將安塞姆,有辱元帥厚望,未能守好晌舉星!”
卡洛斯在座位上靜靜聽著他的話,不言不語,只用一雙幽深的漆黑瞳孔的看著安塞姆,那巨大的壓力令這個男人說了一會,額上便不由得冒出冷汗來,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本就是因為第八軍根本無法抵抗那蟲潮才帶著部隊撤退,并不算的上是說謊,便越說底氣越足,那悲傷的姿態(tài)也越發(fā)真實。
這滿室的人幾乎都被他這副姿態(tài)所迷惑,卻只有卡洛斯靠在座位上,仍然是那副冷淡的面孔,仿佛直接看穿了他的內(nèi)心。
安塞姆舔了舔嘴唇,心頭暗罵卡洛斯的不識相,面上還要悲傷而痛苦的說著:“能從蟲潮中脫身,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更可悲的是,我們還有不少部隊,恐怕已經(jīng)葬身其中。”
“葬身兩個字現(xiàn)在還沒到說的時候,安塞姆將軍。”
大門忽的再次被推開,軍靴包裹著長腿,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聲響,男人穿著黑色的軍服,腰間一根皮帶將勁瘦的腰部顯露了出來,他大步走到房間中央,立在神色不定的安塞姆身旁,微微仰著頭,露出那張精致而驕傲的臉孔來,行了個軍禮:“元帥,艾維幸不辱命,帶領(lǐng)晌舉星第八軍留守人員,將蟲潮擊退。”
“艾維將軍。”卡洛斯盯著他的臉,有一瞬間的晃神,然后終于開口道,“安塞姆將軍正在報告晌舉星的蟲潮。”
“關(guān)于蟲潮,恐怕我知道的更加全面,畢竟安塞姆將軍可是在蟲潮開始的時候,便已經(jīng)逃走了。”鐘樓羽仰頭看著卡洛斯,他隱隱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但又說不出什么。
安塞姆臉色青白,他深知倘若晌舉星被攻陷,他帶著部隊離開,那就是保存了第八軍的有生力量,可是晌舉星卻偏偏在那種絕不可能生還的險境中保存了下來,甚至還擊退了蟲潮,他的舉動就變成了臨陣脫逃。
“但是安塞姆將軍的意思卻是晌舉星已經(jīng)覆滅,他帶著殘存部隊拼死脫逃。”卡洛斯元帥的眼睛緊緊追隨著鐘樓羽,似乎是在觀察他是否說謊,又像是某種鼓勵。
鐘樓羽勾唇輕笑了一聲,暗沉的黑色仿佛盈蘊在他的周身,那種略微陰暗又帶著致命吸引力的,道:“元帥,倘若我沒有料錯,這幾天之間,晌舉星便已經(jīng)恢復(fù)通訊,關(guān)于這次蟲潮的信息,也應(yīng)該傳了過來。”
“這不可能。”安塞姆上前一步,聲音有些顫抖急躁,他冷眼看著鐘樓羽,狠狠道,“艾維將軍,當(dāng)時的情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謊報軍情可是件大罪!”
“那么安塞姆將軍,”鐘樓羽看著他,仿佛魅惑的海妖,帶著致命的陷阱吐出天籟之音,“你所謂的清楚,是從哪里清楚的?”
“從逃跑途中?或是在被嚇跑之前?”
安塞姆咬牙切齒的瞪著他,胸膛不斷地起伏著,看上去情緒頗為激動,他深呼吸記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來:“既然通訊恢復(fù),那便直接與晌舉星聯(lián)系便可,你又為何偏偏大費周章的跑到這里來!”
他堅信,以第八軍當(dāng)時的情況,就算卡洛斯元帥在晌舉星也無回天之力,這個艾維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眼看著艾維幾句話把安塞姆挑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