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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后院動(dòng)過手腳,我開始懷疑這件事;甄瑜氣勢(shì)洶洶,寫信來要挾;果然,咱家被人盯上了。”梅銘淞眉頭緊鎖,有些事,必須和夫人說開。
“我梅家?guī)资量啻蚱矗棉k的一些物件,被別人覬覦著。作為梅家的子女,負(fù)累很重;玉兒,我……我愧對(duì)女兒啊。”
“靜山,你別這么說,”夫人冷靜下來,勸道:“父母子女的緣分,融于骨血的摯愛親情,皇天后土不及萬一;莫要說什么愧對(duì)。要說慚愧的,應(yīng)是我這娘親,……;靜山……,我……,”
“玉兒,莫要這樣說,”夫人心里的悲痛,他怎會(huì)不明白,“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冥冥之中,會(huì)有某種安排。我相信,?h兒在某處,一定是安全的。”
漪玉夫人忍住悲痛,意識(shí)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私人恩怨也罷了,小妹為日軍服務(wù),將姐姐的家人當(dāng)成籌碼,梅家一家人的人身安全,誰來保障呢?夫人擔(dān)憂著。
“原先信任的人,甚至是親密的朋友,都藏有很深的私心,我們不得不防啊,”梅銘淞舒展下眉頭,握住漪玉的手,說道:“玉兒,立即收拾好行裝,趕快就往內(nèi)地走吧!”
“我知道了,靜山;……我聽你的。”漪玉夫人不住地點(diǎn)頭。
梅銘淞躺著,出了一身汗,身子好多了。思慮的事多,他轉(zhuǎn)輾反側(cè),難以入睡。
夫人側(cè)臥在旁,他怕驚擾了她;他索性披件衣服下地,朝書房走去。
梅銘淞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書房的燈亮著,香籠紗罩的暖光,在暗夜里微微發(fā)?D。
咦,這么晚,難道拾瓔還沒睡?走近了,推門而入;
果然,拾瓔正趴在書案上,手里拿著筆,不知在寫什么。
“拾瓔,還沒睡呢,你在做什么?”梅銘淞走過去,在書案前站住。
“爹爹,你怎么起了?”拾瓔邊說邊站立,忙不迭地藏起手里的紙,說道:“我睡不著,隨便翻一翻呢。”
“哦,看了什么,爹爹幫你瞧瞧!”
“爹爹,不用!”她擺擺手,急忙說道:“胡亂抄了點(diǎn)東西看,……;爹爹,這……這入不了你的眼,你還是別看了。”
拾瓔撒嬌賣萌,梅銘淞沒招。他偷偷掃了一眼書桌,桌上有今天的日?qǐng)?bào)。日?qǐng)?bào)上登了些國軍的武器配備,都有什么山炮、榴彈炮等等。
想起來月色下看到的,兩個(gè)年輕人緊緊相擁的身影,他心里還很生氣,“拾瓔,你什么時(shí)候?qū)ξ淦餮b備感興趣的?你是女孩,大家閨秀,這些打打殺殺的,要遠(yuǎn)離才對(duì)!”
“沒有,……,爹我就看了一下,也沒啥事兒,隨便翻著看看。”
“哦,我們家二小姐現(xiàn)在涉獵真很廣啊。”
“哪里有?爹,你莫笑我了!”拾瓔的臉色極不自然,“爹,時(shí)間不早了,我去睡了。明天,還得早起呢。”
“嗯,你去睡吧,”梅銘淞說道,“不過,明天早起別出門了,去幫你娘親收拾行裝。”
“收拾行裝干嘛?”拾瓔一愣。
“你這丫頭,問那么多干嗎?大人怎么說,你就怎么做,回去睡覺!”梅銘淞少有的嚴(yán)厲。
“哦,爹,……拾瓔告辭。”
看著女兒的背景,梅銘淞極為擔(dān)心,這個(gè)女兒,不能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