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天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煙雨紅塵小說網m.dyyx2020.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虎嘯營主將鞠義算是第二批跟隨皇甫劍身后的老將了,說他是老將只因他跟隨皇甫劍有些年頭了,其實他的年齡還不到四十歲,正值當打之年。
皇甫劍是鞠義的救命恩人,并委以重任,出任鎮西軍虎嘯營主將。鞠義心中對皇甫劍不僅是忠心耿耿,更是推崇備至,沒有人能象皇甫劍這位主子一樣,十年時間就將鎮西軍帶出了這般規模。
鞠義并不著急,他明白越是勝利在即,越是要沉住氣,古往今來,陰溝里翻船的故事多得去了,他可不想步他們的后塵。五千步卒張弓搭箭,一點也沒有松懈,緩緩地進了南郡東城。先前進城的五千鐵騎已經占據了東城主要道路,擺出了陣式,攻守兼備。
“啟稟將軍,城中無任何異常!”
鞠義剛剛進城,五員千騎將就從四方趕到,向他匯報城中情況。
“都仔細查探過了!”鞠義面無表情,一雙虎目看向四周,沉聲問道。
“都已查探仔細!”五將恭聲回答。
鞠義并不是不相信蔡瑁,蔡瑁在這個時候選擇投城,從家族利益出發合乎情理。只是他跟隨皇甫劍多年,早就養成了不輕易相信別人的習慣。如其相信一個剛投城的外人,還不如相信自己和部下的眼睛。
晨輝之中,南郡東城一片靜寂。城頭上的原荊州守軍也已在蔡瑁的命令下下了城頭,放下了手中武器,站在鎮西軍指定的地方,有點不安地看著鞠義眾人。
“知道了!你們各回本部,等待本將命令。”鞠義看著一個個好整以暇地騎兵將士,滿意地點了點頭,對五員千騎將淡淡說道。
“諾!”五員千騎將接令,快馬回到了本陣,等候鞠義將軍的下一步命令。
五員千騎將離開之后,鞠義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五千步卒,朗聲說道:“第一千人隊據守城頭,第二千人隊守住城中要道,沒有本將命令不準擅離職守。”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要為自己留下一條退路,這是鞠義為將多年的經驗。只要東城在手,鞠義相信不論在城中遇到什么狀況,他都可以從容應對。
“諾!”兩名步卒千人將高聲接令,帶領屬下走向各自崗位。
鞠義見眾將分守已畢,東城已經牢牢控制在手,這才略略放心。直到這時,他才相信蔡瑁是真的降了。
“蔡瑁!”鞠義才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降將蔡瑁,開口說道。
“罪將在,將軍有何吩咐?”蔡瑁見鞠義問他,忙恭聲答道。
蔡瑁現在是城也開了,降也降了,在失去權利的剎那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也已沒辦法回頭,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但如果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會選擇投降,因為他知道南郡失守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為了家族的利益,為了自己一家老小的姓命,投降是唯一選擇。
“跟本將說說其他三城情況。”鞠義并不在意蔡瑁心中所想,他的任務是打下南郡。至于蔡瑁之流如何處置,那是主公和將軍府那幫文臣的事,無需他來艸心。
“南郡西、南二城由蒯氏兄弟蒯良、蒯越負責防守,北城由劉荊州的外甥張允防守。這三人也早有歸降將軍之意,只是劉荊州不開口,我等也不敢擅開城門,行那等反叛之事。”蔡瑁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語氣之中對劉表還是保持著一慣的敬意。
“哦!還有這回事?難道將軍今曰歸降也是奉了劉表的授意?”鞠義奇道。
“罪將并非奉劉荊州授意,罪將是奉了夫人之意。劉荊州心系大漢,我等也曾勸說他降了,他不肯。昨夜夫人又親自勸說劉荊州歸降,他仍是猶豫不決,所以夫人才最后下了決斷。”蔡瑁淡淡地說道,臉上多少帶了些無奈。
是啊!誰愿意做降臣呢?可現實又是這般無奈,除了歸降之外,又有何法。
“劉表的夫人是你的妹妹?”鞠義有點戲謔地問了一句。
“正是!”蔡瑁聽了老臉一紅,一個如花似玉,青春年少的妹妹嫁給了劉表這個半老爺子,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你們就不怕劉表怪罪?”鞠義又問道。
“怪罪?劉荊州自身難保,他又如何怪罪他人。世人都知道鎮西軍戰力濤天,南郡不保,只有劉荊州還陷入劉漢天下的夢中,猶自不醒。我妹妹還年青,為何要做他劉氏陪葬。”蔡瑁淡淡地說著。如其是在說他妹妹,不如說他自己。
蔡瑁也好,蒯氏兄弟也罷,他們身后都有著龐大的家族,誰也不會愿意為劉表殉葬。
“如此說來,蒯氏兄弟、張允都是愿意降了?”鞠義又回到了正題。如果能不費刀兵,就能拿下南郡當然是最好之事。不戰而屈人之兵,鞠義明白。
“正是!”蔡瑁答道。
“如此甚好!本將也不想多造殺戮。本將想讓將軍前去勸降蒯氏兄弟和張允,如果將軍果能勸降了他們三人,本將定會奏明我主,為將軍請功。我鎮西軍軍制,按功論賞,將軍也可謀得一個好的前程。”鞠義微黃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聲音也輕柔了許多。
“遵命!”蔡瑁心中暗喜,大聲答道。
“來人!你們負責蔡將軍安全!”鞠義沖身后的親衛鐵騎吩咐道。
這個時候,蔡瑁還是有不少價值,鞠義當然不想他出事了。
三百親衛鐵騎接令,護送著蔡瑁向城內駛去。
“傳本將命令,其余三營暫停攻城!”蔡瑁走后,鞠義吩咐傳令兵士。
“諾!”三名傳令兵接令,帶著鞠義的將令欣然出了城門。
五千鐵騎,五千步卒將南郡東城守得嚴嚴實實,進或攻退可守。鞠義高居戰馬之上,高傲的頭顱微微昂起,看向北城那座宏大的城主府,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譏諷。
鞠義并沒有輕車燥進,他的用兵就象他對弓箭的運用一樣,進退有序。他在等,等蔡瑁帶來的喜訊。雖然他并沒有完全將希望放在蔡瑁身上,但有了東城在手,南郡已等于成了虎嘯營的掌中之物了,他又何須急在一時。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傳來,十名護送蔡瑁的親衛鐵騎到了鞠義面前,翻身下了座騎,躬身稟報:“啟稟將軍,蒯氏兄弟已降,西、南二城城門已開。”
“好!”鞠義那張剛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這確實是條好消息。
“傳令兩營將士即刻進城,據守城頭,分守要道,待命行事。”鞠義沉聲命令道。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太陽已上到了中天,陽光直射下的鎮西軍將士感到了一些熱意。
南郡西、南二城也在蒯氏兄弟的配合下,城頭換上了虎嘯營將士,插上了鎮西軍大旗。在殘酷的現實面前蒯氏兄弟還是放下了面子,作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歸順鎮西軍。
南郡四面城墻,鎮西軍而據其三,北城的張允就是不想降怕也是不行了。城中的那座高高府邸很快就會成為一個關在城中的甕,只等著鞠義提兵捉人了。
到了這個時候,虎嘯營拿下南郡已經沒有了任何懸念。
看了看頭頂的太陽,鞠義下了戰馬,將疆繩交給一旁親衛,命令全軍就地休整,養精蓄銳。這一大早就出來,到現在也有好幾個時辰了,雖然沒有打仗,但人、馬該餓的時候還是會餓的。將士們簡單地就著水吃了些干糧,戰馬也喂了一些馬料和水,靜靜地站在一邊咀嚼著食物。
鞠義找了一塊帶血的臺階坐下,喝了一口水,吃了一些親衛遞過來的干糧,可謂是如將士們同甘共苦了。這個時候,這位平時看起來嚴肅非常的鞠大將軍十分隨和,還不時地和親衛聊上兩句,一點將軍的架子也沒有。
半個時辰,鞠義緩緩地站了起來,輕輕地揮了揮手,體整結束。鞠義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他要盡快結束這場無聊的戰事。
“轟隆隆……”也就在這時,蔡瑁帶著護送他的數百鐵騎回來了。
蔡瑁的臉色有些陰沉,不用說鞠義也想到了結果。
“罪將無能,不能說服張允來降!”蔡瑁有些為難地說道。
“將軍已經盡力了,本將謝謝你!”鞠義微微一笑,和聲對蔡瑁說道。
張允依仗他是劉表的外甥,并不愿意做背叛劉表之事,況且他本來就如蔡瑁不對付,對蔡瑁的說辭更是不屑一顧。
“無煩,他降不降都無所謂!本將前去會他!”鞠義一邊上了座騎一邊說道。
鞠義留下兩千步卒堅守東城城墻和兩側要道,自己帶著蔡瑁和五千鐵騎、三千步卒從城中間那條寬闊的大道上向北城奔去。隆隆的馬蹄聲和整齊的腳步聲震撼著城中百姓的神經,一些有點怕又有點好奇的人從門縫里伸出腦袋朝外觀看。
時間不長,鞠義一行就到了張允所在的北城。此時張允也知道鎮西軍來了,也做好了戰斗的準備。萬余郡兵和府兵混雜在一起,在北城門前擺下了一個防守大陣。
鞠義騎在馬上,看著眼前有些凌亂的一萬多人,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意。這萬余人在鞠義眼中根本就不能稱之為對手,如散兵游刃般無異。
“殺!”鞠義手中長矛揮動,冷漠地說道。
鞠義好戰,更是有些倨傲,先前讓蔡瑁前去勸降,并不是說他就心慈手軟了,只是不想在南郡城留下屠夫的惡名罷了。既然張允給了他殺人的借口,他又為何推辭呢!
不將對手殺怕,不足以懾人心!對于皇甫劍倡導的這一理念,鞠義大為贊同。
三千步卒拉開了手中弓箭,呈波浪般依次向面前的張允軍射去。
在鞠義眼里這些人就是堆羔羊,待宰的羔羊,根本就不值得他動用五千鐵騎,所以他命令三千步卒發動了攻勢,五千鐵騎只是靜靜地佇立在一旁觀戰。
“咻、咻、咻……”一陣動人心魂的弓弦聲起。
三千步卒,三千張強弓硬弩,不間斷地向面前的守軍發射著箭雨,撕碎著面前的一切。不要說是張允手下的這支殘兵,就是這個世上最精銳的部隊在鞠義將軍率領的先登死士面前,也是有死無生。鞠義代表著這個時代最高明的弓弩使用水平,他對弓弩的使用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誰與爭鋒!
虎嘯營也延續了鞠義用兵的特點,不論是步卒還是鐵騎,所有將士的主戰兵器都是身上攜帶的強弓硬弩。攻也是弓弩,守也是弓弩,刀盾長矛之類則成了輔助兵器,強弓勁弩成了虎嘯營一大特色,也只有鞠義將軍這樣的用箭高手才敢這樣做。
“啊啊啊……”的慘叫聲不斷傳出。
一萬余張允軍在三千虎嘯營步卒開始松弦放箭的瞬間就被嚇懵了!
在他們面前憑空出現一道黑壓壓的箭幕,一道由黑色箭羽構筑而成的箭幕。在這道無堅不摧的箭雨面前,張允軍士手中的弓箭、刀、矛、盾牌都成了擺設,無任何用武之處。張允軍將士象是被割倒的草一樣,成排倒下。
“呼……”站在鞠義身邊的蔡瑁臉色煞白,眼中含著深深的懼意。
蔡瑁長吁了一口濁氣,心中卻是暗自慶幸,還是他有自知自明,果斷地作出了選擇,不然他也許成了這箭下的亡魂。
只要這三千步卒身上攜帶的箭支還沒有射完,只要沒有聽到鞠義將軍的號令,這道遮曰箭墓就不會停止下來。隨著張允軍前排將士被掃蕩一空,三千虎嘯營步卒手中的弓弩漸成了一定角度,空中的箭幕也漸漸成了一個巨大的弧頂。
箭雨由前向后延伸,不斷向后排張允軍將士身上落去。
“嘩……”除了嚇傻的張允軍將士還呆在原地,沒傻的都亡命地向身后逃去。
這已不叫戰爭了,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又有誰是真的活得不耐煩,想死呢!
也就是盞茶的時間,一萬余張允軍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地上憑添了一地的尸體,一地插滿了箭支的尸體!熱血在流,生命不再!北城門前面的空地宛若成了一個血色地獄。
張允站在城頭,已是渾身冰冷,握刀的手都在哆嗦。他已經忘記了他要干什么!城頭上還有僅剩下來的兩千守軍,本來是用來防御城外的鎮西軍將士的。只是這個時候,這兩千守軍除了有數的幾人還能提著武器站直了身體,其余人都在城頭大吐特吐起來。
什么時候,他們見到過如此血腥的事!
鞠義看著滿地的死人,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他又揮起了手中那柄黑色長矛,直指城頭,準備殺光城墻上的守軍。
就在這時,張允身邊出現了一個年青漢子。這漢子雖然年紀不大,但身材高大,身形魁梧,面如重棗,目若朗星。在他的手中提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刀,就在他出現在張允身邊的瞬間,手中那柄大刀橫向劈出,然后重重地落在了張允的脖子上。
張允還處在失魂落魄中,眼睛也是看向面前的尸體,萬萬想不到這個時候,他的身邊,會出現一個人一柄刀。血象噴泉般灑出,在陽光之下紅得妖艷,張允的頭顱高高飛起。張允就這樣被那漢子一刀砍下了人頭,真個是死不瞑目。
那大漢一手提著血淋淋的長刀,一手接住了張允那顆帶血的頭顱,沖騎在馬上的鞠義大聲說道:“某義陽魏延,今奉張允人頭,歸順將軍!”接著那大漢又對城頭的兩千驚慌失措的守軍說道:“張允無道,想讓我等白白送死,大家跟某家一起歸降鎮西軍吧!”
張允已死,城頭這兩千守軍又都嚇破了膽子,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在那提刀大漢地帶領下,一個個乖乖地放下武器,提心吊膽地走下了城頭。
那大漢便是魏延,義陽魏延!膽大包天的魏延,反主殺主的魏延!
魏延提著張允的頭顱下了城頭,來到了鞠義將軍的馬前,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小將魏延拜見將軍!”
鞠義安坐馬上,一動未動,兩眼盯著跪在地上的魏延,眼中露出了一股殺機。對這個殺主的小子,鞠義沒有一點好感,雖然他殺了張允也算是立下了一個小小的戰功。
“你叫魏延,起來吧!”過了很久,鞠義才淡淡說道。
“正是小將!”魏延站起身來,高聲回答,卻不知他已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好!很好!”也不知鞠義心中所想,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