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A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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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漆黑漆黑的地方。

    伸手不見五指，周圍很冷，還有點腥臭味。

    這是哪里？

    他伸手捂住腦袋，站起來。頭很疼，昏迷前模糊的記憶慢慢浮現(xiàn)，越清晰，卻令他全身越發(fā)冷汗淋漓。

    他分明記得，自己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后，路燈下，一個影子靠近。他并沒有在意。

    “嘭！”幾乎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重?fù)簦蛟谒牟弊由戏健Ｖ螅鸵恢泵悦院杏X血從頭頂流下來，浸進(jìn)了眼睛里。只記得那人十分的粗暴和不耐煩，拖著他在地上走。他的頭撞到一塊又一塊的石子、路面……

    然后，他就在這個地方醒來。

    為什么？

    “你、你是誰？”黑暗中，他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滋滋――”微弱的電流聲后，周圍驟然亮起。

    亮如白晝。

    他伸手擋住眼睛，才勉強適應(yīng)光線。

    然后，他被眼前所見嚇得心臟都幾乎驟停。

    因為他面前，多了個男人。

    一個打扮成小丑的男人。花花綠綠的衣服，可笑的歪歪扭扭的帽子，臉上濃墨重彩跟鬼似的。

    他瞪著小丑，小丑也瞪著他。

    他腦子里突然想起幾天前，關(guān)于街頭小丑爆炸的新聞。自己打量，果然發(fā)現(xiàn)那小丑身上鼓囊囊的，分明就纏滿了東西。

    于是他整個人抖得更厲害。

    小丑像是要模仿他，似乎也在顫抖。

    他舉起手：“你、你是誰？”

    小丑幾乎是同時跟著他舉起手，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聲音。

    某種巨大的無法遏止的恐懼，瞬間就擊中了他的心頭。

    他放下手，小丑也放下手。小丑的眼中，全是驚恐。

    他發(fā)著抖，劇烈地抖著，艱難地低下頭。對面，鏡中的小丑，也低下了頭。

    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小丑服。以及，衣襟之內(nèi)，露出的，纏了滿身的**包。

    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同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是大概站在某個公共廁所的鏡子前，外面天很黑很黑，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

    “呵……”男人低笑的聲音傳來。

    他嚇得連忙轉(zhuǎn)身，四處回望，卻辨不清聲音的所在，找不到男人的蹤跡。

    “你、你是誰？求你放了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去綁別人吧！我愿意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你！”他幾乎是哭著說道，雙腿發(fā)軟一下子跪在地上。

    男人卻輕哼一聲：“我又不是為了錢。你做的那些壞事，自己心里有數(shù)。給你綁炸彈一點都不冤好不好？”

    那聲音雖然低沉悅耳，卻帶著幾分孩子般的任性。令他――小丑，更加感到恐懼。

    小丑“啊”的尖叫一聲，不管不顧就想往廁所外跑。男人卻像是料到了他的情緒崩潰，不緊不慢地說道：“別跑。要是跑出這道門，我就炸死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也立刻炸死你。按我說的做，你大概還有一線生機。”

    ……

    “你必須在7點前，趕到我指定的位置。我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看著你；

    你必須原地一邊跳舞一邊唱歌。放心，我會給你拍照留念的；

    不要試圖拆炸彈，它是一觸即炸的。你做這種蠢事，死了就死了，但是會破壞我的計劃；

    記住，去求警察。只有他們，才能救你。

    最后，你必須唱我教你的這首歌，記不住學(xué)不會，我現(xiàn)在就炸死你。”

    小丑軟軟地靠在廁所骯臟的墻面上，整個人已經(jīng)服服帖帖聽那人的擺布，哽咽著討好著：“好……好！我學(xué)，我唱。”

    男人清了清嗓子，說了句小丑聽不懂的話：“這是l為我寫的詩，我很喜歡。可惜他們沒人去聽。”

    片刻的沉寂后，空氣里，響起了他溫軟甚至稱得上動聽的歌聲：

    “當(dāng)天空變了顏色，

    云朵在男孩的頭頂。

    小鳥的翅膀被折斷，

    用雙腿去飛行。

    那一天他只有七歲，

    沒有人愛他，

    他也不愛自己。

    他在人群中爬行，

    直至某一天，

    重新還給他翅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