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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這些事兒可不是寧雙雪一個小丫頭片子說了就能算的,只不過她這么說,的確是誅心之語了。
梁蕪菁從前就很防備著寧家人,也讓陳夙小心提防,現(xiàn)在她更不喜歡寧家人了。
若寧家的人真知道什么是功高蓋主,真的知道什么是低調(diào),就不會把女兒養(yǎng)成這幅德行。
“雙雪。”梁蕪菁看著寧雙雪,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表嫂,我看她一個小丫鬟,也就不和她多計較了,只是這丫鬟太沒有規(guī)矩了,主子們說話都敢插嘴,不教訓(xùn)可不行,我知道表嫂向來和善,表哥呢……那樣的情形,就和孩子差不多,自然是不會約束這些下人的……。”寧雙雪笑道。
“所以呢?三表妹要替我和王爺動手教訓(xùn)奴才嗎?”梁蕪菁重重的將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冷著臉問道。
寧雙雪還以為梁蕪菁好拿捏,自己說了那么多難聽的話,這梁蕪菁還能忍住,此刻見她為了一個奴才就和自己置氣了,她脾氣也上來了,須知從未有人這樣冷著臉和她說過話的,當(dāng)即就冷聲道:“有何不可?咱們是親戚,我?guī)捅砩┙鈶n是應(yīng)該的。”
梁蕪菁聞言冷笑起來:“我倒是頭一次聽說,有表妹替表兄管家的,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結(jié)為秦晉之好,怎么?三表妹你是想嫁給你表哥?所以才這么迫不及待的來王府管理家事兒了?”
寧雙雪完全沒有料到梁蕪菁會把這一切戳穿,她原本想徐徐圖之的,甚至是想讓表哥自己開口的。
表哥那么疼愛姐姐,自己雖然比不得于氏那么像姐姐,但是自己和姐姐也有三分相似吧,更何況自己是姐姐的親妹子,又是父親現(xiàn)如今唯一的女兒,表哥若是想要得到父親的幫助,無論如何都應(yīng)該知道和寧家聯(lián)姻的重要性,肯定會娶自己的。
不過,既然梁蕪菁開口了嘛,她也敢承認(rèn),她可是在邊疆長大的,什么禮義廉恥,對她來說,雖然也極為重要,但是她絕沒有京城長大的這些女兒家那么扭捏作態(tài)就是了。
“表嫂,表哥可是王爺,總不能一輩子只娶表嫂一個吧,再則,除了我姐姐,表哥也有三個嫡妻了,表嫂你是第幾個了?”寧雙雪咯咯笑道,那聲音,真像一只得意的大母雞。
碧云等人聞言都是怒目相似,但沒有主子的吩咐,她們是不敢多言的。
“第幾個?”梁蕪菁聞言笑了:“原來三表妹是看上了你家這個傻表哥啊,妹妹你早說啊,哪日妹妹去請旨,請皇上再幫表嫂我指一戶人家,把妹妹你指給王爺,如何?”
寧雙雪才聽了后,還有些狂喜,可片刻就明白了,梁蕪菁這是在耍她呢。
皇帝又不是她父親,事事都依她的,再則,這樣的旨意若是真的下了,皇帝在老百姓眼中,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昏君了。
“表嫂真會開玩笑。”寧雙雪柔聲道。
“我可沒有和你開玩笑。”梁蕪菁沉下臉看著寧雙雪道:“三表妹今年二十了吧,比我還年長兩歲呢,可說出來的話……哼……怕是連旁人家十歲的丫頭都不如,咱們是親戚,我是不會和你計較的,否則……就憑你那個向往前朝的誅心之語,今兒我就不會放過你,再告訴妹妹一句……我梁蕪菁是梁家的女兒,誰娶了我梁家的女兒還敢納妾,那就是作死,你想要嫁給你表哥,下輩子吧。”
“你你你……。”寧雙雪看著梁蕪菁,搖首指著她半響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怎么會就這樣翻臉了,怎么會?
她敢說出這些話,就料到了梁蕪菁不敢發(fā)火的,誰知道她竟然這么做了,真是氣死她了。
她記得自己從前和母親去做客時,即便自己說了再難聽的話,旁人都是白著臉附和的啊,難道真的因為京城和西南不一樣,這些人不買自己的賬嗎?
可不是說……京城的貴婦們更加要臉面嗎?
這梁蕪菁憑什么比自己還不要臉面,真是氣死她了。
“至于三表妹說的……這很難看的三彩廣口瓶,這是我和王爺從宮中搬出來自立門戶時,太后娘娘賜下的,說是千余年前的古物,僅此一件了,還有這個大紅色的瓶子,這是皇后娘娘賜下的,這可不是什么紅釉,三妹妹眼拙了,這是極品的南紅瑪瑙瓶,三妹妹若是還能找出一件一模一樣成色和質(zhì)地的,這個表嫂我就送給你了,再說這個花架子……雙層梅花鏤空的雕飾,的確很精美,是從前宮中的貢品,至于這上面的金粉,據(jù)說是三百年前咱們太祖皇帝的皇后娘娘親自刷上的呢,至于妹妹坐的這鑲了各色寶石的椅子,妹妹看著大概十分土氣吧,這也是當(dāng)今圣上賜下的,原本是陛下昌乾宮內(nèi)的擺件呢,這得多大的恩寵啊,妹妹你說是吧?”梁蕪菁看著寧雙雪,笑著說道。
寧雙雪的臉色愈發(fā)不好了,正欲說些什么,卻聽得梁蕪菁又道:“至于妹妹說的這幅畫,嗯……三妹妹方才說什么來著?很差,對很差,咱們看看這幅畫,毫無新意可言,也沒有意境,畫的幾位粗糙,還這是下下之品呢,再瞧瞧畫上面題的這首詩,不僅不通順,還怪怪的吧,甚至連有些六七歲的孩童都能作出比這更好的詩畫,三妹妹你再仔細(xì)瞧瞧這上面的印章,只瞧印章便是了。”
寧雙雪本來想拂袖而去的,因為她總覺得再說下去對自己是不利的,可梁蕪菁卻一把拉住她,往字畫那邊湊過去了。
她雖然在邊疆長大,騎馬射箭是不差的,力氣也不算小,經(jīng)常騎在馬背上拿著鞭子到處沖呢,可此刻被梁蕪菁拽著,她一時半會竟然掙脫不了,也看清了字畫上面的大印。
“怎么樣?三妹妹看清楚了嗎?若是沒有看清楚,嫂子我可以解惑的,這可是咱們開國太祖皇帝的書畫,世上僅此一件哦。”梁蕪菁笑瞇瞇的說道。
誰都知道,開國的太祖皇帝是馬背上起家的,早年間吃了不少苦,沒有讀過什么書,只是識字罷了,寫的字幾乎不能看,更不會作畫作詩的,能有這樣,已經(jīng)是不錯了。
這世上真的僅次一副,是太祖皇帝賜給梁家先祖的,被梁義博給了梁蕪菁做嫁妝。
“至于這屋內(nèi)的擺設(shè),也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嬤嬤們當(dāng)初親自來布置的,三妹妹卻要說改,也罷,我正覺著不好看呢,碧云……。”梁蕪菁喊道。
“奴婢在。”碧云頷首。
“你和碧瑤碧落親自送三妹妹回去,將這些事兒告訴舅母,問問舅母,咱們永安王府是不是要舅母家的三小姐來當(dāng)家,若是?還請舅母她老人家入宮請皇上賜婚去,若不是……那就請舅母管好女兒,若日后再敢來我永安王府撒野,我決不輕饒,還有……再順便告訴我那舅母一聲,寧家若是沒本事讓皇上下旨奪了我這王妃的玉牒,就不要來瞎折騰,我梁家的女兒可不是誰都能拿捏的,仔細(xì)他們作繭自縛。”梁蕪菁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臉色有些發(fā)白,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寧雙雪,冷聲道:“把三小姐扶好了,可不要有任何閃失。”
“是。”碧瑤和碧落聞言,立即一左一右扶住了寧雙雪,完全把寧雙雪帶來的丫鬟擠到了一邊去。
看著寧雙雪出去了,發(fā)泄了一番的梁蕪菁終于舒服了,懶洋洋的靠在了椅子上。
老虎不發(fā)威,當(dāng)她是病貓啊。
從前陳夙是個傻子的時候,寧家那個老狐貍怎么不把女兒再嫁給陳夙。
現(xiàn)在呢?知道人家有用了,知道人家不傻了,就過來湊熱鬧了,真當(dāng)她梁蕪菁是面團捏的啊。
再說了,她和陳夙是夫妻,她已經(jīng)從心里認(rèn)可了這個男人,她才不愿意把自己的夫君分給別人,任何人都不行。
母親說過了,做一個悍婦,做一個妒婦沒什么不好的,有些閑言碎語,那都是那些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傳出來的。
世上沒有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能和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永不棄。
事實上,只要是有責(zé)任心,又不愚蠢的男人,就該知道,妻妾多了不是好事兒,而是壞事了。
人一多了,事兒也多了,后宅一亂,男人還能獨善其身,還能逍遙自在嗎?簡直是笑話。
反正,梁蕪菁是不會讓出陳夙的,這件事兒沒得商量,更別說……寧家人是沖著嫡妻之位來的,還真是異想天開,總認(rèn)為他們寧家人天下第一是吧。
若真的惹毛了她,她可是不介意使點手段的,也該讓那些人吃點苦頭了。
再說了……梁蕪菁一直覺得寧家人不安好心,不是真心真意對待陳夙的。
好端端去竄門子的女兒,被人家家的丫鬟幾乎是強壓著送回來的,岳氏第一眼看到時,就火了,揚起手就想一巴掌摑到為首的碧云面前去,卻被寧越手疾眼快給攔住了。
“反了,你們這些奴才,當(dāng)真是大膽,還不快放開雙雪。”岳氏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