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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所謂的女巫詛咒,可以抵耗一部分他在畫卷上施加的法力。
司徒夭夭朝更夙伸出了手,說道:“那咱們這就走了?”
更夙看了看她伸過來的手,微微點(diǎn)頭,將手伸了過去。
兩只手剛剛接觸,兩人的身影便被一股力量帶著卷進(jìn)了掛在墻上的畫卷之中。
而與此同時,畫卷中的八角亭里便閃過了一道白光。
司徒夭夭與更夙兩人已經(jīng)相攜來到了畫面之中。
而他們落腳之地正好是在畫面死角,在他們落腳之后,畫卷之上的環(huán)境便徹底靜止了。
然而,畫卷里面的,卻是青山蒼翠,云霧綿延,一片悠然之景。
司徒夭夭松開更夙的手,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陶柳,“陶先生,走吧。”
陶柳現(xiàn)在還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樣,他低頭時不時地咳嗽著,有些渾濁的目光卻在司徒夭夭和更夙身上流連片刻,最終看向司徒夭夭,問道:“要怎么做?”
“用……”
司徒夭夭話剛出口,就被更夙按住了肩膀。
她微微頓住,同時回頭,問:“怎么了?”
更夙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但他卻抬起了另一只手。
掌心向下,似乎是在牽引著什么一般。
隨著他緩緩將手抬起的同時,一道道薄弱的白色氣息就從四面八方飛涌而來,轉(zhuǎn)瞬就在他掌心之下形成。
白色的氣息越聚越多,更夙卻緩緩收回了手。
在他收回手之后,眼前不遠(yuǎn)處那團(tuán)白色的氣息就漸漸地凝聚起來,最竟是化成了之前出現(xiàn)過的女子——也就是陶柳口中的妻子,婉兒的身形!
“婉兒!”
在她身形顯現(xiàn)出來之際,陶柳就不由得上前幾步,口中已然驚呼出聲!
更夙抬眼看了看陶柳,卻隨即又將司徒夭夭拉到了身前。
在司徒夭夭疑惑之際,就聽更夙開口,說道:“開始吧。”
司徒夭夭隨即點(diǎn)頭,隨即抬手,那張名片便自她掌心中浮現(xiàn)出來,緩緩飄至半空。
司徒夭夭閉著雙眼,心中意念同時也傳達(dá)到了名片之中。
緊接著,便見一道黑光自名片里面浮現(xiàn)而出,直接落在了地面上。
與此同時,一個黑色的魔法陣便自幾人腳下忽然亮起,瞬間籠罩了整座八角亭。
隨即,司徒夭夭睜開雙眼,抬手往那漂浮在半空中的名片上輕輕一劃。
魔法陣轉(zhuǎn)瞬便消失不見。
席卷著他們幾人,一同消失不見。
陶柳只覺得目光一陣暈眩。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還未留意眼前環(huán)境,便張嘴喊道:“婉兒?”
話音出口,他這才發(fā)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與他此前所在的畫卷中的環(huán)境,大不相同。
“這里是……”他喃喃著說著,隨后才像是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變化一般,目光望著前方,又轉(zhuǎn)過身四處看看,眼里滿是驚愕。
不可置信。
他非是人類,卻也知道,從古至今……至少在他的眼界見識里面,從來沒有人可以這么容易就……回到過去。
陶柳轉(zhuǎn)而將目光收回,落在了司徒夭夭臉上。
他試圖看清這個女生的相貌,可是渾濁的雙眼卻并不給他這個機(jī)會。
一千年前的Z國……自然不可能是Z國。
現(xiàn)在這里被稱之為大昭朝(【本故事架空架空架空】,如有BUG,萬望包涵),在Z國的歷史上,這是一個將臨亂世,卻又極其繁華的盛世。
而在這個朝代里,也正是各種妖魔鬼怪橫行,靈異志怪等傳記最為繁榮的時代……Z國而今流傳著不少這方面的名著,大多都是出自這個統(tǒng)治了將近八百年的大昭朝代。
而陶柳……顯然也是屬于這樣一個‘奇人異事’。
眼下,他們幾人所處的地方,正是陶柳此前所說過的楊柳河邊,六合橋下。
陶柳看不清司徒夭夭的面容,卻也沒有執(zhí)著。
他轉(zhuǎn)著視線,將目光落在了六合橋邊的那顆柳樹上。
此時,不過清晨,楊柳河兩岸的街道還是一片寧靜,只有臨著河岸的人家在倒騰著一些瑣事。
陶柳看著不遠(yuǎn)處的柳樹,回頭問司徒夭夭:“我可以……呆多久?”
司徒夭夭笑道:“三個月。”
陶柳微微點(diǎn)頭,說道:“好。”
言罷,他便抬腳往河岸邊那顆柳樹邊走了過去。
他記得這時候,他并沒有化形。
而這棵柳樹,就是他自己……千年前的自己,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有五百余年,和腳下那座六合橋一起……
陶柳過去伸手拍了拍柳樹的樹干,毫無動靜,唯有葉片掉得差不多的枝丫在隨風(fēng)飄蕩,偶爾發(fā)出沙沙的聲音,彰顯而今初秋的蕭瑟。
地面上是一層層隨風(fēng)微微晃動的枯黃葉片。
陶柳拍著那顆樹干,隨后轉(zhuǎn)過身靠在了樹干上面。
仿佛是靠著自己,他才有了一點(diǎn)底氣。
他對跟過來的司徒夭夭和更夙說道:“我在這里守了五百余年,不知道自己在守著什么……當(dāng)然,從前我根本沒有這樣的疑惑,畢竟身為樹……沒有那么多思想。”
司徒夭夭見他說話,想了想,便接下去問道:“那后來……?”
陶柳道:“后來,有個員外家里的公子,叫陶曲明,他年不過十六,卻已經(jīng)考中舉人,雖是文采斐然,卻最擅長作畫……他的畫技遠(yuǎn)近聞名,尋常時候的畫作能被人炒到成千上萬兩銀子一幅。
“有一天,他與友人一同路過這六合橋,意外被這風(fēng)吹拂過的楊柳觸到了些許作畫靈感,當(dāng)下就在前面的畫館中借了筆墨,在前面揮灑筆墨了起來。”
陶柳在這里生長了五百年,都沒有生出靈智,卻在陶曲明的一幅畫中,生出了靈智。
后來,有幾次陶曲明路過此地,陶柳都曾幻化出人形與他交流,后來更是與陶曲明成為至交好友,幾次都曾受邀前去陶家做客。
對于陶曲明,陶柳的感情不亞于再造之恩,他很感謝此人賦予他的另一種新生。
在與陶曲明關(guān)系越發(fā)友好之時,陶柳將自己的真實(shí)身份告知給了陶曲明。
而陶曲明卻沒有如陶柳忐忑那般驚慌恐懼,而是錯愕之后,再是大喜,道是自己所思所求竟然早早便已經(jīng)了然,卻還身在迷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