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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將琴師拖下去斬了!
是夜決,此時的夜決根本就沒有聽見鳳清歌所彈的是什么,只是將目光放在鳳清歌和夜云楚之間來回。
他已經從天青的口中得知夜云楚今夜不過是想要將鳳清歌送到他的手上,可是鳳清歌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夜決疑惑之際,突然聽見“崩”地一聲,琴聲戛然而止。
整個掖玉庭中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坐在中央的鳳清歌的身上,以及那把流月琴斷裂的琴弦之上。
流月琴的琴弦竟然斷了!
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琴,而是玉雪國的太子帶來的,誰不知道流月琴是玉雪國的國寶之一,這次是隨九公主和親而來,現在九公主都還沒有嫁過來,就有人將流月琴的琴弦弄斷,這若是不給玉雪國一個交代,恐怕會給兩國制造出矛盾。
“來人,將琴師拖下去斬了!”
皇上都還沒發話,蘇丞相就已經坐不住站起來,對著鳳清歌大吼。
還沒等侍衛過來,鳳清歌卻起身,轉身朝著夜決跪下:“皇上,琴弦不小心被奴婢弄斷,還請皇上治罪。”
“不管是不是不小心,琴弦是你弄斷的,就該被治罪,來人,將此女拿下!”蘇丞相說著竟然親自上前,朝鳳清歌的所在走去。
一開始夜決也以為鳳清歌將琴弦弄斷是無意之失,可是當他看見鳳清歌不慌不忙地跪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夜決心中赫然明了,流月琴的琴弦豈是這么容易斷的?鳳清歌將琴弦弄斷,現在卻一點也不慌張,很明顯,她這是有恃無恐。
可她持的是什么?
如今的他沒有給鳳清歌任何的保障,夜決知道自然不會是自己,那么,就只有夜云楚了。
本來想要開口的夜決,在想到這一點之后,便保持了緘默。
夜心悠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即使她會為鳳清歌擋蘇綺柔的那一巴掌,卻并不會因為鳳清歌毀了流月琴而為鳳清歌求情。
無人為鳳清歌求情,眼看著侍衛走到了鳳清歌面前,將鳳清歌扣住,夜云楚再也忍不住,出聲緩和道:“蘇丞相莫要太過緊張,今日乃是祭祀之日,就算是悠公主的琴師犯了天大的過錯,也斷然沒有在祭祀之日殺人的說法,如今流月琴已斷,重要的不是治誰的罪,而是要想辦法如何將琴修好,別傷了和炎太子今日的雅興才是重要。”
夜云楚言罷,就彎腰端起桌案上的一壺酒,斟了滿滿一杯,然后舉杯朝著花容炎的方向,對著花容炎謙和地說:“今日夜宴,本來是請炎太子來盡興的,卻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本王自罰一杯,代東臨賠罪,流月琴之事,東臨一定給炎太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夜云楚的氣度從容,一副謙和的模樣,自降身份道歉,卻又不失身份,就算此刻的炎太子因為流月琴有再多的不滿,在聽了夜云楚的這番話之后,也再不能因為流月琴的事情對東臨為難。
眾大臣在見到夜云楚這番舉動之后,看向夜云楚的目光皆帶有贊賞之色。
被侍衛扣住的鳳清歌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她就知道,這樣的場面還難不倒夜云楚。
鳳清歌轉眼看向花容炎,小心翼翼慌慌張張地說:“炎太子,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不小心,太子要怪就怪奴婢。”
一直沒有說話的花容炎此時也因為鳳清歌的話將目光看向了她,他人不知,可是一直將目光放在鳳清歌身上的花容炎豈會不知,流月琴并非是無意中弄斷的,而是被這琴師用藏在指甲縫里面的刀片割斷的。
琴師故意將流月琴弄斷,后果可想而知,就是為了利用流月琴挑起東臨和玉雪兩國之間的矛盾。
花容炎雖然表面上看似玩世不恭,可心思卻很透徹,余光瞥了夜云楚一眼,夜云楚剛剛雖然是在為東臨國說話,可也是在護著這琴師,早知道東臨的這個寧王不簡單,這個琴師,恐怕就是他的人吧。
流月琴對玉雪國來說有多貴重,天下人都知道,流月琴受損,自己就算明面上說不計較,可心中不可能不在乎,而他此次前來,名義上雖說是前來拜訪,可世人也都心知肚明,九公主前來是為了和東臨皇和親,若是兩國因為流月琴產生了間隙,這親能不能和成,就不一定了。
花容炎了然一笑,“寧王說的是哪里話,流月琴雖然珍貴,卻也不過只是斷了一根弦罷了,弦斷了可以再續,東臨和玉雪之間的友誼,可是不能斷的啊。”
花容炎這一笑,讓原本緊張的眾人全部都放松了下來。
“太子大度,那本王便向太子承諾,一定請最好的工匠將琴修好。”
夜云楚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正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花容炎打斷,“本太子是看在東臨的面子上才不予計較,可這琴畢竟是琴師弄斷的,卻也不能不罰,本太子不要她的命,就讓她將琴修好便可。”
花容炎看向鳳清歌雙眼微瞇,能夠彈奏并且毀了流月琴琴弦的女子,不簡單啊。
鳳清歌接受到了花容炎的目光,雖然猜不透里面的含義,卻也明白了花容炎的意思,朝著花容炎跪下謝恩:“多謝太子不殺之恩,奴婢一定將流月琴修好。”
“五日,本太子給你五日的時間。”
五日!
五日的時間,連天蠶絲都尋不到,更不用說修琴了,炎太子這是表面山給了東臨一個臺階,卻也是給了東臨一個警告,這個琴師的命,他要了,弄斷琴弦的事情,他也沒有這么容易善罷甘休!果然外界傳的所言非虛,這炎太子也并非一個心善之人。
“多謝太子,不過依奴婢看,三日就已經夠了。”
五日就已經夠難,她竟然還敢夸下海口說三日,顯然是已經決定破罐子破摔了。
眾大臣原本放下的心,又開始提起。
“好,就三日。”花容炎應聲,他倒要看看,此女三日怎么給自己一把完好的流月琴。
夜云楚倒是毫不在意地嘴角微抿,天蠶絲雖然世間難求,可是剛好,他府上有,鳳清歌怕也是想到這一點,才敢說三日。
流月琴好修,但流月琴若是修好了,花容炎對東臨的芥蒂也就沒了。
夜云楚看向鳳清歌,再看向上座無動于衷的夜決,他讓鳳清歌來只不過是想要引起夜決的注意,不過從夜決此時的反應上來看,鳳清歌似乎絲毫都沒有入夜決的眼。
既然如此,鳳清歌這顆棋子,也算是廢了。
“三日之后,一定給太子一把完好的流月琴。”雖然心中另有計劃,但夜云楚最好還是如此說。
即使夜云楚掩飾地很好,但花容炎還是從夜云楚的眼中看到了一抹算計,花容炎嘴角一揚,“這是寧王給本太子的承諾,還是東臨國給本太子的承諾?”
花容炎說的雖是問句,卻并沒有任何想要等夜云楚回答的意思,而是轉頭看向了夜決。
當年三太子齊名天下,花容炎可不認為夜決是個草包皇帝,出了這樣的事情,夜決這個做皇帝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完全讓寧王在這里做主,夜決不是昏庸,就是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而他,只用最后決策。
花容炎這句話倒是讓夜云楚原本溫和的臉倏地一白,花容炎這是在變相地告訴他,這東臨國,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朕向太子保證,三日,必將流月琴完好歸還。”夜決說完,便對一旁的侍衛命令道,“將流月琴帶去悠茗閣。”
鳳清歌轉身朝著夜決跪下磕頭:“多謝皇上開恩。”
隨后,鳳清歌便跟著抬琴的侍衛,朝悠茗閣往回走,他們才走了兩步,夜心悠便追了上來,與他們一同回到了悠茗閣。
夜心悠讓人將流月琴放在了她的那間小木房里,侍衛退下之后,她并沒有任何責怪鳳清歌的話語,而是仔細觀察著流月琴,用手觸碰流月琴的琴弦,指尖卻被流月琴劃破了一道血痕,天蠶絲不僅可以作為琴弦,也是一用堅韌的利器,普通人在觸碰到琴弦的一瞬間,指尖必定會被其劃破,這也是無人能夠駕馭流月琴的原因。
夜心悠不懂這些,只知道流月琴的琴弦不同于一般的琴弦,這種材料她并沒有,研究之后,對鳳清歌搖了搖頭,表示她無能為力。
鳳清歌對夜心悠點頭:“多謝公主好意,對于這把琴,奴婢只能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了。”
夜心悠看著鳳清歌眼中的低沉,靜靜地看了她幾秒之后,便離開了小房子。
她幫不了鳳清歌,生死有命。
夜心悠離開之后,鳳清歌臉上不見一絲慌亂,反倒是相當的鎮定。
雖然她弄斷了琴弦,引起了花容炎對東臨的不滿,前世她跟在夜決的身邊,也聽說過花容炎外表放蕩,可生性卻是多疑,今日夜云楚為自己求情,只會讓花容炎以為自己是寧王的人,寧王讓自己故意將流月琴的琴弦弄斷,目的就是挑起玉雪和東臨之間的矛盾,阻止九公主和夜決之間的和親。
當時感受到花容炎那么強烈的視線,鳳清歌自然知道,她將琴弦弄斷的那一幕,花容炎可是盡收眼底。
夜云楚以為自己弄斷琴弦只是無心之失,為了保住她這顆棋子,所以開口求情,但是花容炎知道自己是故意弄斷,只會將矛頭指向夜云楚,而非東臨國。
今夜,她的目的就是讓夜云楚樹立花容炎這個仇敵,不過,光是這樣,還遠遠不夠。
想到這里,鳳清歌拿出指尖的刀片,輕輕撫摸在流月琴上,刀片輕輕觸碰到琴弦,號稱堅韌無比的天蠶絲,瞬間斷裂。
一刀兩刀,五刀之后,五根琴弦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