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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茹一時驚訝,沒明白夏筱筱的意思。她不是奔著宮家少奶奶的位置去的嗎?
“蘇小姐,你以為就算你肚子里真的有了這么個小生命,宮溟就會真的在意你嗎?”夏筱筱抬手,將那一份病例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神色看起來波瀾不驚。
蘇茹的面色有些發冷,冷著臉沒有說話,居高臨下的看著夏筱筱。
“所以,你寧可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是么?”蘇茹有些譏諷,咬著那“小三”兩個字,聲線都有些尖銳,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夏筱筱依舊笑的淡淡的——她在剛才那一瞬間,百轉千回,最終還是篤定相信宮溟。
她相信宮溟,也相信她和宮溟之間的感情。
“我就算是做小三,又有什么區別呢?”蘇茹薄唇輕啟:“你就算是做正室,又和奚伯母有什么分別?”
頓了頓,夏筱筱起身:“大概你比奚伯母要好一些吧,畢竟你肚子里有個孩子。”
蘇茹一驚:“你什么意思?”
夏筱筱這話本意是沒有什么意思的,但是蘇茹誤以為夏筱筱知道她和宮秦滾過床單的事情,一聽到夏筱筱提起這個“孩子”,瞬間就有些警惕。
“能有什么意思?”夏筱筱有些冷的看她:“母憑子貴,你到時候能坐不能坐上宮家的少奶奶的位置,不還是要看你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么?”
說完,夏筱筱實在是心灰意懶,不想在和蘇茹打嘴仗——她是看出來了,蘇茹無外乎就是想讓她離開宮溟,硬的不行就來軟的,軟磨硬泡,大抵就是這么點招數。
如果是早兩年的夏筱筱,肯定是扛不住的,但是現在的夏筱筱,未必可知。
眼看著夏筱筱要轉身離開,蘇茹的目光從她的身上落到自己面前的病例上——看來這份病例在夏筱筱的手里,宮溟很可能都沒有看見!
一想到這個可能,蘇茹的心里就有了底兒了,眼睜睜的看著夏筱筱離開,也沒有什么其他動作,只是一垂頭,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份病例。
不管怎么樣,她懷了孕就是事實,宮溟也不能夫人那天晚上和自己“躺在一張床上”的事情。
只要篤定這個孩子是他的,那么,只要在孩子出生之前,她能夠踏進宮家的門,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只不過,宮溟的性子一貫冷漠細致,如果這件事兒自己直接和宮溟說,怕是反而得不到什么好效果,哪怕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宮溟的,恐怕宮溟也不會改變他的初衷。
像是宮溟這樣的人,頂多給自己一些生活上的照顧,和對孩子的撫養,但是,他是不會更改他最開始和自己解除婚約的決定的。
所以,最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將這件事情,繞過宮溟,告訴給宮家的父老,宮溟不稀罕這個孩子,但是宮家的人可不能坐視不理。
最重要的就是奚桂芬,她一生無子,已經是她一生的遺憾了,更何況,她又不得宮溟父親的喜歡,幾乎是她更大的遺憾,如果蘇茹在這個時候送上門來,并且和她一個戰線的話,似乎會好解決很多。
期間,蘇茹還要把自己給摘出去,不能讓宮家的人知道,蘇茹懷孕的消息是故意告訴他們的,反而還要做出來一副“大義凌然”的姿態,好演一場苦情戲。
一個念頭像是飛快在腦海里劃過,蘇茹一瞬間想了很多想法,卻又被她一一泯滅。
初冬的天氣越發冷。
郝靜柔的檢查越來越頻繁,她肚子里的孩子將近六個月了,可以清晰的看到孩子的輪廓,偶爾還能夠感覺到一點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一個身為母親的幻覺,但是郝靜柔的心里還是很期待自己的兒子出世的——她沒有一個匹配的身份,能夠站在宮四叔的旁邊,她現在一直留在宮四叔的旁邊,無外乎就是因為宮四叔的喜愛,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男人的喜愛是靠不住的,能夠靠得住的,大概就只有她肚子里這個小小的嬰兒了吧?
想著,郝靜柔靠在病房的枕頭上,均勻的呼吸。
她的手指輕輕地撫過她的小肚子,閉上眼睛,四處都是淡淡的花香的味道,混合著消毒水的氣息,但是聞起來也不是那么難聞。
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地方,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要天天住在這里——為了她肚子里那個即將出世的孩子。
寬大整潔的病房里,偶爾有微風從窗外掃過來,吹動郝靜柔的一根發絲,她靠在枕頭上,閉上眼眼底都是些許幻想,一個即將成為母親的幻想。
她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喂?”溫柔的女人的聲線,夾雜著淡淡的清爽。
“郝伯母!”電話那邊的聲音很急:“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宮四叔和別人打起來了!在酒吧里。”
郝靜柔聞言,眉頭蹙起:“是么?因為什么?和那家人打起來了?”
能和宮四叔動手的,想必也不是什么簡單的家族的人吧?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是晚輩,大概也就是宮四叔身邊的小跟班,被郝靜柔這么一問,有些遲疑:“是,是韓家的人,是因為,因為有一個——”
郝靜柔沉下心來,一手緩慢的撫自己的肚子,一邊聽那邊的人說話。
最終,那人豁出去了:“是因為一個跳舞的小姐,韓家的人要包,宮四叔也要包,結果兩邊就打起來了,韓家的那個小子有些殘疾,被宮四叔一個酒瓶子打下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怎么樣。”
要是普通人家,怕是那小跟班也不會在意,普通人,還能翻出多少浪花?但是這韓家,雖然比宮家弱上一些,卻也是個百年世家,又是一個唯一的獨子,還是個殘疾人,哪怕是宮家都不能這么當做看不見。
宮四叔醉了,別人的眼睛可都亮著,出這么個事兒,哪里有人肯為他背鍋?
郝靜柔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撫著小腹的手幾次收緊,最終無力的垂下,聲線很輕的透過手機,輕飄飄的落下:“報警好了,這種事情,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電話那邊一時情急,想要說些什么,卻聽見郝靜柔的聲線:“順便告訴你宮四叔,我正孕檢呢。”
說完,郝靜柔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的聲線還沒有冒出來,就被郝靜柔給掐斷了,年過四十的女人靠在病床上,剛才的那些好心情一瞬間消失。
保養得當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瞬間的憋悶的情緒,但也只是一瞬間,只見郝靜柔換了一個姿勢,小心的保護著自己腹部的胎兒。
“寶寶,爸爸不過來,媽媽也能照顧好你。”郝靜柔揉著肚子,想著自己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一個男孩。
宮家歲數最小的男孩。
現在,宮家老爺子身體很不好,三番兩次的進醫院,甚至下過很多次病危通知書,宮家這樣的家族,按長幼尊卑的順序決定繼承權,而一個男孩究竟能決定多少東西,幾乎是不可估量。
每多一個人分,分到他們的手里的,都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大概就是為什么宮四叔這樣緊張郝靜柔的原因了吧?他可以不愛這個女人,但是他不可以不在意這個孩子。
郝靜柔想著,微微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唇,她也不想落魄到這樣的境地,但是她一個女人,除了靠著男人,又有什么辦法?
卻在這個時候,她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推開。
郝靜柔原以為是宮四叔——宮四叔每一次一聽到她在產檢,不管在哪里山吃海混都會立刻跑過來看她,不管他身上有多少個女人的唇印,但是在她的面前,都不敢造次。
但是并不是,進來的女人是奚桂芬。
奚桂芬的臉上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笑意,連眼眸里都閃著金光閃閃的光,她一路從門外走過來,走到病床門口,才勉強壓抑住眼角處亂飛的喜悅,勉強走過來,伸手拉著郝靜柔的手。
“四弟妹,身子骨可好一點了?我剛才聽醫生說了,你過幾天就要常住在醫院養胎了?”
奚桂芬看似問的很隨意,可是眼底里卻閃著精光——宮家一共就這么大的蛋糕,多出來一個小屁孩就會分走所有人其中的一部分,奚桂芬雖說是宮溟長母,但宮溟自立門戶,她又沒有子嗣,在宮家自然活的尷尬。
但是她還不得不活下去,不得不爭下去——一腳踏入豪門的女人,都是這個命運。
“還好。”郝靜柔笑的溫潤,故作勉強的起身,奚桂芬果然過來扶了她一下,兩個女人面對面的一貼臉,郝靜柔就發現了不對。
奚桂芬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藏不住了。
以往奚桂芬見她,可不是這個模樣,雖然奚桂芬以前也是一副笑意迎面的樣子,但是其實都是勉力裝出來的,每一次說道自己懷孕,奚桂芬也都是一副酸溜溜的樣子。
但是沒想到,這一次奚桂芬竟然笑的這么灑脫,像是很多年壓在她心上的事兒,一瞬間被掀翻了一樣。
“大嫂這是怎么了?”郝靜柔不緊不慢,故作好奇地問:“看你今天這臉色,好的一塌糊涂的,可不是有什么好事兒要跟妹妹說了?”
奚桂芬這一下可被郝靜柔給搔到癢處了,頓時一陣得意,連眉眼都跟著翻飛起來,可是她竟然還是賣了個關子,故作隨意的說道:“說這些做什么?也都是沒譜的事兒。”
郝靜柔越發好奇,正準備問,門卻突然被推開。
宮四叔滿身酒氣的出現在了病房門口,目光有些泛紅,很緊張的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