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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結束之后,魏安民立即辦理取保候?qū)彽氖掷m(xù),費云南倚靠在法院外的墻壁上,雙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門口。
須臾,魏安民和律師從法院里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見滿目陰沉的費云南,于是,朝律師揮了揮手,示意對方先走。
魏安民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移步到費云南面前,挑釁地訕笑道:“小子,和我斗,你還太嫩呢!”
這一刻,在魏安民的眼中,對方是個徹底的失敗者。
他不僅沒能把自己送進監(jiān)獄,還被妻子在法庭上親口指證,不用問就知道費云南的心里到底有多不爽。
現(xiàn)在,小雨主動向他提出離婚,一聲不吭地前往美國,讓他一下子成為全城的笑話。
費云南的做法,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費了半天勁也沒達到目的。
事實證明,費云南選擇跟魏家作對,是他此生犯下的最大錯誤。
想到這里,魏安民的嘴角浮起幾抹嘲諷,微瞇的雙眼里盡是鄙夷之意。
兩家的仇恨不可能因此終結,由于費云南的參與,今后只會愈演愈烈。
然而,對于他的挑釁,費云南絲毫不在乎,他之所以在法院外面耐心等待著魏安民,是因為他想把小雨找回來。至于魏安會想以何種態(tài)度對待自己,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費云南抿了抿嘴唇,刻意放軟了聲音,正色道:“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都可以,但是請把小雨還給我!”
他說這話的時候,言辭懇切,表情真摯,將心底對妻子的愛毫無掩飾地表現(xiàn)出來。
只可惜,這番話落在魏安民耳朵里,則變成另外一種理解。
他覺得費云南是在做垂死的掙扎而已,不想輸?shù)揭粩⊥康兀挥邪研∮険尰貋恚拍芩闶前饣匾痪郑院蟊厝粫c魏家作對。
魏安民當然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就想把費云南狠狠地踩在腳下,使他的期望完全破滅,進而讓他失去擁有的一切。
目前,他能夠取保候?qū)彛阋宰C明法律也不能把他怎么樣,事到如今,真沒什么可怕的了。
聯(lián)想到這點,魏安民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得意地說:“費云南,你這輩子甭想再找到小雨!就算僥幸被你找到了,她也絕對不會再見你!”
聞言,費云南原本柔和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雙眼閃過一絲冷如玄冰的寒光,渾身散發(fā)著狂躁的氣息。
魏安民察覺出他已被激怒,嗤笑道:“不怕告訴你,小雨早就把你忘了!因為我們把小雨腦中的記憶體換了,關于你的一切記憶全被抹去。現(xiàn)在的小雨,完全受我們控制,她根本不會搭理你!”
仿佛晴天霹靂當頭一擊,費云南一下子怔住了,露出滿臉錯愕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說話。
怪不得小雨表現(xiàn)得像個陌生人一樣,不僅對他冷言冷語,還在法庭上當面誣陷他。
雖然早就猜到她是受人指使,但沒想過真相會是如此聳人聽聞。
魏安民居然選擇剝奪女兒的記憶,抹掉她所有的過去,讓她如同行尸走肉般地生活。
現(xiàn)在,她不知道自己之前發(fā)生過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愛過或者恨過什么人。
存在她大腦里的記憶,變成魏安民早已寫好的劇本,這種做法簡直殘忍到了極致。
費云南寒著一張千年玄冰似的臉,狠狠地瞪向魏安民,被憤恨吞噬的雙眸里,滿是燃燒著的怒焰。
“魏安民,你怎么可以這么忍心!那是你的親生女兒!”費云南的聲音冷到了骨子里,不知不覺握緊雙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像個木偶一樣受你擺布,她會活得幸福快樂嗎?”
“難道小雨跟你在一起就幸福了?”魏安民不答反問,眉宇間訕笑的意味很濃,“別忘了,你曾慫恿她對付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么做,她的心里會好過么?”
微頓,魏安民盯著對他怒目相向的費云南,一字一頓地說:“我告訴你,人在快要死的時候,會想盡一切辦法自保,小雨是我的女兒又如何?做點兒犧牲是應該的!要是沒有我,她能來到這個世上嘛?”
說完這話,魏安民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陰森森的,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帶著森冷的寒意。
此刻,費云南的內(nèi)心如波濤洶涌般難受,恨不得把魏安民打到滿地找牙!
魏安民的冷酷無情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為了保全自己而犧牲女兒,居然還覺得這樣做是理所當然的。
費云南為小雨有這樣的父親感到難過,更對遠在他鄉(xiāng)的妻子心疼不已。他緊緊地咬著下嘴唇,讓唇上的疼痛可以忽略掉心底那抹揮之不去的殤。
“沒話說了?”魏安民冷嗤一聲,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費云南,你還是盡快接受現(xiàn)實吧。再不收手的話,恐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話音落下,魏安民仰頭大笑,隨后斜睨了他一眼,轉(zhuǎn)身消失在他的面前。
一想到妻子正在受人擺布,猶如一個被抽離了思維的木偶,費云南感到四周的氧氣似被抽干了,怎么呼吸都覺得困難,心里像是塞了一團鐵砂在用力的摩擦著,那種疼痛是火辣而尖銳的,是一種無法忽視的折磨。
難以抑制的悲憤之情向他襲來,他想喊叫,想打人,想摔東西,甚至想抄起一把菜刀!
下一秒,他攥緊雙拳,猛地砸在旁邊的墻上,雙手的骨關節(jié)處由白變紅,很快便腫了起來。
良久,費云南回到家中時,費云清正在臥室里等著他。
費云清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見堂弟面色陰沉,右手紅腫得厲害,渾身還透著一股冷意。
他馬上意識到,云南和魏安民的這次對話,比他想象的結果還要差。
“云南,你打聽到小雨的下落了么?”費云清走到他面前,柔聲問了一句。
男人抬起漆黑的眼眸,哀傷地凝視著他,眼角眉梢冷硬得沒有一絲溫度。他半天都沒有說話,頹然地站在原地,不知思緒飄到哪里去了。
費云清不忍心催他,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他開口說話。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費云南總算開腔。
他苦澀地蠕動了幾下唇角,嘆息道:“小雨的確不是從前的小雨了。”
“什么意思?”費云清緊聲追問一句。
他倆曾討論過小雨是否被人調(diào)包,最后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小雨應該是受人指使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所以,當費云南舊事重提時,費云清感到非常詫異,同時,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費云南扯了扯嘴角,沉聲說道:“魏安民親口承認,他把小雨腦中的記憶體換了,她已經(jīng)忘記之前的事情,腦子里存儲的是另外一套記憶,所有行為完全受魏安民控制。”
他說這話的時候,俊眉斂沉得有些陰霾,只覺得嘴里一陣發(fā)苦,舌根有種抽筋的感覺。
僅僅是向別人復述一遍,他就覺得痛苦不已,如果親眼見到妻子現(xiàn)在的模樣,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承受。
他下意識地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下凌亂的心緒。
費云清聞言,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顏色。
就算他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魏安民會用這種慘無人道的方式對待自己的女兒,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他人,絕對可以說是一種極端的變態(tài)行為。
之前,魏安民雇傭殺手對付費家,是因為兩家之間存在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但是,他用非常手段對付小雨,做法實在異于常人,說他喪心病狂都不為過!
過了一會兒,費云清咽了咽口水,一字一頓地說:“我真沒想到魏安民會這么做,他的眼里只有自己,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竟然把家人也當作棋子。像他這種人,絕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此刻,費云清恨不得沖到魏家,直接把魏安民送進警察局里,先告他一項虐待女兒的罪名。
費云南沉思了片刻,斂下心里的悲懷,正色道:“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小雨,只有找到人,才有可能幫她恢復記憶!”
對于他來說,沒什么比盡快找到妻子,將她從牢籠里解救出來更重要的事情!他不愿意她下半輩子活得沒有靈魂,被迫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雖然費云清贊同盡快將小雨找回來,但是對魏安民的做法真是越想越覺得生氣,兩股怒火從肋骨猛地沖上腦門,怒意即刻飆到極點。
“找小雨是要緊,但不能饒了魏安民,我們一定得告他!”費云清的聲音因為過于憤怒而有些發(fā)顫。
費云南自然理解對方的心情,其實他比其他人都要憎恨魏安民,恨他用這種方式折磨小雨,恨他逼迫兩人分離。
然而,他們沒有更多的精力放在魏安民身上,目前最關鍵的還是要把她救回來。
意識到這點,費云南擰眉搖搖頭,沉聲說道:“這么做沒什么用,因為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只能先找到人再說。”
語畢,費云南嘴角一壓,陰云在眼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