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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家老宅。
兄弟三人滿目陰沉地坐在書房里,整間屋子都被低氣壓籠罩著。
“云南,以我對小雨的了解,她不是黑白不分的人,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現太奇怪了。你說她是不是受誰脅迫?”費云清的眉頭擰成了疙瘩,滿臉憂心忡忡的表情。
費云北緊接著發表看法,正色道:“我和云清哥想的一樣,大嫂一直幫你尋找她爸犯罪的證據,絕對是站在咱家這邊的,怎么會突然叛變了呢?八成魏家搞了什么鬼!”
費云南半天沒有吭聲,周身清冷得沒有任何人氣,蘊著冰霜的眼睛能將人凍僵,仿佛他望到哪里,哪里便是十里冰封。
沉寂片刻,費云南從齒縫中蹦出一句話:“我也懷疑小雨被人控制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始終沒想明白。”
“什么呀?哥,你快說。”費云北好奇地問道。
“就算小雨不想讓自己的父親坐牢,那也應該不會陷害我!”費云南眼眸中劃過一抹黯然,略帶傷感地說,“她讓我覺得很陌生,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在費云南看來,他倆的感情經得起任何考驗,小雨斷然不會一下子變得如此絕情。
如果她早就準備和他劃清界限,選擇站在魏家那邊,那么又何必親手把父親送進警察局?
種種跡象表明,她的改變必有緣故,只不過事發突然,他們沒有半點兒準備,也不曾想過會在她這里出現問題,所以一時間很難理清頭緒。
費云清對此也是一頭霧水,他蹙著眉頭回憶起與小雨相處的點點滴滴,再次確認她是個心地善良、很重感情的女人,可是今天卻表現得像個滿口謊言的女騙子,與她平時的行事作風差異很大。
“我可以理解小雨想救魏安民的心情,卻找不到她陷害你的理由。”費云清無奈地嘆了口氣,郁悶地說,“若是把你弄進牢里,對她有什么好處?”
聞言,費云北突然靈機一動,詫異地問道:“難道她想改嫁?”
“不可能!”費云清立馬否定了他的說法,“先不提小雨絕對不會離開云南,咱們退一萬步說,即使她真的想離婚,也會通過正當途徑,肯定不屑于耍什么手段,更別提會陷害云南了!”
費云北聽后,急得在屋里直打轉,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哥,接下來該怎么辦?法官要是相信他們的證詞就糟了。”費云北煩躁得抓著頭發,擔心費云南會因此被定罪。
“雖然還不知道其中緣由,但是我能斷定,小雨一定是受人指使的!”費云南篤定的聲音,好似發自喉嚨深處,沉聲說道,“我會想辦法調查清楚。”
“你和小雨在法庭外面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費云清幽幽地說道,聲音沉凝了一些,“照她目前對你的態度來看,恐怕很難從她嘴里套出真話。”
費云南當然明白,今時不同往日,小雨對他的態度差到了極點,簡直把他當成仇人一般。
這種情況下,和她心平氣和的交流都成問題,若想查清真相更是難上加難。
但是,小雨是他此生摯愛,無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不能讓她離開自己。
相比之下,魏安民是否伏法已經不重要了,如果真的失去她,所做的一切將會毫無意義,人生也會變得了無生趣。
事到如今,唯有想方設法見到她,當面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做出決定之后,費云南沉聲說道:“不管結果如何,先去見她一面再說。”
“魏家肯定把小雨看得死死的,要不然你多帶點兒人過去?”費云清當即提出建議。
費云南擰眉搖搖頭,應道:“暫時不用,魏家不會把我怎么樣。”
語畢,費云南皺起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眉間的溝渠反而更深了。
魏家大宅。
費云南驅車來到大門口,和保安說要求見妻子。
一開始,保安全力阻攔,最后被費云南的強勢氣場震懾住了,只好放他進入了魏家。
費云南面色冰冷地踏入客廳,渾身釋放著強大的氣場,那模樣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羅剎,讓人膽戰心驚!
李月盈看見后“噌”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厲吼一聲:“費云南,你來干什么?”
費云南斜睨著她,眼角眉梢冷硬得沒有一絲溫度,霸道的宣布:“我要接小雨回家。”
“你倆已經離婚了,小雨和你沒什么關系!”李月盈的嘴角浮起幾抹嘲諷,語氣很是不屑。
這時,聞訊趕來的魏清走到費云南身邊,怒斥道:“我姐不想見你,趁我沒動手之前,趕緊離開這里!”
“她要是不想見我的話,讓她親自告訴我!”費云南的嗓音很淡,眼神里面也是一片冷意,莫名就讓人的脊背劃過一陣陰冷。
李月盈沖到費云南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把我們家害得還不夠慘么?費云南,快點兒給我滾!”
說完這話,李月盈開始推搡對方,費云南全身繃得很緊,始終一動不動,在她的攻擊下,沒有挪動半步。
李月盈氣喘吁吁地放下雙手,冷冷地說:“小雨是魏家的女兒,不是你費云南的妻子!我警告你,繼續賴著不走的話,我馬上報警!”
“誰說她不是我的妻子了?”費云南冷嗤一聲,從兜里掏出結婚證,正色道,“小雨嫁給我之后就從來沒離過婚!”
話音落下,李月盈和魏清同時愣住了。
魏清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看見姐姐和費云南簽署了離婚協議,當時他倆在費氏鬧得不可開交,按理說離婚的事情不會有假。
前段時間,姐姐住進費家老宅,他以為穆安然的事情搞明白了,所以兩人有和好的跡象,萬萬沒想到他倆壓根兒沒離婚。
等到李月盈回過神來,一把搶過費云南手里的結婚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最后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費云南依舊是女兒的丈夫。
“你們上次是假離婚?”魏清按捺不住好奇心,緊聲追問一句。
費云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之前所有的分開都是假象!”費云南篤定地說道,“包括我中毒昏迷的那段時間,簽署的離婚協議也是假的。至于你在費氏圍觀的那次,也是我和小雨商量好,聯合演的一出戲。”
魏清恍然大悟,直愣愣地盯著他,張著嘴卻不知該如何評論。
“小雨一直都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帶走他!”費云南從齒縫中蹦出凌厲的字眼,帶著不容抗拒的味道。
頓了幾秒,他補充了一句:“想報警可以啊,看看法律會支持我這個合法丈夫,還是為你們做主。”
這句話把母子二人噎得無話可說。
毋庸置疑,小雨已經是成年人,從法律上講,丈夫才是她的第一監護人,如果費云南想帶走她,魏家的確沒有阻攔的權利。
可是,小雨在法庭的表現,足以證明她不想和費云南再有任何瓜葛,或許讓她直接拒絕費云南,效果會更好一些。
想到這里,李月盈對兒子說:“上樓跟你姐說一聲,要不要跟費云南走,由她自己決定。”
魏清點了點頭,飛快地往樓上跑去。
李月盈狠狠地瞪著費云南,似乎想要把目光化為利刃,在他身上戳出個洞來。
費云南毫不在意她的敵對態度,視線聚焦在樓梯口,想要第一時間看見心愛的女人。
須臾,魏小雨陰沉著臉色,緩緩地走下樓,手上拿著一疊A4紙。
見到此景,費云南頓時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眉毛微微地擰了一下。
果不其然,魏小雨徑直走到男人面前,直接把離婚協議扔到他的身上,冷冷地說:“費云南,把字簽了吧,從今以后,咱倆沒有任何關系。”
費云南低下頭瞟了一眼,“離婚協議書”五個字瞬間化作鋼針,齊刷刷地扎在他的心臟上。
在上次“假離婚”事件發生時,他就感受過類似的痛苦,此刻這種痛苦更甚,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像被撕扯一般,呼吸深沉的好像透不過氣來。
他哀傷地凝視著面前的女人,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確定要跟我離婚?”
“堂堂費氏高管居然不認字!”魏小雨諷刺地說了一句,隨即轉過身準備離開。
見狀,費云南猛地拉住她的手,陡然拔高了聲音,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被誰指使的?”
她仰起頭直視對方的雙眸,眼底劃過一抹狠絕,冷笑道:“受良心指使。”
女人絕情的話語,每一聲都像是在拉鋸著他的神經,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心也像被老虎鉗子夾住一般,一下一下地抽著疼。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似乎要將她抽絲剝繭般。
然而,她的眼神卻令他感到非常陌生,像是夜里的深海海面,一望無際的黑暗,看不到半點光亮。
費云南苦澀的蠕動了幾下唇角,黯然地嘆息一聲,松開了握著她的手。
她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更不想跟他多說一句話,立馬抬腿往樓梯口走去,只留下一道冷漠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