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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兄弟二人的表情極其嚴肅,都在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過了一會兒,費云清率先開腔,他微微向前探身,正色道:“云南,你的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有可能是魏家人的陰謀,我馬上派人關注一下。”
說罷,費云清拿起桌上的手機,準備撥打電話,卻被費云南制止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沉聲說道:“云清哥,我們先不要出手。”
費云清抬起頭,不解地望著他,追問道:“為什么?明知道魏家會對我們不利,難道什么都不做,直接坐以待斃么?”
聽到這話,費云南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淡聲道:“與其正面抵抗,不如將計就計。”
費云清撓了撓頭,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見費云南面色如常,眼神卻銳利難當。
“你有什么好辦法?”費云清緊聲追問道。
“既然魏家人想要得到費氏,那就讓他們得到吧。”費云南說得輕描淡寫,清冽的聲調仿佛珠玉落地,不帶任何語氣。
頓了幾秒,他冷笑一聲,解釋道:“只有順了他們的意,才能知道魏家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聞言,費云清恍然大悟,頓時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贊賞地點了點頭,忍不住調侃他:“有時候,我覺得你的心理年齡快趕上爺爺了。”
費云南得意地一勾唇,笑著說:“你是不是想說我老奸巨猾?”
話音落下,兄弟倆相視一笑,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
費家老宅。
晚飯后,費云南一只手端著熱牛奶,另一只手拿著牛皮紙袋,徑直走到穆安然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房門開啟,穆安然看到他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心里瞬間生出了一絲暖意。
“安然,喝杯牛奶吧,對睡眠有好處。”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俊朗的面容上,全是溫柔的笑意。
穆安然禮貌地把他請進屋里,很自然地接過他手中的杯子,笑著說:“謝謝你,云南。你能不計前嫌,我真的很感動。”
費云南勾了勾唇角,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雙腿閑適地交疊在一起,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她。
穆安然對上男人的雙眼,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帶著幾分探尋的意味,莫名的感到惴惴不安,急忙避開他的視線,將注意力轉移到手中的杯子上,一口氣將牛奶喝了下去。
她以為喝光牛奶之后,費云南便會起身告辭,結果他仍舊穩(wěn)如泰山般地坐在那里,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他的五官本就深邃,不動聲色的時候,更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而現(xiàn)在這種感覺,似乎越發(fā)凌厲。
“看看這個。”費云南將牛皮紙袋扔到她的面前,臉色沒有半分波動,只是說出的話卻寒上了幾分。
穆安然撿起紙袋,打開封口后,看見里面放著一疊文件,最上方的那張紙上寫著“親子鑒定證明”的字樣。
她往后翻了幾頁,另外四份文件上也寫著同樣的標題。
“這是什么?”穆安然抬起眼眸,詫異地問道。
聞言,費云南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沉聲說道:“這是你肚子里的孩子與我的親子關系鑒定證明。穆安然,你懷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男人的聲音如同含了碎冰一樣,眉梢冷硬得沒有一絲溫度,眼神里面也是一片冷意,莫名讓人感到脊背劃過一陣陰冷。
穆安然一下子怔住了,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住不流了,嚇得一時竟然忘了說話。
“啞巴了?”費云南的話像是從齒縫中蹦出來似的,帶著森冷的寒意。
穆安然嚇得手一抖,鑒定報告隨之散落一地,她咬緊牙關,堅定地說:“不可能,這幾份報告一定是假的,我懷的就是你的孩子。”
話音落下,費云南猛地站起身來,目光冷冷地掃了過去,嗤笑道:“你還記得上次跟我去公司的事情么?”
穆安然神情恍惚地點了點頭,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那天,你在我的辦公室里睡著了,我找專業(yè)人士抽取了你的羊水當做樣本。”費云南一字一頓地說道。
聞言,穆安然的瞳孔驟然一緊縮,腦中的鎖鏈似乎在霎那間碎去,留下了一片空白。
費云南見她露出驚恐的神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接著說:“為了保險起見,我做了五份鑒定報告,每一份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將這幾份報告從頭到尾仔細看看。”
他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A4紙,臉上的笑容霎那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在證據(jù)面前,穆安然根本無力辯駁,她直愣愣地盯著地面,露出怎么都抓不出要領的神情,仿佛有團棉花堵在了喉嚨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說出真相,保你們母子平安。”費云南宛如一個王者,居高臨下地睨著對方,周身散發(fā)著逼人的氣勢。
穆安然的臉部肌肉不淡定地抽搐了幾下,她猛然想起黑衣人威脅自己的話,連忙否認道:“真相就是我去精.子庫選了你的精.子,至于鑒定報告為何會得出這個結論,我也搞不清楚!”
費云南沉寂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陰森森的。
“穆安然,你到底有幾條命?”男人的齒縫里吐出凌厲的字眼,黑眸中閃過一絲冷如玄冰的寒光。
“你,你想干什么?”穆安然的嘴唇不停抖動著,說話變得結結巴巴。
費云南向前跨了半步,再一次逼近對方,英挺的眉毛邪肆地上揚,冷嗤一聲:“我有能力把你弄暈,抽出你的羊水化驗。那么,我也有能力弄死你,讓你消失得不知不覺,沒有任何人知道。”
他的聲音沉甸甸的,好似野獸看到獵物時即將撲殺時的威嘶。
“當然,在這之前,我會先要了你孩子的命,反正他也不是我的種。”
語畢,費云南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整個人很像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
穆安然從未見過他兇狠的一面,嚇得七魂丟了六魄,嘴唇哆嗦著說:“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你有討價還價的資格么?”費云南的嗓音像是冬天山澗里的溪水,透著徹骨的寒冷,“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他故意拉長尾音,微瞇著雙眼說:“你可以選擇孩子的死法。”
這句話將穆安然的意志徹底擊垮,心里設置的防線轟然倒塌,她嚇得臉色慘白,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只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下一秒,穆安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隨即嚎啕大哭起來,淚水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費云南見狀不發(fā)一言,眉宇沉沉的斂起,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沉默很快變成一種催化劑,將恐懼感逐漸放大,穆安然渾身抖得如同篩子,眼淚仿佛止不住似的,很快便在地上留下了一大灘水漬。
過了一會兒,等到穆安然哭聲減弱,費云南緩緩地坐了下來,斜睨了她一眼,厲斥道:“現(xiàn)在能說了么?”
穆安然點頭如搗蒜一般,抽泣著說:“我全告訴你!”
“說!”費云南冷厲一聲,帶著不滿的慍怒。
跪在地上的女人抽了抽鼻子,努力調整好呼吸,沙啞著嗓音說:“跟你和小雨在醫(yī)院巧遇的那天,我被兩個黑衣人綁架了。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陰冷潮濕的地方,威脅我說,如果不按照他們的指示去做,就要了我和孩子的命!”
說到這里,穆安然依舊心有余悸,臉上再次露出驚恐之色,足以證明她當時是多么害怕。
費云南強迫自己狠下心來,故意忽略對方的感受,繼續(xù)逼問道:“綁架你的人都讓你做些什么?”
“他們讓我謊稱懷了你的孩子,叫我借機挑撥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具體的做法,你已經看到了。”穆安然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直視費云南的雙眼,信誓旦旦地說,“我以孩子的名義保證,剛才所說的一切絕對屬實!”
“威脅你的人到底是誰?”費云南緊聲追問一句。
她無奈地答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一直蒙著臉,看不清他們的長相,說話的聲音也很陌生。”
費云南回憶起她被催眠時說過的話,基本跟現(xiàn)在交代的情況沒什么出入,再次確認她肯定是被人利用了。
“云南,求求你,給我和孩子一條活路!我也是逼不得已,真的不想拆散你們!”穆安然的眼淚奪眶而出,聲淚俱下地向他乞求。
男人并未著急作答,蹙著眉頭沉思了片刻。
其實,他并不想把穆安然逼到絕路上,只不過她的做法對夫妻二人的感情造成了傷害,這口氣實在咽不下去。當然,他也沒打算放棄利用對方的機會,便按照原先的想法提出了要求。
“既然你想要活路,那么,以后就要聽我的。”費云南霸道地宣布,口氣強硬不容置喙。
身處險境的穆安然不敢拒絕,她痛快地答應下來,連忙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