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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
林小雨耐心地給費云南擦洗完身體,動作輕緩地替他穿上病號服。看到他手臂上的傷疤時,情不自禁地用大拇指來來回回地摩挲著。
“老公,你這條傷疤實在太難看了。”她嘟著嘴,用撒嬌般的語氣說,“你要答應我,以后不再受傷了,好不好?”
語畢,她向前俯下身子,在他的傷疤上輕輕落下一吻,笑道:“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了。那我們一言為定,今后要是再受傷,我可饒不了你!”
只可惜,與前幾天相同的是,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對她說的話依舊不做任何反應,讓女人所做的一切變成了一出獨角戲。
對此,她并未介意,耐心地替他掖好了被子,然后從床頭柜上拿起了一個蘋果。
這段時間,家人和朋友來看她時,總擔心她在醫院里吃不好,每次都會帶來一大堆水果,她不忍心浪費,同時也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于是養成了每天吃一個蘋果的習慣。
她將蘋果洗干凈之后,左手托著蘋果,右手攥著一把水果刀,開始一點一點地削皮。
突然,水果刀偏離了原本的軌道,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女人的手指。
“嘶……”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趕緊跑到洗手間里,用干凈的水沖洗一下傷口,然后管護士要了一個創口貼,小心翼翼地貼在手指上。
看著受傷的手指,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涌上心頭。
她沒來由得感到惴惴不安,而且這種感覺難以描述,只覺得胸腔里像塞著一團棉花,有些堵得難受。
莫非要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女人漂亮的眉頭蹙在了一起,神色復雜地凝視著病床上的男人,長長的睫毛簌簌的顫抖。
“老公,我覺得特別心慌,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她伸出柔軟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掌上,“但是,不管怎么樣,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說完這話,女人纖細的手指輕緩地穿過男人的指縫,她看著十指交握的手,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這時,先是聽見“咔嚓”一聲,隨即從身后傳來秦川楊渾厚的男中音。
“嫂子,剛才這一幕,我已經拍下來了,等到云南醒過來,我一定要給他看看,說不定這張照片能在他那兒賣個好價錢。”
聽到這話,她扭過頭,勾了勾唇角,半開玩笑地說:“到時候我就說這張照片是合成的!”
“哈哈……”秦川楊不禁笑出聲來,打趣她道,“嫂子,你這個管家婆當的真稱職,把云南的錢包看的夠緊的。”
秦川楊每次出現在病房時,都會盡量說點兒輕松愉快的話題,幫助她放松一下心情。
言畢,他緩步走到女人的身邊,拉過一把凳子坐了下來。
頓了幾秒,他淺吁出一口濁氣,正色道:“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一下云南這個案子的進展。”
她一聽,原本柔和的表情瞬間冷凝了下來,變得異樣的肅然。
“怎么樣了?找到兇手了嗎?”她急切地問道。
“警察在費家老宅做了詳細的檢查,把茶葉和水進行了取樣和化驗。最后得出結論,泡茶的水有問題,確定兇手把毒藥投在了水里。”
聞言,她頓覺心頭一緊,這個兇手實在太狠毒了,在水里投毒的話,弄不好會害到更多的人。若是當時云南沒有喝下那杯茶水,會不會有別人因此中毒?
想到這里,女人的脊背滾過無數的涼意,不知不覺握緊了雙拳。
秦川楊跟她的想法相似,蹙了蹙眉,咬牙切齒地說道:“兇手簡直沒有人性。”
頓了下,他頗感安慰的說:“還好水是傭人燒的,可以證明你的清白,警察不會再審問你了。”
得到這個結果,秦川楊總算松了口氣,要是把她抓進警察局,云南醒來之后肯定會很難過。在他昏迷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他的妻子,這是作為朋友的承諾。
然而,聽到這些話,女人看上去并沒有很激動,一雙杏眸里滿是細碎的哀愁。
秦川楊還以為她對此事不置可否,是因為沒能抓住真正的兇手,剛要開口安慰她幾句,就看見她抬起晶亮的眼眸,凄婉地一笑,淡淡地說:“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云南什么時候能夠醒來。”
說罷,她將視線移回到費云南的俊臉上,嘴角緩緩地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費家老宅的餐廳里。
藍秋月把喬思語拉到餐桌旁,笑著說:“喬小姐,請坐。”
“費太太,您叫我‘思語’就好。”喬思語緩緩地坐下,臉上全是溫暖的笑意。
藍秋月坐在她的身側,吩咐傭人好生伺候這位貴客。
須臾,餐桌上的菜全部布好,眾人紛紛來到餐廳就座。
費云北發現藍秋月身邊坐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她有一張清麗白膩的面龐,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他那雙漆黑的眼眸瞬間亮了亮,瞇眸看著女人,一臉的輕浮和邪肆。
“媽,您身邊的這位美女怎么稱呼?”費云北裝作很有禮貌的樣子,浮魅的笑容卻暴露了他的本性。
喬思語發現有兩道灼熱的目光望向自己,裝作不經意地瞟了費云北一眼。
這個男人長得英俊非凡,可是看上去吊兒郎當的,實在對他沒有多少好印象。
“她叫喬思語。”藍秋月笑著答道。
“喬美女,你好,我叫費云北。”
他邪肆的一笑,朝喬思語拋了個媚眼,自以為這樣做能夠勾.引到對方。
誰知道,喬思語只是沖他微微頜首,并未多言,隨即移開視線,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一口飯。
費云北見她對自己態度冷淡,心有不甘,再次開口說道:“請問喬小姐是我媽的朋友嗎?”
喬思語對于費云北的主動搭訕并無興趣,神色冷淡的說:“不是。”
“莫非喬小姐是天使下凡,被上帝派來費家視察的?”費云北這句頗具調情意味的話,令在場的所有人心生反感。
藍秋月擔心費云北再說出什么不正經的話,連忙解釋道:“思語是你哥的貴人。”
在場的費云清本來對喬思語熟視無睹,聽到這句話,馬上抬起頭來,用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對方。
只見喬思語眼瞼微垂,蓋住了復雜的眼神,嘴角慢慢暈出一抹笑來,眼睛瞇成月牙狀。
“貴人這個詞不敢當,只要幫得上忙就好。”喬思語笑著說道。
費云清目光冷冷地掃過去,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喬思語,微微斂著眉,不知所想。
察覺到費云清帶有探究意味的眼神,喬思語故作鎮定地移開眼,將視線落回在面前的餐盤里。
“為什么說喬小姐是貴人?”費云北追問了一句。
藍秋月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鄭重其事地說:“云南小時候養過一只貓,你還記得嗎?”
費云北轉了轉眼珠,突然間想到什么,臉上的笑容霎那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您說的是那只把我衣服抓破的貓吧?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那只可惡的貓,剛想逗逗它,結果它直接撲到我的身上,把我的衣服扯爛了!”
提起那只貓,費云北臉上的肌肉憤怒地顫抖著,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
看到費云北怒不可遏的樣子,喬思語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不由自主的輕哼了一聲。
費云北果然不是什么正經人,白長了一張帥氣逼人的俊臉了。
藍秋月輕咳了一聲,刻意避開兒子的這個話題,繼續說道:“有一次,云南帶那只貓到廟里玩,不小心把貓弄丟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后來,廟里的大師告訴他,只要找到貓,就能找到命中的貴人。”
說到這里,費云北扯了扯嘴角,表情很是不屑,嗤笑道:“我哥還挺迷信。”
這句話說得眾人臉上一陣紅白交錯,現在迷信的可不是費云南,而是全家人,一句話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云北,這怎么能是迷信呢?”藍秋月忙不迭地幫他收拾爛攤子,頗為認真地說道,“你以前不是讀過《周易》嘛,這是古人智慧的總結,不可不信。”
言畢,藍秋月掃視了一眼眾人,發現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便接著說:“云南找到貓的時候,發現有個小女孩正在陪小貓玩,于是拿起相機拍了張照片。前幾天,我們用照片發布了一則尋人啟事,找到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就是坐在我身邊的思語。”
在藍秋月講述的過程中,費云北目光灼灼地望著喬思語,完全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與費云北不同的是,費云清對這個突然出現在費家的女人抱著懷疑的態度,尤其是在看到她那些細微的表情變化之后,更覺得喬思語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單純善良,或許,她來費家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即使內心掀起波瀾,費云清的面色卻沒有半分波動,整個吃飯的過程中,保持著神色淡然的模樣,讓人以為他對這個話題根本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