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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暈倒之后,被費家的傭人送到了醫院,直接住進了VIP病房里。
等到傭人離開.房間,她猛地睜開雙眼,將事先藏在衣服里的手機拿了出來,然后給費云清發了個短信:“我準備好了。”
費云清跟著費老爺子去了殯儀館,辦完事后正要驅車往醫院趕,準備接她去看費云南。
他看到手機里的消息,連忙給她回了一條:“停車場見,注意安全。”
得到消息后,她把一個枕頭埋在被褥里,做出一個人在床上躺著的假象。
做完這一切,女人躡手躡腳地走到病房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VIP病房區域本就人少,她瞅了半天,發現走廊外空無一人。
機會來了!
她悄悄地從病房里溜了出來,為了怕撞見其他人,所以沒敢乘坐電梯,而是走安全通道來到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然后站在一個角落里,靜靜地等待費云清的出現。
須臾,費云清的車駛入停車場,她遠遠地認出他的車牌,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坐進男人的車里之后,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掩著胸口微微平復。
這幾個月的生活真是跌宕起伏,感覺自己像在拍電影一樣。逃出醫院的這出戲,就像在演諜戰片一樣。
待心跳的速度穩定下來,她從放在車里的紙抽盒中取出一張紙巾,將臉上殘留的淚痕和細密的汗珠拭去。
費云清側首望著她,眉目輕輕一挑,露出一抹淺笑,笑著說:“小雨,剛才演的很不錯!”
女人苦澀一笑,微微嘆息一聲,應道:“其實,在聽到云南去世的時候,我的心里真的很痛,眼淚不知不覺就流了下來,后來的裝暈確實是現場發揮。”
明知道云南是假死,可是真聽見那個“死”字,她的心就像撕開了一道血口子似的生疼。
真的難以想象,若他離開了人世,自己會傷心成什么樣子。
因此,剛才哭到暈厥的那一幕,前半場戲純屬真情流露,最后那場戲是為了找個借口離開費家而已。
實際上,當時費云清的心里也不太舒服,只不過因為要配合好她,沒有刻意將情感外露而已。
也正因他能感同身受,更加想保護好云南和小雨,當然,還有整個費家。
想到這里,費云清不再調侃她,斂起笑意,鄭重其事地說:“我帶你去找云南。”
女人點了點頭,不知不覺垂下眼瞼,咬著下嘴唇,漸漸握緊的雙拳中,指尖有些隱隱作痛。
心里實在太緊張了,不知道云南“假死”之后,現在到底醒過來沒有。
車子停在胡老師工作的中醫按摩醫館后門附近。
在費云清來接女人之前,他和丁旭以及胡老師已經把費云南安全地過來,安頓在醫館后面的房間里。
一般情況下,晚上沒人來醫館,很適合將這里作為藏身之所。
費云清用約定的暗號叩了幾下房門,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后,房門徐徐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丁旭嚴肅的面龐。
兩人走進屋里之后,看見胡老師正在給費云南施針,臉上的表情異常的認真。
“怎么樣了?”女人焦急地問道。
胡老師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銀針上,因此并未答話。
“剛開始不久,估計還得等一會兒。”丁旭瞟了胡老師一眼,沉聲答道。
丁旭拉過來一把椅子,關切地說:“少奶奶,您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她哪里有心情坐著等消息,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病床旁。
此時,費云南的臉上依舊毫無血色,應該仍處于假死的狀態。
胡老師的手里捏著一根銀針,目光極其專注,全神貫注地忙著自己的事情。
她不敢打擾胡老師,拉著費云清的胳膊走到角落里,輕聲問道:“殯儀館那邊都安排好了?”
實際上,費云清的高燒退去之后,身體并未完全恢復,這么一通折騰下來,冷峻的五官上浮上幾絲疲憊,面色稍顯蒼白。
“已經找了一具尸體代替云南,放心吧。不會有什么差錯。”費云清篤定的聲音,好似發自喉嚨深處,頓了幾秒,補充了一句,“今晚,爺爺會讓人把那具尸體火化。”
聽到這話,女人怔愣了片刻,雙眼寫滿了困惑。
爺爺平時很疼愛云南,按說不會這么著急處理他的“遺體”,理應搞個隆重的儀式才對。
當晚立即處理,聽起來略顯草率,不像爺爺的行事風格。
此外,正常情況下,在爺爺的眼皮子底下,費云清要將尸體掉包,應該也、
沒那么容易。
事情未免進展得太順利了!
越想越覺得詭異,她抬起晶亮的眼眸,詫異地問:“為什么爺爺會這么配合呢?”
最重要的一步已經完成,費云清知道再無隱瞞的必要,沉聲說:“這一切都是爺爺安排的。”
“什么?”她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萬萬沒想到,整個計劃都是爺爺制定的。
原來,是他導演了這場大戲,而自己作為其中的一名演員,竟然完全不知情,純粹憑借本色出演。
當然,以爺爺對云南的疼愛程度,他這么做的確可以理解。
只不過,這段時間,爺爺并未表現出對喬思語的不信任,抑或是對其他人產生懷疑,反倒是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
但是,爺爺親自安排了一切,說明他是站在自己和費云清一邊,與之前的表現明顯不同。
她被弄得一頭霧水,沒想明白為何爺爺突然改變了態度。
費云清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繼續解釋道:“自從你那天攔車之后,爺爺就產生了懷疑。”
聞言,女人想起來,上次發現云南身體有變,特意在半路攔下爺爺的車,然后兩人帶著云南一起去醫院復查。
后來發生的事情更奇怪,醫生說是因為按摩導致云南身體變差。按摩停了幾天之后,云南的身體果然開始好轉。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失去了爺爺的信任,沒想到他把自己說的話都聽進去了,會懷疑費家老宅中確實有敵人的存在。
“假死的主意也是爺爺想出來的?”女人緊聲追問道。
費云清磁實的聲線冷淡沉穩,正色道:“對,是爺爺導演了這出假死的戲。他和咱倆的想法以致,都是要把云南運出來治療。他還說,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一定要讓云南醒過來。”
隨著真相一點一點地浮出水面,女人的雙眼越睜越大,對于整件事的發生頗感意外。
原以為,只有自己和費云清在演這出戲,卻不知道最大的功臣是爺爺。
要是沒有他的全力配合,恐怕實施起來會遇到很多困難。
現在,有爺爺出馬,所有人都會確認云南已經死了。
而且,在他的監督之下,也沒人會懷疑火化的那個人是被掉包的。
得益于這個重要環節的順利實施,才能將云南安全地轉移到胡老師的醫館。
她猛然想起因為喬思語陷害,自己被趕出了費家的事情。
當時,她哭求半天,爺爺始終不松口,堅持讓她離開一段時間。
現在看來,爺爺當時應該是有苦衷的。
想到這里,她蹙了蹙眉,鄭重其事地問道:“這么說,當初爺爺把我趕出費家,也是這出戲的一部分?”
“嗯,你猜的沒錯。”費云清輕聲應道。
得知真相的女人心生感動,原來爺爺為云南付出了這么多,甚至不惜甘當壞人。
爺爺和云清哥都為保護云南,做出讓人誤解的事情。
可是,自己只感謝了云清哥,卻錯怪了爺爺,還以為他聽信讒言,狠心把自己趕出了家門,真是冤枉了爺爺。
此時此刻,女人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一肚子的懊惱,不知從何說起。
沉默了許久之后,她羞愧地低下頭,不好意思地說:“當初,我還怪爺爺對我太狠心,最近也不敢像以前一樣跟他相處。唉,我真的對不起爺爺。”
費云清聽后,輕輕搖了搖頭,笑著說:“沒關系,這樣戲才真實。不用靠演技,本色出演就行。”
她勾了勾唇角,淡笑道:“云清哥,你和爺爺早就商量好了吧?”
導演這種大戲,自然經過縝密的規劃,她好奇的是,兩個人到底是什么時候確認的。
“前兩天,我單獨去找爺爺談話,說要跟你一起搬到主宅。”費云清說話不緊不慢,將此事娓娓道來,“他看出了咱倆的意圖,知道我是站在云南一邊的。于是,便把自己的想法跟我說了,這才有了后來的一系列事情。”
聽到這話,她恍然大悟,終于將所有的細節都搞清楚了,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實。
就在她想開口夸贊祖孫二人的時候,胡老師突然說了一句:“搞定了,少爺恢復了呼吸。”
聞言,巨大的喜悅涌上她的心頭,盈盈杏眸染上了水澤,激動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她猛地撲進費云清的懷里,緊緊地摟住他的腰,高興地說:“成功了!云南活過來了!”
費云清張開雙臂環住她,拍了拍女人的后背,輕聲說:“嗯,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