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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喬在走廊上站的這兩分鐘內(nèi),腦子里嗡嗡嗡的響,腦子里全都是三胞胎、三胞胎、三胞胎,然后無限循環(huán)中,手已經(jīng)不由得扶上了自己的肚子,感覺這里就是個炸彈,分分鐘就會被引爆一樣,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護著,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裴斯承詢問過醫(yī)生之后走出來,看著宋予喬蒼白著一張臉,看起來竟然是比剛才進去之前還要蒼白,便主動上前去扶住她。
唐玉玨在身后跟著,原本想要調(diào)侃著裴斯承幾句的,但是一看裴斯承現(xiàn)在一副緊張的要死的表情,便索性不吭聲了,一直到停車處,裴斯承先開車門讓宋予喬進去,才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唐玉玨,問:“你再幫我找?guī)讉€婦產(chǎn)科的專家醫(yī)生問問看,三胞胎的話需不需要做減胎手術(shù)?”
“剛才那個就是專家中的專家,”唐玉玨問,“她建議做減胎手術(shù)?”
裴斯承點了點頭,“只是一個建議,還是等到過半個月再來檢查一次。”
說實話,之前在兩周前,得知是雙胞胎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驚喜了,但是現(xiàn)在,成了三胞胎,除了驚喜之外,還多了一點驚嚇。
裴斯承在車外抽了一支煙,才轉(zhuǎn)身開車門上了車,宋予喬呆呆的坐著,目光看起來有點呆滯,盯著擋風(fēng)玻璃看。
“予喬?”
裴斯承覺得宋予喬今天來檢查之間就有點不大對勁,現(xiàn)在看起來更不對勁了,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表現(xiàn)的卻又不明顯。
其實宋予喬很聰明,在不想要你知道的時候,她絕對是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裴斯承沒有立即系上安全帶,湊近了看著宋予喬,盯著她一雙水墨一般濃郁的雙眼,“予喬,說句話?”
宋予喬眨了眨眼睛,好像神思才剛剛回歸原位,嘴角一勾笑了出來:“沒事啊,怎么了?”
裴斯承一手環(huán)住宋予喬的腰,另外一只手貼在她的小腹上,“是不是覺得負(fù)擔(dān)很重?如果覺得很重,那我們就去把孩子打掉。”
“你說什么啊?”宋予喬明顯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愣了片刻才說,才咧開嘴笑,“這是三胞胎,我確實是心理負(fù)擔(dān)重了點兒,但是……我要把他們生下來,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裴斯承一笑,捏了捏她的臉蛋。
宋予喬好像在此時此刻才終于想開了一樣,跟她解釋道:“我說的沒錯啊,別人都是受兩次苦能生個二胎,我是受兩次苦換來了四個寶寶。”
四個寶寶……
這句話起初說出來倒是沒有什么感覺,但是,等到從宋予喬口中說出來,宋予喬忽然感覺到,好多……
而與此同時,唐玉玨陪同冷艷女王程筱溫去梁易的私家餐廳里去吃飯,吃飯的時候就說起來宋予喬肚子里懷的這個三胞胎的事兒,結(jié)果無意中讓梁小六給聽去了。
梁小六頓時瞪了眼睛。
懷孕了,到雙胞胎,再到三胞胎……
老天啊。
梁易急忙就拿出手機來連wifi,但是餐廳內(nèi)的wifi密碼是他預(yù)防其他地方的人來蹭,每天一換,自己這一次也不知道換成了什么密碼,直接將手機扔給大堂經(jīng)理輸密碼,“快點兒,老子急,急急急!”
旁邊經(jīng)過一個穿著白色上衣的姑娘,轉(zhuǎn)過來夸張的一笑:“在前面走廊盡頭左轉(zhuǎn)是男衛(wèi)生間。”
“……”
而大堂經(jīng)理竟然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梁易才沒有閑工夫理會這么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姑娘,他現(xiàn)在一心在手機上,這一次,一定要公布一個他們哥幾個不知道的消息,震震他們,總是小瞧自己。
只不過,終于連上了wifi,上了朋友圈,卻發(fā)現(xiàn),裴斯承自己已經(jīng)主動說了,他黑著臉,于是也在下面嘿嘿了兩聲,發(fā)了一個恭喜,“三哥!你家孩子成災(zāi)了,這次生了給我一個!我絕對當(dāng)成是親兒子一樣對待!”
下面裴斯承過了不久回復(fù):“請便,現(xiàn)成的就有一個,把裴昊昱領(lǐng)走,不用還,謝謝。”
梁小六:“……”
………………
宋予喬懷孕的是三胞胎的事情,不僅僅是在裴斯承的朋友圈內(nèi)傳開了,在裴家也傳開了。
當(dāng)晚,裴斯承開車帶著宋予喬來到裴家大院里來接裴昊昱,距離很遠(yuǎn),裴昊昱小盆友就想要一下子撲過來,卻不曾想裴斯承直接上前一步,將裴昊昱給擋住了,厲聲說:“不準(zhǔn)跑,以后不能動不動就往喬喬身上撲。”
裴昊昱蔫兒蔫兒的低著頭,晃來晃去著小腦袋,說:“為什么?”
裴斯承說:“因為喬喬肚子里有三個寶寶。”
小家伙立即就愣了,不是兩個嗎,為什么又多了一個?
裴昊昱眨巴了一下眼睛,問:“是三個妹妹嗎?”
裴斯承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后面就傳來的一聲尖叫聲,而這聲尖叫聲,來自于……裴老太太。
裴老太太捂著嘴,等到自己兒子看過來之后,又捂著嘴尖叫了一聲,真的是充分的發(fā)揮了她高嗓門的優(yōu)勢,就算是現(xiàn)在老了,叫起來也絕對是寶刀未老。
“三個?”裴老太太掏了掏耳朵,“是三個嗎?是我聽錯了嗎?”
裴斯承扶著宋予喬,笑著看向裴老太太:“沒錯,媽,你聽的沒錯,不是雙胞胎,是三胞胎。”
裴老太太手里原本來拎著一個菜籃子,聽見這話,立即就甩了菜籃子,向院子里面撒丫子跑過去,大聲喊著:“老頭子啊,快點給我擺香案,三胞胎啊,三胞胎,咱們老裴家?guī)装倌隂]出一個三胞胎啊!”
宋予喬:“……”
正在客廳內(nèi)坐著看報紙的裴臨峰,忽然挑了挑眉,看著從外面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來的裴老太太,抽了抽嘴角:“誰懷了三胞胎?”
裴老太太嫌棄地看了一眼反應(yīng)遲鈍的裴臨峰,“真是老年癡呆了,我說是我懷了三胞胎你信么?當(dāng)然是咱們兒媳婦啊!”
裴臨峰倒真的是愣了一下,這一次倒是沒有嫌棄裴老太太自作主張將宋予喬認(rèn)成是兒媳婦,而是因為這個十分少見罕有的詞——三胞胎。
但是,他看到宋予喬,還是背著手站起來,“宋予喬,你跟著我上來書房一下。”
現(xiàn)在裴斯承最怕的就是父親說這句話,于是在宋予喬跟著上去的時候,他也就跟著上去了。
裴臨峰氣的抽嘴角:“我是要和宋予喬單獨談?wù)劊愠鋈ァ!?
“爸,我在旁邊站著,你們談你們的。”裴臨峰雙手插兜,聽了父親這句話,更是向前走了一步,勾了勾腳將身后的書房門給關(guān)上。
“她都已經(jīng)懷了三胞胎了,我還能怎么樣她?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裴臨峰眉頭緊蹙,目光視線落在自己的兒子身上,不禁揉了揉眉心。
裴斯承倒是回答問題十分全面,說:“您確實不能怎么樣她,但是我就是不放心。”
裴臨峰:“……”
就當(dāng)裴臨峰臨發(fā)怒前一秒,書房門忽然門把動了一下,門從后面打開,裴老太太的腦袋伸進來,然后從門的一條縫里擠了進來,嘿嘿地笑了兩聲:“一個人聽也是聽,兩個人也是聽,老頭子你不要太小氣了,我也來聽聽。”
有這么一個活寶老太太攪和著,裴臨峰跟宋予喬的談話也算是進行不下去了,便擺了擺手:“走吧,都下去吧。”
宋予喬是真的覺得裴臨峰是對她有話說的,可能原先還有一點狐疑,但是剛才在洗手間內(nèi),聽見那兩個女人的對話,她又私底下拿手機查了一下,上搜索關(guān)鍵詞,還是可以看到那篇已經(jīng)被轉(zhuǎn)載過不知道有幾十萬次還是上百萬次了的報道,報道里沒有她的照片,但是,用語字字誅心。
她的照片在上也有人人肉之后曝出去了,不過雖然不多,也有人知道她長得是什么樣子。
宋予喬覺得,裴臨峰將她留下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她轉(zhuǎn)過頭來,對裴斯承說:“伯父有話對我說,你出去等我。”
裴斯承瞇了瞇眼睛,深邃幽暗的目光看向宋予喬。
宋予喬抿了抿唇角,說:“沒關(guān)系,你出去吧。”
只不過,裴斯承站的好像是一棵筆挺地松樹一般,一動不動,再加上后面的門口還堵著一個裴老太太。
門咚咚咚被從外面敲響了幾下,距離門最近的裴老太太打開門,孫子的小黑腦袋就湊了進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我來找我媽媽!”
裴老太太一聽見孫子口中的“媽媽”這個詞,激動的都要淚流滿面了。
真的是讓人喜極而泣啊,孫子這五年多了沒有媽,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親媽,又要被老頭子給作走了,那肯定就饒不了他。
裴老太太直接上前一步:“予喬,出來吧,老頭子最近總是忘吃藥,別理他,出去吃飯了。”
這邊裴老太太拉著她的手腕,宋予喬也不好掙脫開,只好看了一眼坐在書桌后面的裴臨峰。
裴臨峰一張臉已經(jīng)是黑的不能再黑了,原本只需要搞定一個就可以了,現(xiàn)在需要搞定三個,索性擺了擺手:“都給我出去!”
裴老太太等的就是這句話,拉著兒媳婦兒出了書房門,還又扭過頭來,沖著書房內(nèi)說了一句:“我警告你,不要摔杯子!”
宋予喬心里也知道的清楚,裴斯承的父親,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說現(xiàn)在不管是在上還是報紙上都吵的特別熱的一個話題,就是她的身份問題。
她深深地閉了閉眼睛。
原本,她以為,有裴斯承為她撐起的一片天地,在這片天地里,她就可以自欺欺人的不再去顧及到外界的所有事情,不管他們說什么話,即使是中傷她的。
但是,她可以不在乎她,必須要在乎裴斯承,他在這件事情上本就沒有錯,錯都是在與她,而且,現(xiàn)在裴昊昱年齡還小,等到他長大一些知道了這件事情,該如何對小家伙說?還有現(xiàn)在肚子里的三個寶寶。
“喬喬。”
裴昊昱等走到樓梯下面,轉(zhuǎn)過頭來看宋予喬還站在樓梯正中間,便又跑上來,拉著她的手指:“我拉著你,你慢點啊。”
吃晚飯的時候,裴臨峰并沒有下來,只有裴老太太并上裴斯承一家三口。
宋予喬沒有動筷子,問:“我上去去叫首長吧。”
裴老太太擺手:“不用管他,愛吃不吃!”
最后這句話,特意放大了嗓門,好讓上面的人能聽見。
宋予喬知道裴老太太是想著她,但是現(xiàn)在如果她就以為這是對她好,看不上別人了,不去顧及到裴斯承的父親了,那她就太傻了,她俯身到裴昊昱的耳邊,說:“小火,上樓去叫爺爺下來吃飯。”
裴昊昱口中正叼著一條烤魚,咬了一半丟在面前的小碟子里,從椅子上跳下來,蹬蹬蹬就跑上了樓。
裴老太太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了,還真的是血緣親情么?以前也沒有見到過裴昊昱這個小魔頭這么聽誰的話,現(xiàn)在對于宋予喬,真的是破天荒了。
不過兩分鐘,裴昊昱就拉著爺爺裴臨峰下了樓。
“是我媽媽讓我上來叫爺爺?shù)陌 !?
裴臨峰從嗓子眼里哼了一聲出來,裴老太太看見老頭子下來了,毫不遮掩的向上翻了個白眼。
其實叫裴昊昱去叫他,也就是給老頭子個臺階下,要是她,肯定不去叫他,餓他一頓飯。
在吃飯的時候,裴老太太就提起來要見一下親家,“這三胞胎肯定是顯懷顯的早,準(zhǔn)備著手辦婚事,也和親家商量一下。”
裴斯承將一塊魚的魚刺用筷子小心的剃掉,放在宋予喬面前的小碟子中,才開口說:“嗯,媽,到時候你去一趟s市吧,見見予喬的媽媽和奶奶。”
………………
夜晚,回到華苑,宋予喬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說最近暫時先不回去了,就在s市,有一個調(diào)研的項目還沒有做完。
宋予喬回答說好,在舌尖上滾了幾次,終于也沒有將懷孕的消息告訴母親。
“媽,我戶口本是不是在你那兒?”
席美郁這邊一聽女兒問的這句話,就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便問:“要去扯證了?”
宋予喬面龐微紅,將雙腳轉(zhuǎn)過來放在床上,曲腿用雙臂抱著,點了點頭,“嗯,是。”
席美郁說:“最遲到下周吧,我就回去。前兩天我在這邊的研究院里看見鄭融了……”
與母親又說了幾句關(guān)于鄭融的事情,便掛斷了電話。
這邊宋予喬剛剛掛斷電話,將手機丟在床上,抱著雙腿看窗外,裴斯承就從身后環(huán)住宋予喬的腰,將她帶到身前,一下一下吻著她的唇,“為什么不告訴你媽媽你懷孕了的事情。”
宋予喬拉住裴斯承在她身上上下游走的手,“我媽現(xiàn)在因為我姐的事兒已經(jīng)煩的要命了,先不說了。”
“你怎么知道你媽媽聽到你懷孕的事情會煩呢?說不定高興都來不及呢。”
裴斯承將宋予喬抱在懷里,將她的后背緊貼著他堅實的胸膛,呼吸就拂在她的耳畔,好像每伴隨著他多說一句話,宋予喬耳畔的顏色就會深重一點。
宋予喬有點呼吸急促起來了,她想旁邊側(cè)頭,避開裴斯承的氣息,說:“你不知道,我媽媽其實很討厭未婚先孕的,因為當(dāng)初她懷我姐的時候就是未婚先孕,然后才嫁給了宋翊……其實,他在之前對我、姐姐和予珩都很好的,有時候我媽嚴(yán)厲地訓(xùn)我們,都是他來打圓場,但是,后來怎么變成那樣子了?我現(xiàn)在對宋家一點感覺都沒有,想著我奶奶……”
提起宋翊,宋予喬心里就有點煩躁。
“上一次聽予珩說奶奶身體有點差了,我讓予珩帶著奶奶去醫(yī)院做檢查,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想過一段時間再回去一趟找s市找奶奶,你陪我么?”
裴斯承沒有回答,手已經(jīng)從宋予喬的膝蓋游移上去,撫上宋予喬的大腿。
“誒,我問你話呢?”
裴斯承將宋予喬的臉扳正過來,印上了她的唇,說:“你高興就好,隨你。”
宋予喬聽了裴斯承的這句話,忽然就感覺后腰上被一個硬物抵著,心中一動,玩心就起來了,忽然一笑,就忍不住用雙手環(huán)住裴斯承的脖頸,眉眼含笑,在裴斯承唇唇角親了一下,“你真好,老公。”
就因為宋予喬這么一句話,裴斯承體內(nèi)的火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小妖精。”
裴斯承唇印著的吻,從宋予喬的下巴,落在脖頸上,再一路向下,輕輕咬著她胸前的蓓蕾。
宋予喬呼吸越來越熱,喘得得也是越來越急,也是難得有心思,竟然一點都沒有羞澀,相反去迎合裴斯承。
裴斯承在愣怔片刻,挑著她身上的敏感點捏了一下,然后看來是反被動為主動,將宋予喬壓在身下,卻始終顧及著她的小腹,避免壓到孩子。
宋予喬覺得呼吸都已經(jīng)擊急喘了,急忙雙手捧住裴斯承的頭,不讓他在繼續(xù)向下,“你這是要引火燒身。”
裴斯承嘴角一勾:“不是你主動勾我的么?”
宋予喬被戳中了心事,索性就別開臉,“反正現(xiàn)在懷孕頭幾個月,醫(yī)生今天特別叮囑過,嚴(yán)禁床事,避免傷到孩子。”
“是,我不能動你。”裴斯承一邊說,吻已經(jīng)好像連綿的雨點一樣,落在光裸的肩頭,胸前的豐盈,貼在宋予喬的小腹上吻了一下。
宋予喬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連一口完整的氣都已經(jīng)喘不過來了,她已經(jīng)感覺到裴斯承此刻身下的灼燙,正在一點一點的長大,便急切地去拉裴斯承,“不要了……你自己也難受的厲害,你先上來……”
裴斯承抬起頭,嘴角含著笑意,“伺候你,我愿意。”
說著,裴斯承便直接將整個身體都鉆進了薄被里,宋予喬根本就來不及拉他,雙手就已然攥住了兩邊的床單。
裴斯承真的是說到做到,他現(xiàn)在喜歡看著宋予喬因為他臉上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然后摟著他的脖頸,叫他“裴哥哥。”
裴斯承撐起身來,特別注意避開壓到宋予喬的小腹,將她抱在自己胸膛上,吻了一下宋予喬的汗?jié)竦念~發(fā),說:“叫老公。”
宋予喬渾身汗?jié)窈孟袷且粭l游走的銀魚,在裴斯承身下來回扭動著,低低地叫了一聲:“老公……”
“不夠。”
“老公,老公,老公……”
“叫我的名字。”
“裴斯承,裴斯承,裴斯承……”
于是,在裴斯承帶領(lǐng)她到達(dá)巔峰的時候,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著裴斯承的名字。
裴斯承將宋予喬額前被汗?jié)竦陌l(fā)撥開,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一次,你絕對不會忘記我的名字,也再不會忘記我愛你。
………………
裴玉玲自從從裴家大院回來之后,就一直是保持著沉默,就連伺候她的保姆都已經(jīng)感覺到不對勁了。
“夫人?夫人?要吃飯了。”
裴玉玲這才回過神來,直接擺了擺手,先讓保姆下去了。
她不相信,為什么會有這種事情,明明是不孕,卻忽然有了孩子,那當(dāng)時的那一份體檢記錄,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想到,就在體檢過后,得到了那樣一份檢驗記錄之后,才向自己的兒子提出了離婚……
那么,這是不是宋予喬故意這樣做,有意為之得到一份假的不孕的檢驗報告給她,借機提出離婚……
在這樣的念頭一出來,裴玉玲就立即返回自己的房間,將原本的那一章檢驗報告單給找了出來。
當(dāng)時因為是以防自己的兒子葉澤南不相信,她特別是將檢驗單子讓醫(yī)生開了兩份,一份是在當(dāng)天晚上給自己兒子看的時候,讓葉澤南給拿走了,至于另外一份……找到了。
裴玉玲將抽屜里很多單子都拿了出來,一份一份的看過去,終于找到了當(dāng)時的一張檢驗單子,單子上明明白白寫的確實是不孕!
是陰謀?!
她立即從床上站了起來,直接就沖出了門,連自己開車都顧不上了,她怕自己會失控,上了出租車直接就報上了醫(yī)院的地址。
裴玉玲趕到醫(yī)院,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監(jiān)控室,來到監(jiān)控室內(nèi),將檢驗報告單拿出來,照著上面的日期,以自己財物丟失為由,讓監(jiān)控室調(diào)出來監(jiān)控錄像。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年,監(jiān)控室的工作人員本不想將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眼前這個人若真的是丟失了財物,為什么當(dāng)時不過來調(diào)監(jiān)控,而要在現(xiàn)在才調(diào)監(jiān)控。
但是,裴玉玲分毫不讓,直接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來三張粉色的鈔票,直接就塞給了面前的工作人員,說:“你是好人,我必須要這個監(jiān)控,拜托了,幫個忙,小伙子。”
誰不是見錢眼開的主兒呢?
在這種地方,一個管監(jiān)控室的工作人員,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人塞紅包的,現(xiàn)在找到這么一個機會,便將裴玉玲指出的檢驗報告單上的日期的當(dāng)天監(jiān)控錄像帶找了出來。
裴玉玲說:“婦科的樓層,是三樓。”
“前面快進一下。”
恰巧有一個監(jiān)控錄像帶是在當(dāng)時做檢查的檢查室外面,正對著檢查室的門,裴玉玲看著在眼前滑過的圖像,忽然叫了一聲:“停!再往回拉。”
監(jiān)控錄像上,是裴玉玲帶著宋予喬來做婦科檢查的那個時候,先是宋予喬進了門,裴玉玲站在走廊外,來回踱步。
這一段檢查的時間也不短,但是裴玉玲因為不想要放棄哪怕是一個細(xì)節(jié),便沒有向后拉監(jiān)控錄像,一直到最后,檢查完畢之后她進去,和臉色蒼白的宋予喬一同走出了檢驗室。
而就在這個時候,讓人驚詫睜大眼睛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明明裴玉玲和宋予喬出來之后,在檢驗室內(nèi)只有白色大褂的醫(yī)生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卻分明看見了從檢驗室內(nèi)走出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后,因為監(jiān)控錄像并不是太清晰,裴玉玲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好幾遍,最終在出來得到那兩個人面對攝像頭看的那一秒鐘,認(rèn)出了錄像中的人!
裴玉玲氣憤不已,她狠狠地攥緊了手心。
她問一邊的監(jiān)控室工作人員:“在這間檢查室內(nèi)有攝像頭么?”
工作人員搖了搖頭:“這是婦科的檢查室,比較私密,所以沒有安裝攝像頭,在醫(yī)生的辦公室內(nèi),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安裝攝像頭的。”
就算是沒有攝像頭,裴玉玲也完全清楚了。
她手中的這份檢驗報告單和錄像帶上的圖像,就是證據(jù)!
她真的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好像傻子一樣被玩弄的團團轉(zhuǎn)。
在從醫(yī)院出來的路上,白晃晃刺啦啦的陽光,照著頭皮發(fā)熱,裴玉玲卻無端覺得有些涼,她忽然想到了喬沫,喬沫的出現(xiàn),到喬沫懷了葉澤南的孩子,再到一切暴露終于浮出水面。
裴玉玲今天就好像成了斗士一般,猛然間就因為宋予喬竟然有了孩子這件事,打通了任督二脈,她即刻叫了一輛車,去了碩州集團,找董事長戚坤。
碩州的董事長戚坤,恰好今天外出去外地見客戶,待裴玉玲說明來意之后,前臺說:“董事長現(xiàn)在不在,就算是現(xiàn)在在,也必須是提前預(yù)約,女士,您現(xiàn)在可以登記一下時間和是由,等到時候董事長回來,我們會安排見面的時間。”
“我是想要問有關(guān)于喬沫的事情,你直接打電話給戚坤,我有話說。”
恰巧,正在一邊走一邊涂著口紅的戚可,聽見了這個讓人厭惡的名字,便轉(zhuǎn)過頭來多看了裴玉玲一眼,身上的衣服看起來很高檔,應(yīng)該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太太,她和喬沫是什么關(guān)系?
戚可想著,已經(jīng)走過去。
前臺小姐叫了一聲:“戚經(jīng)理。”
裴玉玲眼光一亮,這個看起來來很年輕的女人,姓戚,那么就一定是戚家的人,她還沒有來得及詢問,戚可已然說:“女士,您好,你是要找戚董事長么?我是他的二女兒戚可。”
女兒……
裴玉玲一聽,便直接問:“那你肯定是認(rèn)識喬沫了,喬沫的事情你知道么?”
這個名字可是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聽到過了,戚可嘴角帶起了一絲陰笑,“當(dāng)然知道,而且很熟。”
裴玉玲將戚可約出來,在碩州集團旁的一個咖啡廳內(nèi),坐下來。
既然是裴玉玲有事相問,便很客氣地先問了戚可想要喝什么,而戚可卻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問:“你是喬沫什么人?”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裴玉玲說:“我是葉氏總裁葉澤南的母親。”
戚可嬌笑了一聲:“哦,難怪了。”
半個小時后,戚可先離開,而裴玉玲在桌邊做了半個小時,好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
原來,被玩弄于別人股掌之間的人,一直就是她,她竟然會被這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戲給騙到,并且欣喜若狂的上當(dāng),真的好像是傻子一樣。
她到底是因為什么而蒙蔽雙眼了呢?
裴玉玲捂住了臉。
………………
余風(fēng)雜志社內(nèi),擺在面前的,是兩份聲明。
一份是關(guān)于對宋予喬調(diào)查虛假信息的道歉聲明,而另一份,是在報道真實情況卻遭人威脅導(dǎo)致停業(yè)的公正說明。
徐戰(zhàn)交代下去之后,主編已經(jīng)在一個小時前就給他叫了過來,每一個字都是仔細(xì)考量過的,字斟句酌,言辭懇切,倒是一丁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但是,他現(xiàn)在終于是猶豫了,到底要說發(fā)哪一份聲明,才會對自己雜志社帶來好轉(zhuǎn)……
良久之后,徐戰(zhàn)給徐媛怡又打了一個電話。
而徐媛怡卻說:“哥,現(xiàn)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以為你討好到裴斯承,那他岳母就會想讓我們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下去么?不會,你必須要腦子清楚,我今天早上見到席美郁了,就在s市!就在宋家的大門口!現(xiàn)在倘若是我在宋家的地位沒有了,那雜志社就徹底成了一個空殼,再沒有了翻身的時機!”
徐戰(zhàn)也一直在權(quán)衡,到底是應(yīng)該如何做。
他畢竟是已經(jīng)給裴斯承打過電話了,已經(jīng)將話說開了,雖然工商局和稅務(wù)局的查處還沒有撤掉,但是也沒有干預(yù)雜志社的內(nèi)部程序。
徐戰(zhàn)閉了一會兒眼睛,豁然睜開,按下了辦公桌上的內(nèi)線,說:“發(fā)第二份聲明。”
………………
徐媛怡對徐戰(zhàn)說的沒有錯,她已經(jīng)深切地感覺到自己的地位不保了,就是因為早上,在宋家門口,看見了席美郁。
當(dāng)時來自宋家大門口門衛(wèi)的電話是打給宋翊的,但是因為宋翊正在洗手間內(nèi)洗漱,徐媛怡便自作主張的接通了。
“夫人提出想要見您一面。”
門衛(wèi)是在幾年前就跟著宋翊的老人了,所以認(rèn)識席美郁,也知道八年前那一夕突變發(fā)生的變故,在對方接通電話的時候,以為是宋翊接通的,便直接用了一個詞“夫人”。
徐媛怡覺得血液頓時直接沖上頭腦,對著手機就罵道:“你說誰是夫人?難道我是個假夫人,在外面還有一個真正的夫人嗎?你現(xiàn)在就給我收拾東西滾出宋家,宋家沒有你這種不長眼色的奴才!”
門衛(wèi)一聽不好,慌忙道歉改口,“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我一時腦子懵了,您不要跟我這種人計較,是老爺?shù)那胺蛉耍乔胺蛉恕?
徐媛怡已經(jīng)怒氣沖沖地掛斷了電話,宋翊剛好從衛(wèi)浴間內(nèi)走出來,看見徐媛怡生氣的樣子,說:“大早上的誰又招惹到你了?”
徐媛怡心里已經(jīng)是一慌,席美郁回來的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宋翊知道!
她便笑了笑說:“還不是那些騷擾電話,真是讓人煩的慌,大早上的都不讓人消停。”
說著,徐媛怡已經(jīng)將手機上剛才門衛(wèi)打過來的通信記錄給刪除了,用非常快的速度。
趁著宋翊在吃飯的時候,徐媛怡以抱著宋琦涵到外面的小花園內(nèi)去玩兒為由,便出了門。
宋琦涵問:“媽媽,我們要去哪里?”
徐媛怡腳步飛快,等到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將手中的宋琦涵交給剛好從外面買菜回來的保姆手中,說:“你抱著他去前面的小花園里去,我稍后就過去。”
“是。”
雖然是早上,但是在八月盛夏的這個時候,日頭已經(jīng)開始強烈了,席美郁打著一把雪青色的遮陽傘,手中拎著一個挎包,戴著一副墨鏡,乍一看過去,就是一個年輕漂亮的都市女郎,很吸引人的裝扮。
而反觀徐媛怡此刻,因為在家要看護著宋琦涵,身上只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家居服,早上起來,頭發(fā)只是簡單的在腦后綰成了一個發(fā)髻,和此時此刻的席美郁想比起來,她就是一個十足的家庭主婦。
她停住了腳步,想要回去重新?lián)Q一身衣服,再化個妝,首先身上的這一身就敗了。
但是,席美郁已經(jīng)看見了徐媛怡,便笑著向前走了一步,將鼻梁上的墨鏡給摘了下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徐媛怡,說:“徐媛怡?好久不見了,真的是認(rèn)不出來了。”
徐媛怡臉色陡然一紅,但是依舊冷聲回答:“我的變化也沒有你的變化大,你現(xiàn)在又回來要做什么?”
席美郁一笑,說:“我是來找宋老太太的。”
“宋老太太上山上的廟里去了。”
席美郁自然而然地接下來,說:“我知道,所以我來找宋翊。”
“你來找我丈夫做什么?舊情復(fù)燃了么?”徐媛怡言辭惡毒起來,“別以為你穿成這種花哨的樣子,我就不知道你是來做什么來了!”
席美郁只是淡淡地笑著,沒有答話,任由徐媛怡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了,才說:“徐媛怡,你好像見到我很激動,是因為我主動過來見宋翊么?”
徐媛怡呼吸劇烈,連同肩膀都在抖動。
此時此刻,不管是在誰的眼中,席美郁都是禮貌而優(yōu)雅的,反觀之,徐媛怡好像是潑婦一樣。
比較來說,輸贏已經(jīng)能分得出來了。
席美郁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看著徐媛怡聳動的肩膀,冷笑了一聲,向前走了兩步,收了遮陽傘,重新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徐媛怡騎掐著自己的手掌心,她絕對不允許,已經(jīng)得到了八年的東西,因為這樣一個女人的忽然到來,而全部拱手讓人!絕對不允許!
對,她有兒子,只要是宋琦涵在,只要是宋翊承認(rèn)這是他唯一的兒子,那一切就都不會改變,就算是將八年前的事情給重新翻出來,那也都是徒勞!只要她咬死不肯承認(rèn)!
………………
裴昊昱小盆友在夜晚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在夢中,老爸要出門,于是讓裴昊昱看著三個妹妹。
沒錯,在裴昊昱小盆友的心中,在喬喬的肚子里的,就是三個女孩兒。
裴昊昱就拿著一個口哨在口中,讓面前的三個小豆丁站好,“立正!齊步走!”
然后,三個小豆丁前仰后翻地倒在了一起。
等著裴昊昱趕忙去將妹妹扶起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三個妹妹竟然都長出了小弟弟,于是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要妹妹啊,不要弟弟!”
而在這個夜晚,宋予喬也做了一個夢。
宋予喬夢見,她竟然是在雞窩上臥著,肚子大的好像要崩裂的感覺,忽然肚子里撲騰了兩下,就從肚子里滾出來三個肉球。
這種肉球,不是裴昊昱那種長的肥的肉球,而是真正的肉球,還在地面上滾來滾去的,叫宋予喬叫“媽媽媽媽”。
然后,這三個肉球都又忽然脹大再脹大,然后一分二,二分四,頓時一堆肉球再地上蹦跶著,叫“媽媽媽媽”。
“不,不要,不要……”
裴斯承的睡眠一向是清淺,特別是在宋予喬孕期這段時間內(nèi),更是躺在身邊的宋予喬又一點輕微的動作,就能提前醒過來。
“予喬,予喬。”
裴斯承用手背觸碰了一下宋予喬的額前,薄薄的一層汗,有些涼,眼眶已經(jīng)是有些紅了。
宋予喬從睡夢中醒過來,等到眼前的一切都不在模糊了,忽然一下子抱住了裴斯承。
裴斯承慢慢地?fù)嶂斡鑶痰谋常白鍪裁磯袅耍俊?
宋予喬已經(jīng)從夢境中緩過神來了,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給你說了,你不要笑。”
“嗯,我不笑。”
但是,等到宋予喬將記憶里尚且存在的這個夢境說過之后,裴斯承還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宋予喬直接用手掐了一下她的腰腹:“你說了不笑的!”
裴斯承極力地閉上嘴,但是嘴角真的是情不自禁的就向上勾起來,“你以為你可以生一個足球隊給我啊,沒關(guān)系,盡管生,別給我省錢,我養(yǎng)得起。”
“滾!”
宋予喬就算是再好脾氣,現(xiàn)在也直接就抬腳踹到裴斯承的小腿肚子上,繞過他看了一眼床頭上的消聲鬧鐘,已經(jīng)是七點多了,便起身去衛(wèi)浴間內(nèi)洗漱,裴斯承到樓下,營養(yǎng)均衡的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這是裴斯承特意為宋予喬請來的孕期的營養(yǎng)師,專門負(fù)責(zé)一日三餐的營養(yǎng)搭配。
也真的是奇怪,宋予喬之前孕吐特別嚴(yán)重,但是在知道了她是三胞胎之后,倒是沒有了孕吐反應(yīng),一個人能吃三個人的飯量。
裴斯承并沒有將醫(yī)生建議的“減胎手術(shù)”告訴宋予喬,只是說醫(yī)生說營養(yǎng)不良,會影響到三個胎兒的發(fā)育成長,不過,現(xiàn)在看宋予喬已經(jīng)能吃得下東西,而不是吃什么就吐什么了的時候,心里還是歡喜的。
在吃早餐的時候,裴斯承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黎北的電話。
裴斯承起身,拿著手機向樓上走去,順手接通電話。
黎北已經(jīng)安排好宋老太太那邊的事情,前天從s市返回c市,專門來解決的就是余風(fēng)雜志社的事情。
但是卻沒有想到,剛剛回來,就得到了一份余風(fēng)雜志社剛剛發(fā)布的最新聲明。
哎,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黎北搖了搖頭,已經(jīng)是可以預(yù)想到徐家在將來的情況了,慘不忍睹,就連他都想要捂住眼睛了,看不得。
裴斯承已經(jīng)接通了電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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