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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風強扯出一絲笑意,兩人也連忙點頭說是,卻扯動了臉上的傷,疼得他輕哼。
三人的訕笑要多假有多假!沐姝低咳一聲,強忍住笑意。
“阿寧!”
“到!”
“我們走!”
“好耶!回家咯!叔叔們再見!”
三風護衛:“再見!”
再也不見!
沐姝牽著阿寧笑吟吟的出去,南宮銘還安然的坐在院中聽風飲茶。
“人我帶走了。”
沐姝打聲隨口招呼,就領著阿寧朝門口走。
“慢著。”
冷寂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還是那般令人不容置疑,如同初見之時。
“王爺反悔了?”
沐姝并未轉身,拉著阿寧的手又緊了些,無論如何阿寧都必須要帶走!
身后之人仿佛間笑了一聲,緩緩放下茶杯,徐聲:
“禮尚往來,本王將人還給你,總歸有謝禮吧!”
沐姝淡笑出聲,他沒變!
“自然。”
沐姝蹲身在阿寧面前,柔聲道:
“乖乖待在這里等我回來,不許亂跑。”
“阿寧餓了怎么辦?”
“找叔叔們。”
“阿寧渴了怎么辦?”
“找叔叔們。”
“阿寧無聊怎么辦?”
“還找叔叔們。”
“哎~那好吧。小姐姐快去快回,阿寧不喜歡和長得不好看的人待一起!”
阿寧癟嘴點點頭,好不容易找到小姐姐了,現在又要留在這里。
鼻青臉腫的三風護衛叫苦不迭,心中只想大呼:對對對!我們長得丑,找南風去!他好看!
沐姝隨手丟給南宮銘一個畫軸,后者未曾質疑就直接鋪開,里面只是一座極為普通的大宅,并無蹊蹺。
“這是何物?”
“避暑山莊,水患的真正原因!”
南宮銘眉頭一跳,她居然比自己動作還快,先一步查到案件源頭!
有趣!有趣!
“王爺請吧。”
沐姝同南宮銘趁著夜色翻墻過瓦,穿過幾道長廊明堂,來到一間點著燭火的房外。
二人貼著門窗看,張著耳朵細聽里頭的動靜。
“嗯~老爺~嗯妾身好~舒服呢~老爺快些~”
房內一片旖旎風光,男人嗬嗤嗬嗤,累的一身汗,榻上女子嬌聲不斷,抓住男人的背不住催促。
“你帶本王來就為了看這個?”
南宮銘背過身,冷言冷語。
沐姝尷尬的咳了咳,臉已經紅到了耳根子,怎么每次來刺探張史巖都撞上這檔子事兒!
“王爺誤會了,還有更重要的事!”
南宮銘冷著臉,繼續聽著里頭的動靜。
“呼~”
男人重呼一聲,累癱在榻上,呼呼喘著粗氣,一手攬著榻上嬌媚的女人。
“老爺討厭死了,可累壞了妾身!”
懷中女人嬌羞說著,張史巖卻像得了鼓勵一般,更加驕傲,威風堂堂。
沐姝卻清晰看見她方才眉角的嫌惡,看來這張史巖已經年老,受小妾嫌棄了!
“老爺,那攝政王何時才離開,妾身見了害怕。”
美妾趴在張史巖胸口,柔柔開口,心里卻又想起南宮銘那張舉世無雙的容顏,若是張史巖能長成那個樣子……
都怪南宮銘太不解風情,前幾日勾搭他的小妾直接被打成重傷,現在都還躺床上起不來呢!
想到這兒,美妾打了個不禁寒戰,張史巖卻以為她是膽小,連聲安慰著:
“美人兒別怕,攝政王此次奉皇命封為臺州巡撫,專門治理水患,恐怕一時間是不會離開此地。”
“哼!老爺盡唬妾身!”
美妾冷哼一聲,拉著被子滾到榻里邊,不理張史巖。
“攝政王不好打發,又油鹽不進,只怕遲早會查到避暑山莊上面。到時候咱們一個都活不了!”
美妾聞及一陣瑟縮,趕緊往張史巖懷里縮了縮,嬌聲道:
“老爺,這可怎么辦?妾身還未曾給您傳宗接代,妾身不想死。”
張史巖摟著美妾咯咯直笑,美人兒心里果然還是有他的!
“只要那些修建避暑山莊的雇工全部消失,不就無人知道了嗎?”
“全部消失?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全部移出去,還能不被人發現?”
張史巖嘴角露出一抹陰笑,小眼睛都擠到了一處。
“只要他們說不了話,誰又知道真相如何?就算攝政王發現了失蹤的壯丁,無非來個死無對證,到時候就不了了之了!”
美妾愣了片刻,立馬淫笑出聲,直呼叫好。
房外南宮銘臉上一片陰翳,無聲無息飛上墻頭,回了自己的臥房。
一回去就命南風去調查張史巖口中的避暑山莊,保住百余雇工的性命。
沐姝看得出來,如此真相讓南宮銘極為震怒。
“為了一己之私,修建避暑山莊,引發洪災,鬧得民不聊生,實在該死!”
南宮銘說著,一手已然握成拳,臉黑得跟墨盤一般。
“張史巖敢如此明目張膽的修建避暑山莊,長年私吞餉銀,背后的靠山不小!”
沐姝的話也正是南宮銘心中所想,想要拔除這條毒根,絕非易事!
“不錯!咳咳咳——”
南宮銘捂住胸口一陣劇咳,該是怒氣引發了傷勢。
“你沒事吧?”
沐姝本想伸手撫平他蹙起的眉,卻還是放下了,忍不住問了一句。
“舊傷,死不了!沒你的事了,帶著你的人走!”
南宮銘的語氣極淡,突然又拒人千里之外。
沐姝也未多言,深深再看他一眼轉身出去,帶著阿寧離開。
這一路上沐姝都失魂落魄的,阿寧叫她幾次都聽不見。
沐姝將阿寧交給影就自己獨自往江邊去了,只說累了,想要靜一靜。
“他何時有舊傷?這兩年他都經歷了些什么?”
沐姝自言自語,把玩著昆玉梨花釵,沿著江岸閑步,還時不時丟一顆石子進水。
今日南宮銘好幾次都企圖摘掉她的面巾,沐姝總有一種感覺,南宮銘好像已經察覺到她還活著!
張府內。
南宮銘仍舊坐在書案前,草擬文書,就算不能動那人的根基,也要一舉拔了張史巖這顆毒牙!
“咳咳咳!”
南宮銘一邊猛咳,手中筆尖一顫,幾滴黑墨灑落,眨眼間就污毀了文書。
“王爺的病愈發重了,還是回止息山閉關養病吧!”
北風滿目擔憂之色,這兩年南宮銘因為沐姝的事心力交瘁。
梁王的勢力日漸龐大,羽文帝的疏離讓他更加勞心勞力。
溫如玉駕鶴西去,留給他的調息丹早已用完,如今復發也只能強忍著。
案前的人仍是搖頭,淡言:“你們都勸了本王兩年,何須多言。”
就算真的沐姝死了,也不負當日誓言,必定除了巫閣,去沐姝墳前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