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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到任務的殺手可以出城,其余人不得允許一律不準出城。殺手若是一去不復返,一定會被抓回來剁碎的!”
沐姝聽完更加驚訝,想不到風云城的制度如此嚴苛殘酷。
“待有機會,我帶你出去瞧瞧!”
沐姝拍拍阿寧的頭一臉篤定道。
阿寧突然眉開眼笑,猶如花兒盛放,“真的嗎?”
沐姝還未開口回答,阿寧的表情又變了,皺巴巴的小臉頓時沒了生機。
“怎么了這是?”
“哎~小姐姐自己都出不去,阿寧一個大活人怎么帶出去了?哎~做人好難啊~哎~”
阿寧一連三個嘆,沐姝又好氣又好笑,還做人好難,跟看破紅塵一樣。
沐姝帶著阿寧去后山喂了白虎,將她送回城南后自己才獨自回了參選閣。
明日,就是最后一輪考核,照風連玦的話說,就是些腦力活,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可沐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難以入眠,心緒不寧。
她屈臂作枕,透過寒窗看向窗外的孤月,今日恰逢清明,小雨綿綿無聲。
“重生已有一年有余,可安安仍舊下落不明。溫如玉,我該如何?今日清明,原諒我無法來為你清理墳頭……”
沐姝披衣起身,開了木窗,倚看淅淅瀝瀝的春雨。
滴答滴答,不知不覺間天已大亮,沐姝挪動了身子,一時受不住力直接癱下去。
想來站了一夜,腿腳都麻木了,她輕舒一口氣,歇歇也好。
沐姝小憩片刻之后,一打開房門便見門口立著一個黑影,標直地背對站著,僅憑一個背影就給人無形的壓抑。
“你怎么在這?”
沐姝完全沒有意料到清早第一眼看見的會是這個“怪叔叔”!
“起怎么晚,不打算考核了?”
黑衣男子還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話里不慍不喜,一切都淡淡的。
“考啊!當然要考。我只是奇怪,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門口?”
沐姝半信半疑地瞅著黑衣男子,他橫豎都不像是偷雞摸狗的大色狼啊?
是他藏得太深了嗎?
“我還奇怪你為何盯著我的窗口看了一夜,隔著面具都能見到你眼角的黑眼圈。”
沐姝當即一愣,她什么時候……
“你住哪兒?”
“那兒!”
黑衣男子抬手一指,沐姝頓時一陣尷尬,她昨夜所立的窗口恰好對著黑衣男子的房間。
她還在納悶對面那樓為何會燃燈一夜,居然是……
“咳咳!走吧走吧!考核快開始了!”
沐姝繞過黑衣男子,快步趕去城北。
大祭司已經入座,四位庫使卻只來了三位,只聽說季煙身體不適,今日便不來了。
大祭司也未在啰嗦,讓袁于青直接領著余下的四人前去,考場是早已布置好的。
長達數丈的石桌上擺滿了清一色的銅盂,這些銅盂的大小、款式都是從一個模子中刻出來的,連同紋理都是分毫不差,確為世間罕見!
本輪的考官是單婆和袁于青,而晉寒純屬是來看沐姝的!
這單婆雖愛財但取之有道,想要賄賂她考核作弊的早就埋了!
袁于青抿著嘴,不喜不怒,看起來穩重老成。
“單婆,人齊了,可以開始考核。”
袁于青微微側首問著旁座的單婆。
單婆手握權杖,半瞇著眼,端著架子,故作睡著了。
別看單婆一大把年紀了,耍起橫來,也讓人沒轍。
阿寧偷笑著輕喚著婆婆,單婆才慢慢悠悠開口:“既然都到了,那便開始吧。”
袁于青默默點頭,朗聲:“本輪考核為最后一輪,勝者即入風云城,與風云城簽訂生死協議!可還有自愿退出者?”
沐姝喉嚨一緊,倘若過了,她就真真正正的成為一個殺人如麻的死士!
“好!考核正式開……”
“慢著!”
一道清冷凌絕的聲音遠遠傳來,袁于青抬頭一見趕緊與兩大庫使嘀咕一聲,起身迎接,大祭司也慢慢吞吞過來。
“靈七大人來了啊!不知少城主這次有何要事吩咐?”
大祭司怪聲怪氣地問道,靈七一來肯定又是風連玦的授意!
真是奇了個怪,風連玦總要在他的地盤橫插一腳。
靈七臉色微變,眸光閃過一絲質疑,但他又很快掩藏好,不被人捕捉到。
“少主有令,后山白淆烈虎作為今年最優錄用弟子的見面禮。”
大祭司臉如墨硯,風連玦這是明目張膽地要從他手中搶人吶!
“靈七大人,如此恐怕不妥吧!白淆烈虎可是風云城的寶物,彌足珍貴,就這么送人實在是……暴殄天物!”
靈七仍舊是冷冰冰的臉色,不怒自威。
他淡然道:“整座城都是少主的,自然是想送誰就送誰!大祭司似乎很有異議啊~”
靈七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游游蕩蕩撞進大祭司心里。
晉寒臉上浮起笑意,悠閑散漫地搖著白扇,今年的新弟子資質不凡。
這大祭司和風連玦都不肯放棄這塊肥肉,這下可有好戲看咯!
死寂的風云城好久沒有這般熱鬧了!
大祭司的臉色更加不好看,氣得吹胡子瞪眼,卻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牙忍下。
“屬下、不敢!”
大祭司話雖臣服,心中不知罵了風連玦多少遍,強忍著憤怒的大祭司,面目猙獰,五官扭曲。
“既然大祭司沒有異議,那便開始吧!”
靈七并沒有急著走,坐到單婆的位置上。
侍從又在靈七旁邊添了一把座椅,留給大祭司。單婆等人則都坐于大祭司身旁。
本輪考得是記憶力,石桌上的一百二十只銅盂都盛著不同的藥材,其中有十種為稀有藥材。
銅盂前各自吊掛著一支小木牌,上面寫有盂中的藥名。
半炷香的時間,將這些藥名全部記下,且要一一對應,記住一百種者即為過關。
沐姝知道這題目時,心中暗自竊喜連連,這明明就是一道“送分題”嘛!
她雖不懂醫,可好歹也是藥廬尊主,識藥辯藥可是基本功。
百里瑤一手緊捏這鼻子,滿臉嫌惡,她最討厭藥了!
百里瑤被南啟國君自小嬌生慣養,生怕她受病。
她又常年習武,身子康健,所以嫌少吃藥。她皺著眉頭挨個兒將藥名看完,跟去了半條命一樣。
半柱香很快過去,單婆派人將木牌反向,又把銅盂的順序打亂。
如此便淘汰掉只背到木牌順序的考生,使得優劣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