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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憶花豎起的藤蔓墮入地面,掀起青蔥地地皮,旋即更多的枝芽從它背后生長籠罩過來。一步步地鎖死許柏逃竄的空間。
片刻之后,整個地面之上已經布滿了這些灰綠色的藤蔓,粗壯如手臂,仿佛牢籠一般封鎖四周。
留給許柏的空隙越來越少了。他額頭伸出細汗,根本無法接近對方的本體,只是一位地逃竄遲早會被耗死。
腦中不斷地搜尋赤憶花地弱點。可是這種異花上古世紀時就十分稀少,能夠記載下來的東西更是少之又少。
“對,火。”
他神情一震,赤憶花雖然詭異古怪,但是卻有不算弱點的弱點,她怕火,但是又不是尋常地火,而是帶著陽炎的天火,這種火焰十分霸道,別說是赤憶花害怕,就是強大地上古異獸也懼怕。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許柏咬牙,透過樹枝的縫隙看到那一張囂張地面容,心中憤怒如潮水般涌了出來。他決不允許它如此褻瀆他心中的圣潔。
思定,他快速從身上扯下一塊破布。
“轟。”
長滿倒刺地藤蔓突然從地底瘋狂生長出來,抽動著恐怖的波紋朝他拍打。許柏倉促躲避,卻是晚了一步。藤蔓帶著洶涌地大力,一把抽在他手臂之上。刺啦一聲,冰冷地倒刺輕易劃破他的皮膚。
赤紅地鮮血瞬間涌出體表,那藤蔓似乎更加興奮嗜血,瘋狂地扭動著如一頭長大嘴巴地蟒蛇往他蜷縮過來。
許柏臉色蒼白了一絲,全力張開步伐瞬息躲開。
“好奇怪地味道。你的血,和他們的不一樣呢。小鬼你到底是什么人?”半空中赤憶花舔舔嘴唇,那鮮血的味道似讓她沉迷。
它臉上閃過一抹金色的光芒,身軀竟緩緩地抖動起來。
“你的血,不,你的神魂中有什么東西。讓我進階的大道松動了。”它饒有興趣,眼中露出瘋狂地嗜血。
“我去你的進階。”
許柏破口大罵。
無數的藤蔓鋪天蓋地,一條條都靈活如同蟒蛇。在空中穿梭時帶出嗖嗖的破空聲。片刻之后,平整的地面已經找不到一點完整地地皮,灰綠色的草皮都被翻騰起來,露出里頭褐色的泥土。
粗大的藤蔓架成一排,沖天而起想要阻攔許柏逃跑的腳步。巨大的藤蔓牢籠還在逐漸緊逼,周圍有種壓抑地窒息感。
“冷靜。”
許柏強自鎮定,額頭冒出一層細汗都來不及擦拭,多次使用追星步,體內的靈氣也消耗地恐怖。
“嗖。”
品字形的藤蔓沖擊過來,他無奈再度逃竄。
“該死,根本就不給一點時間。”
許柏暗自發苦,赤憶花的攻擊如潮水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更別說能打到對方。
“躲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拼了。”
許柏咬牙,目露決絕。用手指沾上手臂鮮血,在破布之上飛快刻畫著。
這是他第一次嘗試畫符,這段時間雖然看的許多,卻從未正真刻畫過。生死之間,他精神高度集中,調動腦內的記憶,搜刮關于火的符隸。
“天火符,星炎符......”
不行,他馬上否決了。這些符隸雖然威力強大,但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刻畫出來的。強行嘗試只會傷魂,而且成功率幾乎可以低到不計。
“對了。”
他忽然響起他有史以來用過的一張符隸,炎爆符。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也是第一次使用符咒。雖然只是一級符隸,但威力也頗為不俗。
嗖。
他艱難躲避,看看赤憶花的體型,心中打鼓,這種符隸真的有用嗎?他沒什么信心,可此時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多做猶豫。
那藤蔓攻勢愈發地急促,越發地猛烈,留給他的空間已經不多了。
他不敢猶豫,沾著血跡。腦中快速翻起炎爆符的模樣。轉瞬之后,他睜開眼,眸內閃過一道精光,沾血手指穿衣蝴蝶般在破布上穿梭。
尋常符師要刻符需要許多工序,靈血靈氣靈識缺一不可,可此刻他顧不上許多了,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一出手,便好似經驗豐富的老手。他動作極快,幾乎就在幾個呼吸之間。
嗡。
感覺全身靈氣與神魂不受控制地翻滾起來,好似泄洪一般流瀉出來,涌入手中這一張不起眼的布帛當中。原本充裕的識海頓時被符隸抽空,腦中一陣刺痛,臉色更是瞬間蒼白許多。
呲。
耳邊如同一聲撕裂棉布的聲音響起,一道紫光從血紅的布帛中閃過。
這是?他有些看不懂了,這不是他原本想要的炎爆符,一縷縷淡淡地紫光在那溝壑之中流轉,流光溢彩仿佛藝術品一般精致。
轟。
數條粗大的藤蔓從側邊刺出,直取他腰身。此時他躲無可躲,那速度極快的枝條一下抽中他的背脊。
刺啦的一聲,背后衣裳瞬間破裂。背后頓時火辣辣地一片,刺痛著他面無血色。
“嘿,跑不動了,小東西。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赤憶花手臂一動,地下涌動的藤蔓如臂使指,從破爛地地面抽打上來。
咚的一聲悶響,許柏身軀被抽得飛起,望空中飛射。
赤憶花綠色的頭發恣意地飛散著,此時詭異地變長,化作一縷縷青絲,要裹住許柏。
就在這時,許柏緊逼地雙眼睜開了,決絕與狠厲交錯。在離赤憶花數尺時,手掌往外一番,那張紫光符隸從袖口翻出,一彈,箭矢般往赤憶花本體飛射。
“恩。”
赤憶花愣了一下,旋即蔑笑:“炎爆符,看不出,小東西還會這符隸刻畫之法。可是一級的符隸,能奈我何?”
她揮舞著背后的藤蔓,搜的一下將符隸捻在上面。
許柏卻在此時捏了個法訣。
紫光流動,一筆一劃的血跡上開始劇烈地顫動。周圍靈氣瘋狂地這邊擠過來,短短一眨眼功夫。空中爆發出一股紫色的大火,伴著一聲轟鳴。
那符隸化作一團烈焰,卷著赤憶花本體劇烈地燃燒起來。
“這是什么火,該死......”
赤憶花終于亂了,尋常火焰根本對她無用,可這紫火實在是太奇怪了,帶著一絲讓他恐懼的氣息,那是造物的氣息。
“造物紫火。啊,你到底是誰,你是她的后人。不可能的,不可能。”她此刻顧不上許柏,本體瘋癲般抽動,無數藤蔓在此刻萎縮秋來,向被蟲蛀殆盡的枯木般瞬息干癟下去。
“不可能的。”
赤憶花嘶吼著,身心不斷倒退,眼中帶著對于這火焰無窮的恐懼。她后退,卻始終無法擺脫。
不過是短短地半刻鐘,她化作了一團灰燼,吧嗒地聲落到地上,烤焦地本體通黑,卻只是一段枯木一般的東西。
此時灰綠色的牢籠顫動,似有什么東西要沖未知的空間撕裂界膜出現在此處。最終在許柏眼前裂開一段極小的黑洞,黑洞中一股青氣飄出,卷著地上焦黑的斷枝,沖入黑洞當中。
“不管你是不是她的后代,帶我出來,嗬,我回來找你的。小東西。”那陰沉地聲音帶著戲謔,好整以暇。
“轟。”
仿佛一扇大門轟然關閉,震動地面抖動。
“那不是它的本體,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分身。”
許柏震驚,他拼死也無法碰到的赤憶花,還只是人家的一道靈身。
而且,你聽我解釋啊。別記住我,我只是醬油。
許柏苦惱,巴巴看著消失不見地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