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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昏迷不久,一個人影從天而降,看了一眼破破爛爛的許柏,皺皺眉頭。
“這小子,還真是玩命了。”
他瞇眼望向徐已,露出一絲厭惡,手袖一揮,蓬勃出無數(shù)霓虹霞光。平地里轟的一聲,霞光如同成千上萬把利刃,仿佛能將星辰碎滅。徐已身軀在那無數(shù)霞光當(dāng)中轟然碎裂,炸成齏粉。
隨后他又看著許柏,苦笑道:“當(dāng)初那老頭說,將有一看不清未來的奇人入門,我還不信。如今看來,那老頭還是猜對了。這小子太妖孽了。短短半日連越兩級,還強殺煉心小蟲子。”
此人一臉的凝重,目中有神華略過,律動恐怖,不是別人,正是許柏那不靠譜的師兄文滿。
原本他便聽失蹤的師尊說過許柏,那老頭說的話雖時常顛三倒四,但說出此話時卻前所未有地凝重。老頭的先天演卦出神入化,望星宗無人不知。
文滿本來還是不相信那瘋癲師傅的話,今日一看,心中已確信。
“也不用這么拼命吧。”文滿低聲呢喃,對著空曠的峭壁苦笑道:“卻不想他竟然來了這里。得趁著那東西未察覺,趕緊離開才好。”
文滿蹲下身軀,查看許柏身軀,胸口血肉模糊,甚至露出里頭象牙般的骨骼,觸目驚心。這種傷若是放在尋常凝氣境身上,恐怕早死了。
“你拼命倒是拼爽了,倒是把問題留給我了。死老頭。”文滿忽地大罵,跳腳道:“我就說你會這么好心,留玄枷龍玉與我,就是要我用在此處嗎?”
他罵了一會,實在沒有意思。一挑眉,衣裳飛旋,無風(fēng)自動鼓動著朝后倒卷。嗡,在他背后,一座蒼茫地靈樓擠破虛空,煌煌如大日,樓閣高聳如無窮大山臨世,飛勾吊角如同跨越時間罅隙而來。
那股氣勢比起徐已簡直是皓月與螢火,根本無法相提并論。若說徐已是一做高山,那文滿便是蒼穹一般。
旋即那靈樓當(dāng)中神芒揮射,絢爛如九天神鳳,他微微皺眉,靈樓隨之一蕩,無邊的霞光蓬勃,不久從那霞光當(dāng)中射出一物,古樸滄桑,是一面龜甲般的東西。
龜甲無任何雕飾,沒有一分出彩之處,但每一道溝壑當(dāng)中仿佛就是一條天塹,溝痕交錯當(dāng)中帶著無法言語的玄力。這龜甲落入文滿手中,頓時一震,淡綠的霞光幽幽而出,不到一呼吸仿佛天地都為之一清,綠光中有蓬勃無邊的生機,活死人藥白骨。
文滿心疼地緊,這玄枷龍玉是師尊所留,來源已經(jīng)不可查,但據(jù)他說只來頭卻是大的驚人。是上古年間極為珍稀的一種靈龜,名喚玄枷龍龜。傳聞它穿越與虛空之中,它呼吸出的神氣,都是無上的靈藥。
它的血便是魂飛魄散之人都能強行凝聚神魂,與天地爭命,是上古奇珍之一。這玄枷龍玉便是它神氣所化,只有巴掌大,如龜殼狀,但它的珍稀程度簡直難以想象。
文滿肉痛,卻不遲疑,手掌托住白玉般的玄枷龍玉就要往許柏血肉模糊的胸膛按下。
“咦。”
他動作一窒,目露精光。
此時許柏胸口泛起一絲白光,溫婉如流水清泉,一眨眼般,他渾身毛孔舒展,全身竅穴在此時都在冒出白光。那原本模糊一片的血肉竟在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fù)原,潰爛的皮肉不斷生成。
“這是?”文滿從見過,一時間定在原地。
“老東西說的不錯,這小師弟果然非同尋常。這又是什么功法,竟然如此神奇。如此重的傷勢也能自動復(fù)原?”
許柏體內(nèi),那白霧當(dāng)中射出無數(shù)蒙蒙的神光,息壤之氣在這一刻仿佛如同極限運動的機器,整個霧氣風(fēng)卷著,云震動,仿佛無數(shù)上古荒獸在當(dāng)中咆哮起伏。震天動地,無際的氣勢來與時間間隙,跨越長河而來。
造物之能催發(fā)到了極點。息壤之氣如同風(fēng)暴,玄妙如輪回,萬物皆可營造。
在文滿難以相信的眼神當(dāng)中,短短半個時辰,渾身破爛的許柏竟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不僅如此,此刻他皮膚光澤如同溫玉,更是晶瑩剔透。乍眼一看仿佛古樸玉器一般。
“這...”文滿瞪眼,神情驚悚之極。他修煉至今,卻從未有見過如此景象:“真是人比人氣死人。為毛不是我呢。”
眼中卻露出一絲輕松,他將玄枷龍玉擲入靈樓當(dāng)中。正要仔細(xì)觀看許柏的變化。突然間那季鳳山中傳來一陣裂天的嘶吼,伴隨著咔咔地鎖鏈響動,整個山體竟都在搖晃動蕩起來。
文滿臉色一變,飛快托起許柏,背后靈樓震動,破空而出。
“轟。”
他剛一離開那地,一股金黃地神光在那里炸裂,轟鳴一聲,激起漫天粉塵,天崩地裂般,堅硬的地面上裂開一道足有數(shù)十丈的溝壑。
神光一擊不奏效,卻也不追擊,緩緩又收了回去。高空中,文滿臉色臉色有些難看,后怕不已,這里頭有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是極端恐怖的存在,若不是那東西被困住,被他脫離出來,整個秦蘭國都將生靈涂炭。
過了不久,一團靈氣裹著許柏降落在一個小河旁。此時許柏渾身除了衣服破爛不堪外,身體皮肉已經(jīng)盡皆恢復(fù)。看的文滿嘖嘖稱奇。
“小師弟,確實古怪。難怪以老頭半吊子的先天演卦都無法完全看清他命格。也不知是不是什么老怪物轉(zhuǎn)世。太古怪了。”
文滿喃喃道。
“身體已經(jīng)無恙,倒是神魂一下沖擊過大了,卻也因禍得福,神魂之法已經(jīng)入了煉心。在配上他那奇怪的修為,確實是個陰人的好苗子。”
文滿露出陰險的笑容,緩緩隱去身形,消失在空氣中。
不知過了多久,許柏才昏昏沉沉地醒來,他翻身坐起。身體竟然沒有感到一點難受,反而輕松之極。胸口模糊地傷痕如今好似嬰兒肌膚般粉嫩,神魂前所未有地強大,神清氣爽。連空中微微波動的蚊蠅都能看的清晰。
“我這是?”
他摸摸身上滑嫩的肌膚,驚疑道。
有人將自己移到了此處,還將自己重傷治好了?他不由地驚嘆,簡直活雷鋒啊。可是又是誰呢?他毫無頭緒,誰有這么蛋疼救了耗費精力救了自己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呢?
他自然不知,其實并沒有人救他,他的傷勢能夠復(fù)原完全得益于造物訣的奇妙,他至今也摸不透造物訣的精妙所在,自然不懂。
而此時,雷鋒文滿已經(jīng)回到辰皇谷,剛一進(jìn)門便仰天打了個噴嚏,唾沫星子噴的陳文滿臉都是。
“文師兄,你..”陳文一臉無奈,抹開臉上水漬,忙說道:“你這一天的都去哪里了?趙師姐找你一天了。”
文滿笑呵呵地點頭,錯身過去,心中還在奇怪,修為到了他這種程度,寒暑不侵,萬邪避易,又怎么會打噴嚏呢。肯定是有人念叨自己。不過他沒有多想,往洞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