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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塵臉色變寒,卻沒有發(fā)作,此時也發(fā)作不得。
秦天策見狀手上稍稍用力,讓被他摟著的女人感覺到痛意,以示警告,然后朝南越塵溫若一笑:“南太子有所不知,朕的愛妃性子刁鉆古怪,喜歡胡鬧,老扮成宮女讓朕猜,訓(xùn)誡過幾次了,無奈朕就喜歡她這性子。聽太子所言,似乎找的是宮外之人,需要朕派人幫你去尋嗎?”
一番話下來,含了幾層意思,染青是控制著不側(cè)目去看他的。當(dāng)真是高啊,說話滴水不漏,不僅解釋了她如此裝扮的原因,又暗含了她乃他寵妃,最后直接把她與宮外的杜清然給撇開,暗示她一個宮妃如何會去宮外。
片刻之間,他就把這突發(fā)情況給掌握了全局,站在這里的人,若要論城府之深,想必非他秦天策莫屬。去看那南越塵臉色,雖然很不好,但是卻沒有再上前辯駁,佇立在那里只是看著他們。
腰間又被他捏了一下,雖然不是很疼,但也知他是何意。只好上前一步,微微側(cè)身行禮,“剛才本宮冒犯了南太子和二王爺,還請恕罪。”
南越塵此時心中在翻騰,不可能有錯,昨晚明明看到面紗之后的是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唯一的區(qū)別可能是昨晚上了精致的妝容,不像現(xiàn)在的素顏。人有相似他信,但不可能連神態(tài)舉止都一模一樣,而這說話聲音,只不過之前是為裝男子有意壓低沉了,但音色還是同一個人。他很確定,她就是杜清然。
可是,他只能咬牙冷笑,東云皇帝已經(jīng)表明了立場和態(tài)度,她是青妃,是他的皇妃,現(xiàn)在如果再執(zhí)意辯駁,無疑是在冒犯東云皇帝。而且更深的一層他也想到了,既然杜清然是青妃娘娘,那么宮妃出宮那可是大忌,也難怪她要假裝不認(rèn)識自己。
想到這層,心中郁氣稍緩。
余光里見二王爺秦昊爍上前一步,淡聲道:“剛才本王冒犯了,望娘娘莫怪。”
他心中嘲諷,剛才與他那般爭奪,回過頭卻是這么快就表態(tài)了?心下對這二王爺有了幾分鄙夷,但卻明白審時度勢,是皇室中人賴以生存的本能。如果二王還堅持要她的話,那么無疑是給東云皇帝難堪。
染青凝了凝眉,有些不知所措。
秦天策笑道:“二哥,莫要如此說,其實(shí)是青妃的錯。”說完橫了一眼懷中的女人,眼里閃過不明情緒。染青心口一凜,別人看不明他心思,她卻是有些懂的,是憤怒和警告。
在這當(dāng)口上,有南越塵與二王爺在此,他暫且是不會拿她怎么樣,等事后可就不知道了。但能逃的一時是一時,她乘著他不注意,輕輕一掙脫,就轉(zhuǎn)出了他的懷抱,然后低首道:“皇上,您與南太子和二王爺有事商談,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掌間的溫暖突然離開,秦天策微愣了下,凝看了她一會,壓住胸口沸騰的怒,淡道:“去吧。”此時的確還不是收拾她的時機(jī),既然南太子與秦昊爍同時來找他,定是有事要商議。
染青心中一喜,果然沒猜錯,這種場合之下他是顧及不到自己的,立即轉(zhuǎn)首像其他幾人福了福禮,就往剛才秦天策來時的方向而走。既然走岔了路不明方向,往回走總不會錯,若是回到紫陽宮前,她也就認(rèn)識路了。
她不知道的是,這塊林子那頭就是御花園,從此處往另一邊走是條通往鳳染宮的捷徑,所以秦天策才會從這路過來,卻沒想到會在半路就給遇上了。
一步一步邁著宮步往前,說實(shí)話她想撒腿奔跑,早些遠(yuǎn)離這群人,可是不行。投在她背上的視線不止一道,不管是哪道,都覺得要灼穿她背似得。
這邊秦昊爍暗中飄了一眼皇帝神情,眸光流動,心中暗道這個青妃看來不簡單,很受皇帝寵愛。而南越塵盯著那遠(yuǎn)去的身影,神色莫測,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當(dāng)染青繞了一大圈,終于回到鳳染宮時,已經(jīng)近黃昏,還沒踏進(jìn)門檻,就被一群人眼淚汪汪地堵在了門口,七嘴八舌地問她昨日去了哪里,看著當(dāng)真是驚嚇不小。想也可知,昨日她突然失蹤了,而秦天策又盛怒駕臨,想必這里定是亂翻了天去。
也是她沒有預(yù)料到秦天策在與她那般撕破臉后,還會到這鳳染宮來,她沒有想到的其實(shí)問題出在越影身上,因著自己心事沉重,而越影也不再奄奄一息,一時竟然把之前秦天策說再為越影運(yùn)功療傷的事給忘了。
所以陰差陽錯中,她前腳踏出宮門,秦天策后腳就來鳳染宮里發(fā)現(xiàn)了。
一干宮人里面,沒有發(fā)現(xiàn)寒玉的身影,心中一沉,難道被他給關(guān)起來了?想起他之前說的懲罰的狠話,焦急萬分,莫不是已經(jīng)被韓蕭帶走去行刑了吧,可是不是說要當(dāng)著她的面執(zhí)行嗎?不行,她得去找韓蕭問問情況,剛才看那情形,他們一干人定是去了御書房里,韓蕭作為宮人,斷然是不得入內(nèi),守在外面的,所以此去也不用與秦天策正面對上。
可還沒踏出門外,就聽身后綠荷追了上來道:“娘娘,剛才婉玥公主差人過來說您要是回來了,務(wù)必去喜善宮走一趟。”說話間,就見門外一個身影走來,正是婉玥經(jīng)常帶身邊的其中一名宮女。
她看到染青臉上一喜,幾步上前跟她行禮后道:“娘娘,公主被皇上給禁足了,差奴婢過來看看娘娘回來了沒,請娘娘跟奴婢去喜善宮見一見我家公主。”
染青看這情形,知道婉玥找她還真有事,聯(lián)想到剛才林子那邊的事情,心中了然,定是南紹太子來東云求親這事。當(dāng)下就決定去瞧瞧那丫頭,回頭吩咐綠荷若是有人來鳳染宮傳旨什么的,立即派人到喜善宮來找她。
走到喜善宮門前,就聽里面有說話聲,那婢女本想先通報,被染青揮手阻止了,遣了她下去,自己走入內(nèi)。剛跨進(jìn)里面二進(jìn)的門檻,就見院門口站了一人,仔細(xì)看竟是韓蕭。剛才本就想去找他詢問有關(guān)寒玉的事,沒想到他到了這里,是傳秦天策旨意禁足婉玥嗎?
正待上前問他話,卻是猶疑了下,按理以他的武功定能聽到自己腳步聲的,為何他卻似沒發(fā)覺,身形動也沒動。此時里屋的說話聲傳來,這才明白,原來他也在凝神細(xì)聽里面的談話。只聽一道清潤的男聲:“公主,去求下皇上吧。”
“不去!”
原來是左通和婉玥在里面說話。
“公主,你不該這樣任性,這次來提親的有南紹太子,以及西涼的王爺,那西涼可正與我朝戰(zhàn)事吃緊,寧將軍還身在邊關(guān),現(xiàn)如今稍緩了戰(zhàn)爭,出于對峙中。西涼國讓那王爺來提親,為的就是向我朝和談,只是那王爺?shù)哪挲g......”
左通可是耐著性子在跟婉玥解釋分析,卻被她直接打斷了道:“左通,你認(rèn)為南紹與西涼有何區(qū)別?同樣的都是遠(yuǎn)嫁他國,而我成為政治聯(lián)姻的工具。我只嘆母后居然也雙手贊成,難道本公主在東云真的沒有立足之地了嗎?”
婉玥的聲音里少了以往的嬌俏,多了分憂傷。左通似乎靜默了片刻,然后道:“怎么會沒有區(qū)別呢?屬下聽聞那南紹太子長得俊美,且并無婚配,你若嫁去南紹,以你尊貴的公主身份定是太子妃,他日就是南紹的皇后。”
兩相權(quán)衡,絕對是南紹太子要比西涼的王爺要優(yōu)秀,若是嫁去西涼,或許能暫且平息戰(zhàn)爭,但公主的幸福就......而以西涼人性情狡詐言而無信來看,不久的將來定還會再起戰(zhàn)亂,到那時公主要怎么辦?
“那都不是我要的啊!我不想離開東云,我也不要嫁給什么太子或者王爺!”婉玥聲音凄楚,似乎哭了出來。
染青聽得暗暗嘆氣,這宮里頭就沒有一個女人的命運(yùn)是好的嗎?
卻見韓蕭三步走進(jìn)了內(nèi)屋,冷聲道:“身為東云朝的公主,你根本就沒的選,不是你要什么就是什么的!”一聽這話,婉玥氣的跳腳起來:“我就是不嫁!”
韓蕭沉肅著臉,過了會才不緊不慢地說:“傳皇上旨意,婉玥公主私自出宮,特令禁足兩月,禁食三日,禁足期間不得踏出宮門半步,靜等婚娶旨意。”
婉玥怔住了,沒有想到六哥真那么心狠,不止禁了她的足,還要罰她斷食三日!心灰意冷地說:“好,好,把我關(guān)死在這里算了!”
左通不忍她這樣,再勸:“公主,皇上一向疼你,這次是因你私自出宮還拐帶了青妃娘娘,才一怒之下要把你嫁給那西涼王爺,你去找皇上道歉說說情......”
“左通,莫再勸她,孰輕孰重,她應(yīng)該分的清!”韓蕭似乎動了怒,聲音揚(yáng)高了幾分。
婉玥見狀微微有些害怕,但是仍然咬了咬牙說:“道歉說情了就能不嫁嗎?六哥和母后鐵了心要拿我去聯(lián)姻了,不管是年輕還是老,這世上再無像沐大哥那樣癡情的人了。”她竟是對昨夜沐澤那悲愴的樣子印象極深,頗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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