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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薄季琛仿佛聽見伴著花落擲地,整個天空黯然失色的聲音。
今天他聽到了那個男人說喜歡她,原本嗤之以鼻的他卻聽見她說給她點時間,那一剎那,他的心慌了起來,心底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都要握不住了一樣。
“別亂講話,感覺不是那么輕易就有的,你的感覺是錯的。”他口氣慍怒,只能抱得她很緊,再緊一些,緊到他怕她溜走,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薄季琛,我快被你勒死了!”
他抱得那么緊,她不滿地推搡著他,卻怎么也推不開。
他的手稍微松開了一點點,俊臉磨蹭著她柔軟的發(fā)絲,說話時尾音有些發(fā)顫,“你真的喜歡他?多過我么?”
“會過多你的。”
“你不可以!”薄季琛傾下身子,捧過她的臉,額頭抵上了她的,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掙扎,“別去喜歡其他男人,別對他們笑,也不要跟他們走得太近。我會生氣,會吃醋,會嫉妒。”
這一刻,他在她面前,完完全全袒露著自己的缺點,袒露著他的善妒,他的霸道,他的小氣,他的無能為力。
他的額頭,這會兒就像他的手一樣,溫?zé)帷?
而她的鼻尖,盡是他的氣息!
暖安的心早就亂成了一團麻線,她略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現(xiàn)在說話這么沒羞沒臊的。”
“不是你讓我純粹一點嗎。”
男人好看的劍眉微微挑起,表情很無辜。
慕暖安想起以前自己曾無數(shù)次和他說——
“你這人總是這樣,什么話都藏在心底,你的感情就不能純粹一點么!”
原來以前她說的話,現(xiàn)在他卻上心了。
“想要抱你,吻你,想要進.入你的身體,想要聽你嬌聲喊我的名字。”曖昧又露.骨的話,他說的慢條如斯,還伸出舌尖舔她的小耳垂。
暖安的身子微微一顫,腳趾頭不由自主蜷縮了起來。
一股熟悉的酥麻感涌上來,想要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可男人的手已經(jīng)不懷好意地探進了她的睡裙里。
他的臉埋在她的肩窩里,近乎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略微冰涼的指尖碰觸著她嫩滑的肌膚。
這份暖意,似乎讓他回到了一年前,所有的女人中,只有她的體溫和香氣,會讓他覺得很溫暖很舒服。
慕暖安身子一激靈,猛地按住滑到她大腿內(nèi)側(cè)的手,推到了一邊,“不行!”
他定定地看著她,突然一用力,她整個人頓時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的大半個身子覆在她身上,胸膛抵著她,臉湊得極近,呼吸交纏,她甚至能看到他臉上的細小毛孔。
“起來,不然我生氣了!”暖安的臉更紅了,這樣的姿勢,令她熟悉的同時,更多的是緊張和恐懼。
她不想再和他發(fā)生關(guān)系了!
愛是穿腸毒藥,幸福是鏡花水月,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去貪心!
薄季琛置若罔聞,依然壓著她,唇落在她的鼻尖,臉頰,櫻唇……流連忘返。
“那個男人有什么好的?有我?guī)泦幔坑形矣绣X嗎?”他清楚她身上所有的敏感點,而同時,也只有她才能激起他的興趣。
“他比你好一萬倍!”暖安憤憤地吼道。
她的睡裙已經(jīng)被卷了上去,奈何她的手又被他鉗著,動彈不得。
“你說什么?”薄季琛微微瞇眼,捏起她的下顎,“說清楚一點。”
慕暖安:“他——比——你——好——一——萬——倍!夠不夠清楚?”
薄季琛:“……”
“現(xiàn)在的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薄總管的太多了。”
“不可以喜歡他,一點點感覺都不準有,聽到?jīng)]有?”他一如既往的霸道,最后捧起她的腰,懲罰似的咬了一口。
“靠,你個變態(tài)!”慕暖安推著他的頭,甩不開的是他的心跳聲。
“和我回去,結(jié)婚。”
“不可能。”
“那我們重新開始,做我女朋友。”
“更不可能。”
“……”
慕暖安趁薄季琛分神,忙扯過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的,“不可能了,就是不可能。”
他凝眸看了她半晌,嘆了口氣,撩開被子一角也鉆了進去,“睡吧,我不碰你。”
“鬼才信!”他的槍還抵在她的腰上,令她屏住呼吸,夾緊雙腿,根本動都不敢動。
男人低笑出聲,壞笑著向前湊了湊,“我也沒辦法,他太想你了。”
“你別靠我這么近——”暖安氣結(jié),她這一晚還要不要睡了!
薄季琛閉著眼睛把她拽到自己懷里,大掌捧著她的腦袋,輕輕壓了壓,哄小孩似的說,“暖安乖,別鬧了,在老公懷里好好睡覺吧。”
“不要臉!”她臉漲得通紅,罵他也解不了氣。
“沒關(guān)系,我要你就行了。”
薄季琛滿足地將她抱個滿懷,就算她覺得他無賴,不可理喻都好,他只想跟她這么擁抱著,管他明天怎么樣。
“薄季琛,你不覺得你自己變化很多嗎?”
“嗯,愛會讓人改變。”他溫柔地說。
慕暖安的身子瞬間僵住。
他……剛剛說了什么?愛?!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怔愣,將她的身子微微拉開一些,箍住了她的肩頭,眼底的光沉了沉,“慕暖安,我向你認輸了。”
她抬眼看著他,眼眶酸脹地疼,卻移不開眼。
男人的唇靠近她的鼻骨,帶著他特有的清冽氣息,“我愛你。”
這三個字,他說的緩慢,卻又無比堅定鄭重。
咚!咚!咚!
慕暖安的心臟,快速且不規(guī)律地跳動著,腦子亂轟轟一團。
她的耳朵,清晰無比地聽清著他所說的每一個字,聽清楚他的呼吸聲,以及她自己的心跳。
是她聽錯了么?
這個自負自傲,從沒愛過任何一個女人的男人,現(xiàn)在……是對她說愛了嗎?
“我以為我自己分得清喜歡和愛的區(qū)別,實際上,在很久之前,我就早已把你放在心底最獨一無二的角落了。”
他低嘆一聲,眸底壓抑著,“這一年我過的很痛苦,我以為我能忘記你,我以為我會像從前那樣瀟灑說放手就放手,但我錯了,我后悔放你離開,我壓根做不到和你再無聯(lián)系。原來,愛真的只能愛一個,我把我的愛給了你,就再也給不了別的女人了。”
慕暖安聽得直發(fā)愣,薄季琛已經(jīng)忍不住抱住了她,“暖安,我真的很想你,過去我不該那么傷害你,原諒我好嗎。”
慕暖安這個存在,不僅僅是睡在同一張床上這么簡單,有她的時侯理所當(dāng)然,沒有之后,便惶惶不安。
他的懷抱這么寬厚這么暖和,語氣這么誠懇,這么低聲下氣,,她覺得自已一直堅守的原則,在被他一點點的推倒……
“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信心和你在一起。如果一開始你不知道孩子的事情,你沒有和童瑤舒……那么我應(yīng)該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那么,她應(yīng)該會瞞著他一輩子。
慕暖安深呼了一口氣,說到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對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流產(chǎn)的事情的?”
頭頂,男人頓了三秒,沉沉道,“你流產(chǎn)的真相是行進告訴我的,但一開始,是我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
“短信?”
“嗯,沒有署名,撥回去也是空號,只告訴我你流產(chǎn)了。”
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條短信,當(dāng)時的他大腦一片空白,急躁、憤怒又慌張,滿腦子都是她流產(chǎn)的事情。如果當(dāng)時他不那么沖動,能夠冷靜下來調(diào)查一下,或許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發(fā)生了。
“應(yīng)該是童瑤舒發(fā)的吧。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會有誰。”
暖安冷笑,每次只要一想起大床上的那一幕,她就發(fā)誓自己一輩子都不要原諒這個男人!
薄季琛摟緊了她,“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她。后來追蹤到了發(fā)這條短信時那人的IP地址,是在西班牙,離我很近。而當(dāng)時童瑤舒在國內(nèi),況且她也沒那個本事知道我的行蹤。”
他把自己的想法同她講。如果可以,以后他盡量不會對她有隱瞞,她想知道的,他都會告訴她。
慕暖安靜靜聽著,冷意順著脊背蔓延,她想不出來還有誰,竟然能追蹤到薄季琛,還監(jiān)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就好像你做什么事情都有一雙眼睛盯著一樣。
“你是生意人,得罪人在所難免。”暖安不想去深究到底是誰了,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準備睡覺了。
薄季琛從身后攬過她,看來剛才說的那番話還是有用的,至少她不排斥和他在同一張床上了。
“我和童瑤舒應(yīng)該什么都沒發(fā)生。”他覺得還是有必要還是和她解釋一下,女人是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表面上說著和我沒關(guān)系,實則心里在乎的要死。
“什么叫應(yīng)該沒。”慕暖安咬牙切齒。
“事后我想了想,什么記憶都沒有,男人一旦真槍實彈再怎樣也不會沒感覺,所以我沒碰她。”他認真地說,干脆把“應(yīng)該”倆字去了。
“呵呵,這是我有史以來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慕暖安干笑了兩聲,“相信我,醉酒亂性的人一定會感謝你給他們想出這么一個好借口的!”
薄季琛:“……”
他知道他怎么解釋她都不會信,眼見為實,除非時光倒流,那么當(dāng)時他就不會喝醉。
聽他沒聲了,慕暖安一口悶火憋在肺里,難受的緊。這死男人,她都沒跟他翻舊賬,他自己倒主動提起來這茬了,所以現(xiàn)在是又無話可說了么。
“薄總整天不務(wù)正業(yè),公司是倒閉了嗎?”她冷嗤,拐彎抹角地想要讓他快點走。
“有專門的人打理,有緊急的事情我會趕回去的,老婆別擔(dān)心了。”他吻了下她的側(cè)臉。
“滾犢子,以后別叫我老婆,我就算嫁狗也不會嫁給某個人的。”
“呵呵我老婆的幽默細胞越來越多了,睡吧,再不睡,我要興欲高漲了。”薄季琛溫柔地威脅道。
這一招最有效了,慕暖安真的不敢造次。
氣氛又安靜下來。
直到——
“薄季琛,把你的咸豬手拿開!”
“手上不抓點東西我睡不著。”
“……”
她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只好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他。“這次是真的要睡了,明天我還要陪阿婆下地。”
“好。”薄季琛最后在她唇上偷了個香,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抱得緊一點,別松手。”
暖安翻翻白眼,手擱在他的背脊,指腹摩挲著他的肋骨,感覺到了清晰的骨骼。
他是真的瘦了。她內(nèi)心涌起一股似暖似痛的淡淡悲傷,這一年他真的過得不怎么好嗎?真的每日每夜都想她嗎?
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他的臉,在指尖快要碰到的時候,忽然淚流滿面了。
她咬著唇,不讓自已發(fā)出聲音,某種潛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遺憾,猝不及防的發(fā)作了,來的沒有一絲預(yù)警。
薄季琛,我該不該再愛你一次呢?
他能感覺到,她的手指悄悄的接近,又驟然離去,她好像哭了,他卻不敢張開眼睛直視她的眼淚。
“睡吧,乖。”他的吻落在她的額角,手臂愈發(fā)收緊……
*
翌日。
小元秋看到慕暖安和薄季琛一同出來,瞬間繃了小臉,“小安老師,他怎么還在這里呀!”
其實小孩子是最好哄的,給塊糖道個歉就行了,奈何薄季琛壓根就不把小元秋的討厭放在心上。
“他,他很快就走了。”暖安尷尬地撓撓頭發(fā),扯開了話題,“元秋,阿婆呢?”
“阿婆去地里種小麥了。”
“這么早?那小安老師現(xiàn)在去找她。”因為今天沒課,所以暖安便打算幫阿婆去地里忙活。
走的時候小元秋沖薄季琛做了個鬼臉,男人也不惱,淡淡勾唇,似乎不以為意。
田地里還有幾個耕犁的大伯,老校長也在,在閔阿婆旁邊的地里戴著草帽刨地。
“他們肩上扛著的是什么東西?”薄季琛好奇地指著遠處。
“大少爺,那是用來種莊稼的工具。”慕暖安無奈搖了搖頭,早知道就不帶他過來了。
無知的公子哥。
“莊稼?你是說他們在種米?”
種米?!
慕暖安愕然轉(zhuǎn)頭,第一次吃驚地發(fā)現(xiàn),薄季琛對于這方面竟然這么無知。
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無知的無知。
“大少爺,你知道這米是怎么來的嗎?”
薄季琛重眸沉了沉,但還是裝模作樣道,“嘲笑你老公?種出來的我當(dāng)然知道。”
慕暖安已經(jīng)對他整天厚著臉皮自稱是她老公無感了,“米是稻谷的產(chǎn)物,水田地里才種。現(xiàn)在農(nóng)民們這是在種小麥。一開始長出禾苗,禾苗懂吧?很小很小的綠苗,然后慢慢長,就長成小麥,平常吃的饅頭、面條、餃子都是小麥。哎,原來所謂的貴族全是白癡,真是長見識了。”
薄季琛難得的耳朵根紅了,不自然地咳了咳,“這些低等沒用的知識,我不必學(xué)。”
“連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我看也高級不到哪里去!”慕暖安就是聽不慣他總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現(xiàn)在我要去幫阿婆播種,你在旁邊那塊大樹下坐著乘涼去吧。”
暖安覺得薄季琛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匙的大少爺也幫不上什么忙。
“我和你一起。”薄季琛不想放過每一個和她增進感情的機會。
“你確定嗎?”慕暖安挑眉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薄季琛扣過她的后腦勺,往她嘴巴上用力的親了一下,“薄太太,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不是要玩種地嘛,那去吧,你老公我是全能型人才,不管什么事,都難不倒我。”
“我看是全能的自大狂還差不多吧。”暖安用手背擦擦唇,“還有,我不是你老婆,咱倆八字都沒一撇呢,別再亂叫。”
她有點沒好氣地說道,他想這樣她就能回心轉(zhuǎn)意,那未免也太小看她的固執(zhí)了。
慕暖安轉(zhuǎn)身往地里走,薄季琛也快步跟上,心里既無奈又哭笑不得。
他既然決定要重新追回她,那不論好的壞的都是他們的新開始,他想給彼此囤積更多的回憶,回憶里,他想看到她更多燦爛的笑容。
“王校長你好!”慕暖安走上前,友好地同老校長打招呼。
王校長聽到聲音,放下鋤頭,抬頭看見慕暖安和她旁邊的薄季琛,摘下草帽憨笑道,“小安老師怎么過來了?”
“我來幫阿婆種地啊!”暖安沖著不遠處的阿婆揮揮手,閔阿婆停下步子,也沖暖安笑。
“有心了。”老校長明白地點點頭,這會仔細看了眼薄季琛,老校長一下子驚艷到了,“小伙子,你長的可真英俊!”
“多謝,很多人都這么說。”薄季琛毫不謙虛地大方應(yīng)道。
慕暖安在一邊,捂著嘴,一副要吐了的表情。
還很多人都這么說,靠,他真不害臊。
“小伙子,你是我們村的人嗎?怎么以前沒見過你?”王校長前幾天去臨邊學(xué)校聽課去了,所以也就不知道薄季琛來村子的事情。
還沒等薄季琛說話,暖安就搶答道,“他不是這里的人,隔壁高家屯的,過來串門子的。”
“哦,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這么英俊的年輕人以前沒見過呢。”老校長頷首,昏黃的眼珠在暖安和薄季琛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小安啊,你們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的,額,我的,”慕暖安看看薄季琛,一時間找不到詞語來準備形容他們的關(guān)系,最后,她說了句,“我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