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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結束,在短短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里,十個人,四只風靈狼,全部葬送于此。
這樣慘烈的內斗,即使是近來仙靈會和云沖會的內斗,也是沒有過的。
易曉對此很平靜,心境并沒有過多變化。
現在,他的背部、手臂、雙手都有皮肉傷,體能方面,并不樂觀。
易曉來不及休息,強撐著身體搜刮戰場。他有預感,不久后就會有人前來,所以盡早離開為妙。
他首先找到的是鄔延順的那枚暗器。是枚短匕,通體烏黑,巴掌大小,劍柄部位還刻著許多靈紋。
他只是隨意瞧了瞧,來不及研究,就丟進納虛戒。
除了鄔延順,其他人身上沒有納虛戒,只有零零碎碎的一些靈石,不過他也沒有客氣,全部收入納虛戒。
至于鄔延順納虛戒中的東西,他也沒有翻看,直接丟進納虛戒中。
當他把風靈狼體內的獸丹全部剖出,正準備離開時,突然一張落地的靈符引入眼簾。在土牢里時,他聽到了鄔延順和李云沖的對話,所以知道這是傳音符。
易曉將傳音符撿起來,沒有靈氣澆灌,傳音符失去光澤,明顯與凡物無區別。他想了想,還是將傳音符丟入納虛戒。
做完這一切后,易曉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山谷。
谷內再次歸于平靜,沒有生氣,沒有聲息,甚至連風聲都沒有。陽光破開云層灑進山谷,死氣沉沉的山谷充滿死寂詭秘混合的氣氛。
在他離開不久后,云沖會的增員也隨即到來……
易曉事了拂衣去,這件事對他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水花。可在沖霄派內部,卻引起軒然大波。
首先是高層之間,李山水在得知這件事后,勃然大怒,誓要查清真相,嚴懲兇手。畢竟鄔延順是他忠實盟友的兒子,不管如何他都有必要鬧一鬧。
起初長老們以為這事只是兩會間的斗爭。待他們查清是易曉所為后,梅、褚兩位自然不能讓李山水如愿以償,與其爭鋒相對。
死的人雖然有點多,但這是門派不成文規定,從開派至今都是如此。所以風波還是被壓了下來。
峰主們沒有對外表態,可其下兩會卻是暗流涌動。
云沖府,位于凌云峰峰頂,云沖會總部所在。從天空俯瞰,占據半峰之廣,內部以青紅紫綠化為四個區域,各有乾坤。
其豪華,其驕奢,是整個沖霄派唯一最為耀眼的建筑。
府內寬敞的主廳內,已有不少人聚集于此。
廳中的每個人都是云沖會骨干人員,他們好整以暇分成兩排站開。
他們每個人都在沖霄派小有名氣,平時受人尊敬仰慕,可現在卻都是站姿如松,一動不動,臉色小心翼翼,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造成如此的原因是首座的人。
李云沖是唯一就坐的人,他懶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一只青花茶杯,眼神飄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不敢說話,大廳內針落可聞,非常寂靜。
如此怪異的寂靜氣氛已經持續許久。
“咣!”
手中的茶杯不知怎地忽然碎裂開,李云沖終于開口,“十個人,整整十條命……這么不講規矩的事,竟然發生了……”他的語氣輕飄飄的,沒什么變化,可在場眾人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話語里所含的暴怒情緒。
“梅用。”李云沖喚道。
“在!”梅用走到中央,行了一個參拜禮。
“查清楚沒有?”
“是!”梅用應道,緩了片刻后開口訴說:“兩星期前,鄔組長與新進弟子胡易結仇,而就在昨日,鄔組長調查到到胡易行蹤,前去報仇,就發生……”
聽到這里,李云沖手一揮,打斷道:“這么說來,是那胡易一個人做的?”
梅用頓了頓,正色道:“是。”
“你確定沒用仙靈會的推波助瀾?”李云沖身子前傾,似要從椅子上站起來,飄忽的眼神突然變為凝注,盯著梅用。
梅用的臉色還是不變,鄭重道:“據我調查,沒有。”
“嗯……”李云沖又躺會椅子上,打了個哈欠,說道:“那胡易又是個什么人?”
“其實會長你曾見過他,就在數月前的靈獸森林,那時他還是一名外院弟子。”
“是那黑炭?”
“不是,是另一個。”
“是嗎!”李云沖吃了一驚,在腦海里回想這張面孔,卻很模糊。陰陽怪氣說道:“我本以為他是講規矩的人,沒想到到看走眼了。”
梅用沒有答話,李云沖口陷入沉思。
一盞茶時間后,李云沖又開口,“派人盯緊他,若是他出了安全區,直接告訴我。另外……頒布暗殺令。”
“胡易的名頭已經傳開,恐怕沒什么會接……”梅用輕聲道。
“誰說我要殺他了!我只是要向他傳遞消息:是他不講規矩在先,就別怪我破壞規矩了……”李云沖陰柔一笑,雪白的牙齒閃著噬人的光澤,“何況這么有意思的人我可舍不得殺,當然要抓起來,好生‘伺候’!”
“伺候”兩字,他說的很輕柔,但現場每個人聽了,都不由得打了個冷噤。
他們清楚的知道,每當李云沖這種語氣說話時,就代表著他已震怒。
在他們看來,易曉悲催結局已經注定。
……
同一時間,仙靈會內也同樣開了會議。
與云沖會不同,仙靈會內部的骨干只有四人。
書房內,四名骨干居于副座,其中三人昂首挺胸,神采飛揚。另一人是聶歡,他眉頭緊皺,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儒靈依然位于書案邊,執筆寫書。這是他每日必須要做的事之一,他向來注重養氣。
待宋儒靈寫了一張楷書后,他放下筆,微笑的掃視幾人,說道:“每天都讓諸位久等,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不礙事。”骨干們受寵若驚,連連擺手示意。
宋儒靈微笑點點頭,繼續說道:“鄔延順的事,你們想必也聽說了。這件事發生后,以李云沖的乖戾性格,保不齊會對仙靈會做些出格的事。”
“所以接下來,我要你們通知所有人,沒有我的允許,不能與云沖會發生摩擦,最好是避免碰面,以免無妄之災。”
說著,他臉上的笑更濃了,還帶著深意,“太平的日子不會久了,等這件事過后,仙靈會必將與云沖會有一場火拼,而現在正是我們養精蓄銳的時候。”
三名骨干已是滿面紅光,臉上帶有興奮之色,他們均是寒門子弟,對云沖會那群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早已看不順眼,能吞滅云沖會,是他們的理想之一。
“聶歡,即日起,你就退出王怡的小組吧,畢竟你可是仙靈會的骨干,要避免被誤傷。”宋儒靈聶歡說道。
聶歡低頭應道:“是”語氣低沉沙啞,似乎是沖喉嚨里擠出來的。
若是平常,宋儒靈會很敏銳的發現這點,可今天他正在興頭上,所以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那么今天的早會就到這里吧。”
“是!”四名骨干紛紛離座而出。
宋儒靈看著四名心腹的背影,思緒神游:“李云沖出生顯赫,差了格局;張庸正守成有余,差了膽氣;洛舞天賦無雙,差了謀略,而胡易……”
宋儒靈靜默片刻,突然露出由衷地笑,“胡易?棋子罷了!”
聶歡自始至終一直低著頭,他離去的腳步很緩慢,顯得有些猶豫
當他走出大門時,低著的頭微微抬起。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眼神之中包含著痛苦,平時素來溫和的臉,竟有些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