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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熱情地找了一個最好的木頭移到桌子邊,還有用他早已爛透的袖子擦了好幾下,才招呼琴婉綾坐下,又忙乎了一番給琴婉綾端上了幾個熱紅薯,老管家才一只手支撐著桌子緩緩坐下來。
琴婉綾輕言道:“管家不必這么客氣。”
老管家聽了卻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以前在相府,我也是瞎了眼,讓婉小姐蒙受這么多的委屈而不顧。”
琴婉綾輕聲道:“都過去了,管家不必過多自責。”
不想老管家是掉進了痛苦悔恨的深淵不能自拔:“我自幼就跟著相爺了,沒想到到了這把老骨頭,卻還是被趕了出來,但是我還是會理解相爺的心情,相府出了這么大一件事,他才是最不好受的。”
琴婉綾不語。
老管家以為琴婉綾再認為他只是在幫琴丞相說話,解釋道:“婉小姐不要誤會,我并不是為了相爺才找您說話。其實一直以來婉小姐才是相府里最懂事的,相信婉小姐一定有自己的判斷。只是有一事,我還是想替相爺說說,就是關于三夫人的事。”
琴婉綾錯愕:“三夫人?”
老管家點點頭:“想必這件事,直到現在也只是我和相爺知道,當然還有三夫人。其實相爺真的沒有對三夫人不好,自從上次婉小姐在府里說的那些話我才知道,婉小姐對相爺有很深的誤會,三夫人與相爺的之間,也并不是二夫人從中作梗,可能我說出來婉小姐不愛聽,但是這件事,確實是三夫人自己一個人造成的。”
“管家是說當年小樹林里發生的那件事嗎?”
看到老管家欲言又止,琴婉綾說:“老管件盡管直接說了便是。”
老管家又長嘆了一口氣:“當年婉小姐的出生是一個意外,二十年前,相爺得了當今圣上的令下鄉治水,待我和相爺回城途中,正好遇到山體崩塌,泥石流自山上傾瀉下,堵住我們回來的路,我們只能無奈繞了遠路。”
“我們走了好久,還是未見城門,卻在途中經過一個村莊,那個村莊挺小,看上去大概也就幾十戶人家,相爺讓我上去看看,給些銀兩,看能不能找個村民給我們帶回城里。然而找了半天才發現進村子的路只有一條,卻與的位置相對,我們便想過去,當時我還沒走兩步路,就發現路邊燙了個虛弱的女子,看起來年紀十五六歲,后來相爺好心,從旁邊的小河取了水喂她,那個女子才得以醒了過來。待女子意識清醒了些,我們跟她說了我們的去處,她說她可以帶我們繞回城里,相爺一聽,便讓我把她一同帶上了。”
“在那個女子的帶領下,我們又走了很久,眼看著天色也晚了,相爺便說讓我們先在城外找個小客棧住一晚,第二天天亮了再繼續趕路,沒想到……”
琴婉綾定睛:“怎么了?”
“沒想到第二天醒來發現,我們一路帶上的那個女子,卻趁著晚上相爺不注意竟偷偷爬上了相爺的床。當時相爺很生氣,本來想丟了那個女子不管就算了,不想她竟然拿死來威脅,說若不娶她,她將傳出去讓世人都知道當今丞相非禮了一個良家女子。相爺無奈,也不愿事情鬧大,便最后將她帶回相府,不做任何喜事將她納為妾。”
琴婉綾想不出她娘年輕的時候居然做出過這么沖動的事,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便說:“大概是因為她是從小過慣了窮苦的生活,想加個富人家,何況碰到的居然是當今大宰相。”
說到這,老管家有些皺眉,而后搖搖頭:“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一路上我們一直都沒有透露自己的誰,加上當時我們在路上跋涉了多日,早就落魄地看不出身份了才是,但是如今這些都已經沒有意義了,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年。”
“雖說相爺后來納了三夫人為妾,卻一直都未理會過她,好在兩年過去,她也沒有任何鬧騰。一直以來二夫人心眼就比別人多,二夫人不僅看到得寵的大夫人滿懷恨意,就連不得過寵的三夫人,二夫人也不容的她,有意無意間便提出讓相爺休了三夫人,也不知道那些話怎么地就突然到了三夫人的耳朵里,不久后,三夫人竟然再一次晚上趁相爺不注意就……”
“恰是那一次三夫人便有了婉小姐,相爺對婉小姐沒有像瑩小姐一樣關心,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為三夫人帶給相爺的傷害太大了。”
琴婉綾心里有些說不出的滋味,淡淡道:“所以后來三夫人出了家。”
不想老管家依然搖搖頭:“三夫人出家并不是相爺逼的,而是三夫人自己執意要皈依佛門。當年婉小姐還未滿兩歲,便一手丟給了奶娘。”
琴婉綾有些動容,一手帶她長大的奶娘,便是啟兒的親生母親,奶娘帶她到五歲,便卻因為病無錢看醫而結束了年輕的生命,留下她跟啟兒兩個人在相府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
“相爺也曾去了尼姑庵里找三夫人,可三夫人始終不愿見相爺,相爺無奈,只能任由她去。”
外面,果兒笑得不亦樂乎的聲音穿梭在空曠的巷子里連綿不絕,如果童年她能有也像這般如同快樂的小鳥一樣,如今的她,將會是什么樣子的?
琴婉綾有些想哭,她終究只是為了一個‘情’字,無論親情友情愛情,奈何兩世為人,卻總是被傷于無形之中痛的不能自已。
是不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生漫漫,為何漠視她的悲哀?
突然想到了什么,琴婉綾問道:“管家,您剛才話里提到的那個村莊,是不是除了那聚集的幾十戶人家之外,在山腳邊上,還有一間相對比較大的房子?那個房子前面是一條二十多尺寬的小河,而自路邊通向那個房子的是一條用繩子拉的橋?”
老管家有些疑惑:“正是,婉小姐如何知道?”
琴婉綾輕笑:“我也只是無意經過,看管家說得有些相似,便問了下,只是如今那個村子,早已荒無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