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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阿九突然聲音低沉地喚了她一聲,但是又久不見說話,惹得琴婉綾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阿九看著琴婉綾欲言又止,最終嘴巴張張合合,竟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阿九心里突然異常的難受,最后扯了下嘴角,像是硬生生被逼出了一句話:“嫂子,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什么事,阿九希望嫂子,能等等我師兄。”
說這話的時候,阿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懷的是什么感情,只是說完之后,他心里便不再容得其他,像落荒而逃似的‘咻’一聲跳上屋頂,轉眼又消失了。
她微微有些失神,片刻之后醒過來,發現先是老爺子打開院子大門,而老婆子就在他身后不遠,一臉笑容地也有了過來,而宮淇赫也正好從里屋走出。
待老婆子進了院子,琴婉綾涼收拾好的針線交給她,本想就此回了付龍君的家,然而老婆子只是一臉笑吟吟地看著她,最后一邊笑一邊接了過去。
而后說道:“姑娘,這是要回先生家了?”
琴婉綾點點頭:“這個點正好回去給先生熬了藥。”
老婆子一聽,臉上顯得愈發欣慰了,對著琴婉綾連連點了好幾個頭。
老爺子在一旁忙乎,看到老婆子這般模樣,不禁問道:“我說老婆子喲,你這般定著人家姑娘看做什么名堂喲,真是。”
老婆子說道:“唉,我只是在想喲,姑娘你心這么善良,人又漂亮,為人處事落落大方,我看啊,正好配了我們先生甚好。”
琴婉綾想不到老婆子突然地就對她說了這樣的話,一時間回不過神來,只是支支吾吾半天說道:“我……我怎么配得上先生?何況村里這么多姑娘……”
老婆子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我們這鄉下地方,雖也出了不少水靈的姑娘,但是論配得上先生的,還是姑娘你跟他最為登對喲!”
琴婉綾急忙擺擺手:“婆婆莫說笑,我這哪是能配得上先生?先生他如此溫柔嫻雅,如同天上遺落了個仙子入了人間,我不過一個粗衣之人,怎敢高攀。”
琴婉綾下意識瞄了在前面站著的宮淇赫,果不其然,他的半邊臉已經黑了。
老婆子更較真了起來:“哎喲姑娘,你這哪還是粗衣之人?就算你是粗衣之人,也有了那氣質與先生登對,不試一下,怎知道不行?”
琴婉綾嘴巴抽了一下,尷尬道:“就算您如此說,先生未必覺得我好啊。”
老婦人突然精神爍爍,閃著兩眼亮光熠熠生輝:“先生那邊姑娘倒是放心,我去給你說媒,先生他呀,就是少一個給他提示的人,回頭我就找了好時間跟他說說去。”
琴婉綾迫窘,突然感覺連尷尬的笑都不會了,因為她剛又偷偷瞥了一眼宮淇赫,發現他剩下那半邊臉竟全黑了。
老頭子提了幾根木條過來,聽到自家老婆子的話接道:“你說你又給人家年輕人瞎招惹什么喲?”
老婆子一聽就不樂意了:“我說你這人說話怎的就老不中聽了?我寫哪是瞎招惹?我這是在幫他們牽媒!到你這兒還變了個意思了,我告訴你啊,倒是你少給我摻和,免得就知道添亂!”
這么多年來老婆子的說教功老頭子可是比誰都清楚,若是她這會兒如此這般說他,他還硬要頂嘴,最后受不住的那個,還是他自己。
作出投降狀,老漢示意他招架不住,讓她怎么折騰都行,然而雖說如此,臉上可還樂呵呵的。
老婆子這才滿意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嘟囔責怪道:“本就沒你什么事兒,竟知道來瞎摻合。”
說完,又轉過頭來對琴婉綾說道:“姑娘啊,咱們先生人真是不錯,這么好幾年了,大伙兒也都看在眼里,今天他們都還在說,若是先生與姑娘成了喜,那真是可喜可賀喲!”
“他們?”琴婉綾心中滑過一道不詳的預感。
老婆子點點頭:“今日你與先生在那田中挽手散步,情意綿綿一事,大伙兒都知道了!”
琴婉綾苦笑:“我們是散步,挽手還真的沒有……”
更別說情意綿綿了。
“其實我……”
琴婉綾偷偷瞄了宮淇赫一眼,本想說其實她是有夫之婦,不想阿九不知道從哪兒正好跳下來,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老婆子面前,使得老婆子一個猝不及防,只覺兩眼一黑,險些背了過去。
阿九倒是反應夠快,一個激靈扶住了她。
老婆子鬧喘得厲害,琴婉綾趕緊過去幫著阿九一同送她入屋坐著。
老頭子這時候走進來,一臉平靜對他們說道:“沒事,我們家老婆子就喜歡糊弄人,把她送了房里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說完欲將老婆子扛在肩上,琴婉綾眼神示意阿九快幫個忙,阿九意會,一把將老婆子公主抱,轉對了位置便與老頭子一同去了房里。
琴婉綾還想跟進去看,卻被宮淇赫一把拉住了手。
他薄唇微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說道:“我送你過去。”
琴婉綾頓了下,隨即點了點頭。
宮淇赫陪她走了一段,他不知道她還是不是那般忌諱他們再靠近付龍君的家,但是最后依然毫不猶豫就停下了腳步。
“婉兒。”宮淇赫輕輕喚了她一聲,聲音低沉,卻溫柔似水。
琴婉綾有些錯愕,微微抬頭看他。
她突然有些錯愕,好像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后來她終于知道了,原來這是很久之前她曾經在無數夜里想到的一個場景,那時候她想,若是某一天她能再次與木頭相遇,木頭會是懷著怎么樣的心情對她,如果他真的會說話,是不是會搶先在她還沒有看到他的前一秒喚她一聲‘婉兒’。
輕輕地,低沉地,溫柔似水地。
明明場景一樣,換了一個身份的木頭,形同在她心里換成了另一個人才是,為什么她此時心中竟似乎有什么她說不出的感覺在暗涌。
她腳下仿佛千斤重,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很想抬頭問宮淇赫一句:你真的,是木頭嗎?
然后她期待他的回答,只要一個字就好了。
她期待他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