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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御醫猶豫了一下,才看著琴婉綾微微說道:“二十年前那場讓人談起色變的瘟疫,家父曾有對其在冊子里做過一些相關的筆錄,甚至那個大葉子花的詳細資料家父也曾有寫下醫書,微臣方才所說在書上見過有關于大葉子花的記載,便是從家父所作那本醫書上面得來。書上詳細地描繪了大葉子花的生活環境,藥力之效,自己它的使用方法,甚至還畫有大葉子花的草圖。后來家父將那本醫書交于朝廷,不想朝廷卻將它并未公開。如今家父的尸骨埋于山上距今已有二十年之久,朝廷依舊只字未曾提起。”
說完,趙御醫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又說:“都怪微臣無能,家父尸骨未寒,卻無能為力。”
琴婉綾愣了一下,問道:“當時那本醫書是交到了誰的手里便去問一下,不就可以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嗎?”
趙御醫雙眸暗淡無光,隨后才搖搖頭說:“二十年了,朝廷若是要說,也等不到今日便傳得滿城風雨了,如今怕是想再找到當初知道那件事的人已然頗少,能站出來說話更是難上加難。可惜了家父一世只為醫學做貢獻,就連知道前面是比猛獸更兇惡的瘟疫他都毫不畏懼沖了進去,如今卻落得如此不好名聲。”
說完,趙御醫自嘲地苦笑一番。
琴婉綾愣了一下,問道:“落下不好名聲,趙大人如何說起?”
趙御醫一副痛惡嫉首的表情,說道:“當年家父找尋到了大葉子花之后,便央求朝廷去山上大面積采拾回來。當時皇上出宮,家父巧于直接與皇上說,皇上當便下令命人按照家父的意思到山上采拾大葉子花,最終因為大葉子花的出現,崇城內的那場讓人死傷無數的瘟疫才得以平息。后來家父一紙狀上朝廷,本想讓朝廷將他之前帶病苦出的那本關于描寫了大葉子花以及一些對于那場瘟疫發現的那本冊子公諸于世,然而卻在那天晚上,家父寒毒入骨,被迫引火自焚。第二天在家父的葬禮上,朝廷突然帶了圣旨前來,說由于家父未能及時整理出有效控制那場瘟疫的藥效,使得崇城內人人終日誠惶誠恐,甚至導致了崇城內半數以上的人失了性命,有失御醫之職,念在家父良心發現,能自愿入病患中了解病因,雖未及時,最終卻也能將瘟疫除之殆盡,如此看在家父沒功勞卻有苦勞的份上,朝廷不再追究瘟疫一事,只是免去其御醫之名后……”
琴婉綾心中一震,抬頭認真看了趙御醫一眼,只見他薄唇微啟,輕言念出:“滿門抄斬!”
她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想了一下,又正色道:“趙大人如此毫無保留便與本宮說這番話,就不怕引來殺身之禍嗎?”
趙御醫陡然跪在地上,連連磕了三次響頭,卻依然不曾抬起頭來,話里盡是哽咽之聲:“求赫王妃能明白微臣的苦衷!家父一生仁愛,若是家父如今還在世上,也必不愿再糾結于平反一事不放。微臣之愿亦如家父之愿,只求當年家父在飽盡折磨寫出的那本醫書能找到,那是家父用生命換取而來的,若是朝廷不曾想過將它公諸于世,便請朝廷歸還于微臣,讓微臣帶去家父墳頭上香。”
琴婉綾看著他,良久之后才問:“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趙御醫泣聲道。
琴婉綾又問:“本宮有一事不明,為何趙大人說朝廷下令對趙府滿門抄斬,而如今趙大人卻還出現在宮里?”
趙御醫聽了,才微微抬起頭來,目光無神道:“二十年前,趙府接了圣旨之后,家母便趁著府上一片燥亂之際,將下官藏于北房后院的草堆里,又千叮嚀萬囑咐于下官無論聽到什么見到什么,都不可發出任何聲音。直到暮色降臨,下官已然餓得要緊,卻仍聽聞外面有微微發聲。后來下官餓暈,待下官醒來之后才發現躺在一間房子里,才得知是一個小姑娘將下官救出,下官才得以保全性命。后來下官雖是帶了趙姓,卻改了名。”
琴婉綾問道:“救起你那姑娘可知道你的身世?”
趙御醫愣了一下,才微微點了點頭:“后來知道。”
琴婉綾輕言道:“趙大人的事想必已經藏在心里二十多年,如今只與本宮才幾次見面,便剖心挖肺與本宮說出這番話,而趙大人又作為曾經被滿門抄斬逃離出來的,莫不是想讓本宮替趙老御醫當年一事平反?但是趙大人又怎會認為本宮會幫你,而不是進而為了邀功去四皇一處舉報你?”
趙御醫應道:“下官無意冒犯赫王妃,雖說下官僅與赫王妃有幾面之緣,但是僅僅這幾日,下官便決定赫王妃智慧過人。當年下官為了替家父洗脫冤屈才加入了秀才選舉,時候又榮幸與家父一般升得御醫之名。如今家父含冤二十多年,下官實在心力憔悴,雖不愿放棄,卻也不曾見過希望。下官知道赫王妃乃四皇欽點,又是琴丞相愛女,因此才鋌而走險,只希望赫王妃,能理解下官的苦衷。”
琴婉綾嘆息道:“趙大人對本宮所了解的確實不假,但是事實上本宮卻沒有你心里所想的那般后盾強大。本宮如今嫁入赫王妃,著實也就一個小小的王妃罷了,如此朝廷重事,不說本宮的背景如何,怕是本宮身為女子,進了宮也只能呆在這后宮里頭,預想插入政事,那是難上加難。”
趙御醫卻抬頭著急道:“下官并不是想讓王妃替微臣平反,微臣只是想替家父找回那本醫書。而且據微臣二十年來的調查,當年從家父手里拿走醫書的那個人,尚且就在這后宮里!”
琴婉綾驚嚇道:“在后宮里?”
趙御醫點點頭,忽然又垂下雙眸,說道:“只是這個人雖在后宮里頭,平日卻極少能見得到他。”
琴婉綾疑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