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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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明察，我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誣告傾顏表妹啊！”陳雯輕連忙開口道，“祖父，我知道，你疼愛傾顏表妹，可是你也不能這樣縱容她犯錯啊！”

    “沒錯，家主，這件事情上面，慕容傾顏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林妮蘭一邊說，一邊止不住地流淚，“她把雯雯害成這個樣子，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著跪在那里的三個人，陳尚華就感到心煩，他揮了揮手，“好了，有什么，還是等傾顏和雯雯來了以后再說，現在你們都先起來吧！”

    “可是，家主——”

    “我的話你沒有聽見嗎？”陳尚華忍不住怒斥道，“還是你們跪在這里，就是想要要挾我啊？”

    聽到陳尚華的話以后，跪在那里的陳瑞興、林妮蘭和陳雯輕馬上就站了起來。他們可不想還沒有開始，就惹家主升起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太吃虧了。

    不僅慕容傾顏和陳雯雯，陳尚華還讓人把三位長老也一起請來了。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慕容傾顏的身上，慕容傾顏的身份今非昔比，還是讓三位長老一起參加會比較好。

    對于陳尚華的決定，陳雯輕的心里是感到贊同的。她之所以說服陳雯雯，煽動大伯父和大伯母，為的不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嗎？事情鬧得越大，對于她來說就越是有利。事情只要鬧大了，到時候家主就是想要包庇慕容傾顏，都沒有辦法了。

    沒過多久，慕容傾顏就施施然地走進了前廳。這一次來的人就只有她一個而已，皇甫玨去了魔界，還沒有回來。

    “喲，這么人齊啊！是要三司會審嗎？”

    一踏入前廳，慕容傾顏就已經看清楚里面的情景了。外祖父就坐在主位之上，看起來一臉無奈的模樣。三位長老坐在稍下的位子，他們正不滿的看向陳瑞興等三人，似乎對于他們的作為很不滿一樣。

    不過，陳瑞興和林妮蘭完全沒有看到外祖父和三位長老對他們的不滿。在看到她走進來以后，兩人都在用仇恨的眼神看著她。至于陳雯輕，在看到她的時候，臉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看到這樣的情形，慕容傾顏自然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用想，就知道這肯定是陳雯輕的手筆了。之前她沒有答應陳雯輕的要求，想必陳雯輕設計這一切就是報復她吧！不過，只可惜，陳雯輕對于當年的事情，也不過是一知半解而已。要不然，應該也不會這么著急就出手的。

    就像是沒有看到這三人的目光一樣，慕容傾顏緩緩走進大廳，她朝著陳尚華和三位長老點了點頭以后，就直接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

    對此，陳尚華和三位長老并沒有任何的不悅，因為要真的說起來，慕容傾顏現在代表的可是老祖的身份，比他們還要高。

    可是，這在陳瑞興等人看來，慕容傾顏這就是恃寵而驕了。當看到陳尚華和三位長老對于慕容傾顏的行為沒有任何的不悅，甚至還采取一種近似縱容的態度的時候，他們的心不禁感到一陣嫉妒。

    不過，他們很快就平靜下來了。這一次的事情，不管怎么說，慕容傾顏都是無理的一方。而且，這樣已經不是一件小事了。殘害同族之人，是很大的一個罪行，就算家主他們想要包庇，也抵不過外面的悠悠眾口。

    “慕容傾顏，你這是什么樣的禮儀啊？”林妮蘭忍不住就開口斥責了，“我們這么多的長輩在這里，你進來以后不行禮就算了，居然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在你的眼里，還有沒有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啊？這就是你的家教。”

    一直以來，她就不喜歡慕容傾顏了。不過是一個外姓人，卻得到家主如此的寵愛。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就是因為慕容傾顏，才落得這樣的下場的時候，她就更加按捺不住了。

    “呵呵，大舅母，何必這樣生氣呢？”慕容傾顏單手托腮，看向林妮蘭，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外祖父和三位長老都沒有說什么，你何必這么急著插嘴呢？至于我的家教問題，就更加不用你來操心了。”

    能夠教出陳雯雯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女兒，這林妮蘭的家教又好得到哪里去呢？現在居然還有臉面在這里和她討論家教的問題，還真的是一個笑話。

    “你——”聽到慕容傾顏這樣的話以后，林妮蘭氣得臉都紅了。

    “好了，都給我閉嘴。”陳尚華直接開口吼道，“你們的眼里還有沒有我啊！在我的面前，都敢這樣鬧起來。”

    看到陳尚華發脾氣了，林妮蘭畏縮了一下，不敢再說什么了。不過，她還是恨恨地瞪了慕容傾顏一眼。

    很快，陳雯雯也走了進來。這應該是幾十年以來，陳雯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了。自從陳雯雯變成了一個廢人以后，就再也沒有離開過自己的院子了。大家都不知道陳雯雯現在已經變成什么樣子了。

    今天當再次看到陳雯雯的時候，眾人不禁大吃一驚。誰也想不到，當年的嬌俏少女，不過幾十年的功夫，居然變成了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看起來甚至比她的親生母親還要老上幾分。

    不過，想想，大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修煉可以讓容貌保持年輕，如果沒有辦法修煉，那就只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經歷著生老病死。陳雯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修煉了，變成這副模樣，也是正常的。

    而此時，陳瑞興和林妮蘭的臉上都不禁閃過一絲愧疚。尤其是，林妮蘭的心里更是滿滿的慚愧和傷心。

    這么多年以來，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女兒了。當初，一開始的時候，她還是會去看一下這個女兒的。可是，時間長了，她也就漸漸遺忘了。而且，一個沒有辦法修煉的女兒是給她帶來不了任何的利益的。所以久而久之，她也忘記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女兒了。

    現在再次看到這個女兒，她的心里不禁感到愧疚。不管怎么樣，這都是她的女兒。可是就是因為他們的忽視，這些年以來，雯雯都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了，才會變得這樣蒼老。

    想到這些，林妮蘭抬頭，就用幾乎可以殺人的眼神看向慕容傾顏。

    注意到林妮蘭投過來的眼神，慕容傾顏咧嘴一笑，沒有任何的回應。

    林妮蘭的想法幾乎都已經寫在臉上了，她就是想裝作看不見，也很難啊！不過，對于林妮蘭對陳雯雯作為的愧疚，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當然，這其中還包括陳瑞興了。

    如果他們這對夫妻對于陳雯雯真的稍微有那么一點感情，陳雯雯這些年也不會過得這樣凄慘。現在他們跳出來為陳雯雯討公道，看起來就像是一場鬧劇。

    “見過家主。”陳雯雯跪下來，朝著陳尚華和三位長老的方向跪了下來，“見過三位長老。”

    對于陳瑞興和林妮蘭投過來的愧疚的眼神，她就像是看不見一樣。這么多年了，她對于自己的這對所謂的父母，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感情了。

    “起來吧！”陳尚華的臉上倒是感慨居多。

    陳雯雯很快就站了起來，退到了陳雯輕這一邊。

    不過，她就連看都沒有看陳瑞興和林妮蘭一眼，就好像對方不過是一個陌生人而已。雖然站在一起，可是眼神中卻沒有任何的交流。

    陳瑞興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在他看來，陳雯雯是他的女兒，就應該先和他打招呼。沒想到這么久沒見，這個女兒卻對他這個做父親的視而不見，簡直就是豈有此理。不過，他也知道現在是什么樣的情形，所以雖然有些不舒服，可是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林妮蘭倒是真的很傷心，只是，現在一切的傷心，都已經是無濟于事了。

    對于陳雯雯和父母之間的那些事情，陳雯輕沒有任何的興趣，她現在只想要盡快扳倒慕容傾顏而已。

    所以，她直接站了出來，朝著陳尚華的方向拱了一下手以后，開口道，“祖父，現在人都已經到齊了。希望你能夠為雯雯堂姐討回一個公道。當年就是因為慕容傾顏的迫害，雯雯堂姐才會被廢了修為的。”

    說話間，陳雯輕朝著慕容傾顏的方向投去了一個挑釁的眼神。

    哼，慕容傾顏，你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我倒要看一下，這一次你要怎么躲過去。這一次，我一定要你一敗涂地。看你以后還能不能這樣囂張。

    面對陳雯輕那得意的眼神，慕容傾顏就連眼眸都沒有抬一下。甚至，對于那句句指控，她更是沒有開口為自己做任何的辯解。仿佛那件事情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陳尚華在聽到了陳雯輕的話以后，卻并沒有馬上就采信，他銳利的眼神直視陳雯雯，“雯雯，你說，雯輕剛剛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在那銳利的目光下，陳雯雯感到自己就好像無所遁形一樣。就算是有修為的人，陳尚華的威壓下，都很有可能會說不出話來。更何況是陳雯雯一個連修為都沒有的人，更是感到連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變得困難起來。

    一時間，她都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答應了陳雯輕，要出來作證。

    “雯雯堂姐，你怎么不說話啊！”看到陳雯雯一語不發的模樣，陳雯輕有點著急了，她直接用手肘輕碰了一下陳雯雯，語氣中帶著一絲的催促，“祖父在和你說話呢！你還不回答，難道你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嗎？你不想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嗎？”

    開弓的箭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陳雯雯這個廢物該不會是想要半途而退吧！

    看到陳雯輕的警告的眼神，陳雯雯整個人似乎馬上就清醒過來了一樣。陳雯輕的話，她很清楚是什么意思。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她已經沒有任何回頭的余地了。如果今天不扳倒慕容傾顏，那到時候，她會有什么樣的下場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這些，陳雯雯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以后，便站了出來，隨后跪在地上，臉上全是委屈，“祖父，雯輕堂妹說的都是真的。當年，就是因為慕容傾顏的迫害，我才會失去了所有的修為，不僅如此，而且我再也無法修煉了。可是，慕容傾顏她還不滿足，還要毀了我做母親的資格。祖父，你要為我討回一個公道啊！”

    說話的時候，陳雯雯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流，再加上她憔悴的眼神，讓人一看到就感到心酸。

    起碼，林妮蘭這個時候，已經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在一旁哭了起來。

    看到陳雯雯和林妮蘭的眼淚，陳尚華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他轉過頭，看向慕容傾顏，開口詢問道，“傾顏，你怎么說？”

    “我嗎？”慕容傾顏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容，“她說的，我都承認。沒錯，陳雯雯之所以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我的原因。是我廢了她的修為。”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隱瞞什么，而且當初的事情，她從來不認為是自己的錯。只是，陳雯雯的膽子還真的是不小啊！當年的事情，她居然還敢拿出來說事兒。

    在聽到慕容傾顏這樣痛快地承認了一切以后，眾人都有點不敢相信了。大家都以為，面對這樣的指控，不管是誰，都會先為自己辯解一下吧！可是慕容傾顏居然這樣爽快，直接就承認了這一切。

    “你承認了，慕容傾顏，你這個踐人。”林妮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她上前一步，直接指著慕容傾顏的鼻子，就破口大罵，“當年雯雯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她那個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小姑娘而已，你居然這樣狠心，毀了她的一生。”

    面對林妮蘭這樣的態度，慕容傾顏眼底一凜，直接就揮手朝著林妮蘭就攻擊了過去。

    林妮蘭直接被擊中，后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穩住自己的腳步，不過她能夠感受到自己已經受了傷了，她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那出手的人，“慕容傾顏，你居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慕容傾顏抬頭，看向林妮蘭的時候，眼底充滿了冷意，“我最討厭別人用手指指著我了。這只是小小的教訓而已，如果還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的手指給切了。還有，我不希望再聽到踐人這兩個字，如果再讓我聽到，那我就把踐人這兩個字刻在你的臉上，讓你明白踐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慕容傾顏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大家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下，慕容傾顏居然直接就出手了。

    “慕容傾顏，你到底在做什么？”

    林瑞興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抬手，就想要給朝著慕容傾顏攻擊過去。可是他還沒有下手，就已經被一道光給打住了，忍不住倒退了幾步。

    當他抬頭，看向出手阻止的人的時候，心中忍不住一陣不平，“父親，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繼續維護著慕容傾顏嗎？”

    剛剛慕容傾顏攻擊他的妻子的時候，父親沒有出手。可是現在他攻擊慕容傾顏的時候，父親卻出手阻止了。父親怎么能這么不公平呢？難道在父親的心里，慕容傾顏比他這個兒子還要重要嗎？

    “你的眼里還有沒有規矩啊！”陳尚華瞪了陳瑞興一眼，“我和三位長老都還在，你居然就敢對傾顏下手。要是我們不在，你豈不是要翻天了？”

    說話的時候，陳尚華的眼底充滿了失望。他這樣做，不是為了要救傾顏，而是要就自己的這個傻兒子啊！傾顏是什么樣的修為，老大不知道，可是他卻是心知肚明的。要是等一下傾顏出手，老大還真的是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了。

    陳瑞興并不知道陳尚華的用心良苦，他此時看向慕容傾顏的眼神更加不善了。他沒有辦法去責備父親，就只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慕容傾顏的身上了。

    “祖父，既然現在傾顏表妹都已經承認了，那是不是該對她進行處罰了呢？”在這樣混亂的時刻，陳雯輕卻繼續開口了，“要是這件事情不秉公處理，那陳家的其他人都會感到心涼的。”

    眼看著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在慕容傾顏的手下吃了虧，她是再也沒有辦法繼續忍下去了。家主對慕容傾顏看起來這樣疼愛，如果不盡快把事情解決，等一下恐生變故。

    “這——”一時間，陳尚華的臉上全是為難。

    “祖父，你不能因為疼愛傾顏表妹，就徇私枉法啊！”陳雯輕馬上繼續開口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是絕對不服的。”

    “求父親為雯雯討回公道。”陳瑞興和林妮蘭也跪了下來，齊聲開口道。

    陳尚華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看著跪在那里的三個人。一時間，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去處理好。如果說要處罰慕容傾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老大夫婦卻在這里步步緊逼，他要是不作出處理，顯然他們是不肯罷休的。

    前廳里面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冷凝了下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誰也不愿意退一步。

    “呵呵呵。”就在這樣膠著的環境中，慕容傾顏卻發出清脆的笑聲，她看向跪在那里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看來，今天你們是打定了主意，不會放過我的啊！”

    “傾顏表妹，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難道就一點也不愧疚嗎？”陳雯輕抬頭看向陳雯雯，臉上全是痛心疾首，“你看一下雯雯堂姐現在的模樣，如果不是因為你，她今天依然是意氣風發的陳家大小姐。是你毀了她的一生，你現在居然還笑得出來。”

    陳雯雯低著頭，一語不發，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陳瑞興和林妮蘭則是用仇恨的眼神看著慕容傾顏，心里幾乎已經要把慕容傾顏千刀萬剮了。

    “陳雯雯，你的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嗎？”慕容傾顏轉過頭，看向陳雯雯，開口道，“當年的那件事情，你真的要我還你一個公道嗎？”

    當年她饒了陳雯雯的性命，沒想到，這陳雯雯居然還有膽子在她的面前蹦跶，還真的是膽子夠大的。看來當年的教訓還真的是不夠啊？

    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后，陳雯雯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她甚至都不敢抬頭看向慕容傾顏了。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對慕容傾顏的時候，她的心底就會涌起一股恐懼感。她只能低著頭，回避著慕容傾顏的眼神。

    “雯雯堂姐，你不用害怕的。”陳雯輕伸出手，輕輕地拉了拉陳雯雯的衣袖，開口道，“你就老實說出來，祖父和三位長老都在這里，他們一定會為給你討回公道的。”

    “你難道忘記了這幾十年以來，你過得那些日子了嗎？究竟是誰把你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難道你甘心繼續回到那個小院子里面，繼續過著那樣的生活嗎？”

    “你要眼睜睜看著害你的人，繼續逍遙自在，而你自己卻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嗎？”

    一句句的話，一個個的字，就像是刀子一樣，直接剜開了陳雯雯心里的不甘和痛恨。

    她終于抬起頭，看向陳尚華和三位長老的方向，磕了一個頭以后，開口道，“祖父、三位長老，雯雯懇請你們，為我討回一個公道。當年慕容傾顏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卻還是下此毒手，實在是不可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