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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薛忘名的辭呈,葉子昂去見了蘇曲銘。在和燕春秋見面之后,蘇曲銘的目的也是達成了二分,得知是葉子昂過來,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親自相迎。
“數(shù)月不見,蘇城主別來無恙。”葉子昂抱拳說道。
“哈哈,沒想到葉丹師竟然會親自前來,當真是讓蘇某有些吃驚。”蘇曲銘也做著修士的禮節(jié)回應。
“葉某這是受人所托,特來見蘇城主的,怎么,蘇城主都不請葉某進去坐坐?”葉子昂笑問道。
“哈哈,你看我這記性,葉丹師請。”蘇曲銘連忙做出請的姿態(tài)。
“蘇城主請。”葉子昂同樣做出姿態(tài),和蘇曲銘一同進去。
落座之后,蘇曲銘讓人上茶,也不急著問葉子昂所為何事,反而是聊起了這茶的事情:“葉丹師先嘗嘗這茶吧,看看能否入得了葉丹師的法眼?”
葉子昂端起茶杯,還未沾唇,就感覺一股濃香闖入鼻中;稍微抿了一口,那濃香更重,直入肺腑。但第二口的時候,那濃香就瞬間淡了一半,變成一股醇香。而第三口,香氣則再次淡了小半,變成芳香。幾口之后,便只剩下清淡的氣息。
葉子昂越喝越感覺神奇,越喝越不愿放下,那想要知道最后究竟是什么模樣的心情也越是強烈。然而半杯入肚之后,這茶卻變得如白水一半清澈,再也嘗不出任何的味道。而那本來伸展開的茶葉,也是重新緊縮了回去。
“哈哈,葉丹師喝得太快了,這茶水可以等一下再喝。”蘇曲銘說著做出了示范。
照著蘇曲銘的模樣,葉子昂端著茶杯晃了一下,又用蓋子蓋上。
“這茶水倒是有意思,葉某可是第一次見到。”葉子昂說道。
“此茶名喚縈香,被水泡開之后香氣撲鼻,然而在打開之后卻會很快重新聚回茶葉之中,只能再次蓋上蓋子等著它重新發(fā)散。根據(jù)發(fā)散時間的長短調(diào)整口味,可以滿足不同人的愛好。若是在飲茶的時候含入一片茶葉,茶水也慢慢咽下,口中那三寸之物也能得到最好的享受。”蘇曲銘介紹道。
“便不這么做,這茶水的味道也是極美,想必也是稀罕之物吧?”葉子昂說道。
“這茶葉還是當初蘇某從慕容家?guī)淼模恢闭也坏饺朔窒恚舨皇墙袢杖~丹師親自拜訪,恐怕蘇某還舍不得呢。”蘇曲銘說道。
“這么好的茶,給葉某這種不懂茶的品嘗還真是有些浪費了。”葉子昂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哈哈,俗話說茶頌貴人,葉丹師可是蘇某的貴人,自然是飲得的。”蘇曲銘說道。
“既然如此,葉某就再讓這剩下的半杯茶入肚,也不枉費了蘇城主的好意。”葉子昂說道,端起茶水,
在喝茶的時候,葉子昂稍微含入一片茶葉,讓茶水慢慢入肚,香氣彌漫唇頰之中,渾身都跟著放松起來。
看著葉子昂享受的模樣,蘇曲銘說道:“若是葉丹師喜歡,就捎帶一些回去。送人也好、自嘗也罷,都憑葉丹師的喜好。”
“既然是好意,葉某也不好推辭,就謝過蘇城主了。葉某這里也有少許茶葉,雖然不多,但希望蘇城主不要嫌棄。”葉子昂放下茶杯,說道。同時把秘境之中得到的清心葉取出,雖說算不上貴重,但也不算白收了蘇曲銘的東西。
“好,三緘,把我們帶來的縈香茶分一半給葉丹師。”蘇曲銘吩咐道。待三緘把縈香茶準備好后,蘇曲銘問道:“還未請教葉丹師此來何事?”
“蘇城主這茶好,倒是險些讓葉某耽誤了,葉某有一位朋友在任城任職,如今心系他方,想要辭退。卻又擔心蘇城主不允,故而拜托葉某來遞上辭呈。”葉子昂說道,把薛忘名的辭呈放到了桌上,而三緘則是立刻把辭呈放到了蘇曲銘的手邊。
“既然是葉丹師的朋友,那蘇某哪有拒絕的道理?”蘇曲銘笑道,打開了那辭呈,瀏覽一番。
“如何,蘇城主可愿意批下?”葉子昂笑問道。
“這薛忘名在城內(nèi)職位雖不算高,但也是不低,按說是不能隨意離職,必須經(jīng)由一段時間把職位移交出去才行。但既然是葉丹師的朋友,那就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只要他把手頭的事情交代妥當之后,隨時可交出官牌離開。”蘇曲銘說道。
在和燕春秋聊過之后,蘇曲銘的目的實現(xiàn)了兩分,對這種小事也不太在乎。而且對于他來說,還有不少需要依賴葉子昂的地方,自然愿意花費些工夫與葉子昂交好。
“好,那就多謝蘇城主了,葉某必然會把這話傳到。葉某這里有些忙碌,若是蘇城主并無他事,葉某就先告退了。”葉子昂說道。
“葉丹師請。”蘇曲銘起身,一直把葉子昂送到門外。
把這些話傳達給薛忘名的時候,葉子昂又被別人纏住:“葉丹師,你是個好人,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吧,那么大的家業(yè),現(xiàn)在全沒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老嫗來到葉子昂的面前,哭著說道。
葉子昂認出這人,這老嫗也是當初那三十余人中的一個,雖然年邁,但葉子昂卻不想同情。
“這位老人家,您的家業(yè)沒了,又不是葉某的原因,任城自然有補償。”葉子昂說道。
“可是那諾達一家店鋪,全部成了灰燼,老身現(xiàn)在孤身一個,還要帶著未成年的孩子,就任城那點補償,怎么夠呢?都怪我那兒子,一心想著發(fā)家,把全部的家產(chǎn)都投了進去。老身知道我當初那行為讓葉丹師生氣了,可卻實在是迫不得已啊,誰幫我養(yǎng)我的孫子呢?”那老人說道。
此時一旁的士兵看著葉子昂,只待他一聲令下便會立刻把這老嫗驅(qū)逐。
“老人家,你想多些錢財養(yǎng)育孫子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我的苦惱又該如何?好心想為大家辦點實事,結(jié)果卻被這般怪責。再說你為了自己的孫子,就能殘害我這無辜之人嗎?”葉子昂問道。
葉子昂看了看老嫗的遠處,一個表情冷淡的小男孩正站在那里。男孩和一水差不多大小,體型有些微胖,睜大著眼睛打量四周。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父親喪命的悲傷,也沒有因為老嫗的姿態(tài)而有所動彈,也不知是不是這老嫗的孫兒。
“葉丹師,你看我這孫兒十一年來也沒吃過苦,突然沒了父母,今后的苦日子還有得是。老身實在是于心不忍,求求你就可憐一下吧。沒了父母,這孩子下半輩子怎么活啊?三戒尊者不是留下了不少賠償嗎?您就授意分一些給我們吧。”那老嫗說道。
“孩子多吃點苦也是好的,沒吃過苦,怎么成長?”葉子昂說道。
看著這個男孩,葉子昂并不喜歡,明明父母逝世,卻沒有表露出傷感,也沒有因為對自身祖母的低下姿態(tài)有所觸動。想必是平日里錦衣玉食的生活過慣了,被家里人寵成了太子,多些磨練也是好的。
“葉丹師,你這就是要老身的命啊。”那老嫗哭著說道。
“閣下還是算了吧,葉某能力有限,時間也是有限,此來是找薛將軍的,但既然事情已經(jīng)完成,葉某也該回去了。”葉子昂說道。
在葉子昂轉(zhuǎn)身之際,卻聽到了一聲騷動。
葉子昂回頭看來,只見那老嫗打算去撞桌角,只是被士兵攔住。
“別攔我,讓老身去死,讓老身用這條老命給孫兒換個前程。”那老嫗說道。
“薛將軍,葉某先行告退了。”葉子昂不再看著老嫗,對薛忘名告一聲別,邁步便走。
不是葉子昂不愿同情,只是若此時真被這老嫗逼迫成功,那今后必然會不好辦。那些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接近他的人,恐怕會不斷用這苦肉計吧?
而如果那老嫗真的把苦肉計演繹到極致,就此丟了性命,葉子昂恐怕更不會答應了。若是這小男孩他日懂事之后,遷怒于他,那葉子昂可能就親手培養(yǎng)了一個仇人。無論是帶在身邊,還是給他些金錢上的照顧,那也都是不妥。
而且這老嫗之前混在人群之中期待賠償,葉子昂仍然是心有怨念,又怎能在這里忍讓?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更何況他呢?
做得很好,蔡子衿在心中暗暗支持著葉子昂,這老嫗做法就是用苦肉計逼迫葉子昂就范,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先河,可就不好收拾了。
看著葉子昂的背影,那老嫗鬧得更加厲害,試圖引得葉子昂回頭,但葉子昂的步伐卻異常堅定,絲毫不為其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