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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跑了一晚上,松松還沒來得及吃最后一只烤蝦,就趴在沙灘椅上睡著了,懷里還抱了一堆各色的貝殼,小胖手緊緊地摟著,寶貝得不行。
程安沐看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讓陸夜白收拾一下,自己抱小包子去睡覺,不然著涼了可就不好了。
程安沐手上雖然還打著石膏,但是掛在脖子上的固定帶已經取下來了,手臂也一點都不疼了。
程安沐問過司南,說是應該已經沒有大問題了,不過保險起見,石膏還是過幾天再取下來,程安沐也不在乎,不過就是手粗了一圈,平時還是該干嘛干嘛,一點都不影響,抱著小包子也一點都不費勁。
不知道是不是這胖包子今天吃太多東西了,程安沐居然覺得抱在手上比平時重了點。
幫小包子腳上的沙子洗干凈,給他換了睡衣,擦了把臉,就讓他睡了,這小子不講究,跑了一身汗,不洗澡也能睡得甜,所以程安沐也就沒有吵醒他,還把他撿的一堆貝殼洗了晾在陽臺上,想著明天帶回去,放家里能當裝飾品。
程安沐把窗子開了條縫,方便透氣,關上門出來的時候,發現陸夜白還沒有回來,以為東西還沒收拾好,程安沐又走回了沙灘上,準備去幫忙。
炭火堆已經滅掉了,燒烤架也收拾好了,程安沐疑惑陸夜白去哪兒了,看了一圈,發現他站在海邊,手里端著一罐啤酒,褲腿卷起一節,手斜插著口袋,海風把他的頭發吹得有些凌亂,看上去很不羈,特別有魅力。
程安沐笑了笑,把腳上的拖鞋脫了放在陸夜白的拖鞋旁邊,賊兮兮地走了過去,剛伸手,準備嚇陸夜白一跳,可手才抬起來陸夜白就開口了。
“松松睡了?”
程安沐訕訕地收回手,站到陸夜白旁邊,癟癟嘴,“睡啦,我這還沒動手呢,你就發現了,真沒意思……”
陸夜白笑了笑,這么安靜的環境里,程安沐才從別墅出來他就知道了,要是一個大活人離自己這么近他都沒察覺,那么野狼這幾年也算是白待了。
更何況這不是普通人,程安沐才靠近,陸夜白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和平時不一樣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程安沐深吸一口氣,仰著小臉一臉享受的模樣,“真好,沒想到海上生明月居然這么美。”
確實是美,墨藍色的海面上一條銀色的緞帶一路鋪過來,一陣一陣翻起來的浪花,讓整個海面波光粼粼,美的夢幻。
“嗯,是挺美的。”
陸夜白伸手自然地攬住了程安沐的腰,兩人靠得更近了,程安沐順勢靠在了陸夜白身上,搶過陸夜白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口,又把易拉罐塞回陸夜白手里,自己專心摟著他的腰。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大海呢,真的好看,遼闊,深邃,跟你的眼睛一樣。”
程安沐說的是實話,陸夜白全身上下最讓程安沐著迷就是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里面好像藏了太多太多的故事,輕易一個情緒都能讓泛起的眼波蕩漾到程安沐心里。
陸夜白彎唇笑了笑,認識的人都說自己的眼神太冷漠,要不是寒氣,要不是殺氣,沒太多的感情,夸自己眼睛的,程安沐是第一個。
不過也難怪,陸夜白這個“仙人”,七情六欲都給了程安沐,能看到他這么多情緒的,只有程安沐。
“我以前看過很多次了,第一次覺得這么好看。”
因為以前是為了完成任務,而這次,是因為你在身邊。
“我聽珊珊說海灘這種地方,就是聽起來浪漫好玩,說現在開放的海灘,特別是那種有名的,基本都是人,遠遠地看過去就跟下餃子一樣,一群人玩玩,打個沙灘排球,曬曬太陽什么的還挺好,但是想要看大海,基本沒什么好看的。”
“你說的那個是旅游區的海灘,這樣子的是不對外開放的,不然你以為那臭小子能撿到這么多貝殼?”
程安沐笑了兩聲,想想也是,要是她自己去海邊旅游,最好的紀念品不就是親手撿幾個貝殼嗎,這樣一看開放的景區海灘估計還真找不到幾個貝殼。
“我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大海就是我一個人的一樣。”
程安沐低頭看了看一眼腳下,海浪不涌過來的時候,海水剛剛漫過腳踝,兩雙靠在一起的腳,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看上去很和諧,程安沐咧嘴一笑,使壞地踩了陸夜白的腳背一下,像個調皮的小孩子。
陸夜白也不惱,摟在程安沐腰間的手張開,里面躺著一枚小巧精致的貝殼。
程安沐驚喜地從陸夜白手心拿過貝殼,側仰著頭看著陸夜白,“給我的?”
“嗯,剛才順手撿了一個。”
那小子都知道送貝殼討女人歡心,他想不到這招,但學,還是會的。
順手撿了一個能見到這么好看,也不知是運氣太好,還是太會裝。
程安沐從針織薄外套的口袋里把松松給的那一個貝殼拿了出來,兩個貝殼放在一起,是兩個男人的心意。
“謝謝,我也很喜歡。”
陸夜白視線望朝遠處,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彎了彎,本來還覺得有點幼稚的行為,現在覺得好像還不錯。
一枚貝殼就能討她歡心,程安沐還真的是挺好哄的。
程安沐收起貝殼,靠在陸夜白胸口,語氣認真地開口,“大白,有你和包子真好。”
“安安……”
陸夜白沒有回答程安沐的話,反倒是叫了程安沐的名字。
“嗯?”
“你看過東野圭吾的其他書嗎?”
“看過啊,《嫌疑人X的獻身》《畢業》《惡意》《白夜行》《夢幻花》……加賀探案集那個系列基本都看過,對了,還有那天在醫院看的那本《解憂雜貨店》,怎么了嗎?”
陸夜白看了程安沐一眼,沒想到這妞恐怖故事不不敢看,懸疑推理的看得倒是挺多。
“《白夜行》,我看過很多遍。”
程安沐點點頭,“嗯,東野圭吾這么多書,我最喜歡的就是白夜行了,不知道為什么,桐原亮司明明殺了人,犯了罪,可最后看到他死的時候雪穗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還是很心疼他。”
陸夜白唇角勾了起來,開口道,“第一次看這本書的時候,我覺得桐原亮司跟我很像,永遠行走在黑暗中,不曾見過陽光,只能在陰暗的角落里躲著,雖然頭腦聰明,分析和策劃能力很強,能把在光明底下的人統統算計進計劃里面,可是卻永遠見不到白天是什么樣子,我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目的,卻也一步步走向萬劫不復。”
程安沐抿著小嘴,身體有點緊繃,桐原亮司是多么悲劇的一個人,她不希望陸夜白把自己比喻成桐原亮司。
雖然兩人看這本小說的視角不一樣,陸夜白的重點放在了桐原亮司近乎完美的犯罪騙局上,而程安沐看得更多的則是桐原亮司和西本雪穗的愛情,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對桐原亮司這個人的感受。
雪穗至少有表明上光明,而桐原亮司,從出場,就一直活在陰暗的地下,他愛著雪穗,為了雪穗殺掉自己有戀童癖的父親,又為了雪穗甘心犯罪殺人,看著雪穗成為人妻,躋身上流社會,全文他跟雪穗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唯一出現在同一場景的時候,是桐原亮司為了保護雪穗自殺身亡的時候。
程安沐突然很心疼,雖然分不清這種心疼是為了桐原亮司,還是為了把自己比作桐原亮司的陸夜白。
程安沐環著陸夜白腰的手緊了緊,“你不是他,我也不是雪穗,我們不用在黑暗里看大海,我們能看海上生明月,也能看朝陽從海面上升起,不管看什么,我都陪你一起看。”
陸夜白低頭,看了一眼眼神堅定的程安沐,心里突然釋然了。
哪怕自己經歷的事情比桐原亮司黑暗百倍,但是換來一個程安沐,陸夜白覺得那些黑暗里的煎熬,都是值得的。
因為有了程安沐,所以他的世界里,不是漫無目的的絕望和黑暗,他能感受愛,能和她看這世上的萬般風景。
已經浪費了二十七年,陸夜白想,今后的歲月,他能活在陽光下,而不是所謂的白夜里。
“嗯,我不是他。”
陸夜白也收緊了手,不再對自己夜白這個名字耿耿于懷。
聽陸夜白這么說,程安沐仰頭笑開了,眉眼彎彎,陸夜白眸子深了幾分,低頭攫住程安沐的小嘴。
淡淡的啤酒香氣在兩人口中交疊……
一對相擁的剪影被月光映在身后的沙灘上,美如月色……
大概氛圍正好,大概潮聲醉人,一個吻居然越吻越深,緊緊貼在一起的身體好像溫度慢慢身高,就連浸在海水里的腳,都有些發燙。
吻了一圈,陸夜白好像嫌不夠深入,手一提把程安沐整個人提到了自己腳背上,突然高了幾分的程安沐,讓陸夜白更方便吃個透了。
雖然已經站在陸夜白的腳背上了,但程安沐還是踮著腳,踮了一會有點站不住了,只能緊緊貼著陸夜白的身體,才能穩住自己,繼續深入這個誰都舍不得先喊停的吻。
突然——
程安沐覺得自己小腹好像碰到了什么東西,本來閉著的眼睛突然張開,像是突然發現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程安沐倒吸一口涼氣,一把推開陸夜白,被口水嗆到了,一邊咳嗽一邊指著陸夜白兩腿間的位置,一副見鬼的模樣。
“你,你,咳咳咳,你不是,不是,那個啥嗎?!”
這對程安沐來說真的比見鬼還恐怖,她才剛剛接受陸夜白性功能障礙這個事實,想著兩人有松松也就夠了,反正自己也沒開過葷,對這種事情沒什么念想,所以障礙就障礙吧,可是這才剛想通沒幾天呢,突然發現這小兄弟好像沒啥問題,這簡直太恐怖了。
措手不及,一臉懵逼。
陸夜白無奈,那些照片和那份所謂的鑒定報告他在療養院也見過,他見程安沐一直不問,還以為盛柏生還沒來得及給程安沐看兩人就已經談崩了,沒想到程安沐居然都知道了,還選擇了接受!
陸夜白心里又無奈又感動,畢竟她才二十歲,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真心真的不容懷疑。
可是,那些照片雖然是真的,但鑒定報告是假的啊,不過是自己在精神病院的時候,為了讓盛柏生這個老狐貍稍微放松點警惕,不要老是想著弄死自己,才讓宮律找關系弄了這樣一份體檢報告給他,沒想打本來只是想騙過盛柏生,但是現在卻連程安沐也給騙了。
“安安,我是正常男人……”
“可是,那個,那個報告……”
程安沐的小指頭伸出來半天不知道指哪里,最后干脆指了指陸夜白的小兄弟。
“是假的。”
陸夜白看著程安沐紅著小嘴,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呆萌可愛,要不是怕嚇到他,陸夜白真的會忍不住過去繼續這個剛剛那個吻。
程安沐撲閃著大眼睛,看著陸夜白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陸夜白看她半天不說話,剛準備再解釋一下,程安沐就直接蹦了過來,勾住陸夜白的脖子,整個人掛在陸夜白身上,開口——
“太好啦!我不用守活寡啦!”
陸夜白滿頭黑線,為了不讓程安沐掉下去,伸手托住了她的屁股,想著這妞彈跳力真的不錯,這跳的,真會找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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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今天有事情,碼字的時間都是細碎的,所以更新分成了三章,寶寶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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