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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你受傷了?”在地上靜靜坐了半晌,直到冷九的聲音傳來,他才回過神。
“無事,冷九,送我回府吧!”他有些顫微的站起來。
“主子,您傷勢不輕,是否讓小王爺給您看看?”
白少卿淡漠如常地看著他,眸中卻是蘊含慍怒,“冷九,什么時候讓你做爺的主了?”
冷九趕緊恭敬拱手,“主子恕罪!”
拂了一下袍衣,沒再多看他一眼,從懷里掏出了一粒藥丸,徑自吞咽之后便是跨上了馬匹,揚長而去。
伊凝扶著白少軒走了沒多遠,便見蘇嫵她們的馬車迎面而來。
下了馬車,見到受傷的白少軒,蘇嫵問了句,“郡主,你沒事吧?”
“我沒事,軒轅慕白,你看看白少軒!他剛剛流了很多血!”
軒轅慕白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隨即從身上掏出一個瓷白的藥瓶,“這個回去記得早晚抹一次,很快就好!”
說完,又看了一眼兩人身后,疑惑道:“少卿呢?”
“他先走了!”
伊凝的語氣帶著一股子濃重的怨氣,雖然他也救了自己,但是大哥受傷,他就這樣瀟灑的走了。
有事,他一個剛剛還俗的小和尚,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氣死了。
出了這檔子事,哪里還有心情學騎馬,感受這自然的風光。
“回去吧!”感覺心情極是郁悶。
蘇嫵與軒轅慕白兩人對望了一眼,幾人便是乘著馬車回了臨城。
將軍府。
白少卿回到房中,人才剛進門,便看到了坐在書案前的母親楚靜柔。
驚愕一瞬,他低低喚了一句,“娘!”
楚靜柔抬眸,看了一眼面色有些蒼白的兒子,目光狐疑,“卿兒,你怎么了?”
“娘,我好好的,沒事!”
“沒事?”楚靜柔騰一下站起來,大步走到他身邊,“你是我十月懷胎的孩子,你還想瞞我嗎?”
“娘,我真的沒事!”
楚靜柔仍是不信,一番檢查自是發現了他身后的傷口,那背上赫然醒目的鮮血染紅了白袍。
“卿兒,到底出了什么事?”楚靜柔將目光轉向站在門口的冷九,聲音冷然,“冷九,你是怎么保護少爺的?”
冷九拱了拱手,壓低了嗓子,“夫人恕罪,都是奴才的錯!”
白少卿靜靜負手,“娘,與冷九無關!”
楚靜柔卻是不依不饒,問道:“少爺怎么受傷的?”
冷九心中一窒,額上便是細汗滿布,眉心露出一抹躊躇,支支吾吾好半晌才道:“少爺是,騎馬,受傷的。”
“騎馬?以卿兒的騎術怎么能可能?”
“娘,那馬性子比較烈,我一時大意,所以才……”
楚靜柔直接打斷了他,“是不是因為俞家的和靜郡主?”
白少軒目光一頓,“娘,不是她!”
“不是?卿兒,你還想瞞我嗎?”楚靜柔走到書案前,從一堆畫卷中拿出一副在他面前展開。
畫卷上是一襲綠衣的女子,眉目生花,嘴角有個淺淺的酒窩,笑容很是嬌俏和溫暖。
“卿兒,郡主與你大哥的親事便在兩日之后,她將來會是你的嫂子,而且,我瞧他與少軒兩人感情頗好,你何必對她……”
白少卿向來從容的面上,略有一分窘意,看著畫卷中的女子,“娘,我沒有!”
這副畫,他只是隨意而作。
“卿兒,那俞璇璣還是癡傻之時,對少軒的感情已到偏執的地步,如今她的病痊愈,與少軒也是郎才女貌,她是郡主,是當今皇后的親侄女,不管是你的身份還是你的使命,你都不可能與她在一起,這點你應該明白才是,娘知道你不喜歡羅家的女兒,她雖不是正室所出,卻是家中的掌上之寶,也不算屈了你!”
白少卿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沉默了一陣,他終是開口。
“娘,她當年為了見大哥,在將軍府外等了整整一晚,若不是我那日恰巧回府,恐怕在風雪中的她早都殞命,其實,我只是可憐她罷了!如今她與大哥大婚在即,我自然是誠心祝福,況且,經過今日的事,恐怕,再也沒有什么能阻礙他們在一起了!”
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當年,他的確救過奄奄一息的她,那時候的她沒有現在這般古靈精怪,只是覺得那姑娘傻得簡直無藥可治,明明白少軒對她不屑一顧,而她卻滿不在乎。
“卿兒,你明白就好,娘知道你一向孝順!”楚靜柔欣慰地笑了笑,隨即吩咐道:“冷九,去給你家主子請個大夫來看看傷!”
“娘,不用了,若是讓父親知道我受傷,免不了又要諸多解釋,我的傷不妨事,已經服了慕白贈的藥丸,不日便能痊愈!”
“有慕白的藥,娘就放心了!”說到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卿兒,娘最近聽說了許多慕白與那北涼公主的事,你常與慕白在一塊,他對那公主是真的動心還是……”
“娘,哥他對嫂子確實關懷備至。”
“哦,那便好,有了公主的幫助,自是能幫他一些!”楚靜柔淡淡地點頭,“對了,這些年你們尋找小瑾的下落,有消息嗎?”
白少卿搖了搖頭,“當年那事之后,奶娘與小瑾不知所蹤!”
“哎,苦了慕白這孩子了!”楚靜柔嘆息了一聲,“你好好處理下傷口吧,娘走了!”
“恩,娘慢走!”
離開前,楚靜柔瞥了一眼書案上的畫像,“既然無情,這副畫還是不要留下了,免得被你大哥瞧見誤會,兄弟間生出嫌隙。”
“恩,我知道!”
等白少卿目送楚靜柔離去,他回過神時,拿起書案上的畫卷,目光凝聚在上面,眉角不自覺嘴角一揚,心下一番掙扎,他終是沒有將它毀去,而是將它封存了起來。
彼時,馬車內,靜得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之聲。
伊凝其實是一個極容易感動之人,今日白少軒為了救她而負傷,想起先前自己的所作所為,便是覺得有些心虛。
答應與他成親,她只是想著利用他而已,除了滿足俞老爹的心愿,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想著刺激一下對她無情冷漠的小和尚。
可他卻是很干脆的答應了,雖然他也是有著他自己的目的,但是經過此事之后,就是覺得心里有些犯罪感。
昨日,親眼看著軒轅慕白為了救蘇嫵,連自己的性命也不顧,她除了為她感到欣慰之外,其實,她真的是蠻嫉妒的。
在現代,她更換男友的速度幾乎是每月一個,但那基本都是因為任務而已,那些男人不是看她的腿就是看她的胸,以至于很長一段時間,她根本不相信所謂的愛。
而到了古代,當她想清清白白重活一次之時,她第一個動心的男人卻對自己不屑一顧,于是她的心也跟著冷了。
說實話,白少軒為了救自己負傷,她震撼感動之余,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畢竟在之前,她對他一直的定義都是渣男一類。
而此時,兩人在這靜謐的空間,她顯得有些局促。
“少軒,今日謝謝你了!”
“你我馬上就是夫妻了,救你,是出于本能!”
本能?
伊凝呼吸一緊,她一向心里藏不住事,“白少軒,你莫不是喜歡我?”
白少軒見她問得直白,他淡淡一笑,“不知這種感覺是不是喜歡,因為,我從未喜歡過旁人,只是當時,我寧可自己粉身碎骨,也不想你損及半分!”
伊凝聞言,偏了偏頭,臉頰一紅,“沒想到,你還挺會說情話!”
白少軒看著她姣好的面容,目光滿是溫和,“我雖出生在將軍府,人人道我命好,其實,我寧愿生在普通人家,至少可以母慈子孝,父母和順,可惜,我并無其他的選擇,我若不能穩固地位,恐怕也無法護我那唯一的妹妹安夏一生安康!”
伊凝靜靜看著她,靈動的挑了挑眉頭,“白安夏有一個好大哥,她很幸福!”
“璇璣,我們成親后,我會是一個好丈夫,將來也會是一個好父親!”
臉皮比城墻還厚的伊凝那小臉“唰”的一下,比那煮熟了的蝦子還要紅上幾分。
“誰……誰要與你那啥啥啥!”
她收回羞澀的目光,心跳得極狠。
可下一瞬,白少軒卻是靠近了她,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璇璣,我不想形婚,我們做真的夫妻,好嗎?”
真的夫妻!
伊凝心中一悸,此刻的她有些迷惘,她搞不清楚對白少軒是真的喜歡上了,還是因為他方才舍命相救,她心存感激,但是對他的感情不一樣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若是從前,他敢這樣公然吃她的豆腐,她肯定狠狠給他一拳,可現在,她除了心跳加速以外,心里是真真的有些歡喜的。
對于這樁婚事,她本就沒有打算反悔,如今,她倒是有些接受了。
只是,既然要做真的夫妻,有件事情必須要告訴他。
“那個,少軒,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她眸光一窘,覺得這狹隘的空間讓她有些呼吸困難。
“你說!”
他的樣子真的很暖,讓她心跳更加的猛烈。
“你先放開我再說!”
他手臂有傷,所以,她沒有推開他,但是這樣子說話,還是相當的尷尬。
“天冷,你手涼。”
他說的極為自在,這讓她原本的別扭反倒顯得矯情了。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與他的目光接觸。
“那個,我其實身上中了蠱毒,名為‘陰蠱’!”
“陰蠱?”
“恩,這蠱沒有其他的辦法,必須……”輕咳了一聲,她緩緩開口,“那個行了周公之禮才能解除!”
“那我現在給你解蠱!”
伊凝嘴角一扯,她可沒有興致來個車震,況且,他還有傷在身。
“你愿意給我解?”雖然貌似對解蠱的沒什么傷害,但是想到對方身體有個惡心的蟲子,一般人還是會很反感吧。
“當然,你是我未來的妻子,不是我還能是誰?”他望著她,目光卻是灼灼如月。
伊凝唇角微勾,一彎淺笑如梨花般純白。
白少軒心中一動,用一種幾乎要把她揉入骨肉的力度,將她攬在了懷里。
“璇璣,我很感激上蒼,讓我沒有錯過你!”
腦袋靠在他的胸前,伊凝嗅著他身上傳來的輕幽淡然的香味兒,不由得滿臉通紅,語氣嬌嗔道:“白少軒,我事先跟你說清楚,我這人小氣又善妒,眼里容不得一粒沙,你若是喜歡了我,那便只能喜歡我一人,若是有日我發現你喜歡了別人,那么,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白少軒心臟微微一顫,面上卻是沒有變化,“此生,我只會對你珍之視之!”
伊凝親自送他回去將軍府。
白少軒徑直去了白少卿所居住的清風閣。
“二弟,我來看看你的傷怎么樣了?”
敲門進來時,白少卿正靜靜坐在書案前,隨時拿著一本書在讀。
“我沒事,大哥呢?”
“沒事,璇璣為我上了藥!”俞璇璣落馬之時,他看的真切,其實真正救了她的是白少卿,這倒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哦。”白少卿笑了笑,“大哥來找我,所為何事?”
“其實,我是來感謝你的,謝謝你讓璇璣回到了我身邊!”
“她是郡主,若是出了事,將軍府也不好交代。”
見他說的冠冕堂皇,白少軒臉上依舊云淡風輕,“不過,我倒是感謝這次意外,讓我與璇璣之前的心結也解開了,你應該知道,我從前對她并不重視,她一直心有芥蒂,現在好了,我與她已是重修舊好。”
“這樣便好,大哥,恭喜你了!”白少卿臉上淡淡一笑,表情并未有多大的變化。
“哦,對了,二弟,你記得你對蠱蟲頗為熟悉,你可聽說過陰蠱?”
白少卿一驚,原來,郡主也將此事告訴他了,這說明,兩人的確已經冰釋前嫌了。
“陰蠱必須依靠陽蠱來解!”
“璇璣說陽蠱在她那,所以,只要等成親便是可以解她的蠱蟲了是吧?”
白少卿微微頷首,“是,不過,郡主的蠱蟲雖然能解,可日后每月你便要經歷一次萬蟻噬心之痛!”
白少軒目光一沉,隨即笑道:“璇璣是我的妻子,為她受這般也是甘之如飴!”
看著他得意離開的背影,白少卿挺拔頎長的身姿雖一動不動,但是微攥的拳心卻是不著痕跡的捏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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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
兩人回到家里,便見一女子,一襲藍衫,挽了一個花髻,滿身是勁拔爽落的英氣之感。
看清來人,蘇嫵目露驚喜,“堇月!你來了!”
蒼堇月曲了個膝,施施然行禮道:“奴婢參見王爺,王妃!”
蘇嫵莞爾一笑,“起來吧!家中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蒼堇月點了點頭,“是的,奴婢以后便是王妃的人,一生追隨,永不背叛。”
蘇嫵又是一笑,隨即對楓韻吩咐道:“楓韻,你帶堇月下去好生安頓,另外,晚些時候去一趟花船坊,告訴傾舞,以后便與堇月一起,留在我身邊吧!”
“是,王妃,堇月姑娘這邊請!”
“謝王妃,謝楓韻姐姐!”蒼堇月目光欣然,恭敬的福了福身便是與楓韻一起退下。
“王妃,你身邊的人可都不是平常的人!”軒轅慕白走近她,為她捏背,“怎么樣,累不累?”
蘇嫵微微閉眼,有些享受地‘恩’了一聲。
就這樣靜謐了一會,屋外突然有人稟告。
“王爺,心漪姑娘求見!”
軒轅慕白手中的動作并未停止,淡淡道:“讓她進來!”
沒一會,便見一個瑰麗的身影飄然進了來,一抬眸便看到高華無雙的吳王殿下竟然親自為曲拂按摩,雙目掠過驚異的光。
“奴婢心漪,參見王爺,王妃!”
軒轅慕白目光并未從那女子的身上移開,只淡淡一笑,“起來吧。”
心漪起身,端眸望去,眼前的男人身形端秀,那雙手猶為細長,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那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讓人心動不已。
“王爺……”
“有話但說無妨,王妃不是外人!”
心漪欲言又止,面現難色,“王爺,此事關系……”
“心漪,本王不喜歡吞吞吐吐!”
見軒轅慕白雖然語氣淡淡,渾身卻是冷凌如冰,心臟微顫,心漪咬咬牙,硬著頭皮道:“回王爺,此事與英國公府有關!”說罷,她不著痕跡的望了一眼閉目的女子。
“本王知道,你且說吧!”
心漪瞠目,猶豫了良久,才道:“王爺,英國公叛國的證據已經收集完畢,是否按照計劃進行?”
軒轅慕白聞言,終是停止了按摩的工作,慢慢走到蘇嫵的身邊,眼眸劃過她明艷生動的臉,語氣難得的嚴肅與頓挫,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晰,“阿嫵,你若說停手,我便放手!”
簡單的一句話,除了蘇嫵,旋日,心漪,心漣,以及賈多寶都是瞪大了雙目。
這些人都是跟隨了他多年的人,此番話自然知道意味著什么。
其中,最為震驚的莫過于心漪,以至于她聽到這番話,愣是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王爺,您為此事布置多年,這么多的心血,如何能為了……”
“住嘴!心漪,別以為本王不會處置你!”軒轅慕白淡淡的聲音,帶著入骨的涼意傳入耳膜,打斷了心漪還未說完的話。
心漣熟知軒轅慕白的秉性,他冷酷肅殺,一怒之下殺了心漪也并不無可能,她趕緊跪下。
“還請王爺恕罪,心漪只是一時情急才口無遮攔!”
蘇嫵沉默了良久,她落落一笑,“慕白,我先前便是說過,我們是夫妻,那么,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站在你的身后,況且,如今我是蘇嫵,并不是曲拂!”
她很自然的說著,卻透漏著讓人心悸的溫柔,軒轅慕白眸中有瞬間的光芒,柔和而溫熱,攬著她的肩膀,讓他可以把頭舒舒服服的靠在他的胸口。
“阿嫵,有你,真好!”
兩人目光相觸,深情凝視的眼中只有彼此,似乎周遭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不等她反應過來,他攔腰一橫,便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公主抱,將她摟在了懷里,大步往內室而去,離去時,他命令道:“心漪,一切按照原有的計劃進行!”
蘇嫵雙手纏著他的脖子,笑得嬌俏。
“笑什么?”
“這還沒到夜晚,有人又要化身為狼人了!”
“沒辦法,媳婦太可口了!近日習得愛妻三十六式,媳婦可愿與爺鉆研,一起雙修第一式?”
蘇嫵嗔怪地看著他,“三十六式?倒是讓我漲知識了!”
俊美的容顏滿是繾綣,軒轅慕白輕笑,“錯,應該是漲姿勢,媳婦身段柔軟,應該可與爺配合那些高難度動作!”
蘇嫵不由哭笑不得,眼前的男人的確神秘莫測,當初他留心漪在英國公府的時候,她便覺得他目的不純,果然如她所料,他要對付曲元德。
只是,這曲元德雖然是曲拂的爹,但是與她蘇嫵并無任何關系,而且,其實,她自己并不想放過他。
“慕白,曲元德雖然罪有應得,但是曲府其余的人,并無過錯!”
蘇嫵她雖然不是善人,但是從不會濫殺無辜。
軒轅慕白聞言,輕輕一笑,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爺不是兇殘之人。”
“恩,你兇殘起來,不是人!”
軒轅慕白不由的喉嚨一滾,蘇嫵在她面前一向清冷自持,這般與他玩笑之時甚少。
果然,再冰涼的雪也是會融化的,蘇嫵她也融化了。
“等會爺兇殘起來,你可別求饒!”
將她輕放在床榻上,軒轅慕白便是迅速的將外袍去掉上了床榻。
咬了咬唇,蘇嫵伸出手指,指尖輕輕攀上他俊逸的臉孔,又撫上他身上緊繃的肌肉,突地,她翻身覆上他的身上,以一種她從來沒有想過的孟浪的姿勢騎了上去。
軒轅慕白心魂一蕩。
“媳婦兒!”
悶悶地低抽了一口氣。
這么主動的小妖精,他這不是做夢吧,可這還是白日啊。
“夫君……”
她的聲音甜得宛如蜂蜜一般,帶著一抹顛倒世間的笑意,那銷魂的姿態真是讓人如癡如醉,他眸子瞬間猩紅如獸,一聲夫君更是讓他心魂都化了。
“媳婦,你今兒這般為夫真是相當喜歡!”
蘇嫵低笑,“你的身份,并不僅僅只是這禮親王府的小王爺,對也不對?你也并沒有心甘情愿的為這天闕王朝賣命,對也不對?你并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掌控了命運的男人,尤其是你的確有那種能力,你表現的那些紈绔不羈只是迷惑的假象,你實實在在就是一只心機深沉的老狐貍!”
糯軟甜美的聲音落入軒轅慕白的耳中,他的確有些震撼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姿勢之下。
“為夫不老,小鮮肉一枚!”
這下,徹底輪到蘇嫵震驚了!
這丫的怎么知道小鮮肉三個現代詞匯?
“小鮮肉?”
“意思就是爺還很嫩,嫩豆腐,好吃!”
他玩笑意味濃郁,不知道他是誤打誤撞,還是他也是穿越的?
上次她說自己會開車和開飛機的時候,他的表現也相當的怪異,古代的人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見她心思搖曳,軒轅慕白一把將她抱住,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垂。
“好了,媳婦,離吃飯還有些時間,抓緊時間!”
出了屋的心漪丟了魂魄一般。
“心漪!”心漣叫喚住她,她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為什么?姐,為什么王爺會變成那樣?”她問,聲音倒是相當平淡。
從來不允許任何人摸得一片衣角的吳王殿下,竟然為別的女子按摩,甚至還要為了她連精心布置了幾年的計劃都要放棄,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她想不通,從屋內出來,她想了許多,就是想不通。
“因為,王爺他愛王妃!”心漣如此說著,心漪卻是渾身一顫。
“不可能,他那種人,怎么會真正的愛一個人呢?”心漪無法相信。
“不然,他為何要將藏寶圖奉上,給王妃謀得這公主的身份,不然,他為何受制夏雨萱,連刺自己兩劍,心漪,你醒醒,這些日子,我在一旁看得真切,王爺他是真的愛她。”
心漪瞬時睜大盈滿淚水的美眸,全身顫抖的好似風中的樹葉,她低呼,“不可能的,姐姐!我,我還有機會是不是,等這次成功除去了曲元德,他會感念我這些年為他所做的一切。”
“心漪,你莫要變成了第二個夏雨萱!她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心漪嗤了一聲兒,挑高了眉頭,“夏雨萱,她豈能與我相提并論!”
“心漪!”心漣看著極端的妹妹,有些痛心。
“我先走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王爺,除非,我死!”她說完,沒有任何遲疑,只留給她一個裙裾飄然的背影。
心漣僵硬地立在原地,清秀的面孔上,有一抹難掩的澀意,一雙大眼,泛著一層氤氳的水汽。
“心漣!”
一道熟悉的男聲將心漣的思緒打斷。
她伸出衣袖悄然將淚水抹去,回眸,她看著他,“踏星,你怎么來了?”
一襲黑衣的男子走到她身邊,他也不懂如何安慰人,只道:“恩,回來復命!”
想到此刻屋中的情形,心漣耳尖微燙,“王爺現在沒空,你再等會!”
“恩!”踏星點頭。
整個空間突然就這樣安靜了,兩人就這樣尷尬的站在一處,彼此都有些窘迫。
翌日清晨,萬戶雪花飛浮,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
外頭的風很冷,割在臉上硬硬生疼,伊凝下了馬車,雪白的貂裘被風刮起,白少軒撐起紙傘,將她摟在懷中,為她檔去了紛飛的雪花。
“璇璣,仔細路滑!”
耳畔白少軒的聲音很是溫柔,伊凝朝他燦然一笑,“有你在,我肯定是摔不下去的!”
月老廟,香火鼎盛,人來人往。
想不到今日天氣惡劣,竟然還有這么多善男信女。
昨兒兩人便是約了今日來月老廟,她雖然不信這些,覺得感情就該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過既然已經與白少軒確認了彼此的心意,在這古代不來一次月老廟都對不起這趟穿越。
“聽說這的月老很靈驗,將名字寫在這紅綢之上,它會佑我們白頭偕老!”白少軒將寫了兩人名字的紅綢子拋上了姻緣樹,他看著雙手合十一臉虔誠的女子,情不自禁地走近她,攬住她的纖腰,誓言般道:“璇璣,我真想現在就娶你過門。”
伊凝羞澀地吸一口氣,昂頭笑望他,“恩,那我今晚回去收拾一下?”
知道她是玩笑,白少軒仍是呼吸一緊,目光落在她嬌俏的小臉上,他低下頭去,吻上那一張他想了許久的唇。
伊凝面皮一向很厚,下巴微抬,閉上眼回應他,她不避諱任何人,或者說,此刻她的眼底,根本就沒有旁人,只有白少軒一人。
直到四周傳來一陣陣抽氣以及小聲議論的聲音,伊凝才回過神,霍然睜眼,四周那一道道目光差點沒將他們給凌遲了。
這光天化日之下,當中親吻,這在當下這封建時代確實有些出格。
想不到這白少軒平素看起來挺正經的,竟然敢當眾親她,不過,這樣的他,她很喜歡。
既然愛,那便是要轟轟烈烈。
“看什么看?沒見過情侶之間恩愛的?”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更是炸了鍋,那眼神就好似他們做了多傷風敗俗之事一般。
“來人!”白少軒淡淡的一聲吩咐,便見一小隊侍衛匆匆而來。
這陣勢,普通百姓嚇得頓時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伊凝輕笑,“你一下子叫了這么多燈泡,還怎么約會!”
“少卿,那不是白大少爺嗎?”她剛說完,便聽到一道清麗婉轉如黃鶯出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聽到白少卿的名字,伊凝霍然轉眸,便見到一個頎長的人影停在不遠處,身上仍是一襲白袍,映著他清俊的面孔,看上去既熟悉又陌生。
在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膚白貌美綽約多姿的女子。
那女子很是親昵的想要挽住白少卿的臂彎,可人還未靠近,白少卿卻是抬腳往兩人而去。
“大哥,郡主!”
“二弟,想不到這么有緣!”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女子,白少軒笑道:“難怪一大早便不見你,原來,佳人有約!”
“大哥亦是!”白少卿唇上噙笑,淺淡的嗓音中帶了一絲蕭蕭之意,如同他壓抑著的心情,在看向那嬌俏女子時,波瀾微現。
兩人相視一笑。
“少卿,這便是郡主嗎?”
見白少卿點點頭,那女子很是規矩的福了個禮,“書筠拜見郡主!”
伊凝淡淡勾唇,目光上下掃動,最終落在她高聳的豐盈之下,暗自咬了咬牙,“原來是蒼蠅的妹妹,久聞不如一見,羅姑娘長得真美!”
羅書筠盈盈一笑,“郡主謬贊了,郡主才是國色天香,傾城傾國!”
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是特別在意自己的短板,不自覺的就感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端了端自己的波濤洶涌。
咽下一口老血,她面上呵呵一笑,瞥了一眼羅書筠手中的紅綢,女子娟秀的字體是她與白少卿的名。
“你們剛來嗎?”
“正好目睹了郡主與白大少爺……”她說到這,低笑了一聲,“傳言果然沒錯,郡主與白大少爺感情如膠似漆。”
“呵呵!”伊凝又是一笑,覺得這女人說的話怎么聽得那么不舒服呢,“恩,你們繼續,我們還要去吃飯,就先走了!”
“郡主,不如一起吧?少卿,可以嗎?”羅書筠問詢。
原來以為像白少卿這種性格的人,他會很斷然的拒絕,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點頭。
既然兩人要一起去吃飯,她也無所謂,反正現在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她也與白少軒在一起了,而小和尚也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子。
自己喜歡的女子?
不知道白少卿是不是喜歡她,但是竟然愿意與她出來約會,想必心里也是有幾分喜歡的吧,不然以他那樣的禁欲清冷的性子,哪里能由著這女人。
羅書筠身子比較嬌小,常年養在深閨,這投擲了好幾次許了心愿的紅綢子,都是從姻緣樹下落了下來。
伊凝有些看不過去了,這白少卿既然答應了與人家出來約會,就不能有些紳士風度嗎?
裝酷個什么勁?
“羅姑娘,我幫你!”伊凝雖然雖這羅書筠沒有好感,但是白少卿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態度讓她有些氣憤,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憤個什么,就覺得這白少卿活該一輩子當和尚算了,真是不開竅,當初怎么就會被這么一個人給迷得不要不要的,幸虧她迷途知返,若是勉強了在一起,那還不得日日被他給氣得吐血。
將羅書筠手中的紅綢接過,她隨手一揚便是輕而易舉地仍了上去。
那上面的心愿是。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郡主,你真厲害!”羅書筠夸贊。
伊凝淡淡一笑,那不是廢話,在現代的時候,街邊那些擺攤套圈的,看了她都怕,那是一丟一個準。
“走吧!”
白少軒走過來,很自然的攬過她的肩膀,看起來很是恩愛。
羅書筠與白少卿走在兩人后頭,看著他們的背影,她喟嘆,“少卿,想不到郡主還挺好相處的,若是我們以后成親了,想必還能與郡主成為知己!”
“恩!”白少卿聲音淡淡,沒有一絲溫度,目光幽深若井。
“少卿,他們很般配,感情似乎也很好!”
“恩!”白少卿又是淡淡的應了一句。
羅書筠看了與自己隔了老遠的男人,一直聽說這白家二少爺疏離高冷,甚少與人打交道,而她卻是第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女子,雖然他的態度并不熱忱,但是她相信,自己若是嫁給他,他定是會為她改變。
錦繡樓。
這是白少軒的產業,伊凝也不客氣,點了滿滿一桌子,一大早上都沒吃東西,現在已是餓得前胸貼后背。
羅書筠吃的相當的文雅,與狼吞虎咽完全沒有一點淑女之態的伊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又沒人跟你搶,小心噎著!”白少軒的聲音滿是寵溺,從懷里掏出素凈的絹帕為她擦拭嘴角的污漬。
“不讓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人生還有什么追求!”包著滿嘴的飯菜伊凝翻了個白眼。
白少軒在一旁伺候她,極是周到,而羅書筠對白少卿極是殷勤,不住地給他夾菜。
沉浸吃貨世界的伊凝看著這樣的羅書筠,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原來那時的自己,那般的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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