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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無路可退
“你不要信其他人,你說過的,只相信我。”蔣銘璽摟住她,綿綿的說著情話。
尉予喬依偎在他懷中,勾起一個嗤笑。
相信你?
我也想呀,曾經的我,哪怕是事實擺在面前,我也不會相信明擺出來的證據,而且掩耳盜鈴的相信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蔣銘璽,你捫心自問的想一想,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愛我?一次次欺騙我,把我卷入局中,拿我當借口,被我發現事實的時候果斷的再用另一個謊言來欺騙。
你知不知道,謊言說得太多,欺騙得太深,自己也會出不來的。
我寧愿你是個游手好閑的富二代,我寧愿你是個普普通通的平頭百姓,我也不會愿意你是個把謊言運用得爐火純青,把最親近的人都蒙在鼓里,權勢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緩緩伸手摟住他,這是最后一次了,一定。
尉予喬悄無聲息的任由淚水滑落,消失在衣料間,她輕聲道:“我都知道了,你有什么想要對我解釋的嗎?”
她能感覺到蔣銘璽的身體一瞬間僵硬,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動,就這樣僵持著,不知過了多久,上面傳來帶著蔣銘璽充滿了壓抑著痛苦和歉意的三個字。
“對不起。”
“你到底還騙了我什么。”尉予喬借著起身的時機擦去臉上的眼淚,營造出云淡風輕的假象,“除了Eric醫生,郭依曼,容越,跑馬場,地下賭場……呵,還真不少呢,還有別的嗎?”
她補充說:“既然已經開口,你就別騙我了,我就想看看你的態度,你親口告訴我,總比別人告訴我好,對不對?”
蔣銘璽沉默著,突然抬手摘下了她的耳釘:“對不起,這個和那個胸針一樣,都有語音傳輸的通訊功能。”
難怪,難怪那天的他那么奇怪。
所以……當天他就知道自己已經和蔣政霖達成交換了,所以才那么態度異常?
難怪,難怪那天的外賣餐盒的時間不對,他一定是在車上聽完了所有的對話,才去附近的店里買的星洲炒河粉吧。
望著尉予喬自嘲的笑容,蔣銘璽心里說不出是何種滋味,他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真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沒了?”
尉予喬涂完指甲,把紅艷艷的十個指頭伸出來,她的手生得很美,修長如玉,涂上艷紅的顏色不會顯得俗氣,反而是妖嬈嫵媚。
“其他的,你應該都知道了。”蔣銘璽歉疚的道,“另外還有一些事情,不知道你知道了沒。沈安安和沈平名義上是尉景陽的骨肉,但是沈平,他其實是郭鑾雄的兒子,郭鑾雄讓他金蟬脫殼,改名徐平把他撫養長大。郭鑾雄還有一個暗地里的組織,專門培養殺手,祁紀澤就是在那個組織里長大的,他是郭鑾雄情婦生的,從小被郭鑾雄忽略,直接扔到組織里摸爬打滾,后來又被郭鑾雄安排去保護沈安安。”
“白雅雅是被郭鑾雄玷污的,因為她像沈晴,郭鑾雄對于沈晴的感情非常執著,任何和她有一點點相似的人,他都會想方設法得到。他用白雅雅離間了孤狼和祁紀澤,讓兩人都為自己所用。同時他也不允許孤狼報復祁紀澤,因為那畢竟是他兒子,雖然只是個情婦生的。”
“那個廢棄的倉庫,實際上是郭鑾雄手底下的秘密軍事工廠,專門存放他走私的軍火,不過他可能沒想到,徐平聽了沈安安的話,不配合孤狼,出了岔子,也就是你們綁架案發生的原因,孤狼借機控制了徐平,打算給自己兄弟復仇。祁紀澤也是計算到了這些,所以趁機趕過去把孤狼和徐平殺掉,他大概是嫉妒吧,同樣都是郭鑾雄的兒子,徐平活得自由任性,他卻只能在黑暗中茍且偷生。”
“這些……不知道你知道多少。”
她知道的只是大概,并不會這么清楚。
蔣銘璽如今的這番言語,徹底的幫她解開了謎團,曾經害怕的未知也變得足以推測了起來。
知道了每個人的動機,那他們的舉動也會可以預見了。
“謝謝你的答疑,讓我不至于一無所知。”尉予喬全盤接受了他敘述的事實。
蔣銘璽道:“喬喬,你是不是在氣我沒告訴你,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卷進來,因為這一切太復雜了,太亂了,我只希望你開開心心的。”
“這不是理由。”她搖頭,“一開始就是錯的,也許我并不應該和你在一起,我們之間充滿了謊言和欺騙,你為我好所以騙我,我為了和你在一起所以也騙你,這算什么,互相欺騙?那我們扯平了。”
她語氣里仿有著捉不住的縹緲感,蔣銘璽下意識的就握住了她的手:“可是我們現在都說清楚了,我們以后會好好的,對不對?”
尉予喬甩開他的手,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非得要西郊跑馬場,為了得到那里,不惜犧牲一切?”
看著陷入沉默的蔣銘璽,她了然的笑了:“你看,還是不可以,你的秘密,我是不可以接觸的,我們之間既然有這么多障礙,我很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靠近了。”
她真的累了,她愛了蔣銘璽兩世,前世的她懷著孩子死于新婚別墅的大火,今生的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和他并肩而行,才被人告知一切都是假象。
她真的難以接受,不能接受,不能原諒!
蔣銘璽欺騙她,她也說了謊話,既然自己和他都是感情里的騙子,那誰也別怪誰,誰也別怨誰,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吧。
“后天就是我們的訂婚儀式了,喬喬,你想想,你難道不想和我一起在一起嗎?我們已經在一起這么多年了,怎么能分開?怎么可以分開?”
蔣銘璽那是從未有過的焦灼語氣,竭力喚醒她對這么多年朝夕相處的留戀。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尉予喬一字一頓的道,“今后的人生還很長,但是我的未來里已經沒有你了。”
“不,我還計劃著,我們訂婚之后馬上就結婚,房子我都選好了,就在蓼蘭,那里風景很好,你一定會喜歡的!”
尉予喬一怔,旋即苦笑。
不知是不是真有命運這一說,蔣銘璽選的新房,再次和前世新婚別墅的地址重合,難怪,她費了這么大力氣,還是一場空。
果然是命中注定,都是錯。
尉予喬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她什么也沒帶,一切都是蔣家的,她把自己活成了蔣家的菟絲花,活成了蔣家的童養媳。
夜空漆黑一片,可是太陽東升西落——
明天,依舊會是新的一天。
“再見,蔣銘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