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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蔥玉掌隨意一招,包文正便覺得一股綿力托起了自己的身軀,宛若泥胎一般的緩緩立足與那一柄長劍之上,心中正是錯愕與驚喜皆而有之,便騰空升起,眼看這郁郁蔥蔥的樹冠已然盡在足下。
俯視這足下的山林輪廓以及那蜿蜒曲折的山路,那一股一覽眾山小的豪情涌上心間,寒風(fēng)呼嘯而過吹拂著衣袂,恍若謫落凡塵的仙人一般,更有幾分餐霞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錯覺。
隨著長劍直入云霄,只是不過數(shù)息時間,包文正就感覺那寒風(fēng)越發(fā)的猛烈,從衣袍的縫隙中鉆入,饒是有《明玉功》護體仍是渾身冰冷刺骨,而這黃衫女子的秀發(fā)也在風(fēng)中飄搖,纖細卻極為有韌性,在面頰上縈繞之余竟是生了疼意,且?guī)缀鯇⒆约业拿骖a盡數(shù)遮掩,與疼意之中又有些瘙癢。
包文正不得已只有伸手,意欲將這黃衫女子的發(fā)絲撥開。
“你再碰我一下,就把你踢下去!”梅絳雪冷漠說道,那語調(diào)之中的果決和不悅之意,分明最后的警告和通牒。
包文正心中叫苦不已,若是知曉這御劍而起便是眼下的場景,倒是寧愿施展輕功返回楊家坳,便欲開口說話,請這黃衫女子將自家放下地面,誰曾想這千丈高空狂風(fēng)肆虐,未曾吐字便被寒風(fēng)直嗆入嘴中,竟是說不出只言片字。
不得已只要身軀后仰側(cè)首,只是這黃衫女子的發(fā)絲甚長,依舊是躲避不開,唯有緩緩的蹲低了身子,避開這發(fā)絲縈繞。
足下的長劍猛然加速,如同流星一般疾馳出去,包文正身軀一晃,猝不及防便下意識的伸手,抱住了這黃衫女子的腰身,身軀寒冷顫顫發(fā)抖,只覺得這腰身極為纖弱,還未曾有絲毫異樣情懷之時,便聽見又有聲音傳來:
“你找死?撒手!”
那語調(diào)與氣惱之中更有羞臊之意,依然是如出一轍的冷漠和孤傲。
“你慢點飛......”包文正躲在這黃衫女子的身后,避開了風(fēng)口大聲喊道,心中焦躁且惶恐之極,這若是松開手,不定下一刻就立足不穩(wěn)被拋下了長劍。
長劍緩了幾分,包文正這才緩緩的松開了雙臂,依舊是虛抱之勢,生恐這黃衫女子驟然加速,將自家從這百丈高空拋下,必定是尸骨無存的下場。
“你再敢碰我一根指頭......”
黃衫女子的聲音響起,依舊是清冷孤傲之極,宛若帶刺的玫瑰一般,多了幾分殺氣,那警告和最后的通牒,仿若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
寒風(fēng)凌冽如刀,刮在面頰上生疼,包文正只欲蹲下身軀,躲在這黃衫女子身后,但這長劍卻是容不下更多的空間,便唯有抬袖以左袖遮掩面頰,防止那發(fā)絲和寒風(fēng)的侵襲,右手輕輕的拽住這黃衫女子的衣袂。
眼見這黃衫女子并未出聲,包文正才稍微松了口氣,心知著這長劍飛行如此之快,再忍耐盞茶功夫,便可回到楊家坳了,屆時便可免遭這等罪了。
此刻身軀已然是不再發(fā)抖了,竟是被凍的有些麻木了,若非是《明玉功》在,恐怕這片刻功夫已然是被凍僵了。
長劍的飛行速度衰減了一些,有聲音傳來輕靈之極,道:“你那村子在何處,指與我看!”
包文正聞言站直了身軀,探出頭去已然瞧見了短松岡的輪廓,以及那不遠處的小村莊,正是生活十余年的楊家坳,便開口說道:“那就是楊家坳?!?
長劍瞬息加速。
包文正立足不穩(wěn),身形猛然一晃。
“呲刺~嚓......”
手中竟是一空,將這黃衫女子的衣袂扯掉了一塊,那膚若凝脂的玉臂已然出現(xiàn)了眼中。
包文正心中驚駭之余,便覺得一股推力傳來,不由自主的朝前撲去。
那長劍又瞬息停住了,黃衫女子羞惱之極的轉(zhuǎn)身過來,正欲開口叱罵。
“咚!”
二人的額頭便是碰撞在了一起,唇唇相碰,包文正已將這黃衫女子一個熊抱,彼此雙眼直視,皆是錯愕。
黃衫女子的雙眸中竟是錯愕,而后浮現(xiàn)了羞惱之意,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寒光中縈繞著淚痕,幾欲盈眶。
包文正身軀一顫,忙松開這這表小姐的身軀,站直之后,惶恐之余,喃喃說道:“我......我......”
先撕了這黃衫女子的衣袂,令其春光乍泄,而后又抱住了這黃衫女子,而且吻了上去,即便這些都并非出自本意,但卻是事實,包文正立足這千丈高空本就膽怯,一時之間竟是無從解釋。
黃衫女子氣的銀牙咯咯作響,兩行清淚從面頰上淌落下來,而后伸出一臂抓住包文正的肩頭,身化一道流光便朝這地面落下。
本是深秋將過,初冬將來,但是這地面的溫度仍是高了許多,包文正落在了地面上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在地,抬頭瞧著這黃衫女子身形婀娜猶如扶風(fēng)玉柳,風(fēng)姿綽約更有英姿颯爽之氣,竟是出塵脫俗,驚艷之極,但此刻蛾眉倒豎,杏眼圓瞪,白皙的面頰更是淚眼漣漣,竟是咬牙切齒的走上前來。
“姑娘,你聽我說......”包文正還未曾拱手施禮,便只覺得一股黃影拂來,身軀便向后飛了出去,忙施展輕身功法將這股力泄了出去,一個騰身立足在地面之上。
“姑娘,你聽我說......”
黃衫女子氣極反笑,身軀一晃便欺身上前,更是秀惱不已,銀牙咬的咯咯作響,說不得羞臊和氣憤:“你還敢躲?”
那青蔥玉指盈盈一引,一道白光便將包文正的身軀束縛起來,而后上前就是一頓粉拳捶打,倒是未曾蘊含法力。
包文正本就是理虧在先,也心知乃是粘板上的魚肉,下意識的抬起了雙臂,就欲抱著頭,任由這黃衫女子發(fā)泄心中的怒氣。
“把手放下去!”
黃衫女子余怒未消,淚水仍是在面頰上淌落,冷聲斥責(zé)的喝道。
包文正此刻身上雖是有些痛楚,但心知并無大礙,便顫顫巍巍的將雙臂放下,正欲開口說道:“姑娘,你聽我說......”
“我讓你說!”
黃衫女子握起了粉拳,竟也不顧如藕的玉臂敞露出來,力氣比先前大了幾分,就朝包文正身上劈頭蓋臉的捶打起來。
約有半盞茶的功夫,這疾風(fēng)驟雨才停息了下來。
黃衫女子的怒氣似乎消散了許多,一手捂著自家的如藕玉臂,防止春光乍泄,而后怒聲說道:“把你的衣袍脫下來!”
包文正齜牙咧嘴,渾身酸疼不已,心知這黃衫女子乃是雌虎,招惹不得,于是便將自家的衣袍脫了下來,而后拋了過去。
黃衫女子將衣袍披在身上,沉默了片刻,開口問道:“你說,這般輕薄與我,如何給我個交代?”
“姑娘,你聽我說......”包文正對這黃衫女子心悸不已,拱手施禮。
“閉嘴!”
黃衫女子鳳眼含煞,走上前來,開口說道:“你是要死,還是要活?”
包文正心知,跟這黃衫女子是沒有辦法正常溝通,于是唯有開口說道:“螻蟻尚且貪生,自是要活......”
黃衫女子遲疑了片刻,而后開口說道:“一月之后拜堂成親,不管你以前跟哪家女子有過婚約,皆需斷個干凈,否則我就將你們兩家盡數(shù)殺個干凈!”
“我叫梅絳雪!”
“走!去你家!”
言罷,這梅絳雪便轉(zhuǎn)身朝楊家坳的方向而去,那高挑的身軀行走之間卻不失優(yōu)雅,卻又有幾分落落大方的英姿颯爽之氣,那一股孤傲的氣魄竟是不遜色與男兒。
包文正故作垂頭喪氣的跟了上前,尾隨著梅絳雪朝楊家坳而去,心中卻是暗自心悸不已。
第四個了,加上這梅絳雪已經(jīng)是第四個女子,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接近自己,只是皆不如這梅絳雪如此強硬而已,與御劍飛行之際迫使自己輕薄于她,而后硬逼著自家一月之后拜堂成親。
這可怎生是好......
梅絳雪便是這青丘山千狐洞的絳雪娘娘,修行近千年的六尾狐仙,不但化身“唐婉”與陸游發(fā)生了一段流傳至今的戀情,那一首《釵頭鳳.紅酥手》更是與文壇經(jīng)久不衰,對于男女之情可謂是如掌上觀紋,與千狐洞窺探玉漱山莊甚久,因此便行這“一力降十會”的手段。
不管這包文正的心思如何縝密,但是未曾有修為卻是弊端,既然是那溫良儉讓的謙謙君子,那么逾越了“男女大防”便勢必要有一個交代。
因此,更無須上演那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的才子佳人。
楊家坳本是窮鄉(xiāng)僻壤,即便是那集鎮(zhèn)也在幾十里開外,因此村中的百姓只是聊以果腹而已,此刻正是炊煙升起的午時,故而村中的男丁皆是扛著農(nóng)具返家的時刻,眼瞧著梅絳雪和包文正一前一后的走入村中,而包文正則是未穿外袍,而身前的女子身形高挑,更是批了一件男子的外袍。
皆是錯愕之余,流露出了異樣的眼神,溝塹縱橫的面頰上也浮現(xiàn)了一絲笑意,不外乎是贊嘆楊家坳的少年秀才,竟有如此本事,不但在那詐尸的“蔣氏”當(dāng)面,護住了自家的二老,并領(lǐng)著這等貌若天仙的女子上門。
看來,包家的喜事將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