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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眉心皺起,手指敲打在桌面上。
三點(diǎn),距離現(xiàn)在,韓亦晨和曲寧已經(jīng)失聯(lián)五個小時了,去B島的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相信韓亦晨不可能會是奸細(xì),可該走的程序,必須要走。
若是明晚之前韓亦晨和曲寧沒能到達(dá)B島,那就麻煩了。
想起剛剛?cè)~涼說的話,葉楓斷定,韓亦晨肯定回過大院,“最后一次和韓副隊聯(lián)系,他有沒有交代你什么?”
“報告隊長,韓副隊只讓我把寧肖的地址發(fā)給他。”虎子一臉嚴(yán)肅,嘿呦的雙眼里,也滿是擔(dān)憂。
“你給他了?”葉楓說話的溫度降低,凌厲的眸子,犀利的射向虎子。
那駭人的氣勢壓的虎子額頭冒汗:“報告隊長,給了。”
“啪”葉楓大掌拍到桌子上,發(fā)出一道強(qiáng)烈的聲音。
“愚蠢”
葉楓起身,掠過虎子,冷聲說道:“跟我走!”
黑暗的審訊室,狹窄的空間,二十平米大小,里面沒有一道窗戶,只有一道厚厚的鐵門。
“吱呀”一聲,厚重的鐵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jìn)一個身型修長的男人。
虎子緊緊的跟在葉楓身后,床上的人似乎這才看見走進(jìn)來的兩人。
他抬起眸子,深刻的五官,本該孔武有力的精壯男人,瑟瑟發(fā)抖的蜷縮在鐵床上。
“隊,隊長?”
他粗啞的聲音,像是腐朽的風(fēng)箱,呼呼地作響,發(fā)出刺耳的噪音。
他面色蠟黃,兩邊眼窩深陷,額頭上冒著冷汗,雙眼布滿血絲,他不要待在這兒,他要出去!
“韓亦晨在哪兒?”葉楓冰冷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只見他笑了笑,盡管那笑在他消瘦的面頰下,顯得有些猙獰。
“我不懂隊長在說什么,我被關(guān)在這里已經(jīng)三天了,怎么可能知道副隊在哪里。”
話是如此說,可他深陷下去的眸子,卻帶著滿滿的痛苦和愧疚。
猛的提起他的領(lǐng)子,將他抵在墻上,葉楓冰冷的語氣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刺穿:“我最后問一次,韓亦晨在哪兒?你和寧肖到底有什么交易?”
“呵呵……”寧銳笑了起來:“隊長太看得起我了,我怎么有能力和寧肖做交易?”
“呃”寧銳吃痛的弓著身子,葉楓一拳狠狠的打在他肚子上,這一拳,葉楓用了五分力,夠他喝一壺。
“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鬼德行?當(dāng)初意氣風(fēng)發(fā),為了部隊,拋頭顱灑熱血的寧銳去哪兒了?”
藍(lán)劍的每一個成員,都是從各部隊極其優(yōu)秀的部隊兵挑選上來的,這里哪一個不是身手不凡,素質(zhì)過硬?
他沒想到,在他的帶領(lǐng)下,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吸毒?這是何等的恥辱?
更何況還有兩個部下身陷囹圄,這讓葉楓怎么冷靜的下來。
“噗”寧銳噴出一口血,那血,還帶著灼熱的溫度,噴灑在葉楓拎著他衣領(lǐng)的手上。
虎子心里不忍,畢竟是一起共過生死的戰(zhàn)友。
看著寧銳這樣,葉楓一雙狹長的眸子瞇起,一把將他放開,失去了支撐,寧銳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厚厚的軍靴出現(xiàn)在他眼前,葉楓的聲音,帶著無限的冰冷:“若是你真想韓亦晨和曲寧今晚死在寧肖的手上,你大可以不說。”
“咳咳”寧銳猛的又咳出一灘血,聽了葉楓的話,錯愕的抬起眸子:“不可能,寧肖明明……”
話音,在葉楓冰冷的眸子里,戛然而止。
踏著軍靴,葉楓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一腳才在他胸口,冷到刺骨的聲音穿透寧銳的耳膜:“說,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
*
藍(lán)劍部隊里,葉楓邁著長腿,大步朝操練場走去。
緊急集合的哨聲,在夜里突兀的響起,所有藍(lán)劍成員快速集合。
掃了一眼下面的人,葉楓眸子冰冷的可怕:“三戰(zhàn)隊,立刻出發(fā),營救副隊,目標(biāo),業(yè)都。”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震的樹上的鳥兒群起飛散。
虎子奉命嚴(yán)格看守寧銳,他痛恨的目光看著寧銳:“居然真的是你?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副隊對你不好嗎?曲寧對你不好嗎?你怎么能能做出這么畜生不如的事?”
最重要的是,那地址還是由他親口說給副隊聽的。
他哪里知道,這地址早被寧銳動過手腳,現(xiàn)在副隊去的地方,早已布滿了寧肖的埋伏。
“啊”虎子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他被隊長下令囚禁的時候,他居還替他求情!
*
葉涼一直心神不寧,從葉楓打了個電話回來之后,她心里就一直惶惶不安。
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
“涼子,你吃點(diǎn)東西吧?先不要急,韓亦晨那么厲害,不會出什么事的。”
見葉涼在客廳走來走去,眉頭一直緊緊的鎖住,曲向楠擔(dān)心的叫了聲。
“好”
不想曲向楠和歐若跟著擔(dān)心,葉涼坐到沙發(fā)邊,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扒飯。
和歐若對視一眼,曲向楠眉心皺的更深:“吃點(diǎn)兒菜”把葉涼平時最愛吃的菜夾到她碗里。
歐若見了,也跟著往葉涼碗里不停的夾菜。
“涼子,多吃點(diǎn)兒,跟你說,向楠最近的手藝有長進(jìn)了。”
“嗯”
葉涼一口一口的吃著,肚子都吃撐了,還在往嘴里扒飯。
“還說你沒事,你這樣像沒事嗎?”見葉涼還想再盛飯,曲向楠直接伸手奪過她的碗,無奈的搖頭。
“你現(xiàn)在擔(dān)心也沒什么用,還不如安安心心的,等著韓亦晨來找你。”
曲向楠不知道韓亦晨的事,但從剛剛?cè)~大哥打電話的來情況,他大概猜得到一點(diǎn)。
他一直都知道,韓亦晨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這些彎彎繞繞,只要隨便一點(diǎn),都能通透。
葉涼也知道現(xiàn)在擔(dān)心沒什么用,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擔(dān)憂,她能有什么辦法。
畢竟那是韓亦晨,她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
“頭,我們被包圍了。”
忍著肩上的痛,曲寧艱難的取出手槍,和韓亦晨背靠背警惕的望著周圍。
“等會兒我掩護(hù)你,你帶著東西先走。”
韓亦晨冷靜的分析,小小的U盤,從袖子口滑出,借著夜色的遮掩,遞給了曲寧。
曲寧不接:“頭,我掩護(hù)你,你帶著證據(jù)走。”
眸子望著四面八方開來的車,韓亦晨淡淡的道:“你掩護(hù)不了我,寧肖的主要目標(biāo)是我。”
“可是……”曲寧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韓亦晨一聲打斷。
“這是命令”
這句話一出來,縱然曲寧心中有萬般不愿意,只要她還是藍(lán)劍的成員一天,只要他還是藍(lán)劍的副隊,她都必須執(zhí)行。
“走”
韓亦晨一槍打在路燈上,接連開了幾槍,把周圍的燈管打爆,一把將曲寧推到旁邊的樹林里。
手心冰冷的觸感傳來,曲寧牢牢的握緊手里的U盤,回頭深深的看了韓亦晨一眼。
因為路燈被打碎,隨著寧肖開來的車輛,瞬間打開了遠(yuǎn)光燈,集中在頭的身上。
頭在用自己生命為她爭取時間,她不能回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曲寧狠下心,頭也不回的跑了。
她一定會親手槍斃寧銳,替頭報仇。
*
“亦晨”葉涼猛的從夢中驚醒,額頭上都是冷汗。
“涼子,你怎么了?”因為擔(dān)心葉涼,所以歐若沒有回家,而是待在曲向楠家,陪著葉涼。
“若若,我夢見韓亦晨出事了!”
葉涼臉色煞白,雙手握緊歐若的手,力道大的歐若吃疼,卻沒有抽回手,只是任由她抓著。
“涼子,別擔(dān)心,夢都是反的,或許韓亦晨只是有重要的事脫不開身!”
歐若輕拍著葉涼的背,安撫著她。
葉涼心里的不安漸漸擴(kuò)大,她也希望夢是相反的,可自從她重生以后,只要一做夢,都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
況且那夢那么真實(shí),冰涼的眼淚滑落臉龐,葉涼雙手捧著自己的臉。
韓亦晨,你千萬不能出事!
她多希望,這個時候她能幫到他,可偏偏,她只能在這里瞎擔(dān)心,連他在哪里都沒辦法知道。
他想找到她,是那么輕而易舉,可她想找到他,卻比登天還難。
*
曲寧一路跑回部隊,等她到部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以后了。
她頭發(fā)凌亂,一步一步的朝著部隊最里面的角落走去。
“砰”
曲寧一腳將門踹開,寧銳抬起頭來,本來毫無焦距的眸子,在看見來人時,瞬間凝聚。
“曲寧,你怎么來了,頭兒呢?”
門突然被撞開,虎子正火大的沒地兒撒呢,正想看是哪個兔崽子欠揍,就看見曲寧陰寒著臉走來。
走到寧銳面前,曲寧居高臨下的看著蜷縮在床上的男人,一雙眸子痛恨的看著他。
他沙啞著嗓子說道:“幸好你沒事”
曲寧不可置信的抬起眸子,她聽見了什么?
什么叫幸好她沒事,她是沒事,可副隊有事,為了掩護(hù)她。
槍身冰冷的溫度,抵在寧銳的太陽穴,可寧銳卻只是笑笑,終于來了。
“曲寧你瘋了”虎子伸手奪過曲寧手里的槍:“他現(xiàn)在是重要的嫌犯,他手里還有寧肖重要的罪證。”
曲寧瘋了一樣尖叫:“他不是嫌犯,他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