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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江凡跟徐陽來到籃球場的時候,整個籃球場已經被人群圍滿,人山人海比北體大舉辦運動會都夸張。
“快看,江凡來了!”
這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人群開始如水流分開,同時安靜了不少。
江凡穿著白色寬松的運動球服,平靜的在人群中走過,他用余光掃過人群,看到了林倩倩,看到了顏晨,看到了林晚青,看到了廣播站長吳敏。
她們每一個都如其他人一般看著江凡,眼中有著期待和鼓勵,特別是顏晨,一張清純的小臉上帶著激動,在喊了一句加油之后,羞紅了臉。
“江凡,加油,你一定可以的,我們永遠支持你。”就在這時候響亮的聲音忽然響起,江凡愣了一下,朝聲音來源望去,那是他班上的同學。
三班的學生,此刻扎堆在一起,當他們齊齊開口幫江凡助威的時候,任何的聲音都弱了下去,江凡也是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這就是同學之間的友情,最純粹的那種,不需要解釋。
來到這里整整一個月,不多一天不少一日,他心中從沒有過波瀾,可是這一刻他忽然感覺有些濕潤,仿佛像是離開學校幾十年,突然同學聚會一般。
“徐陽,謝謝。”江凡看向了邊上的徐陽,徐陽是班上的組織部長,來的路上一直說有驚喜,想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了!
“謝什么......我們班就你一個牛人,我們不幫你助威,難道看著你被別人指指點點啊!”徐陽笑了笑,這個大個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江凡沒有多說什么,而是走向了已經布置好了的場地,標準的籃球框,一個籃球,一輛垃圾車,平靜的放置在場中。
“如果失敗,也足夠的幸運了!”想到自己這一個月的努力,江凡深吸口氣,然后走過去抱起了地上的籃球。
三天前他的摸高是3.71米,如今怕是早已不止這個數字,除去身高上的差距,他雙腳離地的距離比前一世的喬丹還要高最少15厘米,只要保持在空中停留的時間跟初始速度的爆發,還是有可能完成的。
抱著籃球退出三分線外,江凡深吸口氣,直直的盯著那個籃框,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他的心態又有些不穩定起來。
他感覺自己抱著籃球的手有些微微發濕,他想到了當初飛渡黃河時候的那一幕,額頭出現了微微的白汗。
那次飛渡他不知道自己面臨死亡,可是這一次他卻知道自己面臨失敗后的死亡,這種壓力讓他有些不淡定了。
“行不行啊?這都抱著個球站了五六分鐘了!”
“不行就下去,說的那么厲害,還不是臨陣退縮!”
“就是,球王僑丹的記錄是那么好破的?下去吧!”
看熱鬧的人從來不缺,見江凡站在那里半天沒有動靜,一些本來就看江凡出盡風頭不爽的人,紛紛打擊起來。
更有不少臨校的學生哄笑而起,說的話更是格外的難聽,使得徐陽跟三班的同學頓時臉都變了!
“滾你媽,他破不破記錄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們有什么資格指責他?”徐陽咆哮了起來,壯碩的身體指著一些外校學生吼道。
“少他媽嗶嗶,你行你上,不行的話就給老子閉嘴安安靜靜的看,別在這瞎他媽起哄打擾他。”
被徐陽這么一吼,那些外校生紛紛閉嘴不少,議論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北體大的學生聽到。
“江凡,兄弟挺你!”
“對,我們都挺你!”
在徐陽的帶頭下三班的人都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人山人海,江凡的壓力確實很大。
但這些都是外在的,外在的容易克服,可心中的那道坎,終究不易過去。
江凡好幾次呼出濁氣,可始終無法鎮定,反而是頭上的汗漸漸多了起來,籃球上都能看到被掌心汗漬打濕的痕跡。
黑夜,漫無邊際的開始將他吞噬,要將他徹底的摧毀進入深淵,萬劫不復。
“加油,就像你說的,盡力去做就夠了!”就在江凡被內心無盡的黑暗吞噬時,有光突然涌進,照亮了他陰暗的世界。
“盡力去做就夠了嗎?可如果失敗呢?”江凡看著眼前的顏晨,輕聲的問道。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選擇問顏晨,或許是因為她是這么多人中唯一一個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又或者是一個月前她也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
“你說過你熱愛大自然,其次便是運動,既然熱愛,那便沒有失敗和懼怕!加油!”顏晨說完了!
說完之后她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仿佛是偷了什么東西的賊,紅著臉在無數人的注視下跑了下去。
“既然熱愛,那便沒有失敗。”江凡看著顏晨落荒而逃的聲音,忽然笑了出來,他深吸口氣,目光如劍般的鎖定了那個籃框。
此刻有風吹來,他能感受到涼風灌入球衣里面的涼意,下意識中他覺得自己是一根羽毛,想要乘風而上,追逐一切。
砰!
球落地了!
他的身體緊繃著沖出,仿佛蓄勢已久的彈簧,將壓縮到了極致的力量,瞬間迸射出去!
白色身影一動,球場上的無數人也目光一縮鎖定了那個運球的少年!
少年沖刺,進入三分線內,同時他運著的籃球也落在了他的手中!
一步,兩步......橫亙在兩分線內的垃圾車,越來越近!
可這并沒有絲毫阻擋少年的腳步與速度。
“加油!”
“一定可以的!”
無數目光的注視下,少年雙腳噔地一躍而起,他的身體后仰宛若一張長弓拉伸到極致,手中的籃球被他右手舉起。
“天吶!”
一聲驚呼。
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少年飛躍了那一米出頭的垃圾車,將手中的籃球直直的朝那籃筐扣去。
砰!
震撼人心的聲音響起,籃球直接灌入籃網,少年那凌空一躍,狠狠扣籃的身姿此刻仿佛是燒紅的鐵塊,烙印在了無數人的心上!
靜,死一般的靜!
當激動到了血液逆流,神經紊亂,在場的千百人,竟無一人能開口說話。
蹬!
江凡松開抓在籃筐上的手落地,而后直接癱坐在了地面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剛才短暫的幾秒鐘,那飛躍垃圾車,凌空暴扣的感覺,讓他血液沸騰,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渾身酣暢。
看著還在彈跳的籃球,他忽然笑了出來:“原來,那道門一直都是虛掩的。”
當他運球沖刺的時候,便已經被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