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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云立即停止前行,他站在山巖邊,開始接聽電話。
電話是余飛躍打來的,他說他已到達鶴山鎮,詢問他是去鶴山鎮派出所,還是去其它地方與上官青云見面。
從電話中,上官青云聽出余飛躍夫妻倆很激動,與兒子見面的心情很急切。
“你來小崗村吧!小崗村吳紹英家,只要到達小崗村,隨便問那個村民,他都能告訴你怎么走。”
上官青云立即將自己所在的具體位置,告訴余飛躍。
此刻,時近中午,上官青云決定去吳紹英家吃午飯,加上吳利宏現在也在吳紹英家,上官青云有一種感覺,吳利宏有可能是余飛躍失蹤了十年的兒子。
他很希望余飛躍能找到兒子,自從從快餐店與余飛躍分別后,他的心中便多了一份責任,時常在夢中,聽到余飛躍妻子的哭泣聲。
在早晨,上官青云聽到余飛躍的妻子在電話中講述,兒子三歲曾打翻熱水瓶,燙傷了腿,與吳利宏的述說童年之事基本吻合時,上官青云當時就長呼吸了一口氣,似是放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上官青云想到這里,手機中又傳來余飛躍的聲音。
“好,我馬上就到。”余飛躍說完,就迫不及待地掛斷了電話。
上官青云將手機收起來,目光看向了吳泗水,吳泗水也是男人,上官青云發現,吳泗水與余飛躍相比,真是天壤之別。
同時,上官青云也想起了吳大娘,作為母親,吳大娘與姚芷香,于沙沙,齊月英等母親迥然不同。
“哎”上官青云嘆了一口氣,造物神真是奇怪,既造就了姚芷香等人的善良,同時造出了吳大娘的自私自大。
“如果沒有吳大娘的渺小襯托,那有姚芷香,于沙沙,齊月英等母親的偉大。”
上官青云一笑,他又回到現實中,轉身對吳利偉說到:“于石磊應該駕車回到了你家,你將吳泗水關押到派出所,然后你去衛生院接趙富貴他們,一起回來吃中飯。”
吳利偉答應了一聲,三人押著吳泗水,迅速往吳家趕。
回到吳利偉家,白色警車已停在院門口,吳利偉押著吳泗水上了車,和于石磊一起駕車離去。
上官青云與吳紹英進了堂屋,半個小時后,吳利偉帶著吳三毛回來,上官青云詢問吳三毛傷口怎么樣,吳三毛感激地說沒事。
當酒菜擺到桌上,眾人圍坐桌邊準備吃中飯時,余飛躍夫妻倆趕到了吳紹英家。
余飛躍一進門,目光就留在吳利宏身上,而姚芷香看著吳利宏,不顧客廳那么多人,嚶嚶哭泣不停。
于沙沙也被她的哭聲感動,她來到姚芷香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情不自禁地陪著她落淚。
“你是樂樂,一定是樂樂。”余飛躍看著吳利宏,終于開了口,他激動地說,說話的聲音顫抖,淚水在余飛躍眼中滾動。
吳利宏放在手中的筷子,看著余飛躍,一時茫然失措,余飛躍在他眼中很陌生,幼兒時期的記憶,吳利宏差不多都忘了。
余飛躍看到吳利宏眼中,射出了懷疑的目光,他立即痛苦地蹲下身子,雙手輕錘著自己的頭。
姚芷香看到此時情景,她馬上停止了哭泣,口中忽然哼起了一首兒歌。
上官青云聽過這首兒歌,用他的音樂水平評價,沒跑調的歌詞幾乎沒有,但他感覺,這是世界上最美,最動聽的歌,猶于天籟之音。
吳利宏聽到這首歌,身體一抖,他閉上雙眼,似在回味,兒時那刻骨銘心的記憶,開始與此時重疊。
姚芷香一邊唱,一邊拖著一把靠背椅子,來到吳利宏身邊,她將椅子打翻后,平放在地上,便停止了歌唱。
“寶貝,別哭,媽給你上藥了,很輕,一點都不痛。”姚芷香說著,輕輕地抱起吳利宏的右腿,擱置在倒翻的椅子上。
吳利宏沒有掙扎,他還移動了一下自己的座椅,身體靠在椅背上。
室內很安靜,沒有人說話,所有目光都盯著吳利宏和姚芷香。
余飛躍停止了抽泣,他站起來,用袖口在拭去眼中的淚水。
上官青云屏住了呼吸,瞧著姚芷香的一舉一動,但他的眼眶中,有淚花在隨眼珠轉動。
姚芷香把這兒當成了家,仿佛旁若無人,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卷著吳利宏的右褲腳邊,動作很輕,生怕弄痛了吳利宏。
卷啊,卷啊卷,一直將褲子卷到膝蓋之上,姚芷香才停止了動作。
吳利宏右腿的傷疤全部露出來了,雖然全愈,但一條條蚯蚓般的凸凸遍布小腿。
姚芷香沒碰吳利宏的小腿,她一直小心翼翼,就連卷那褲腳邊時,也沒輕觸到傷疤,仿佛那是傷,還沒有好,姚芷香不想弄痛她的寶貝。
吳利宏沒有說話,只是眼中含著淚,他仿佛小了十歲,回到了幼年,那時候,他就是這樣坐著,等著母親替他上燙傷藥。
這時,姚芷香又開始哼著兒歌,兒歌還是跑詞又跑調,但它依舊動聽,如天籟之音在房間回蕩。
姚芷香在身上掏了掏,掏出了一根長長的羽毛,上官青云看出,這羽毛是公雞身上最長,最漂亮的一根,雖然,有幾處絨毛脫落,但是它保存得完好,應該是經常撫摸過,還閃閃發光。
緊接著,姚芷香掏出一個如胭脂盒似的盒子,小心謹慎地擰開,上官青云看到,那是燙傷藥。
藥不在濕潤,成了干粉,肯定沒有了效果,但是,姚芷香還是啍著歌,小心地用羽毛粘著干粉,輕輕地涂在吳利宏右腿的傷疤上。
“媽,你是媽。”吳利宏哭著說,幼兒時的事很多都忘記了,但那刻骨銘心,印在靈魂中的動作,言語只要喚醒,永遠卻無法忘卻。
“媽。”吳利宏再也忍不住,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便在客廳中回響。
姚芷香停止了歌唱,她手中的動作一凝。十年,這個聲音她等待了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多個日日夜夜,她希望聽到這個聲音,終于,她等到了。
羽毛從她右手中飛出,飄飄揚揚地落在地上,“哐當”脂肪盒掉在地上,黑色地粉未從里面飛出來,灑滿一地。
“樂……樂”姚芷香流著眼淚,從地上站起來,不顧一切沖向吳利宏,緊緊地抱在懷中。
余飛躍擦著眼淚,來到姚芷香身邊,抱著姚芷香默默無言。
上官青云轉過身子,偷偷地擦去眼淚,回頭時,已是滿面笑容,看著余飛躍。
“樂樂,今天是生日,回家吧!”姚芷香哽咽道;“不管有多忙,媽一定陪著你。”
“媽,爸,對不起。”吳利宏說道。
“傻孩子!”余飛躍松開姚芷香,他用他那寬厚的右手,輕撫著吳利宏的頭。
“吃飯,吃飯。”吳紹英拭去臉上的淚水說道。
“好事,好事。”吳紹豪笑著說。
“利益,你回去拿兩大瓶飲料來,今天是你利宏哥哥真正的生日。”于沙沙吩咐另一個少年。
吳利益翹著嘴說道:“我以后就沒有利宏哥了。”
吳利宏離開姚芷香的懷抱,來到吳利益身邊,緊緊地抓著吳利益的手說:“我不管在那里,都是你的利宏哥。”
吳利益哭了,大聲喊了一句:“利宏哥。”
余飛躍和姚芷香相互看了一眼,笑了。余飛躍走到吳紹豪身前,跪道:“這位大哥,謝謝你。”
吳紹豪起立,扶起余飛躍說道:“大兄弟,我受之有愧啊!”
姚芷香也抓著于沙沙地手,誠摯地說道:“姐,我謝謝你。”
于沙沙笑了笑,說道:“你們一家團圓,才是最好結局。”
這時,吳紹英連續咳嗽幾聲,于沙沙一笑,說道:“哥,別吃干醋,利宏會記著你這個大伯伯的。”
吳紹英拿起筷子,指著飯碗說道:“誰吃干醋,吃飯才是真的,吃飯,吃飯。”
上官青云來到桌邊,拿起了筷子,看到姚芷香往吳紹宏碗里夾著菜,心中得到極大的滿足感,看到余飛躍很快樂,上官青云就更快樂。
眾人開開心心吃午飯,忽然,吳利宏的咽喉被魚刺哽住,咽又咽不下,吐也吐不出,很不舒服。
姚芷香急了,從椅子上起立,站在吳利宏身后,輕撫他的后背。
“快,快,快到廚房拿瓶醋。”姚芷香吩咐余飛躍。
“哦。”余飛躍答應一聲,走向廚房,可走了三步,才記起這不是自己的快餐店,他尷尬的說道:“這里的廚房,我不熟悉。”
于沙沙看到余飛躍滑稽的樣子,笑著對吳利益說:“快到廚房拿瓶醋給利宏哥。”
這時,吳三毛看看姚芷香輕撫吳利宏后背的動作,張大著嘴。
好一會兒,他指著姚芷香,大聲尖叫道:“你是美麗姑,美麗姑。”
忽然而來的一聲驚叫,嚇得其他人一跳,所有目光都看著吳三毛。
吳三毛從椅子上起立,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站在那兒,興奮地看著姚芷香,大聲地喊道:“美麗姑,美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