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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義不容辭的職責?!?
中年男子回頭瞧了一眼廚房,廚房內的抽泣聲小了許多,女人的情緒應是安定下來。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面對上官青云說道:“我叫余飛躍,廚房里是我的妻子?!?
余飛躍說完,別過頭去,用衣袖拭去眼中的淚花。
“讓幾位見笑了。”余飛躍繼續說道:“十年前的今日此時,我三歲的兒子在我夫妻忙碌時,在無人照看的情況下,獨自從門口悄悄地走出去,就沒有再回過這張門?!?
余飛躍說完,兩眼情不自禁地轉向門口,似在等待,等待著兒子,忽然在門口出現。
然而,正午的陽光僅僅直射在門外,入門的只有微風,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他兒子歡樂的笑容。
上官青云看著余飛躍的一舉一動,他瞬間想明白了,這家快餐店為什么門可羅雀,因為今天是店主最傷心的日子,熟客都選擇不上門,讓父妻倆好好休息一天,安靜一天。
由于十年前的那一天生意太好,這對忙碌的夫妻才痛失了親生兒子。所以,年年的今天,他們不能讓他倆再忙祿。
余飛躍望著門口,喃喃自語,說道:“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會在這兒等,等著我兒子開開心心回來?!?
“你兒子,是走散了,還是……”趙富貴小心地問余飛躍,他生怕觸動了余飛躍破碎的心。
“他是被人抱走的。”余飛躍回過頭,望著趙富貴,肯定地回答:“他一定還活著?!?
“你們夫妻為什么不再生一個?!眳抢麄傉f完,上官青云立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吳利偉立即用手捂住了嘴。
余飛躍苦笑著說:“我明白小兄弟的意思,他是希望我們再生一個兒子或女兒,讓他分散我們的思念,而愛又有了新的寄托?!?
吳利偉頻頻點頭。
“可我兒子出生時,我妻子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庇囡w躍搖著頭,說道:“因為這,妻子吵著要與我離婚?!?
余飛躍說到這里,淚水又出現在眼眶中。
“我已經失去了兒子,怎么能再失去一個賢惠的妻子呢?”
上官青云聽到這里,他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余飛躍的身邊,認真地說道:“余大哥,我發誓,只要你兒子還在世,不管是十年,還是二十年,我都會努力地尋找你兒子,讓你一家人團聚?!?
“我發誓?!?
“我也發誓。”
吳利偉和趙富貴都來到余飛躍的身邊,大聲說道。
余飛躍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任由它‘嘩嘩’地在臉頰上流淌。
余飛躍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上官青云的雙手,緊緊地握著,他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謝謝!謝謝三位兄弟?!?
這時,一個婦人從廚房中沖過來,她應該是聽到了三人的說話。她來到上官青云身前,雙膝一并,跪到在上官青云的身體前,還“嗚嗚嗚”地痛苦流涕。
上官青云嚇了一跳,連忙松開余飛躍的手,將婦女從地上扶起來,說道:“大嫂,別這樣,我是一名警察,這些,都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職責。”
婦人哽咽:“大兄弟,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人海茫茫,找到我兒子,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嫂,不管今后怎么樣,會有三個小兄弟,都在你夫妻的身后,尋找你失散多年的兒子。”上官青云鄭重地說道。
“當家的,你到廚房再抄幾個菜,今天,我充許你喝一杯酒,好好的賠一賠這三位小兄弟。”婦人擦去淚水,轉過身體,大聲地對身旁的余飛躍說道。
余飛躍答應了一聲,馬上飛奔去了廚房,緊著傳來鍋鏟攪動的‘啪啪’聲,一股清香從廚房飄出來。
“小兄弟,剛才你們談論什么小星小星的時候,勾起了我對兒子的思念,影響了你們用餐,對不起了。”
婦人一邊向上官青云解釋,一邊撤出了桌上的兩只空菜碟子,還移來了兩張凳子,加了兩雙筷子和幾只酒杯。
“大嫂,可別這么說,是我們觸動了你們夫妻的傷心事。”
上官青云的話音剛落,余飛躍從廚房里端來剛炒的冒著香氣菜肴,來到桌邊,擺放在桌子上。
五人重新入座,慢慢地吃著午餐。
今天的午餐,余飛躍夫妻覺得,這是他倆十年來最平靜的一次用餐,他倆忘記了悲傷痛苦,只記起開心快樂。
上官青云也感覺與平常不同,他仿佛成了大海中的一片礁石,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
吳利偉,趙富貴依舊無憂無慮,他倆的開心與興奮,感染了眾人。
吃過午飯,上官青云三人便向余飛躍告別。
余飛躍夫妻心中居然有了一種依依不舍之情。
“大兄弟,我兒子的事,別作急,我已等了十年,再等十年又怎么樣?!眿D人勸慰上官青云,她似乎想通了,不見先前的悲傷。
“大嫂,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這兒蹭一餐午飯,你夫妻得準奮一瓶好酒?!鄙瞎偾嘣茖D人認真地說道。
“我也來?!?
“我也來。”
吳利偉,趙富貴兩人爭先恐后搶著說。
婦人眼中又冒出了眼淚,她笑道:“來吧!小兄弟,菜雖不豐盛,但飯咱們管飽?!?
三人離去,夫妻倆站在快餐店門口,直到上官青云的背影消失,他們依然還在招手。
下午,上官青云三人繼續分兵三路,去求證三個名字中帶星的少年,是不是王朝陽托付遺物的小星。
然而,三人匯合時,都搖搖頭,他們依舊一無所獲。
然而,梅雨季節來臨了,從第二天,天空下起了雨,半個月過去,月湖中蓄滿了水,云河里滾滾河水快漫過河堤。
防汛工作開始了,上官青云不得放下那些資料袋,尋找小星的工作不得緩一緩。
這半個月來,吳利偉,趙富貴的腳底長出了一層厚厚的繭,整個云河縣城,他們走遍,他們的足跡已延伸了云河大半個縣。
可是小星還沒有蹤影,唯一的收獲就是,上官青云手中資料盒中的黃色牛皮資料袋,已有五分之四的處理完。
“放心,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剩余的五分之一一定會處理完,到那時,小星就會在我們眼前?!鄙瞎偾嘣葡騾抢麄ザ斯臍?。
剩下搜尋工作,因為遠離縣城,他們帶著三份資料出去,有時會花去五天時間才能完成。
“師父,我們一定會找到小星?!眳抢麄?,趙富貴舉起了拳頭,象是在向上官青云宜誓,他們似乎是越挫越勇。
看著兩人一天天在成長,上官青云仿佛看到了年青的自己,他微笑著說:“加油!”
“加油!”
“加油!”
吳利偉,趙富貴異口同聲附和。
防汛工作進行五天,雨仍在下,天氣不見好轉,幸好是飄落一陣,歇停一陣。
而云河中的水位是退下去,又漲上來,但是水位經常超過了警戒水位,讓人提心吊膽。
全縣每一個干部都上了河堤防汛,武警官兵和公安干警戰斗在第一線,沿河兩岸居住的老人和孩子,在政府組織下,開始有目的的疏散。
上官青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這一天清晨,趙富貴來到觀察點,對上官青云說道:“師父,我昨晚睡了大半夜,就讓我代替你守一下吧!”
疲倦向上官青云襲來,上官青云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好吧!”
上官青云往地上一躺,和衣睡在河堤的草皮上,小雨飄在上官青云的雨衣上,雨衣濕漉漉的,不一會兒,水珠匯集成溪,沖去了衣上的污泥。
鼾聲在堤上斷斷續續地響起,趙富貴拿來一頂草帽,蓋住了上官青云的臉,不讓雨水灑在他臉上。
上官青云剛剛沉睡不到兩個小時,吳利偉匆匆忙忙地跑上河堤,見上官青云睡在河堤上,他來到觀察點的大傘下,小聲對趙富貴說道:“富貴,小河口發現了一具尸體。”
熟睡的上官青云身下好像裝了一排大彈簧,他的身體‘騰’的一下彈起來,他睜開明亮的雙眼,問道:“一具什么樣的尸體?”
吳偉利,趙富貴聞聲回過頭,看著上官青云。
“據那里的警察傳來消息證實?!眳抢麄ハ蛏瞎偾嘣茍蟾妫骸笆w是我們所前所長趙宏?!?
“趙宏?”上官青云問了一句:“怎么死的?!?
“確實是趙宏。”吳利偉肯定地回答;“初步斷定,溺水而亡。”
上官青云拿出手機一看,正是防汛交班時間,他對趙富貴交待了幾句,然后對吳利偉說道:“走,去現場看看?!?
此時的天空中,一大片一大片的烏云在移動,雨又在飄飄揚揚地下,豆大的雨滴落到云河里,云河的水面冒出一個個氣泡。
二十多個雨天,河水不在清晰,而變得渾濁,河面上,不時飄過枯技和斷草,還有老鼠,雞等動物的尸體。
上官青云沒有注意這些,他只是和吳利偉急沖沖地奔赴小河口,去趙宏尸體停置的現場,他隱隱若若地感黨,事情沒有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