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他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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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他都是知道的

    “你在做什么？”

    冷子寒滑動著輪軸，快步從庭院里走了出來，一張白皙的俊臉陰沉，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更是滿臉的慍怒，伸手，一把拉著葉婉欣那只正毆打著南宮雪兒那只小手，葉婉欣卻陡然發現，冷子寒那只握著自己的大手，竟然沒有使出一絲力氣，只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卻被冷子寒甩手推去一邊，這一掌，卻是用了幾分的力道，推得葉婉欣連連后退幾步，才稍稍站穩一些。

    本來略帶幾分懷疑的心情，瞬間充滿氣憤，對于南宮雪兒和自己，他從來都是會偏頗她多一些，不管以前是姐姐，還是現在是夫人，他永遠都只是會向著南宮雪兒那一邊。

    “殿下……”

    南宮雪兒趴在冷子寒懷里，哭的稀里嘩啦，儼然是不敢再抬頭見人，“殿下不要怪太子妃，都是妾身不好，是妾身不該阻止太子妃擅自驚擾殿下的美夢，才激怒了太子妃娘娘……”

    哈哈……

    這南宮雪兒也真是狡猾，前面說的，和后面說的，簡直都不一樣，難道，從宮里長大的女人，都喜歡玩這種下三濫、小兒科的無厘頭劇情嗎？

    冷子寒又不傻，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性子，至于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去打南宮雪兒嗎？

    “南宮雪兒，你要把本妃和太子，當成小孩子來耍嗎？”

    南宮雪兒窩在冷子寒懷里只是哭，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或許是臉上被打的太狠，不敢抬起頭來見人，不過葉婉欣并不覺得她是這樣想，而是覺得，她似乎另有所謀。

    “這西偏殿全是你南宮雪兒的人，本妃打你，到底是什么原因，你說什么，也只能是什么，不過，雪夫人，這種目中無人、長幼不分、自編自導、以假亂真的小兒科戲碼，你最好少在府里繼續用下去，這府里已經被你害死一個心姨娘，以后，本妃不希望還會死更多人！”

    “心姨娘……”南宮雪兒聞聽到葉婉欣的訓斥，后面止住了哭聲，捂著臉頰一臉無辜的看向葉婉欣，帶了辯解的語氣說著，“你說什么，是臣妾害死了心姨娘？可昨晚，臣妾一直陪著太子殿下，哪兒也沒有去！”

    “倒是太子妃娘娘您？”南宮雪兒自己把自己撇清楚關系以后，還不忘把這盆污水，狠狠地潑到葉婉欣身上，“昨晚臣妾和太子殿下回來，葉姨娘派人過來回稟說，心姨娘昨晚被太醫問診以后，喝了藥便早早睡了，為何這一睡，卻被太子妃娘娘認為人已經死了呢？”

    南宮雪兒的演技，果然非同一般，做事也更加的滴水不漏，每一項證據，都被她運用的十分合理，人不在場，葉姨娘守在了心姨娘身邊，太醫問診，似乎這一切的一切，都做得十分妥帖，可，冷子寒真就這樣毫不關心心姨娘的死活嗎？

    “人在做，天在看，本妃沒心情跟你玩這些無聊的戲碼。也請雪夫人，適可而止！”

    葉婉欣說的一派義正言辭，儼然帶了訓斥的表情，她的確沒時間跟南宮雪兒玩這種你推我賴的無聊游戲，她現在要的，只是冷子寒給的答案，所以，不管南宮雪兒要如何，都已經和自己沒了關系。

    “你……”

    南宮雪兒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怒指著葉婉欣的眉心，儼然好像很生氣很生氣的表情，可只是一個你字說出，人就已經暈厥過去。

    冷子寒慌忙抱著南宮雪兒欲將傾倒的身子，一臉的冷峻和緊張，冷聲沖身后的下人喝著，“快，傳太醫……”

    西偏殿，南宮雪兒寢殿。

    宮里來的太醫，左右在躺著的南宮雪兒兩只手腕處探視半天，良久，才顫顫巍巍的從木凳上站立起來，還沒回稟，就看的出冷子寒一臉很緊張的表情。

    “雪夫人究竟如何？”

    老太醫俯下身子，慢條斯理的秉著，“回……回太子殿下，雪夫人乃氣血不足、身子羸弱所致，稍加休息，便可很快醒來……”

    冷子寒聞言，似乎這才有放心的表情，“如此，孤便放心了！”

    “只是……”老太醫一臉的驚恐之象，正不知該不該說。

    “老太醫有話盡管直說，孤一定不會責怪與你！”冷子寒似乎很擔心南宮雪兒的樣子，儼然是在給那太醫解去后顧之憂，好讓他把南宮雪兒的病情說清楚。

    老太醫聽到冷子寒如此說著，便稍稍寬慰一些，帶了勸慰的語氣說著，“雪夫人畢竟乃有孕之身，還請殿下不要與雪夫人置氣，以免氣性太盛，傷了夫人肚子的小皇孫……”

    老太醫話還沒說完，冷子寒就已經臉色大變，看著那太醫一張老態龍鐘的臉，竟良久沒有說出話來，“你……你是說……雪夫人懷孕了？”

    當冷子寒面對著葉婉欣，一張俊臉難掩驚喜和激動的神色，似乎很是幸福的表情，瞬間把葉婉欣那顆原本平靜心情，給完全翻滾起來了。

    原來，他是那么想當一名父親！

    看來，自己真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原本以后，他會接受一個在人間不會生出孩子的自己，或者……

    他愿意改變現在的形態，跟著自己回去幻國，和自己一起去過自在逍遙的日子，當葉婉欣看見他此刻如此復雜而又激動地表情的時候，葉婉欣那顆原本幻想的夢境，瞬間破碎了。

    這一切，都只是自己一廂情愿而已！

    或許，自己真的是該走了！

    送走宮里請來的老太醫，屋里瞬間變得安靜起來，再次只剩下躺著沉睡的南宮雪兒，還有一坐一站的冷子寒和葉婉欣。

    “葉婉欣，你差點害死了孤未出世的孩子，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冷子寒把輪椅調正，面對向葉婉欣，帶了凌厲而又質問的語氣說著。

    葉婉欣撲騰一聲，跪在冷子寒的身下，神色暗淡無光，如同半個死人一般，冷冷的說著，“臣妾恭喜幽王殿下喜添子嗣，臣妾有罪，但憑殿下懲處！”

    面對這樣陌生的他，葉婉欣已經無話可說，要打要罰，都隨他去吧，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葉婉欣不想爭辯，也不想再去解釋什么，現在這個情況，和他說什么似乎都變成多余。

    努力過，或許也就死心了。

    夜無歡說，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冷子寒了，亦如他也做不回夜無歡，或許，這就是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實。

    “那孤給你的選擇呢，你決定好了嗎？”

    葉婉欣低頭，良久，才神色冷漠的看向眼前的冷子寒，那雙紫色的眼眸中，雖然寫著冷漠和無情，可眼角那一抹淡淡的哀思，還是會讓葉婉欣感覺那樣熟悉和溫暖，不舍，還是會有難言的不舍，心很痛，痛到不想呼吸。

    冷子寒或許再也堅持不住，唔得扭轉過臉去，不去看葉婉欣那張帶了苦楚和無奈的精致小臉，他怕自己再去看上一會兒，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再次把她緊緊地擁在懷里，難以自拔！

    她難過，他心里比之更甚，她心痛，他的心早已是千瘡百孔，她恨，他愛，愛與恨之間，都只是一個代碼，早已是形影不離、愛恨交織。

    “我們二人自愿結為夫婦，今后，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富有還是貧窮，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青春還是年老，我們都將風雨同舟，患難與共，同甘共苦，生死相依，如有違背竟日誓言，便會五雷轟頂、不得善終，死后遁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葉婉欣沒有去回答冷子寒給出的問題，而是一字一句的誦讀著二人那日在圓房之前，風雨交加的那個夜晚，一起對天發過的誓言，一邊讀，一邊情不自禁的落下淚來。

    “不要再說了！”冷子寒伸手，對著輪椅的扶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儼然好像根本不想再聽的表情，“這種幼稚的游戲，孤再也不想去有！”

    幼稚？

    他竟然是只是一個幼稚的游戲，葉婉欣卻把它當成了自己愿意交付給他的一個誓言，他卻只是當成了游戲！

    男人，這就是男人嗎？

    “原以為水清清和葉闕的結果，會是葉婉欣設想的最差的結果，可，就連整個最差的機會，你都不肯給我？”葉婉欣淚水模糊了雙眼，音色凄迷的看向冷子寒半張撇過去的側臉，自言自語的說著，雖然，她不敢確定冷子寒能不能聽懂自己在說什么？

    良久，冷子寒一雙冷媚的眼眸中，依然沒有絲毫的感情，“水清清至少還能生下一個你，而你呢，你又能為孤生出來什么？”

    冷子寒不說還好，一說，葉婉欣就徹底明白了，原來，他不是計較自己這命鎖孤煞的命理，會克死他的結果，而是……自己不能生！

    “那我走了，你會想我嗎？”這是葉婉欣臨走之時，最后想問的一個問題，或許，可能他不會給自己答案，但葉婉欣就是很想知道，這一段感情，到底還有沒有可以留戀之處？

    “你是想問，孤愿不愿意舍棄一切，陪你去那個女尊男卑的幻國是么？”

    他知道，原來，他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