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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得了便宜還賣乖(2)
“她要打我!”盛筠迅速放開了我的手,指著我惡人先告狀地說,“她非要拉著我讓我去她房間,說有事要跟我談,我不去還打我。”
虧他臉不紅氣不喘地編出這樣蹩腳的借口!
“伊伊,你準備好了嗎?”盛筠隨即又問道。
“嗯,準備好了。”夏伊娃應聲道,目光里閃過一絲疑惑。
“那我們出發吧。”盛筠說完,便直接往門口走去。
“舒貝,走吧我們!”夏伊娃背起雙肩包,對我說道。
“啊,去哪兒?”我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你忘記了?不是約好了今天一起去夏天福利院么?”夏伊娃見我茫然,于是說道。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越好去夏天福利院的日子就在今天。
我連忙回房間,匆匆整理好背包和要帶的東西,隨后隨他們一起下了樓。
我沒想到盛筠會愿意當我們的車夫,陪我們一起去那里。我坐在了后排,當我坐上去的時候,盛筠扭頭看了我一眼,隨后發動了車子,飛快地往郊區的方向駛去。
夏天福利院還是記憶的樣子,多年沒翻修過,院墻已經斑駁了,上面爬滿了爬山虎,院子里的大榕樹還是記憶中蒼龍崢嶸的模樣。一走進這里,童年時苦難的記憶便撲面而來,令人感傷又心酸。
因為事先通過電話,夏媽媽早就帶著孩子們來到了門口等候。我們剛下車,就看到了夏媽媽的滿頭白發隨風飄揚,她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地柔和,只是臉上卻爬滿了皺紋。那一瞬間,我便紅了眼眶,撲到了夏媽媽的懷里。
回憶是沉重的,然而我不喜歡沉重。我努力沉淀了情緒之后,笑笑地摟著夏媽媽的肩膀說:“夏媽媽,你看看我把誰給你帶回來了。”
夏伊娃在福利院里只待了三年,所以她看到夏媽媽并沒有如我這般親厚,她愣在了原地,激動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孩子,歡迎回家。”夏媽媽笑著對夏伊娃張開了手,慈祥地喊道,“是伊娃吧?我記得當年你的名字和我一樣,還是我給你改的呢。”
“夏媽媽……”夏伊娃的眼淚一下奪眶而出,她快速跑了過來,奔入了夏媽媽的懷里。
我看著這一幕,既心酸又感動,不過我一向不愛在人前過多流露情緒,于是我試圖挪開了目光,卻不經意與盛筠的目光交匯,他環抱著雙手站在車前,眼神比我還要漠然,可是我卻注意到他的十指微微顫動。
我們寒暄了幾句之后,和夏媽媽一起進了院子里,院子里擠滿了孩子,什么年齡段的都有,大多都是孤兒或者身體有殘障的,每個人都穿著舊衣服,怯生生地望著我們。
我和夏伊娃把準備好的糖果、禮物還有衣服一股腦地拿了出來,和夏媽媽一起分給了大家。
這些孩子讓我想起多年前那個衣衫襤褸的我,回憶在心里翻江倒海,令我忽然間郁郁寡歡。
那時候的我,孤獨而桀驁,不管有任何訪客來到,我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倔強而冷漠地望著其他的孩子蜂擁而上地哄搶著禮物,寧愿自己什么都不要。
每當那時候,夏媽媽便會默默站在我的旁邊,摸著我的頭說:“舒貝,該討的時候要討,硬氣會吃眼前虧的。”
我卻固執地高昂著頭,死活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饋贈,即便別人放到我的懷里,也會被我毫不留情地扔掉。
有些倔強和高傲,是與生俱來的,是骨子里的。
我情緒難平,很想發泄,卻又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我想起這福利院后面有一座山。童年時候的我,常常一個人在傍晚爬到山頂,坐在山頂上那塊光禿禿的巨石之上,靜靜地眺望著遠方,在心里默默地和爸媽對話,然后痛痛快快哭一場,在天黑之后,抹黑一個人沿著山路下山。
我找到了從前那條羊腸小路,一路小跑上了山頂。當我站在山坡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之時,這些年經歷的酸甜苦辣在內心翻江倒海,淚水如珠般從我臉上滾滾而落,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那么難過與悲傷,明明在來夏天福利院的路上,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一切都已經過去且不會再重來。可是一靠近這里,一感受這種氣息,我還是全線崩潰了。
太久沒哭過了,一哭眼淚就止不住。我找了個平整的石頭坐了下來,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把這幾年所有憋悶在心里的委屈、所有隱忍的情緒通通發泄了出來。
我以為這是一片無人打擾的凈地,不會有任何人知曉我的存在,更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我。
卻沒想到,突然背后有一雙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風一吹,我立馬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水味。
我愕然轉身,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把我整個人緊緊抱在了懷里。
山頂的風很大,他解開自己的外套把我緊緊裹住,然后輕輕摸著我的頭發,卻一句話都未曾多說。
我的頭被他摁在他的胸前,我的眼淚蹭到了他昂貴的襯衫上,我感覺到了他懷抱的溫暖,也感受到了他從未給予過我的善意。
可是,僅僅幾秒之后,我立馬清醒過來,我用力推開了他,我迅速地揩去臉上的淚水,冷冷地看著他說:“盛筠,你干嘛?”
“別逞強了,剛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他看著我,微微皺眉說道,隨后他低頭,嫌棄地看了一眼胸前襯衫上被我沾濕的那一小片,“借個懷抱讓你靠一靠,別多想。”
“用不著你假慈悲!”我憤憤地說道,轉身便往山的另一面走去。
“許舒貝,你一定要這樣渾身帶刺是嗎?”他突然在我身后低吼了一聲。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也請你以后對我尊重一點!”我停下了腳步,冷冷地說道。一陣冷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許舒貝,你知道你身上哪點最令人討厭嗎?”他在我背后生冷地問道,隨后他緩緩地說:“明明是女仆命,卻偏擺出一副女王臉。沒有錢沒有勢,你那點驕傲給誰看?誰又在意?”
他的話刺痛了我內心深處最敏感的一根神經,那一刻,我內心那座沉睡已久的死火山突然間噴發,我轉頭看著他,不顧一切地發起了攻擊:“盛筠!你有錢有勢就能隨隨便便凌駕于別人的尊嚴之上嗎?你又驕傲給誰看?沒有你那個不可一世的家族,你盛筠又算什么?你又有什么資格說我?”
我憤怒地看著他,我走過去不顧一切地揪住他的衣領,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憤憤地說:“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今天你對我所有的不屑所有的輕蔑,我有朝一日一定加倍還給你!”
“我的確對你不屑,我的確看不慣你。許舒貝,我不管十年后會如何,我只知道,至少現在,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而你,就算再怎么在我面前囂張,十分鐘后還是會乖乖臣服于我。”說完,他揪住我的頭發,在我猝不及防之際,他直接把我拽到了懷里,手迅速穿過了我衣服的下擺,直接攻向了我左心房上的那團柔軟。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情不自禁的顫栗:“盛筠,你今天要是敢動我!我就死給你看!”
“你不會死的!許舒貝,你的命比任何人都要硬!”他在我耳邊低低說道,隨后不管不顧地吻了我的嘴唇。
我用力咬了下他的舌頭,他吃痛,他發起了更為猛烈的攻擊,他直接把我摁倒在草叢里,我瘋狂而猛烈地掙扎,我極度痛苦地想要掙脫他的控制,可是卻再一次被他死死地掣肘在他的懷里!
“許舒貝,你再牛也不過是個女人!就算我踐踏你的尊嚴!你又能怎樣!”他臉上掛著一種高人一等的冷漠與得意。
“盛筠!我恨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屈辱地承受著這一切,憤怒地看著他。
然而,我這樣的反應卻讓他更加地沖動,他一把抱起我,竟把我抱到了山頂一處斷崖的邊上……我一扭頭,發覺旁邊便是萬丈深淵!
“許舒貝,要命的話,就別動!”他一邊猛烈進攻一邊對我赤果果的威脅。
“盛筠!你就是個變太!”我發自內心地憎恨著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俯下來吻我,我毫不留情地咬他,他死不松口,淡淡的血腥味在我們的口中蔓延開來,我飽受煎熬,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這樣一個令人生死不能的男人!
就在我對他恨到最極點的時候,他卻無比迅速地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希望這樣,你會快樂一些。”
“用這種方式讓我快樂?盛筠,你壓根就是個榴芒!”我憤怒地喊道,又一次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我鮮紅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