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天地有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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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們，更新并沒減少。四千字的章節和兩千字的章節還是有區別的，難道你們不覺得章節變長了么？）

    “靈臺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蘇洵不由念出了這兩句詩，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周樹人先生那首詩。配合起張麟先那力透紙背，遒勁揮灑的字體，蘇洵能直觀的體會到這首詩的沖擊。

    “怎么樣，這字如何，可寫出了周先生這首詩的神韻？”張麟先笑著向蘇洵問道。

    蘇洵看張麟先問自己，想必是他把詩念出來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倒是沒有猶豫，字確實寫得好看，夸夸又無傷大雅。

    “小友是個有才華的，想來定然知道周先生這首詩的意思，不妨說說？”張麟先拿起一旁石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笑著對蘇洵說道。

    “國家風雨飄搖，欲意振奮國家，周先生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知老先生還有何解？”張麟先既然問了，那肯定有什么要說的，蘇洵做出認真聆聽的樣子。

    “大體意思倒是后人化解的那樣，可真正的意思，其實更偏向于字面意思一些。小友走到今天這步，想必對這個世界有不少疑問吧？”張麟先說完這句話，蘇洵便感覺有點不對勁，至于何處不對勁……院子里，怎么就只剩他和張麟先兩人了？

    “呵呵，小友莫慌，一些道家的奇門遁甲手段而已，只是為了方便說話罷了。”張麟先坐在那里為蘇洵沏了杯茶，并示意他坐下說話。

    “先生叫我來，是準備告訴我這些真相？”蘇洵好奇地看著這個院子，自從卡琳告訴他其實還在原本的院子中后，他就并不怎么驚慌了。

    “正是如此，如今你為四院首席，即便今日我不告知于你，過幾年你也能知道這些東西。倒是在告訴你這些東西之前，我想問問你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如何？”

    “看法？還好吧。總體來說，科技發達，國家強盛，混得再差也有個溫飽。雖然貴族門閥林立，普通人難以出頭了點，但在共和黨的照料下，還是能勉強維持平衡。一切沒有太大的問題。”命題太大，蘇洵也不好怎么說，只能廣泛的總結一下。

    “那我告訴你，即便是這樣勉力維持的平衡，也很快就要被打破，一切建立在人類數千年辛苦上的繁榮將要破碎時，你又作何感想？”說出這句話時，張麟先眼神如炬，緊緊地盯著蘇洵。

    被張麟先突然升騰的氣勢所迫，蘇洵竟然有那么一下子的緊張，下意識深吸了口氣后，才緩解過來。他勉強笑道：“如若這樣，不是還有先生這樣高個的先頂著嗎？”

    “如果我告訴你，沒有人頂得住，你又怎樣？”張麟先前踏一步，氣勢再強，蘇洵竟然被逼迫的想要閃躲。他狠狠咬住嘴唇，手緊緊抓著大腿，臉都有些憋紅地說道：“沒人扛，我自己來扛！”

    “哈哈哈哈……果然不錯！老夫就喜歡你這種氣勢，平時不妨多拿出來一下，別老藏著捏著，非要被逼到退無可退才拿出來。老裝兔子的話，裝久了難免會失了那份氣吞天下的霸氣。小子，老夫今天給你講個故事，一個關于世界洪荒的故事！

    中國的神話傳說很多，但這些傳說誰又知道那是真正存在過的事情？盤古開天，女媧造人。上古時期，三皇五帝勵精圖治，方讓人類這個‘興趣之作’在那蠻荒大地能夠存活下來。

    夏啟商承，在歷代人皇的努力之下，人族氣運逐漸強盛，我們有了自己的文化，有了自己的底蘊，有了……自己的思想。有周一代，自姜太公手持封神榜肅清天地人神，方為人族賺來八百年繁榮發展之機。

    也正因為這八百年積累，我人族終于在孔圣手上，有了謀求獨立的底蘊。趁老君騎牛出函谷，洪荒、極樂、神國三方會戰，孔圣收集上古十大神器，集天下眾生愿力，合人族萬年之氣運，立地成圣，拆分三界，我人族方成這天地主宰。

    之后悠悠兩千年，人類不過是活在孔圣余暉之下罷了。但這余暉，也撐不了太久了。神、魔、仙、妖無時無刻不想返回物質界，百年前我華夏凋零，神器內斗，封印已然松動，東皇鐘最后雖然平定大局，但大道誘惑之下，也已然變心。四十年前若不是李公一力阻擾，洪荒便已回歸了。

    可嘆那群鼠目寸光之輩，竟當李公是阻擾了他們成仙之機！在鼠輩禍亂之下，在神魔殊死一搏之下，在俗世不解之下，李公最終只能是功敗垂成。最后不過是讓大限之日晚來一甲子罷了。（一甲子：六十年）

    你說，連李公都扛不住那天地驚變，我們這些茍活之人，又如何扛得住？小友，若愿維持這盛世人，不當那亂世狗，還當自己努力啊。”

    說完，張麟先的嗓子已經有些干澀了，他大手一揮，兩人竟然又回到了院子里，蘇洵不知道何時妹妹和呂青檸已經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蘇洵此刻還震驚在張麟先的話語中，他只能僵硬的喝了喝茶水，潤潤發干的嗓子。他從未想過，世界的真相居然與現在這個世界完全背道而馳。

    說好的人類是猴子進化的呢？說好的科學呢？怎么一下子變得這么玄幻了！本來以為出現守護女神和命運石之門已經夠奇幻的了，現在……

    “聽先生這么說，那十五年后的夢聯賽，是否就是……關鍵？”蘇洵整理了下張麟先所說，然后根據卡琳告訴他的信息做出了這個猜測。

    “沒錯，十五年后，我們若敗，洪荒回歸，我們若勝，再爭取幾十年時間，即便洪荒回歸，人類也依舊是這天地唯一的主角，因為我們已經掌握了科技！”張麟先此刻須發怒張，整個人十分有氣勢。

    “那我們的對手是誰？我是說，如果是夢聯賽的話，那一定也是個卡師吧？那他是誰？”蘇洵說出了自己的問題，但對于這個問題，張麟先也給不了答案。

    “不知道，或者說，我們也有可能沒有對手。不管是誰獲勝，東皇鐘總有辦法吞噬命運石之門。我們或許要找到阻止東皇鐘的辦法才行。”

    “哦，還沒有解決辦法啊。”聽到這里，蘇洵一下子就沒勁了。他感覺路漫漫其修遠兮，咱還是過洪荒副本吧，這個現實副本更難一些啊。

    “咳咳，小友還是不要氣餒嘛，我們這還有十五年時間呢。總之，線索還是有一些的，只是現在不方便告訴你。等你實力增長些后，不妨再找我問這些線索。”

    聽到張麟先這話，蘇洵眼睛突然亮了亮。這老頭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那么多辛秘，剛剛那一手幻境又是出神入化，他肯定有好東西。如今愿意跟自己說這么多，看來日后說不定要拜托自己做什么，得從他那里撈點好處才行。

    “那啥，老先生。你看，我一平民出生，要錢沒錢，要人脈沒人脈的，混到今天都是磕磕絆絆，說不定哪天就被一個門閥子弟給滅了。您是不是送兩件好寶貝給我，讓我防防身，好活得久一點，見見那所謂的大限之日？”

    “咳咳……那，嗯，好吧。”張麟先倒是沒想到蘇洵會這么直接，不過他倒是沒拒絕，叫蘇洵過來本來就是有件東西想給他的。

    蘇洵則是聽到張麟先答應，頓時就有點小興奮。想著再來件神兵利器或者什么絕世寶物，說不定他就能真正的大殺四方了。馬上去陳郡河東找回當初的場子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蘇洵失望了。張麟先不過是念了一首詩，一首他也能背出來的詩。《正氣歌》：“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悠悠我心悲，蒼天曷有極。哲人日已遠，典刑在夙昔。風檐展書讀，古道照顏色。”

    蘇洵一臉不爽的看著念詩的張麟先，這讓張麟先也有些尷尬，他又咳了咳問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

    “嗯，那背一遍吧。”張麟先的話讓蘇洵一陣無語，不就是首破詩嗎？我上輩子就能背了，又……本來還不屑的蘇洵震驚了，在他念出第一個字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靈魂都在顫栗。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一首《正氣歌》念完，他感覺自己有一種山河日月皆在明悟之中的感覺，再看張麟先，竟是覺得他渾身金光浩蕩實在耀眼。這是……浩然之氣？

    “讀書人自然有浩然之氣加身，將這股氣養大養壯，自然是百邪不侵，萬幻皆滅。一切于你心中否定的事物，都將對你無效。這便是儒家數千年相傳的絕學，這便是當年孔圣遺留下來的絕技！”

    聽張麟先說得這么厲害，蘇洵不由得問問：“那我現在能做到什么地步？”

    “嗯，你才領悟浩然之氣，將將入門。苦修個五六十年，或許神姬以下無法對你造成傷害。至于現在，嗯，還是多看看書吧。”

    張麟先的話差點沒讓蘇洵一口鮮血噴出來，十五年后就要出大事了，然后你給我一個五六十年才能修出成果的東西？這老頭子，是存心故意的吧？

    蘇洵最后又是一番糾纏，結果還是沒能從張麟先那里得到其他的好東西。張麟先以他幫蘇洵求了個子爵來搪塞他，他也只能一陣無語。蘇洵表示他平民身份過得更舒坦，何必遭這個罪？

    張麟先卻告訴蘇洵，大限將至，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世家貴族怎么了？世家貴族也有不想當神仙的呢，好好努力努力，腳踏兩條船，沒什么不好的。反正他現在不是已經腳踏好幾艘了嗎？說完，張麟先還對著蘇芷和呂青檸努了努眼睛。

    這個老不修，誰跟我說他最為剛正不阿的？明明就是個老流氓！

    最后蘇洵從張麟先那里走的時候，蘇芷和呂青檸才打著哈欠醒來，在他們走后，汪孝夫也才從地上醒來，見張麟先一個人坐在那里默默喝茶，他有點搞不懂發生了什么。

    “孝夫啊，正氣歌還會背嗎？背一遍給師公聽聽吧。”遵從張麟先的吩咐，汪孝夫拍拍身上的草屑背起了《正氣歌》來。

    聽著這首平白無奇的正氣歌，張麟先望著院子里的榕樹一陣沉默。隨后站起來伸個懶腰，身上骨頭一陣響動，他錘了錘自己的肩膀說道：“老咯，老咯，世界該交給年輕人了咯。”然后就自顧自的進了屋，讓汪孝夫一個人在院子里不明所以。

    蘇洵則是得到浩然之氣后回到別墅讀了會書，雖然感覺很不錯，但并沒有什么用。所以，就放下了書本，進了健身房。

    自從有了卡琳后，蘇洵就表示那些數據師和教練什么的完全不需要了。四大戰爭學院獨享一個人工智能“女媧”，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卡師想要真正的得到最大鍛煉，就需要大量數據計算和體能情況的即時監測才行，女媧負擔起四個學院的卡師計算，才能夠讓卡師們盡情的訓練。

    如今，學院幾萬卡師們共享一個女媧，而蘇洵一個人則獨享一個卡琳。雖然沒有硬件支持，蘇洵的靈魂力量也暫且弱小，但卡琳通過對互聯網的依附，也能夠使得蘇洵獲得極大的計算量，負擔起他的訓練數據來說，完全沒有問題！

    在踩單車機上壓榨自己最后一絲力氣，蘇洵不斷地堅持著。只有最累的時候，才是進步最快的時候。契約了三個女孩后，他的恢復能力就已經遠遠超越了常人，現在他要通過那個恢復能力，把自己的身體素質突破普通人的境界！

    經過兩天的看書訓練，蘇洵終于等到進宮面圣的日子了。從來沒有見過皇帝這種生物的蘇洵，略微有那么點興奮，打算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地處皇苑區的皇宮離皇家戰爭學院就隔了幾公里的距離，從南門進去，內里裝飾并非全是古風。新式建筑住著比古式木制結構要舒服一些倒是皇宮的優點了。坐在車里，看著車子沿著龍巡路慢慢往前開，直到皇帝居住的太極宮，看著那巍峨浩蕩宮殿，蘇洵心里才對所謂的皇權生出一絲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