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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世家乃是賤籍之后!
雖是事實,卻不怎么被陳世家的人接受。
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陳瑾年的前世,總有一些人喜歡粉飾太平。陳瑾年說出的這個事實,卻像是揭開了陳世家的傷疤,鮮血淋淋的疼。
當(dāng)今的陳世家,乃是傳承三千年之久,乃是蒼天之下最古老、最顯赫、最有身份的世家之一。賤籍之后,若陳世家被打上這個標(biāo)簽,那對于陳世家來說,絕對不可接受。
“你!”
“你!”
除了陳云蕓,就連一直不怎么說話的陳云山都是怒視陳瑾年。
呼!
一直淡然的客林先生,都散發(fā)出氣勢,朝著陳瑾年逼來。卻被族長擋住。
“年輕人,當(dāng)心禍從口出!”被族長擋住,客林先生倒是收起了如淵的氣勢,只是開口告誡。
陳瑾年看向客林先生,失望的說道:“陳世家自陳涉起,因陳涉而輝煌,現(xiàn)在連承認是陳涉之后這個事實都不敢了嗎?”
陳青看著陳瑾年失望的神色,頗有觸動。雖然他知道平素老師喜歡逗人笑,可終究是玩世不恭,對于陳家溝甚至這個世界,都沒有歸屬感。
可現(xiàn)在居然真的對陳世家失望了。難道陳瑾年和陳世家真的有著什么瓜葛不成?
一道凌厲的目光盯向陳瑾年,這道目光的主人是客林先生。
陳云蕓心中大喜,連德高望重的客林先生都對這個小子不滿,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有苦頭吃了。
陳瑾年卻是怡然不懼,直視客林先生的目光。
半晌,客林先生嘆氣,道:“是啊,陳世家終歸是陳涉先祖之后,說是賤籍之后也不無不可。可為什么一當(dāng)有人提起這點,陳世家就相當(dāng)于被觸碰了逆鱗了呢?”
祖宗不光彩的歷史,作為子孫當(dāng)然是不愿提及。可當(dāng)這個成為病態(tài)一般的東西……
客林先生語氣認真,像是真的在檢討自身。
“客林,你愿意正視這個問題,沒有讓老夫失望。”一道淡然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聽見這個聲音,哪怕是傲嬌女陳云蕓也是心下一凜。客林先生雖然看上去年輕,可輩分奇高,哪怕在陳世家,家主都不會稱呼他的全名,而是以先生禮之。
在陳家溝卻有人稱呼客林先生為“客林”,除了傳說之中的族公,別無他人。
果然,族公安步當(dāng)車走來。
族公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高來高去的。可為了表示對宗祠的敬重,他在宗祠之外一步步走來。
“族公!”包括客林先生在內(nèi),所有的陳氏族人都對族公行禮問好。
“諸位晨安!”族公沒有架子,他向眾人回禮。
“粉飾太平,終究不妥。不過陳世家這個古老的世家,其它不多,就是老頑固比較多。”族公隨意說了一句,沒有再深論。
“族公說的是。”客林先生說道。
族公看向陳云山和陳云蕓,道:“你們倒是會取巧,直接來陳家溝祭祖。本來按禮,是不允許女子祭祖。”
聽見族公的話,陳云蕓臉色一白。可傲嬌如她,在族公面前都是乖乖巧巧的。
“不過,他們要試探老夫的態(tài)度,老夫就把態(tài)度擺出來。就允你進宗祠祭祖了!”族公淡然說道。
“謝族公!”陳云蕓大喜道謝。
“族公英明!”卻是陳瑾年以拍馬屁的口吻說道。
“那老夫怎么個英明法?”族公問道,又像是在考核。
越是古老的家族,家規(guī)就越是森嚴(yán)甚至苛刻。女子不得祭祖,這是祖宗定下的規(guī)矩。可隨著時代的變遷,很多規(guī)矩已經(jīng)過時,不適合現(xiàn)在所用。
當(dāng)今時代的蒼天之下,女子享有的權(quán)利,看似和男子相同。可女子要享有權(quán)利,就必須要顯示你有本事。就比如上學(xué),對于一般家庭來說,男孩生下來就可以去上學(xué),女孩兒卻要顯示你有上學(xué)的天賦才可。
在陳世家這樣的古老世家,陳氏男丁天生享有修煉功法,天生能夠進入宗祠祭祖,然而女子卻要展露出有修煉的天賦才可。
這就導(dǎo)致很多女孩的天賦被埋沒,也直接間接的阻礙了世家的發(fā)展。
族公德高望重,地位斐然。陳世家要改革一些不好的規(guī)矩,有心人都要試探族公的態(tài)度。
“若我沒有猜錯,你的原始文脈只有小溪級吧?”陳瑾年看向陳云蕓,說道。
小溪級的原始文脈,只能歸于普通文人一檔。在陳世家,小溪級的原始文脈,只能算作“不肖”了。
“雖然不知道一個小溪級原始文脈的女孩兒哪來的優(yōu)越感,可是……”陳瑾年頓了一下,說道:“你很幸運,陳世家想要革除一些陳舊而腐敗的家規(guī),恰好族公是支持革新的。”
“你倒是看的明白。”族公稱贊了一句,而后正色說道:“好了,閑話休提,祭祖儀式開始!”
陳家溝族人凜然,肅穆神情,端正了心態(tài)。
族公雙手往宗祠石門一推,石門應(yīng)聲而開。
族公在前,帶著陳氏族人進入了宗祠。陳瑾年與陳青在族公身后,陳云山與陳云蕓在他們之后。之后才是客林先生與族公。
穿過院子,進入祠堂。
祠堂供奉的排位足有上千個,都是為陳世家鞠躬盡瘁,立國大功的陳氏先祖。陳氏先祖的排位,被供奉在祭壇之上。祭壇,共有三十三層。
三十三層祭壇最頂尖的一層,只有一個牌位——陳氏先祖陳涉之靈位。
族公點燃三炷香,三拜之后起身,道:“今陳氏陳家溝一脈后人,再添兩名文人,故拜祖宗,說喜事!”
祭拜儀式,并沒有想象中的繁文縟節(jié),很簡單。
之后,就是陳瑾年和陳青上前。他們同樣點燃了三炷香,跪在蒲團之上,一拜、兩拜、三拜……
三拜之時,三十三層祭壇之上最高層的陳涉先祖排位,發(fā)出了一道很濃的青煙!
青煙冉冉,風(fēng)吹不散!
“祖上冒青煙!”站在身后的陳云山和陳云蕓心下一凜,趕緊上前,上香磕頭。
祖上冒青煙。在這個世界并不是罵人或者夸人的話,而是一種異象。若是后人有較高的資質(zhì),在祭祖的時候很可能會引發(fā)祖上的垂青,而給予照顧。
這種照顧,或者是傳承上的,或者是血脈激發(fā)之類的。
可在陳世家這樣的大世家,祖上冒青煙最大的好處,就是把后人拉進陳氏秘境。秘境之中蘊含祖上的傳承,有祖上留下的修煉資源。
祖上冒青煙之后,祖上會根據(jù)后人的資質(zhì),把后人直接拉進秘境。在秘境之中,會有最契合后人資質(zhì)的修煉資源在那等著。或者是功法,或者是道技,又或者是其他……
總之,引發(fā)祖上冒青煙之后,造化極大。
呼!
陳涉先祖的排位上冒出一縷青煙,青煙在空中,分成四股。一股有五成大小,一股有三成大小,另外兩股各有一成大小。分別落在了陳瑾年、陳青、陳云山與陳云蕓身上。
四人的身影在青煙落下的時候,消失在了原地。
“這怎么可能?”
看見這一幕,哪怕沉穩(wěn)如族公,也是駭然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