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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沐:臥槽???!!!
我現在好像不能突然活過來了吧!
現在活過來豈不是打斷了這一幕唯美的抒情景色?
那干脆繼續睡吧!
說睡就睡。
*
等許沐再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醒了?”一名男子正坐在床邊,手里端著湯藥。
許沐怔了一下,這才反應了過來他是誰。
“勞煩蘇掌門。”許沐微微一笑,接過他手里的湯藥一飲而盡。
“不知許公子今后有何打算?”蘇伯凌依舊溫和道。
許沐這才察覺出不對來。怎么自己一個死人忽然復活,他一點都不震驚,反而很平靜。
“你......怎么知道我沒死......”
蘇伯凌沒回答,只是接過碗放在桌上,這才回身低聲問道:“你現在積分多少了?”
!!!
許沐當即愣成了木頭人。
蘇伯凌見狀笑了,開口繼續道:“煉魂珠我剛來的時候也用過,那是最初始的道具。”
“你?你也是......”許沐忽然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我來的時候這具身子還是個五歲孩童,如今都二十有余了。”蘇伯凌微微嘆道,語氣有些苦澀。
許沐聽著也覺得苦澀,居然在這破地兒呆了二十年?佩服!
就在這時,傳來了叩門聲,“蘇掌門,是我。”
許沐一聽這個聲音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靠自己那個精分變態即將黑化的師弟怎么還沒走???
蘇伯凌卻看不出他內心想法如何,只是繼續道:“許公子,你這位師弟對你當真是情深義重,如今你重獲新生,切不可負了他。”
“切不可負了他?你是不知道他將來有多心狠手辣啊!”許沐心里默默送他一個白眼,翻身下床就準備跳窗逃跑。
然而蘇伯凌輕而易舉伸手捉住了他,輕聲道:“要走也是你們一起走啊。”
許沐回身想把自己的衣帶拉出來,蘇伯凌卻一使力將他拉回了自己的身前:“收拾一下,馬都給你備好了。申時末,堰山下,我讓他在那里等你。”
說完放開了他,快步走出了屋子,帶上了門。
許沐一臉懵逼站在窗前:他說什么?讓誰等我?
【還能是誰?你的好師弟。】系統語氣詭異地說道。
“什么?”許沐一聽這話手握住了劍柄,心想自己好歹是墨池峰功力最高超的弟子,還逃不出這里。
【你別老是想著跑了,任務完成了嗎?你還有三百分可扣嗎?】
許沐:“......”
【從現在開始我說什么你做什么。第一個任務,將顧景吟趕出墨池峰。】
“......我自己都回不去,我還能把他趕出來?”
【這我就不管了,我說過不會再給你降低難度。從今日開始,給你整整一年的時間,夠了吧?】
“一年!!!”
“夠了夠了!絕對夠了!謝謝你啊系統大哥!!!”許沐本以為讓自己三日之內,沒想到竟是一年,心情豁然開朗。
許沐低頭略一思忖,在這一年里,他要做三件事!
第一,他要先查清楚那些惡鬼的來歷,然后名正言順地回墨池峰;
第二,想個辦法把顧景吟坑走;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和他的那個遲早有一天會黑化的師弟搞好關系、狂套近乎、培養親密的革命友誼!培養到就算自己做出對不起他的事他也不至于殺了自己的地步!
【呵呵,想得美......】系統很有眼力見地打斷了他的白日夢。
*
剛過日中,顧景吟便來到了堰山腳下。
冬日的太陽總是有種綿薄無力的朦朧感,寒風一吹,就連最后一絲暖意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干枯的草地和光禿的枝干展現出一幅蕭瑟遼闊的景象,顧景吟抬起頭來,空空蕩蕩的曠野之上了無人煙,灰蒙蒙的天色和灰蒙蒙的地面分不出界限。
日頭每偏斜一分,他握著劍的手指就微微蜷縮一分。
昨夜,蘇伯凌說給他五個時辰他便有辦法救活許沐。他本是不信的,可他又不得不信。事到如今,這是他唯一愿意相信的事了。
天色越來越暗,北風也越來越冷。少年的指節凍得發白,衣袍隨風飄蕩,但卻依舊未挪位置。
申時末,現在恐怕已經酉時了吧。
一陣寒風忽然送來了身后“得得”的馬蹄聲,漸漸由遠至近。少年心跳都漏了一拍,趕忙轉過頭去,只見一匹快馬由遠處飛馳而來,馬上的人白衣緩帶,仿佛天邊的一片流云。
下一刻,來人已經縱馬到了少年身前,伸手將他提上了馬背,從身后環住了他,雙手在他身前拉起韁繩,速度絲毫未減。
顧景吟只覺得一陣淡淡的藥草香味將自己包裹了起來,耳邊盡是呼嘯的狂風,什么都聽不真切。
“小家伙,等我很久了吧?”許沐微微低頭在少年身側笑道。
只有這一句,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像小刀一筆一劃刻出一般,印在顧景吟耳畔。
“師兄,”少年回過頭來望著他,伸出手摸了摸許沐的脖子,喃喃道,“真的好了......”
許沐被他冰涼的手弄得有些發顫,只好騰出一只手捉住了少年的手,重新放回放在他身前:“坐好。”
然而少年沒一會兒又轉過身,抬起臉看著他:“師兄,我們去哪?”
“去浪跡天涯。”
少年忍不住笑了:“師兄為何越來越愛說笑了。”
臥槽你還會笑?而且笑起來更好看了。
許沐一見到他離得這么近的小臉,手就不受控制地癢癢起來。
于是,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則,他理所當然地伸手刮了一下,眼含笑意道:“不騙你,真的帶你浪跡天涯。”
“真的?”少年清澈的雙目里全是掩蓋不住的驚喜。
“真的。”許沐夾了一下馬肚子,竄出幾丈遠,揚起一陣塵土。
*
天黑之前,二人在堰山腳下的一坐小屋前停了下來。許沐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到了。”說完想都沒想,伸出雙手將少年抱了下來。
顧景吟總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可在許沐眼中他就是個只會哭鼻子的小子。在身份認知上,兩個人永遠不在一個世界。
“這是哪里?”顧景吟問道。
“是蘇掌門安排的地方,先在這兒住下。”許沐將馬拴好,取下一側的包袱,攬過少年的肩膀,“進屋。”
許沐點起油燈,簡單打掃了一下屋子,問道:“餓嗎?”
顧景吟點了點頭。
許沐笑道:“我就知道,所以來的路上買了些吃的,不過如今都涼透了,我去熱熱。”邊說邊提著包袱進了灶房。
顧景吟連忙跟在后面一起進了灶房,從上墨池峰到現在,他還從沒見過許沐下過廚。此時此舉,令他吃了一驚。
只見許沐點起了火,鍋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放。過了一會兒,等鍋底燒得開始冒煙了,許沐這才從包袱里拿出了用油紙裹著的小籠包,抖開扔在了鍋里。
顧景吟看著這一系列詭異的舉動,吃驚地說不出話來,看了看冒著滾滾濃煙的鍋,又看了看滾滾濃煙之中一臉云淡風輕的許沐,不知該作何反應。
許沐卻完全沒在意他的質疑,只是拿起筷子將包子一個個撥正,不一會兒,小籠包里的油湯吱吱滲了出來,在鍋底漫開一層亮晶晶的油,響起了嗞嗞的聲音,一陣香氣在灶房中彌漫開。
這種熱包子的方法是以前許沐的慣用伎倆,爸媽不在家的時候,他經常從冰箱里拿出剩包子在火上煎一煎變成煎包子。
許沐滅了火,將小包子一個個夾出來,朝身邊的顧景吟晃了晃,俯身道:“想不想吃?”
望著盤中嗞嗞作響焦香四溢的小包子,顧景吟咽了咽口水:“想。”
許沐看著面前眼睛水汪汪、臉頰嫩嫩、睫毛長長軟軟的小人兒,心里忽然很是喜歡,突然冒出一句:“你若是永遠長不大就好了。”
少年聞言有些疑惑地抬起臉望著他:“為何?”
“因為你長不大的話就沒法殺我了,還可以天天任我調戲,多好!”許沐心里答道。
“不為何,快拿去吃吧。”許沐當然不能告訴他原因,將盤子丟給顧景吟,吹了灶房的燈,轉身走了出去。
少年連忙端著盤子追上他:“師兄不和我一起吃嗎?”
“你吃吧,我不餓。”
許沐邊說邊走到內室前,打了個響指,指了指房間里面:“床上等你。”說罷沖他一笑,撩開門簾,進了房間。
顧景吟愣愣地端著盤子站在屋子中央,看著許沐雪白的衣角消失在門里面,一雙眼睛都忘了眨。
下一刻,顧景吟當機立斷地將那盤香氣誘人的包子扔在了桌上,三步并作兩步走進了內室。
許沐剛脫了外袍靠在床上,就看見他走了進來,疑惑道:“你吃得這么快?”
顧景吟直接忽略了這個問題,走上前道:“師兄要和我睡一張床?”
“不然呢?”許沐看了一眼這個只有一室一廳的小屋,兩手放在腦后靠在床棱上,突然反應過來,“莫非你想睡地上?”
“不......當然不是......”顧景吟沒想到竟是這個問題。
“那就上來吧。”許沐放下自己翹著的兩條腿,往里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