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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通天教重現江湖后,京城便再無太平,連日來京城各司各部又有不少官員被殺,非但如此,即使是平民、巨商富賈、僧道俗人也有不少人被屠殺。通天教其行,真個是弄得京城雞飛狗跳,人人自危。
西廠、東廠、錦衣衛的人自也沒有閑著,汪直、萬通、尚銘等人全力搜捕緝拿通天教要犯,在京城抓了許多人,也不知是不是真抓到了通天教徒。不過在外界看來,他們絲毫沒有能對付通天教的跡象,簡直拿通天教一點辦法也沒有。
云霄數日來,也在思考關于通天教的問題,何以這些人殺人如麻,三教九流不論好壞都不放過?他們殺人的目的是什么?他們為何會銷聲匿跡多年又重新出現?
但他畢竟想不通,因為對通天教知道得太少了。他忽然想起幾年前僰國大相師兀里布的背后指使者——主上,不知道此人如今隱藏在哪里?會不會和通天教的人有關聯?
但是想歸想,依然沒有答案。云霄想了許久也想不通,索性也不再想了,這段時間他除了每日打理招賢館事物,空了便是練功。此時,他的《無欲心法》與《無為真法》已經修成大半,這兩本書都是小周天境界的秘籍,光修習這兩本書,云霄的內力已臻至小周天三層,加上自己苦練的空空師父所授佛門心法和體內的幽冥鬼氣,云霄如今的內力恐也到達小周天頂峰。只是他徒有一身內力卻沒練過外功,以致空有力量卻也動不了手。
賈島有詩云:“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說的是春闈登科后的喜悅,金榜題名后心情大好,一日就能把長安的花給看完。可今朝不是春天,云霄也并非春闈登科、金榜題名,但是他的心情也和此情此景的賈島相差無二。云霄自從到招賢館之后,深得楚浩然、龍嘯天、周洪謨等人的賞識,再加上有成子衿這個朋友也在那里,正是如魚得水,處之甚歡。
今日,云霄早早便從招賢館出來了,他要去辦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何事呢?那自然就是去三才客棧換回他珍視的白馬和玉佩。
玉仍然是那玉,出點贖金便輕易地從那吝嗇老板手里贖回來了,可馬卻不是以前那馬了。數月不見,這馬已長得膘肥身健,就高度來說便比尋常家的馬高出不少。通體雪白得透著亮,一聲長鳴聲聞數里,而且非熟悉的人不能靠近。云霄剛進院子,這馬便來了感應,叫喚數聲。云霄見了這馬,知是這店小二數月的功勞,要贖走這馬時,這掌柜卻十分不愿。因為這馬一個能干十個的活,雖說是吃得多點,但干活實在厲害,跑起路來還快,再看其長得這般漂亮,掌柜著實越看越喜歡。只是馬畢竟是云霄的,他雖不愿,云霄還是得贖走。云霄走時多給了點贖金,并再三謝過那小二,小二和掌柜送別馬時還灑了幾滴離別淚。連見錢眼開的掌柜尚且如此,想這云霄的白馬之好可見一斑了!
云霄牽著白馬回學士府,可這一路上,男女老少不知多少人回頭觀望。但不是看云霄的,而是看白馬的,其間不少人議論紛紛,倒是聽得云霄心里樂融融美滋滋的。行不多時,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傳來。
“好漂亮的白馬啊!天底下怎么會有這般漂亮的白馬!”
云霄回身一看,說話的非是別人,正是楚清妍。她正跟橫公子龍飛羽一起,想是去龍飛羽家玩了,龍飛羽陪她回來。
“小姐!”
云霄向她打了個招呼,可她只顧著看馬,未想到牽馬的人居然是云霄,楚清妍不禁訝道:“蕭公子,這馬是你的?”
云霄答聲是,楚清妍走近了來,輕輕撫摸白馬的腦袋,像是如遇至寶似的小心翼翼、憐愛有加,云霄看她那小女兒家模樣,難免有些好笑與可愛。
一旁的龍飛羽也走近過來,仔細觀瞧著白馬,心道:“真是一匹好馬,可惜錯配了這個主人!”
要說這馬好似真有靈性一般,似能讀懂旁人心思。楚清妍靠近時,它倒沒什么,龍飛羽一靠近,它可來了脾氣了。只見它把頭猛一甩,大聲嘶叫了兩聲,腳下來回的打轉。一旁觀看的路人嚇得連忙躲開,它這一甩可把楚清妍給嚇壞了,這一弱女子怎可經得這般猛勁,她正摸著馬頭,被這一甩便給晃蕩出去,身子歪歪斜斜,就要摔倒。龍飛羽也被馬給嚇了一跳,退后幾步,還未反應過來,云霄已棄了韁繩,快步搶上用右臂急將楚清妍扶住,楚清妍依然再退了三四步方才定住。良久良久,楚清妍還在喘著大氣,撫著心口,嘴里念叨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它為何這般兇?”
云霄擔心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楚清妍擺了擺手,道:“沒事,真是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看著花容失色的佳人,龍飛羽簡直氣急,跑過來二話沒說一把推開云霄。云霄險些得了個踉蹌,心里極不是滋味,對這白馬是又怨又氣,他走過去牽著還在躁動的馬,狠狠地打了幾下。
龍飛羽柔聲細語地安慰楚清妍,眼看心愛之人心緒久久不能平復,龍飛羽頓時火冒三丈。他朝云霄走去,嚷道:“滾開,別在這假惺惺的。”
說罷搶過云霄手中的韁繩,飛起拳頭對白馬就是一頓好打。龍飛羽自幼習武,父親是千手大都督龍嘯天,打小就被其父教授各種武功絕技,加之龍嘯天與少林關系匪淺,龍飛羽很小便被送至少林拜在少林方丈覺塵大師門下,他頗得師父真傳,因此龍飛羽的功夫可不一般。別看他二十出頭,身手亦已入了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他的一掌一拳可不是白給的。
這馬說也奇怪,之前是暴跳如雷,現在倒是心平氣和了,沒嚎沒叫,認真小心應付著敵人的來招。白馬圍著龍飛羽滴溜溜亂轉,轉得極快,頭不時揚起試圖掙脫龍飛羽的掌控。龍飛羽打了一陣,手硬是沒碰到馬身幾下,龍飛羽氣得嗷嗷直叫,一旁的人倒看得好笑。
云霄知道今天是這馬的不對,應該挨龍飛羽幾下,好叫這橫公子和楚清妍消消氣,便怒叫道:“小白,停下來!”
馬聽到云霄發怒,即刻停下來,看了一眼云霄便沒再動了,任由龍飛羽的飛拳打在自己身上。不多時,馬兒身上便現出不少拳印,雪白的白毛下青一塊紫一塊,可馬依然未動分毫。
“別打了,飛羽哥!”
楚清妍恢復過來,看著不忍,便勸道:“別打它了飛羽哥,快停手!”
龍飛羽向來是公子哥脾氣,想怎么便怎么,今天遇上這事,定要教訓了馬方能解氣。當初打云霄,今日打馬,都是如出一轍,他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達到目的了,又聽見楚清妍在勸,當然得住手了。
他棄了韁繩,罵了句:“死畜生,下次看你還敢不敢放肆!”
云霄再過來賠禮道:“公子,小姐。這馬與我闊別多日,一直在客棧供人使喚。想是被他們慣侍慣了,脾氣才變得如此暴躁。剛才嚇著了小姐,我代這白馬賠禮了,還請二位莫要和它一般見識!”
龍飛羽沒說話,只悶哼一聲。楚清妍道:“沒事了,日后還請蕭公子好好管教就是了!”
她怕龍飛羽再生事端,便道:“飛羽哥,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走吧!”
龍飛羽應了聲,對著云霄恨道:“什么樣的人便養出什么樣的畜生。哼!人和畜一樣,沒一個好東西!”
接著,他挨著楚清妍惡狠狠走了。
龍飛羽連個牲畜也如此計較,可見此人心性如此之窄,氣量如此之小,云霄心想:“日后可得小心應對。”
他牽過了馬,看看它滿身的傷痕,心中又怨又憐,不由分說搖著頭嘆著氣牽著馬便匆匆回了學士府后院。